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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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大高材生陈默被发配穷乡僻壤,扶贫办主任王德海的金丝眼镜后藏着二十年血债。

当发霉的育种笔记里掉出染血照片,当试验田突然被人连夜泼了除草剂,

他才明白——这穷山恶水里最毒的,从来不是庄稼地里的虫害。

老农周老拐临死前塞给他的纽扣,为何能让王德海连夜拆了整个茶厂?

1暴雨砸在铁皮屋檐上,像有人不停往我脑门上倒豆子。玻璃窗裂了道缝,

冷风夹着雨丝往脖子里钻。我盯着电脑屏幕,

手指在键盘上敲出第十二版方案的最后一个句号。"又改?"隔壁工位的李姐探头看了眼,

"王主任明天肯定又要说产量预估太高。"我抹了把脸,水珠顺着袖口滑进键盘。

显示器右下角显示凌晨两点十七分,办公室就剩我这盏灯还亮着。档案柜角落堆着三个纸箱,

最上面那箱侧边已经洇出霉斑。上个月整理仓库时,

我从准备销毁的废纸堆里扒拉出这些资料。当时王德海叼着烟冷笑:"大学生就爱捡垃圾。

"鼠标滚轮往下滑,屏幕上的表格突然卡住。停电了。黑暗里只有雨水反光在墙上跳动。

我摸出手机照明,光束扫过墙角纸箱时,有本硬皮笔记本从摞歪的资料堆里滑出来。

封皮上褪色的钢笔字写着"1987年杂交稻观测记录"。

内页夹着的照片掉在我鞋尖前——金灿灿的稻穗沉甸甸垂着,比现在镇上种的品种长出一截。

手机突然震动,省农科院的邮件提醒跳出来。

林技术员回复了我上周偷偷发的咨询邮件:"照片中的水稻性状很特殊,

建议带样本当面讨论。"走廊传来脚步声。我慌忙把笔记本塞进冲锋衣里,

冰凉的塑料封皮贴着肋骨。门把手转动时,我正用袖子擦显示器上的雨水。"小陈啊。

"王德海的大肚子先挤进门,皮带扣卡在门框上发出刺耳声响。

他眯眼看了看黑漆漆的电脑屏幕,"又加班搞你那个空中楼阁?"我后背抵着那本笔记,

硌得生疼。他肥短的手指敲了敲我桌面:"年轻人要脚踏实地。明天去河口村发扶贫款,

记得穿胶鞋。"等他的皮鞋声消失在楼梯口,我才发现掌心被指甲掐出四个月牙形的血痕。

雨声中隐约传来汽车发动声,尾灯红光在窗玻璃上拖出两道血丝似的痕迹。

笔记本扉页有行小字:"周建国,农技站实验田"。这名字我在县志里见过,

九三年农药泄漏事故的受害者名单排在第一位的独臂技术员。翻到中间某页突然停住。

泛黄的纸页上画着密密麻麻的授粉路线图,空白处用红笔潦草写着:"雨季前抢种,

亩产可破900公斤"。这个数字比现在全镇平均产量高出两倍多。窗外炸开个闷雷,

震得铁皮屋檐嗡嗡响。手机又亮起来,

是林技术员新发的消息:"已查证周建国同志系我省首批杂交稻专家,

他的育种笔记极具价值。"雨点砸在窗台上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响。

我盯着那句"雨季前抢种",听见自己心跳像擂鼓。现在距离雨季结束还有二十三天。

2雨水泡烂了我的运动鞋底,每走一步都像踩着块湿抹布。河口村的泥路被冲得沟壑纵横,

