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要谋反小说

臣要谋反小说

作者: 黄昏纪元最伟大魔术师

其它小说连载

小说《臣要谋反小说大神“黄昏纪元最伟大魔术师”将季柚谋臣作为书中的主人全文主要讲述了:我在礼部当是个小每天的工作就是抄抄写给花浇顺便等着我们那位叫季柚的主官大人下我们这位季大是整个朝廷里最奇怪的她长得比谁都好说话比谁都温每天来衙不是在摆弄她的那些瓶瓶罐就是在修剪一盆半死不活的兰看上比谁都像个闲但整个朝廷的从上到从手握重兵的将军到天天念叨着“祖宗之法”的老御都怕怕得要因为你永远不知在她那张温和的笑脸藏...

2025-09-19 16:18:54

我在礼部当差,是个小官,每天的工作就是抄抄写写,给花浇水,

顺便等着我们那位叫季柚的主官大人下班。我们这位季大人,是整个朝廷里最奇怪的人。

她长得比谁都好看,说话比谁都温和,每天来衙门,不是在摆弄她的那些瓶瓶罐罐,

就是在修剪一盆半死不活的兰花。看上去,比谁都像个闲人。但整个朝廷的人,从上到下,

从手握重兵的将军到天天念叨着“祖宗之法”的老御史,都怕她。怕得要死。

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在她那张温和的笑脸下,藏着什么能让你抄家灭族的账本。

她从不大声说话,但她说的每个字,都能精准地插进别人的肺管子里。她不搞阴谋,

不玩权术,她只是……讲道理。可是在这个朝廷里,最可怕的事情,就是有人跟你讲道理。

尤其是在你觉得自己的计谋天衣无缝的时候,她会慢悠悠地告诉你,你的计谋,

从第一步开始,就是个笑话。这是一个关于,我,一个小小的礼部官员,

如何看着我的顶头上司,用最平静的语气,把整个朝廷的蠢货,一个个按在地上摩擦的故事。

别惹她,真的。你惹了她,她不会让你死。她会让你觉得,活着还不如死了痛快。

1我在礼部衙门当主事,官不大,事不多,每天混混日子,等着卯时上班,酉时下班。

我这辈子最大的追求,就是能准时回家,吃上我老婆做的热乎饭。但最近,

我这个小小的愿望,有点悬。因为我们礼部,空降来了一位新侍郎,叫季柚。一个女人。

这在朝廷里可是炸了锅的大事。一个女人当侍郎,还是在礼部这种清水衙门,

谁都觉得这是皇上脑子一热,随便塞进来镀金的花瓶。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

季大人上任第一天,没开会,没训话,自己带了个小花瓶,插了束不知道从哪儿薅来的野花,

摆在她的书案上。然后,她就坐在那儿,对着那束花,看了一整个上午。整个衙门的人,

都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我也觉得,这位大人,脑子指定有点问题。

可问题就出在第二天。兵部的胡尚书,一个出了名的莽夫,不知道抽什么风,

一本奏折递上去,说我们礼部虚报开支,贪墨了三千两银子,

用来修缮什么“无用”的祭天高台。这屎盆子扣得又黑又圆。谁都知道,

修祭天高台是皇上亲自下的令,钱也是户部直接拨的。我们礼部就是个过手的,

油水都捞不着半滴。胡尚书这么搞,明摆着是看季大人是个女人,新来的,想给她个下马威,

顺便在皇上那儿邀个功。整个礼部都慌了。老的侍郎,我们原来的顶头上司,

急得嘴上都起了燎泡,拉着我们几个主事商量对策。大家七嘴八舌,

有的说赶紧去跟皇上解释,有的说去找户部尚书帮忙作证,还有的说干脆去求求胡尚书,

认个错,把这事揭过去。乱成一锅粥。就在这时候,季大人从她的值房里出来了。

她手里还端着那个小花瓶,好像是刚换了水。她走到我们跟前,轻轻把花瓶放在桌上,

发出“叩”的一声轻响。所有人都闭嘴了。她扫了我们一眼,眼神很平静,没什么情绪。

“胡尚书的奏折,我看了。”她开口,声音不大,但很清透,“账目是谁做的?

