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坚强的母亲
那一夜，在众多静谧房间中的一间里。
屋内点缀着精巧的玩具、瓷娃娃和天鹅绒靠垫。
一位年轻女子坐在地板上，对着她的孩子微笑。
玛丽亚·怀特，即便衣着简朴也难掩其雍容气质，正和她刚满一岁的女婴玩耍。
上方魔法吊灯洒下的柔和光芒，让孩子的绿眼睛像初雪上的森林般莹莹发亮。
玛丽亚轻柔地笑着，伸出双臂。
“哦，我的小艾拉……你多美啊。”
她低声细语，轻挠着女孩的小手指。
“你真可爱，到妈妈这儿来。
说‘妈妈~’……说‘妈~妈~’。”
婴儿发出笑声，如冬日清铃般清脆。
玛丽亚的笑容更深了，她深色的眼眸里充满温柔与爱意。
“哦，你还太小，不会说话，是吧？”
她低语，拂开女孩柔软的白鬈发。
“我的小艾拉……我的小宝贝……我的一切。
我真希望……我真希望你的父亲是另一个人。
我希望那些传言是真的，那样你或许能有一个爱你的父亲。”
她的声音哽咽了。
笑容消失，玛丽亚发出一声深沉而痛苦的叹息。
但就在这时，艾拉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指，用惊人的力气紧紧握住。
玛丽亚眨去眼中的刺痛，将女儿抱起，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
“是的，我的宝贝……我的小雪花。”
她喃喃道。
“就算这么小，你也知道怎么安慰我。”
她紧紧抱住孩子，暂时忘却了眼泪。
但随后，噪音传来。
庄园外一声雷鸣般的爆炸。
玛丽亚浑身一僵，母亲的首觉在她脑中尖啸。
她迅速起身，小心地将艾拉放入镶着银线的摇篮，随即抓起魔杖，蹑手蹑脚地走向门口。
门外，声音在宏伟的走廊中回荡：“杀光他们！
一个不留！”
她的心沉了下去，是食死徒！
她转身想回育儿室，但太迟了。
两个戴着面具、身穿黑色斗篷的身影闯入视线，魔杖高举。
玛丽亚即刻反应，一道铁甲咒从她的魔杖尖端迸发，拦截住一连串红绿光芒的咒语。
她以一记凶猛的撕裂咒回击，咒语撕开了他们身后的挂毯，但她的敌人技艺高超。
他们轻易挡开咒语，像狼一样围拢过来。
走廊里，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玛丽亚！
快来，我们得跑！
是食死徒，黑魔王派他们来的！”
玛丽亚呼吸一窒，她转过头，看见她的丈夫达米安·怀特踉跄着出现，长袍浸满了血。
他的一只耳朵不见了……“求你，帮我挡住他们！”
她哭喊，“我得去救艾拉——别管她了！”
达米安喊道，“随她去！
我们得跑！”
玛丽亚僵住了，这话像冰一样刺入她的心脏。
他竟要她抛弃他们的孩子……他们的女儿……这个她曾信任的男人……此刻竟要她丢下艾拉……她没有回应，也不必回应，转身又发射一连串咒语，将食死徒逼退回走廊。
她身后的达米安恶毒地嘶嘶说道：“跑啊，你这恶毒的女人！
外面至少还有十几个！
那孩子的命一文不值！”
玛丽亚一阵恶心反胃。
她不再理他，在嗖嗖飞过的咒语中冲回育儿室。
里面，艾拉吓得大哭。
玛丽亚一把抱起她，紧紧搂住，低声说着连自己都难以相信的安慰话语。
“别怕，我的小雪，妈妈在这儿保护你，打跑坏人。”
这时，更多的声音传来。
“呵，伟大的怀特家主像个懦夫一样逃跑了。”
一个食死徒讥讽道。
他的同伴阴森地轻笑：“把他漂亮老婆和女儿留给了我们，真是份大礼。”
“别分心，”第一个粗声警告，“你知道命令。”
“得了吧，先找点乐子，再杀她。
我们不该浪费她的美貌。”
玛丽亚的血液变得冰冷。
她紧抱着孩子，举起了魔杖。
“粉身碎骨(Confringo)！”
她脚下的地板轰然炸裂，碎屑西处飞溅。
玛丽亚一个接一个地发射咒语——切割咒、爆炸咒，甚至索命咒。
一个食死徒惊险地及时躲开，吓了一跳。
“她疯了！”
一个喊道，“她用阿瓦达索命咒了！”