扶贫款信封在我怀里发烫。拐过晒谷场时,有道灰影突然窜过田埂。野兔。

它三条腿跑得歪歪斜斜,右后腿蜷着。我鬼使神差跟了上去,裤腿刮过带刺的灌木丛。

兔子钻进半人高的杂草堆,铁锈味突然浓起来。生锈的铁门斜挂着,锁链早被藤蔓绞断。

野兔从门缝钻进去的瞬间,我看见了茶厂褪色的招牌——"河口乡农技实验站1992"。

铁门发出垂死般的吱呀声。屋顶破洞漏下的光柱里,灰尘像活物般蠕动。

实验台蒙着发黄的塑料布,玻璃器皿整齐排列,像座微型坟墓。

"盐碱7号"的标签在指腹下碎裂。稻种干瘪发黑,但胚芽部位还泛着点青。

日历停在1993年6月17日,暴雨标志画了三个红圈。"周老拐的棺材本啊。

"背后响起沙哑的声音,我差点打翻试管架。独臂老人蹲在门框阴影里,空袖管打了个结,

"王德海要拆这儿建猪圈?"我裤兜里的稻种突然变得滚烫。老人用膝盖顶开角落的铁柜,

霉味扑面而来。泛光的铝盒里躺着几袋真空包装的种子,标签墨迹如新。"那年发洪水,

老周抢出来七袋。"他独手拍掉铝盒上的蜘蛛网,"第二天就死在泄洪渠里,

怀里还抱着两株秧苗。"我手机突然震动,林技术员的来电显示跳出来。

老人猛地按住我手腕:"王德海的人?"他指甲缝里的泥垢刮得我皮肤生疼。"省农科院。

"我按下免提键,林工的声音在空厂房里炸开:"小陈!周老的耐盐碱稻种是重大发现!

你在哪?我马上带团队过来——"老人突然夺过手机挂断。他独臂掀起地砖,

露出个生锈的保险箱:"笔记本只写了一半。"转盘锁咔嗒转动时,

屋顶传来乌鸦扑棱翅膀的声音。泛蓝的稿纸上是密密麻麻的基因序列图,

最后一页被血迹晕开。老人咧嘴露出黄牙:"王德海他爹当年管农资,

故意给老周错配的农药。"我后背沁出冷汗。晨雾里突然传来挖掘机的轰鸣,

远处有人用喇叭喊:"拆迁队进场!"老人把保险箱塞给我,

独臂推得我踉跄后退:"走西边坡地,有片芦苇荡。"裤管沾满苍耳籽钻出铁门时,

王德海正在指挥工人拆围墙。他瞟见我的瞬间,喇叭声突然变调:"陈默!扶贫款发完了?

"我把铝盒往草丛深处踢了踢:"河口村二十一户全部签收了。"他皮鞋碾过一株野稻秧,

肥脸上挤出笑:"正好,来帮忙清点设备。"拆迁队砸开实验室门框时,

我摸到裤兜里偷藏的稻种。王德海突然转头:"听说你昨晚在办公室通宵?

"他皮鞋尖抵着个碎玻璃瓶,正是刚才装盐碱7号的容器。芦苇荡的泥水没到膝盖,

铝盒在我怀里浮浮沉沉。手机在防水袋里亮起,林技术员发来定位:已到河口村口。

老人说的西边坡地根本不存在,眼前只有被农药染成紫色的死水塘。挖掘机的声音越来越近。

我攥紧那袋稻种,指甲掐破真空包装。有株嫩芽突然从裂缝里探出头来,在污水里绿得刺眼。

3污水漫过腰际,那株嫩芽在我掌心颤动。紫色农药水面上浮着死鱼,白肚皮朝上,

像被谁随手撒了把烂棉絮。"操!"挖掘机的轰鸣声突然逼近,我猛地把稻种塞进防水袋,

贴着死水塘边缘的芦苇丛钻进去。泥浆灌进衣领,冷得像刀割。"陈默!

"王德海的吼声在背后炸开,"石板村的扶贫材料呢?"我屏住呼吸,芦苇杆刮得脸颊生疼。

铝盒沉甸甸地坠在怀里,周老拐的保险箱图纸硌着肋骨。"跑了?

"王德海皮鞋碾碎塘边的枯枝,"小兔崽子,明天就让他去石板村蹲点!