”一个姓王的老主事哆哆嗦嗦地站出来:“是……是下官。”“账本拿来。”季柚说。

王主事赶紧让人把厚厚一摞账本搬了过来。我们都以为,她是要连夜对账,找出证据,

明天在朝堂上跟胡尚书死磕。结果,她只是随便翻了翻,然后就指着其中一页,

问王主事:“这笔‘木料采买,一百二十两’,为什么比上一笔贵了二十两?

”王主事愣了一下,赶紧解释:“回大人,因为这批木料是从南边运来的金丝楠木,

用来做高台横梁的,所以……”“停。”季柚打断他,“我没问你是什么木头。我问你,

为什么贵了。”“因为……因为是金丝楠木啊。”“金丝楠木就一定贵?”季柚看着他,

眼神还是那么平静,“采买的单子呢?运送的凭证呢?验收的记录呢?”王主事彻底懵了,

汗都下来了。这些东西当然有,但是谁会记那么清楚。季柚也不催他,

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看着他。整个屋子,安静得能听见王主事吞口水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

季柚才又开口:“把所有采买、运送、验收的单据,按时间顺序整理好,送到我这里来。

天亮之前,我要看到。”说完,她就端着她那个小花瓶,又回自己值房去了。

留下一屋子面面相觑的我们。大家心里都在骂娘。这都什么时候了,火烧眉毛了,

不去想怎么对付胡尚书,反而自己查起账来了?这不是内讧吗?

老的侍郎长叹一口气:“完了,完了,这是个棒槌啊。”我也觉得完了。

我仿佛已经看到了我回家吃不上热乎饭的凄惨未来。那一晚上,整个礼部灯火通明。

王主事带着几个小吏,把库房翻了个底朝天,找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单据。我没走,

不是因为我多有责任心,我就是想看看,这个女上司到底想干什么。天快亮的时候,

一堆码得整整齐齐的单据送到了季柚的案头。她看都没看我们,就那么一张一张地翻。

她翻得很慢,很仔细。我站在门边,看着她的侧脸。烛光下,她的表情很专注,

好像不是在看枯燥的单据,而是在读一本有趣的话本。我心里越来越没底。

直到外面传来五更鼓的鼓声,她才终于停了下来。她从一堆单据里,抽出了薄薄的三张。

然后她站起来,对我们说了一句话。她说:“走吧,上朝。”那一刻,我看着她平静的脸,

心里突然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或许,我们这位脑子有问题的女大人,不是棒槌。

她可能……是根铁棍。专门打人的那种。2卯时的金銮殿,跟菜市场没什么两样。

文武百官分列两旁,嗡嗡嗡地交头接耳,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看好戏的表情。他们的眼神,

像一群苍蝇,全都落在了我们礼部这几个人身上。尤其是我身前的季柚。

她今天穿了件淡青色的官袍,站在一群深色官服的男人中间,像一棵刚发芽的柳树,纤细,

又有点不合时宜。胡尚书站在武将那边的头一个,满脸横肉,一脸的得意。他看季柚的眼神,

就像在看一只已经掉进陷阱里的兔子。皇上坐在龙椅上,打了个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有事奏,无事退朝。”太监尖着嗓子喊。胡尚书立刻出列,像一尊铁塔一样跪在中间,

声如洪钟:“启禀陛下!臣昨日弹劾礼部侍郎季柚,贪墨朝廷款项三千两!请陛下降旨,

彻查礼部!”来了。我感觉自己的手心开始出汗。我偷偷看了一眼季柚,

她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皇上揉了揉眼睛,看向季柚:“季爱卿,

胡尚书说的,可是真的?”季柚这才慢悠悠地走出来,福了福身子,声音不大,

但在空旷的大殿里,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回陛下,胡尚书说礼部贪墨,是有的。

”“轰”的一下,整个大殿都炸了。所有人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她。我也傻了。

这是什么操作?不反驳,不解释,直接认了?

胡尚书更是得意得胡子都翘起来了:“陛下您听!她自己都认了!

