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权的沈相,握兵的柳帅,还有一个棺材女。
五月十三,我出嫁。
鄙人不才,正是那棺材女,我结婚那天,带着皇帝亲赐的黄金棺材,嫁进了怀王府。
1云朝连年征战,国力渐下,军中也日渐吃紧。
那时也就是我爹,柳老将军趁着月黑风高,带着人去乱葬岗,准备搜刮些值钱的物什,换取些军粮。
后来我爹说,金银财宝没有看到,碎银也没找到,只天可怜见的,上天把我送给了他。
他半辈子没娶妻,一生忠君报国。
我想他把我从棺材里抱出来时,或许是他往后一切不顺的开头。
棺材女啊棺材女,脚踏鬼门关,洒了孟婆汤,那可真真是不吉利。
而我倒也真对得起这名头。
我三岁时,云朝来了一场雪灾,死了几万人。
我四岁时,三座城池失守,被附近李国夺去。
我十三岁时,我爹带我去赴宴,太后被我一***,人也没了。
再过四年,我十七,爹爹在战场遭奸细暗算,大败,云朝国土沦陷了一小部分。
百姓都说是我带来的灾难,他们叫我妖星。
十七岁,皇帝召见我,我爹在病榻上,没拉住拖我走的老太监。
天子赐婚,何等殊荣。
老皇帝说,皇室有龙气,不怕我的霉运。
为表慈爱,甚至赐了我一口黄金做的棺材。
我低头谢恩。
这一切,只是为了让爹爹能够缓一口气而已。
五月十三,在一片交头接耳中,在人们或鄙夷或厌恶的眼神中,我坐在马车上,嫁进了怀王府。
2怀王是个瞎子,云朝无人不知。
我第一次近距离看到了他。
一个穿着红衣的男子,脸上蒙着一层红布,肤色却白得很,又冷得出奇。
我打量他,没出声。
他也不说话,任由我看。
“你受委屈了,”我说。
男人听后,低低一笑,“柳将军的爱女才是真委屈吧?”
这人好麻利的嘴。
“看到了我带的棺材了吗?”
我问。
这当然是故意说的。
男人歪了歪头,不置可否,“知道,父皇赐的。”
我点头道,“我俩是绑在一起了。
怀王殿下,我怕是一生都要葬在你家了。”
他沉默了。
屋里两支红烛,炙热的燃烧。
我坐到了床上,揽住怀王,和衣躺下,“我们以后就好好相处吧。”
不知哪来的风将窗户吹开了,吹灭了红烛。
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