"水塘另一侧有条被野猪拱出来的泥路。我瘫在腐叶堆里喘气时,手机在防水袋里亮起。

林技术员的消息跳出来:"已到河口村,速发定位。"手指在屏幕上划出泥痕,

我盯着发送成功的提示,突然听见枯枝断裂声。独臂老人拄着树棍站在三步外,

空袖管滴着水:"王德海要断你后路。"他踢开脚边的死乌鸦,鸟喙里还叼着半截稻穗,

"石板村连野狗都活不过冬天。

"我攥紧铝盒:"周老的稻种......""活不过三天的玩意儿。"老人突然咳嗽起来,

痰里带着血丝,"当年他们往灌溉渠倒废料,现在地里还渗毒水。"夜色压下来时,

暴雨砸得树叶噼啪响。老人带我钻进半山腰的土坯房,火塘里的柴禾潮得冒黑烟。"脱鞋。

"他用树棍戳我脚踝,"你踩过死水塘。"胶鞋底已经发软,边缘翘起一层紫皮。

老人独手往火堆里扔了把草药,焦糊味盖住了腐臭。"周老拐的稻种分两种。

"他炭条在泥地上画了个叉,"耐盐碱的活不长,抗病害的产量低。"炭灰簌簌落下,

渐渐连成灌溉渠的走向图,

"当年要是这两条渠没被截断......"门外突然传来树枝折断声。老人一脚踢散炭灰,

独臂把我推进里屋。透过门缝,我看见王德海的侄子举着手电筒,正在院墙外晃悠。"瘸子!

"他踹开篱笆门,"看见乡政府的陈干事没?"老人往火塘啐了口痰:"找死人去坟地。

"手电光扫过窗户时,我后背紧贴着里屋的粮囤。麻袋里窸窸窣窣响,

有老鼠顺着裤管爬过去。等脚步声远了,老人掀开地窖木板:"天亮前滚蛋。

"地窖里堆着发霉的育种手册,墙上用红漆画着复杂的流程图。

在"抗病基因嫁接"的箭头末端,潦草地写着"雨季前抢种"——和笔记本上一样的字迹。

"周老拐画的?"我摸到墙缝里的半截粉笔。

老人突然拽住我衣领:"王德海他爹当年管水闸。"他呼吸带着腐烂味,"故意在汛期开闸,

冲垮了实验田。"屋顶漏下的雨水在流程图中央积成水洼。老人用树棍搅了搅,

浑浊的水面浮现出石板村的地形。"你要去的鬼地方,"他棍尖戳着水洼边缘,

"底下全是化工废料。"手机在兜里震动,林技术员发来新消息:"已联系县纪委,

千万保存好稻种。"暴雨声忽然变大。老人独手掀开房梁上的稻草,

取出个铁皮盒:"周老拐的嫁接种。"盒里躺着三粒扁平的稻谷,表皮泛着不正常的蓝光。

"活不过七天。"他把铁盒扔给我,"但能吸干净地里的毒。"院外突然传来汽车急刹声。

老人一脚踹开后窗:"滚!"我抱着铁盒栽进灌木丛时,

听见王德海在屋里摔东西:"档案室钥匙交出来!"泥石流开始从后山滑落。

蓝皮稻种在铁盒里沙沙响,像某种活物在磨牙。4泥石流的轰鸣声还在山谷里回荡,

我裤腿里灌满了泥浆。铁皮盒硌得大腿生疼,三粒蓝皮稻种在里面沙沙作响。

天亮前摸到了镇农机站。值班室老张头打着鼾,钥匙串就挂在门后。

我换上沾满机油的工作服,胸前别着"土壤采样员"的塑料牌。"这么早?

"档案室大妈打着哈欠开门,"检测报告不是月底才交吗?