”皇上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季柚,你可知罪?”“臣知罪。”季柚的回答,

依然平静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她从袖子里拿出那三张薄薄的纸,双手呈上:“不过,

臣认的,不是贪墨三千两的罪。臣要弹劾的,是整个朝廷的采办流程。”所有人都愣住了。

弹劾采办流程?这是什么意思?一个太监把那三张纸呈给皇上。皇上低头看了看,

眉头皱了起来。季柚的声音再次响起:“陛下,这三张单据,

分别是去年三月、七月和十二月,工部、兵部和我们礼部采买同一种‘松木’的凭证。

”她顿了顿,目光转向了胡尚书。“三月,工部采买,单价是五十文一根。”“七月,

我们礼部采买,单价是五十五文一根。”“十二月,兵部采买,单价是八十文一根。

”她抬起头,看着龙椅上的皇上:“陛下,同一种木头,同一个供货商,为什么九个月之内,

价格能翻了不止一番?”大殿里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从季柚身上,

转移到了胡尚书身上。胡尚书的脸,一下子就涨成了猪肝色。他大概做梦也没想到,

自己弹劾别人,火怎么就烧到自己身上了。“你……你血口喷人!”他指着季柚,

手指头都在抖,“我们兵部采买的是军用物资,自然要用最好的!价格贵点怎么了?”“哦?

是吗?”季柚的嘴角,第一次向上弯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但那笑容里,没有半点温度,

“胡尚书,您弹劾我礼部贪墨,是因为我们买的金丝楠木,比寻常木料贵了。

”“可您兵部买的松木,比市价贵了整整一半,这又怎么说?”“我礼部修的是祭天高台,

是陛下的脸面。您兵部买的松木,我能问问,是用来干什么了吗?”胡尚书的汗,

刷地一下就下来了。“我……我们是用来……用来修葺军营马厩!”他结结巴巴地说。

季柚笑了。这次,是真笑了。很轻,但很刺耳。“用比金丝楠木还贵的松木,去修马厩?

胡尚书,您兵部的马,住得比我们礼部的神仙还金贵啊。”“噗嗤。”不知道是谁,没忍住,

笑了出来。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整个金銮殿,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那些刚才还想看季柚笑话的官员,现在都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胡尚书。皇上的脸色,

已经黑得能滴出水来了。他把手里的单据,“啪”的一声摔在龙案上。“胡咏!

”胡尚书“扑通”一声就跪下了,跟一滩烂泥一样。“陛下……臣……臣冤枉啊!”“冤枉?

”皇上冷笑一声,“来人!把兵部的账本,全都给朕搬过来!朕倒要看看,朕的马,

到底住的是什么样的金銮殿!”后面的事,我就有点记不清了。我只记得,

胡尚书是被两个禁军侍卫拖出去的,他那身肥肉,在金銮殿光洁的地板上,

拖出两道长长的水痕。从头到尾,季柚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站着,好像这一切都跟她没关系。

直到退朝,她才转身,对我说了句话。“张主事。”“啊?在,在,大人。”我赶紧躬身。

“回去告诉王主事,”她看着我,眼神又恢复了那种古井无波的平静,“下次做账,

记得把运费单列出来。我们礼部,不占朝廷一文钱的便宜,也别让人把屎盆子乱扣。”说完,

她就走了。我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感觉后背一阵发凉。我终于明白了。她昨天晚上,

根本不是在查什么贪墨的证据。她是在找刀。她用了一晚上的时间,从一堆废纸里,

找出了一把最锋利,最致命的刀。然后,今天早上,当着所有人的面,她用最温柔的动作,

把这把刀,精准地捅进了胡尚书的心窝子。血都没溅出来一滴。杀人,原来真的不用刀。

从那天起,我决定,我这辈子最大的追求,改了。不是准时回家吃饭。是绝对,绝对,

不要惹到我们这位新来的女上司。3胡尚书倒了。倒得那叫一个干净利落。皇上派人一查,

兵部的账本,简直就是个笑话。别说修马厩的松木了,连喂马的草料,

都比我们大人吃的米还贵。胡家被抄,胡尚书本人,被撸掉官职,扔进了刑部大牢,

估计这辈子是出不来了。整个朝廷,安静了好几天。

所有人都被季柚这手“引火烧身再把火扔回去”的操作给镇住了。大家都在私下里议论,

说这个女人,看着像个菩萨,下手比阎王还黑。我们礼部衙门,一下子就成了最清净的地方。

以前那些隔三差五就来找茬挑刺的言官御史,现在见了我们都绕着走。我们这些底下的小官,

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舒坦。每天准时上班,准时下班,连衙门里的茶,都好像比以前好喝了。