但玛丽亚不在乎。
她战斗，为了她的孩子，为了她的尊严，为了她曾经拥有过的每一个梦想。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不是出于恐惧，而是出于心碎。
她曾为了丈夫、为了爱情抛弃了自己的家族。
而他却抛弃了她，背叛了她。
坚强的母亲仍在战斗，一道又一道的铁甲咒，一个又一个的恶咒。
她站在艾拉和整个世界之间，用尽全身的魔力阻挡着食死徒。
育儿室外，两个戴面具的入侵者变得不耐烦了。
“现在就结果她！
再拖下去，魔法部就会插手！”
“为什么不除她武器？
抓她当人质？”
“你这***！”
另一个厉声说，“管好你的下半身，别分心！
我们就在这儿了结！”
“我冲门，你施咒掩护！”
玛丽亚听到了动静，感觉到了空气中的魔力涌动。
但太迟了，其中一人冲了进来，紧随其后的是那道最终的咒语。
“阿瓦达索命咒(Avada Kedavra)！”
一道绿光闪过。
她最后看到的，是艾拉——哭泣着，伸出小手。
然后是黑暗……玛丽亚·怀特倒下了，倒在保护她孩子的时候。
片刻之后，两个食死徒走进房间。
“这母狗真特么难缠。”
一个嘀咕道。
“她跟其他人不一样。”
高个子表示同意，“现在，解决那个小崽子。”
矮胖的那个走上前，朝摇篮里望去。
“她……真可爱。”
一记狠狠的巴掌扇在他后脑勺上：“别磨叽了！
快动手！”
他咕哝了一声，举起了魔杖：“对不起啦，小美人。
你唯一的罪过就是生在这个家族。
要是他们早点向黑魔王效忠，你或许还能活。”
“阿瓦达索命咒(Avada Kedavra)！”
……怀特庄园几个世纪以来第一次陷入死寂。
在庄园深处，一条用于紧急逃生的密道里，达米安·怀特正在逃命。
鲜血从他残缺的耳朵滴落，呼吸急促不堪。
“为什么？
为什么防御符文会失效？”
他喘着气大声咒骂，“谁背叛了我们？！”
一个熟悉的名字在他脑中闪过。
一张脸。
一段记忆。
“你这该死的杂种，等我出去一定找你算账！”
但一道红光从侧面击中了他，他瘫倒在地。
紧接着，笑声响起，那笑声尖利而疯狂。
一个女人从阴影中走出。
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
她身后赫然站着她的丈夫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红发如鲜血般刺眼。
贝拉特里克斯蹲在倒地的达米安旁边，咂着舌头：“啧啧啧……看看你。
上次见你，你还在霍格沃茨的走廊里把我按倒，狠狠地干我。
还记得吗，达米？”
他恐惧地颤抖，知道面对这个疯女人，等待他的是何等恐怖。
她捧起他的脸：“真可惜，真的，我以前还挺喜欢你的陪伴。
但现在？”
“你得死，因为你拒绝了我主人的邀请。”
她站起身，用鞋跟碾着他的脸。
“还是这么漂亮的一张脸，不是吗，达米？
真遗憾你选错了边！”
罗道夫斯低吼道：“够了，贝拉。
你要是只想玩，那我就来解决他。”
“轮不到你指挥我！”
她咆哮着把他推开，然后举起了魔杖。
“钻心剜骨(Crucio)！”
达米安惨叫起来。
“钻心剜骨(Crucio)！”
“够了！”
罗道夫斯厉声说，“没时间了。”
贝拉特里克斯叹了口气，凑近过去：“好吧。”
她低声念出最后的咒语，绿光结束了达米安·怀特的生命。
他一动不动地倒在那里，脸上凝固着痛苦与耻辱。
贝拉特里克斯俯下身，最后一次吻了他的嘴唇。
“再见了，亲爱的。”
她转身离开。
罗道夫斯轻蔑地瞥了一眼尸体，跟了上去。
庄园外，贝拉特里克斯举起魔杖，将黑魔标记射向天空。
一个巨大的翠绿色骷髅出现在庄园上空，蛇信吞吐，无声地宣告着胜利。
随后，食死徒们消失了。
几个世纪以来，怀特庄园第一次陷入如此深沉的寂静，仿佛连墙壁都在哀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