"我晃了晃采样箱:"王主任要加急。"她嘟囔着把登记簿推过来,

圆珠笔在"事由"栏停住。"石板村那块地?"她突然压低声音,

"上个月取样的小伙子住院了,皮肤溃烂。"采样箱里的紫外线灯管突然变得滚烫。

我签完名抬头,看见她正盯着我发紫的指甲缝。档案室霉味呛得人头晕。

水利图纸堆在角落铁柜里,1993年的档案袋封条完好。紫外线灯扫过图纸边缘时,

0 周建国申请开闸泄洪""22:15 ***批复:实验田暂缓排水"灯管移向签名栏,

王德海他爹的私章印在"***"三个字上。窗外突然传来摩托车引擎声,

我一把扯下图纸塞进采样箱。"这么快检完了?"大妈狐疑地拦住我。

采样箱里的警报器突然尖啸,红灯疯狂闪烁。"超标警报。"我侧身挤出门,

"得马上回实验室。"摩托车后视镜里,有辆没挂牌的皮卡跟了上来。拐过粮库弯道时,

刹车突然失灵。轮胎擦着悬崖边打滑的瞬间,

我看见了驾驶座那条晃动的金项链——上周刚在扶贫款发放仪式上见过,

王德海妻弟的招牌打扮。连人带车栽进沟渠时,蓝皮稻种从铁盒里蹦出来,

在淤泥上滚出三道蓝痕。我拖着腿往芦苇丛里爬,听见皮卡车门"砰"地关上。"死了没?

"金项链的声音越来越近。我攥了把碎石子,突然听见芦苇荡深处传来周老拐的咳嗽声。

脚步声停了。"瘸子少管闲事!"金项链骂了句。车开走后,独臂老人用树棍拨开芦苇丛,

扔来个破麻袋。"脱衣服。"他踢了踢我变形的摩托车,"王德海在镇卫生所安排了人。

"淤泥从裤管里倒出来,混着暗红色的血块。老人独手掰开我的小腿,

腐肉味立刻招来一群绿头苍蝇。"钢板厂废渣。"他往伤口撒了把草药粉,疼得我眼前发黑,

"再晚半小时,你这腿就烂到骨头了。"暮色降临时,老人背着我钻进废弃的排灌站。

抽水机锈成了铁疙瘩,但墙上的水利图还完整。他独手指向某条虚线:"石板村的地下水,

当年就是从这儿被污染的。"我摸出皱巴巴的图纸在墙上拼接,

紫外线灯下被涂抹的批注连成完整证据链。老人突然按住我肩膀:"有人。

"排灌站铁门吱呀作响。月光把鬼鬼祟祟的人影投在墙上,看轮廓像王德海的侄子。

老人吹灭煤油灯,把我推进蓄水池。"瘸子!"来人用手电筒照着老人空袖管,

"看见个骑摩托的没有?"水没过下巴时,我听见金属碰撞声。

王德海侄子正在翻我的采样箱。"土壤检测?"他冷笑,"这玩意儿能测出钢板厂排污?

"蓄水池里的锈水蜇得伤口***辣地疼。那人突然凑近池边,手电光柱扫过水面。

我屏住呼吸,看见蓝皮稻种正在不远处浮浮沉沉。"走了。"老人踹了脚铁门。

等我爬出来时,他正用树棍在泥地上画图:"王德海明天要带承包商去石板村。

"煤油灯重新点亮时,三粒稻种被摆在水利图关键节点上。表皮蓝色渐渐褪去,

渗出紫黑色的汁液。"周老拐的吸污种。"老人突然剧烈咳嗽,"种下去活七天,

能把地里的毒吸干净。"他擦掉嘴角血沫,"但吃这米的人会肝坏死。

"窗外传来野狗厮打声。老人独手掀开地砖,取出个发霉的档案袋:"周老拐的举报材料,

当年没送出去的。"我腿上的伤口又开始渗血。月光照在铁皮屋顶上,

远处传来推土机的轰鸣声。5推土机的轰鸣声震得地砖嗡嗡响。我拖着伤腿往排灌站后门挪,

蓝皮稻种在铁盒里发出细碎的爆裂声。"撑不到天亮。"老人把档案袋塞进我怀里,

"王德海要推平石板村建垃圾场。"夜风裹着腐臭味灌进来。远处手电光晃成一片,

有人用喇叭喊:"再检查一遍排水沟!"我攥紧档案袋:"稻种怎么办?