我天真地以为,好日子就要这么一直过下去了。直到那天,工部侍郎,李朝,来了。

李朝这个人,跟胡尚书那种莽夫不一样。他是个笑面虎,见谁都笑眯眯的,说话客客气气,

但背地里捅刀子,比谁都狠。他来我们衙门,没带随从,自己一个人,手里还提着个食盒。

他直接就去了季柚的值房。我好奇,就偷偷趴在门缝上看。“季大人,

听闻您喜欢苏记的点心,下官特地给您带了些。”李朝笑得一脸褶子,

把食盒里的精致点心一样一样摆出来。季柚当时正在给她的那盆兰花浇水。她头都没回,

淡淡地说:“李大人有心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什么事。”李朝的笑,

僵在了脸上。他大概是没想到,有人会把话说得这么直白。他干咳了两声,才说:“是这样,

季大人。您也知道,最近城西要疏通一条河道,这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可是呢,

这银子……户部那边卡得紧,批下来的款子,实在是不够用啊。”季柚转过身来,

看着他:“所以呢?”“所以,下官想……想跟您商量一下。”李朝搓着手,一脸为难,

“您看,您礼部掌管着祭祀大典,这每次大典,开销也不小。能不能……能不能匀一些出来,

先支援一下我们工部?等将来朝廷宽裕了,我们一定还。”我听得直咂舌。这李朝,

脸皮可真够厚的。张嘴就来借钱,还是跟我们这种清水衙门借。这哪是借,这分明就是抢。

祭祀的钱,那是专款专用,动一文都得出大事。他这是想把季柚也拉下水。

我以为季柚会像对付胡尚书一样,直接把他怼回去。结果,季柚只是看着他,看了很久。

然后,她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李大人,你家里,孩子多大了?”李朝愣住了:“啊?

哦……犬子今年刚满六岁。”“会哭吗?”季柚又问。李朝更懵了:“小孩子嘛,

哪有不哭的。”“那他每次哭,你都会给他糖吃吗?”“……这倒不是。有时候哭得烦了,

还得揍一顿。”“哦。”季柚点点头,好像明白了什么。她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

慢悠悠地说:“李大人,朝廷不是你家。皇上,也不是你爹。”“你觉得钱不够,

就去找户部哭,去找皇上哭。哭得好了,也许能要来两块糖。哭得不好,可能就要挨顿揍。

”“但是你跑到我这里来哭,没用。”“我这里,没有糖。”她放下茶杯,声音不大,

但很清楚。“我这里,只有规矩。”李朝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精彩极了。

他估计是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羞辱。他想发作,可是一想到胡尚书的下场,

又硬生生把火憋了回去。最后,他只能把桌上那些点心,一样一样,又装回了食盒里。

他走的时候,腰都比来的时候弯了三分。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我们这位季大人,真是个神奇的人。她好像天生就懂得,怎么用最平淡的话,

说出最伤人的道理。胡尚书那种硬骨头,她用更硬的铁棍给敲断了。李朝这种想耍滑头的,

她直接告诉你,你那套在我这儿不好使。我算是看明白了。在这个朝廷里,会叫的狗不咬人。

会哭的孩子,不但没糖吃,还可能死得更快。而我们季大人,她不叫,也不哭。

她只会安安静静地,看着你表演。然后,在你最得意的时候,告诉你,你就是个笑话。

这种人,太可怕了。我决定,以后看到工部的人,我也要绕着走。4李朝灰溜溜地走了之后,

我们礼部又清净了一阵子。我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觉得在季大人的带领下,

我们礼部就要成为朝廷里的一方净土了。事实证明,我又天真了。麻烦,

有时候不是从外面来的,而是从里面冒出来的。我们礼部,除了季柚这位新侍郎,

还有一位老侍郎,姓周。周侍郎是个老好人,在礼部待了**十年,没功劳也有苦劳。

眼看着就要告老还乡了,结果上面空降了个女上司,把他给压了一头,心里自然是不痛快的。

但他这人,没什么坏心眼,就是有点……迂腐。总觉得女人不能当官,就算当了,

也得乖乖听男人的话。所以,他对季柚,表面上客客气气,背地里,没少给我们使绊子。

那天,季柚让他去核对秋季祭天大典的仪仗名单。这本来是每年都走的流程,

照着去年的单子抄一遍就行了。结果,周侍郎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大笔一挥,

在名单上加了好几样东西。什么“九龙华盖”、“百鸟朝凤旗”,听着就唬人。

他把单子拿给季柚看,一脸的得意。“季大人,下官以为,如今国泰民安,

圣上威德广播四海。这祭天的仪仗,也该弄得气派些,好彰显我朝天威!”他说得唾沫横飞。

季柚只是拿着那份名单,平静地看着他。“周侍郎,这些东西,造价多少?

