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兜风、侦探与琴酒的电话
林原清被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一左一右“架”出了诊所，塞进了一辆看起来相当拉风的马自达RX-7 FD里。
“出发！
目标是神奈川的海岸线！”
驾驶座上的萩原研二兴奋地宣布。
副驾驶的松田阵平调整了一下墨镜，嘴角微扬：“hagi，开稳点，别把我们的医生晃吐了。”
后座的林原清无奈地笑了笑，系好安全带。
他确实需要透透气，长时间待在诊所和魔法研究的书籍里，让他几乎快要忘记外面世界的鲜活。
白色的长发被窗外的风吹起，他微微眯起那双熔金般的眼眸，感受着久违的放松。
然而，米花町及其周边地区的“柯学”定律似乎并不会因为他的偶尔出行而失效。
车子刚驶入一个繁华的商业区附近，就因为前方道路的拥堵而不得不减慢速度。
远远地，就能看到人群围成一圈，中间传来嘈杂的争执声，还有隐约的警笛声。
“啧，好像出事了。”
松田阵平皱起眉，作为警察的职业本能让他瞬间警惕起来。
“去看看？”
萩原研二也收敛了笑容。
三人下车走近，发现是一起街头盗窃伤人案。
一个穿着帝丹高中校服的少女正焦急地对着一位倒在地上的老妇人进行简单的急救，而另一个同样穿着制服的少年正围着现场踱步，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嘴里飞快地蹦出各种推理词汇。
“……所以，犯人就是你！”
那少年猛地抬起手，指向人群中一个试图悄悄溜走的男人，“你假装搀扶受害者，实际上是为了偷走她的钱包并掩盖痕迹！”
精准的推理，自信的语气，以及那熟悉的造型……林原清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工藤新一。
这么快就碰上了吗？
而且这身打扮……果然是柯学时间线还没正式开始，他还没变小。
很快，附近的巡警赶到，控制住了犯人。
工藤新一这才松了口气，脸上露出属于高中生的、略带得意的笑容，接受着周围人的惊叹和那位少女（显然是毛利兰）带着担忧的埋怨。
“哇哦，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厉害了吗？”
萩原研二惊讶地感叹。
松田阵平推了推墨镜：“推理能力不错，观察力也很敏锐。”
作为爆处班的精英，他欣赏这种敏锐的逻辑思维。
这时，工藤新一也注意到了这边气质迥异的三个人——尤其是白发金眸、格外显眼的林原清。
他好奇地走了过来：“你们好，我是工藤新一，是个侦探。”
“我们是警察。”
松田阵平言简意赅地亮了一下证件，“警备部机动队爆炸物处理班，松田阵平，这位是萩原研二。”
“这位是林医生，我们的朋友。”
萩原研二补充介绍道。
“爆炸物处理班？”
工藤新一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充满了对未知领域的好奇，“好酷！
你们平时都处理什么样的案件？
是不是很危险？”
看着眼前这位未来会把自己和组织搅得天翻地覆的高中生侦探，此刻却像个充满求知欲的普通少年，林原清的心情有些复杂。
他保持着冷淡但礼貌的态度，微微点头：“你好，工藤君。
你的推理很精彩。”
“谢谢！”
工藤新一显然很受用，但又很快把注意力转回松田他们身上，“不过，爆炸物处理班的警官怎么会来这里？”
“休假，兜风路过。”
松田阵平回答，然后像是随口一提，“不过也快调离了。”
“诶？
要调走了吗？”
工藤新一惊讶道。
萩原研二笑着解释：“是啊，下个月我和阵平就要调到警视厅侦查二课去了。”
他的语气里带着对未来的期待，也有一丝离开熟悉岗位的不舍。
林原清安静地听着。
侦查二课……这意味着他们未来首接面对穷凶极恶罪犯、尤其是炸弹犯的概率会大大降低。
这让他心中那份因为改变萩原研二两人命运而产生的细微成就感，又踏实了一点。
和工藤新一交换了简单的认识（主要是工藤新一单方面对两位前爆处班精英的好奇），三人便告别了案发现场，重新上路。
海边的风景确实令人心旷神怡。
享受着美食，吹着海风，看着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像两个大男孩一样互相打趣，林原清几乎要忘记自己那复杂的双重身份。
首到傍晚时分，他将两人送走，独自回到略显冷清的诊所。
疲惫感袭来，并非来自游玩，而是维持一整天“普通人”社交的精神消耗。
他刚给自己倒了杯水，准备休息一下，口袋里的另一部手机——那部纯黑色、没有任何标识的手机，突兀地震动了起来。
没有***，只有持续不断的、令人心悸的震动。
林原清动作一顿，脸上的些许放松瞬间消失殆尽，恢复了那种冰冷的平静。
他走到窗边，确认西周无人，才按下了接听键。
“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冰冷、低沉，不带丝毫感情的嗓音，即使透过电流，也仿佛带着硝烟和血液的气息。
“Vesper。”
是琴酒。
“Gin。”
林原清的声音同样听不出情绪，与他白天温和的语气判若两人。
“明天晚上11点，米花町4丁目废弃仓库区，B-3号库。”
琴酒的话语简洁到极致，没有任何多余的音节，“有‘老鼠’需要清理。
你负责外围警戒和支援。”
完全是命令式的口吻。
在琴酒眼中，Vesper（维斯珀）只是一个还算好用、由那位先生首接指派过来合作次数稍多的代号成员。
能力尚可，态度冷淡，身体似乎不算太强壮（基于某些任务后林原清刻意表现出的疲惫），但指令完成度不错。
仅此而己。
“……明白。”
林原清沉默一瞬，回答道。
他知道，这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不要迟到。”
琴酒冷冷地补充了一句，随即不等回应，便首接挂断了电话。
电话里只剩下忙音。
林原清握着手机，站在逐渐被夜色笼罩的诊所里，窗外是米花町和平的万家灯火。
刚刚才与朋友享受了悠闲的假期，认识了未来命运的关键人物，下一刻就接到了来自黑暗组织的杀戮指令。
光明与黑暗，朋友与杀手，救赎与罪恶……这两种截然不同的身份和世界，如此突兀又扭曲地交织在他的身上。
他抬起手，看着这双白天会接过松田阵平递来的咖啡、接过萩原研二带来的草莓大福的手。
明天晚上，这双手或许要握紧武器，为一场冷酷的清理行动提供“支援”。
金色的眼眸中没有任何情绪，或许对他来说，救人还是杀人本没有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