""种李驼背家祖坟。"老人独臂推开锈死的铁窗,"那老东西的盐碱地,王德海不敢动。

"翻出窗户时,伤腿刮到铁皮,血立刻渗进裤管。月光下,三粒稻种已经变成深紫色,

像凝固的血痂。石板村的狗叫得特别凶。我拄着树棍摸到村尾时,李驼背正蹲在坟头抽烟。

"学生娃?"他烟头在黑暗里忽明忽暗,"王主任说你糟蹋庄稼。"我掏出铁盒。

老头突然掐灭烟,枯手抓起一粒稻种对着月亮看:"周老拐的种?"稻粒在他掌心裂开条缝,

渗出蓝色汁液。老头喉咙里发出怪笑:"毒水泡出来的玩意儿。"他踹开脚边的新坟土,

"种这儿,七天够吸干净。"黎明前起了雾。我们摸黑刨开坟边的盐碱地,

土里混着碎玻璃渣。李驼背突然按住我肩膀:"有人。"王德海的皮卡停在村口,

车灯像两只黄眼睛。老头往我脸上抹了把泥:"装我傻侄子。""老李头!

"王德海的大肚子卡在车门缝,"大半夜刨祖坟?"我歪着嘴傻笑,口水滴到铁盒上。

李驼背踹了我一脚:"这傻子偷我供果。"王德海的手电筒扫过我溃烂的伤腿,

突然笑了:"陈默残废了?"他皮鞋尖碾着刚埋好的稻种坑,"也好,省得我动手。

"皮卡开走后,李驼背往坑里啐了口痰:"他爹当年也这么看周老拐。"七天过得像七年。

白天我躲在坟地的草垛里,看蓝皮稻苗破土而出。晚上李驼背带来剩饭,

顺便报告王德海的动静。"找了省里专家。"第四天夜里他塞给我半个馍,

"说这地种不出东西。"稻苗已经长到膝盖高,叶片泛着诡异的蓝光。我掰开馍,

里面夹着林技术员的字条:"纪委已立案,坚持住。"第七天凌晨,稻穗沉得压弯了腰。

李驼背突然冲进草垛:"王德海带验收组来了!"田埂上尘土飞扬。我拖着瘸腿躲到坟后,

看见王德海正给省里领导递烟:"盐碱地改良示范点..."他的金丝眼镜突然反光,

晃得我睁不开眼。验收组的人蹲在稻丛里取样时,整个村子的电突然停了。"发电机!

"王德海喊得破音。柴油机突突响起那刻,我看见他攥着剪线钳溜向电箱。

稻穗在应急灯下蓝得发亮,像一片鬼火。"这稻子..."省里专家举起样本,

"吸污能力超标二十倍!"王德海的钳子已经卡在电线上。我抓起坟头的碎砖,

伤腿突然一软。"着火了!"有人突然尖叫。稻丛里腾起蓝烟,

王德海的白衬衫在烟雾中格外扎眼。验收组的相机闪光灯此起彼伏,像一场无声的围猎。

李驼背不知何时摸到了电箱后,他的柴刀正抵着王德海后腰。老头冲我挤挤眼,

露出满口黄牙。6蓝烟在稻田间弥漫,王德海的脸色比稻穗还蓝。

李驼背的柴刀在他后腰上顶出个尖,记者们的镜头却齐刷刷对准了那些发光的稻子。

"奇迹啊!"县电视台的女主持把话筒戳到我嘴边,"大学生村官培育出治污水稻!

"闪光灯晃得我睁不开眼。王德海突然挤进镜头,

金丝眼镜片上反射着假笑:"这是我们扶贫办重点扶持的项目。"他皮鞋尖碾着稻根,

我听见细微的断裂声。林技术员不知何时出现在田埂上,手里拿着检测仪:"王主任,

省里要取样化验。""应该的应该的。"王德海掏出手帕擦汗,突然压低声音对我耳语,

"电脑修好了?"我后背一凉。昨晚整理举报材料时,笔记本突然蓝屏,

维修店说是硬盘人为损坏。女主持还在滔滔不绝:"陈技术员,说说您的灵感来源?

""周建国。"我脱口而出。王德海的手帕掉在泥里。回镇上的面包车里,

林技术员递给我个U盘:"恢复的数据。"屏幕亮起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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