”“这个……下官已经问过内务府了,大概……大概需要五万两银子。”周侍郎的底气,

明显有点不足了。五万两!我听得倒吸一口凉气。我们礼部一年的预算,都不到这个数。

“钱从哪儿来?”季柚又问。“这……可以向户部申请一笔专项款嘛。为了彰显天威,

这点钱,皇上肯定是愿意出的。”周侍郎还在嘴硬。季柚没说话。她把那份名单,

轻轻地放在桌上。然后,她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那棵老槐树。“周侍郎,你在礼部,

多少年了?”“回大人,下官在礼部,二十有八年了。”周侍郎挺了挺胸膛,一脸的自豪。

“二十八年。”季柚重复了一遍,声音很轻,“那你应该知道,十年前,西北大旱,

饿死了多少人吗?”周侍郎愣住了。“你应该也知道,五年前,南边发大水,

冲垮了多少良田,淹死了多少百姓吗?”“你更应该知道,就在去年,

北边的蛮子又来骚扰边境,我们有多少将士,连过冬的棉衣都不够,活活冻死在了边关?

”季柚的声音,一句比一句冷。周侍郎的脸,一点一点地白了下去。季柚转过身,

目光像两把冰锥,直直地扎进周侍郎的眼睛里。“彰显天威?”“你是想让那些饿死的灾民,

淹死的百姓,冻死的将士,都看看我们京城里,是用什么样的‘九龙华盖’,

来彰显这所谓的‘天威’吗?”“周侍郎,你这二十八年的官,当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最后一句,她说得极轻。但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周侍郎的脸上。

周侍郎整个人都傻了,站在那里,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站在旁边,

大气都不敢出。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季柚发火。她没有拍桌子,没有骂人,

甚至没有提高一点声调。但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寒意,比什么都可怕。原来,温柔刀,

也可以这么锋利。最后,周侍郎是被人扶出去的。他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

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被抽干了。从那天起,他在衙门里,再也没跟季柚说过一句话。见了她,

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低着头,贴着墙根走。我看着他那副样子,心里一点也同情不起来。

我只是觉得,猪一样的队友,真的比神一样的对手,要可怕一百倍。胡尚书和李朝,

他们是坏。但他们坏在明处。而周侍郎这种,他不是坏,他是蠢。

他打着“为国着想”的旗号,干着祸国殃民的蠢事,还觉得自己特有道理。对付坏人,

季柚有的是办法。但是对付蠢人,她只能选择最直接,

也是最残忍的方式——把他的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彻底碾碎。我开始有点明白,

为什么皇上会派她来礼部了。也许,皇上要的,根本不是一个会办事的官员。他要的,

是一把刀。一把能替他,砍掉所有拦路石的,锋利的刀。而季柚,就是那把最合适的刀。

5周侍郎被季柚那么一顿敲打,彻底老实了。整个礼部,现在成了季柚的一言堂。她说一,

没人敢说二。衙门里的风气,也为之一变。以前大家都是喝茶看报,能混一天是一天。

现在不行了,每个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生怕自己哪个地方出了纰漏,被季大人抓到。

效率,前所未有地高。我甚至觉得,我们礼部,马上就要成为六部之楷模,朝廷之表率了。

可我很快就发现,我又想多了。因为,我们头上,还有一位最大的“猪队友”。

那就是当今皇上。我们这位皇上,人其实不坏,就是有点……懒。而且是那种,

懒到骨子里的懒。他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这种小事,你们看着办就行了,别来烦朕。

