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母亲留下的线索
灵汐之力储备达到临界点。
可触发功法瞬燃，将《灵汐诀》临时提升至4阶，持续10秒。
是否触发？
瞬燃？
苏晓的心脏猛地一跳。
她正要同意，就在赵宸宇的拳风即将触及她面门的瞬间——“呜——！
呜——！”
一阵尖锐急促的警报声，从灵市的入口处传来。
是灵能卫队！
赵宸宇的动作猛然一滞，脸上的暴怒瞬间被惊疑和忌惮取代。
灵市内禁止私斗，一旦被卫队抓住，即便是他赵家的嫡系子弟，也要被关进禁闭室，承受刮骨般的灵气惩罚。
他恶狠狠地瞪了苏晓一眼，那眼神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
“算你运气好！”
“苏晓，你给我等着，下次见面，我一定让你死无全尸！”
撂下这句狠话，赵宸宇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转身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市场的另一头。
看热闹的武者们也作鸟兽散，生怕被灵能卫队波及。
转眼间，刚才还围得水泄不通的角落，只剩下苏晓一个人，和一地的狼藉。
警报声越来越近。
苏晓不敢停留，将怀里的碎纸揣好，迅速转身，消失在一条阴暗的小巷里。
首到远离了灵市的喧嚣，她才靠在一面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地喘息着。
巷口的警报声由尖锐转为悠远，最终消融在城市的背景噪音里。
苏晓背靠着冰冷的砖墙，粗重地呼吸。
每一次吸气，胸腹间都传来迟钝的痛感，提醒着她刚才那一脚有多重。
肾上腺素正在退潮，刺骨的寒意和疲惫感从骨髓深处漫上来。
她摊开手掌。
那抹淡蓝色的灵汐之力己经不见了，但那种力量在经脉中冲刷奔流的感觉，却像烙铁一样，刻进了她的身体里。
这感觉，并不完全陌生。
一个深埋的画面，毫无征兆地撞入脑海。
母亲临终前，皮包骨头的手，死死攥着一枚半月形的玉佩。
玉佩质地温润，表面刻着一种流动不息的繁复纹路，如潮汐，如水波。
刚才，那股灵汐之力在她掌心凝聚时，浮现出的图案……和玉佩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这个念头让她的血液几乎停滞。
这本《灵汐诀》，和母亲的冤屈……有关？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巷口传来，由远及近。
“苏晓！”
一个带着喘息的、焦急的女声传来。
苏晓身体瞬间绷紧，刚刚平复的灵汐之力险些再度暴起。
她抬起头，看到一张熟悉的、写满担忧的脸。
是温瑶。
她穿着洗得发白的武道服，跑得气喘吁吁，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脸颊上。
“你没事吧？”
温瑶一把抓住苏晓的手，视线落在她沾满泥污的衣服上，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我刚才在远处看到……你用出了3阶功法！”
她的声音里，混杂着惊愕与狂喜。
“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你一定能突破的！”
温瑶是苏晓在散修互助会里，唯一的朋友。
散修互助会，一个听起来冠冕堂皇的名字。
实际上，不过是一群被武道联盟的规则排挤在外的底层武者，抱团取暖的松散组织。
他们没有固定的据点，靠着加密的线上社群联络，交换着那些世家子弟看不上眼的残缺功法和低阶任务。
其中七成，都是和苏晓一样的女性武者。
看到温瑶，苏晓紧绷的神经才松弛下来。
“我没事。”
“出大事了！”
温瑶打断她，声音都在发颤，“陈岚姐，陈岚姐被青云门的人堵在据点了！”
苏晓的心脏猛地一沉。
“他们说，陈岚姐私藏‘异端功法’，要抓她去灵能管控局问话！”
青云门。
这个名字像一根钢针，扎进苏晓的脑子里。
这个高武世界，由八大武道世家和五所顶尖高校组成的“武道联盟”掌控着一切。
他们垄断了九成以上的高阶功法，制定了所有资源分配的规则，其中最核心的一条，就是“男性优先”。
而青云门，作为联盟里最古老、最保守的门派之一，更是这条规则最坚定的卫道者。
门派长老李清玄，就曾亲手废掉过三名天赋绝佳、只因想要挑战更高阶功法的女弟子。
母亲当年，就是被青云门的人当众指证“偷盗功法”。
这绝不可能是巧合。
“走！”
苏晓没有丝毫犹豫，拉起温瑶就朝着据点的方向狂奔。
两人在错综复杂的小巷中穿行，躲避着街面上巡逻的灵能卫队。
奔跑中，温瑶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泛黄的纸，塞进苏晓手里。
“苏晓，你看这个！
这是我早上帮陈岚姐整理房间时，在她枕头下发现的！”
苏晓展开那张纸。
纸张的触感很奇特，比普通的纸更柔韧。
上面用朱砂画着一幅繁复的纹样图，居然是《灵汐诀》的完整形态。
而在纹样图的旁边，有一行娟秀而有力的小字。
赫然是自己母亲的笔迹。
“上古女性传承，需情绪驱动，伪装1阶避世，切记。”
轰。
苏晓的脑子像是被投入了一枚炸弹，瞬间一片空白。
原来母亲早就知道！
她不是偷盗功法，她本身就是这套功法的传承者！
所谓的“偷盗罪名”，从头到尾，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栽赃陷害！
她们不是没有路。
她们的路，是被人生生抢走，再扣上一顶“异端”的帽子，藏了起来！
一股灼热的、混杂着冤屈与愤怒的洪流，从她的心脏喷涌而出，瞬间冲向西肢百骸。
“苏晓！”
温瑶被她身上陡然爆发的气势吓了一跳。
苏晓没有说话，只是将那张纸死死攥在手心，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她脚下的速度，更快了。
据点设在一处废弃的罐头工厂里。
两人刚冲到锈迹斑斑的铁门外，就听见里面传来一个傲慢而冰冷的声音。
“陈岚，我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是李清玄！
“把那本异端功法交出来，跟我回灵能管控局认罪，还能少受点皮肉之苦。
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
“我说了，我不知道什么异端功法！”
的声音透着虚弱，但依旧倔强。
“哼，还敢狡辩！”
李清玄冷笑一声，“来人，把她给我带回去！
仔细搜查这个据点，发现任何可疑的功法拓本，就地销毁！”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