”什么叫小事?在他眼里,除了天塌下来,其他都是小事。那天,北边的使团来了。

按照惯例,我们要拟定一个接待方案,包括宴请的规格,赏赐的礼品,都要报给皇上过目。

季柚亲自带着我,熬了两个通宵,做了一份详尽得不能再详尽的方案。

从使团进城门的第一步,到他们离开国境的最后一步,所有细节都考虑到了。方案递上去,

我们满心以为,皇上就算不夸奖,至少也会点个头。结果,奏折送上去三天,石沉大海。

季柚有点坐不住了。她让我去打听打听。我托了宫里的一个小太监,才问明白。原来,

皇上最近迷上了斗蛐蛐,整天抱着个蛐蛐罐子,连早朝都想省了,哪有心思看什么接待方案。

我把这话说给季柚听。她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那种……类似于“无语”的表情。

她坐在那里,沉默了很久。我都能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低气压。

我以为她又要发火了。结果,她站起来,对我说:“张主事,备车,进宫。

”我愣了:“大人,您要……面圣?”“不。”她摇摇头,“我去尚方监。”尚方监?

那不是给皇家做东西的工匠待的地方吗?去那儿干嘛?我一头雾水,但还是赶紧去备了车。

到了尚方监,季柚直接找到了总管太监。她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图纸,递给总管。“照着这个,

给我做一个东西。要快,天黑之前,我要拿到。”总管太监一脸谄媚地接过图纸,看了一眼,

脸上的表情就凝固了。他抬头看看季柚,又低头看看图纸,结结巴巴地说:“季……季大人,

这……这东西,是干什么用的?”季柚淡淡地说:“给皇上斗蛐蛐用的。

”我凑过去看了一眼。那张图纸上画的,是一个极其复杂,极其精密的……蛐蛐战场。

有小桥,有流水,有假山,有城墙,甚至还有可以升降的机关吊桥。这哪是蛐蛐战场,

这简直就是一个微缩版的皇宫!总管太监脸都绿了:“大人,这……这东西,一天之内,

做不出来啊!”“做不出来?”季柚看着他,眼神很平静,“那我就只好去回禀皇上,

说尚方监办事不力,连他老人家的这点小爱好都满足不了。到时候,是你掉脑袋,

还是我掉脑袋?”总管太监的汗,哗啦一下就下来了。“能!能做出来!

下官……下官这就叫所有人,加班加点,一定在天黑之前,给您做出来!”傍晚的时候,

我们真的拿到了那个堪称艺术品的“蛐蛐战场”。季柚让我用最华丽的锦盒装好,然后,

她亲自捧着,去了皇上的寝宫。我没资格进去,只能在外面等着。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

她出来了。脸上还是那副古井无波的表情。她把一份奏折递给我:“这是皇上批好的,

拿回去,照着办。”我打开一看,正是我们之前递上去的那份接待方案。上面,

用朱砂笔写着三个大字:“准。很好。”我当时就傻了。这……这就搞定了?

就靠一个蛐蛐罐子?回衙门的路上,我实在没忍住,问她:“大人,

您……您这是怎么想到的?”她看着窗外,淡淡地说:“皇上不是懒得看奏折。

他是觉得奏折,没有他的蛐蛐好玩。”“所以,我就给他一个更好玩的。

”“让他玩得开心了,他自然就有心情,看一眼那些不好玩的东西了。”我听得目瞪口呆。

还能这样?这算是……投其所好?不,不对。这根本就不是投其所好。

这简直就是把皇上当成了一个需要哄的孩子。你哭,你闹,你跟他讲道理,都没用。

你得给他一个他喜欢的玩具,让他不哭了,不闹了,然后,你才能跟他谈正事。

我看着身边这个女人,心里第一次,生出了一丝敬畏。以前,我觉得她只是聪明,

只是手段高明。现在我才发现,我错了。她最可怕的地方,不是她的聪明,而是她的清醒。

她比谁都清楚,这个朝廷,这个皇上,到底是个什么德行。她不抱怨,不愤怒,

也不试图去改变什么。她只是用最直接,最有效的方式,去解决问题。哪怕这个方式,

听上去,有点荒唐。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但我们这位季大人,她不是太监。

她是个能让皇帝,心甘情愿不当皇帝,跑去玩蛐蛐的……妖孽。6北边使团的接待,

办得非常成功。一切都按照季柚的方案进行,没出半点差错。北边的使臣,

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走的时候,拉着季柚的手,激动得眼泪都快下来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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