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壁影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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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瑶那断断续续、气若游丝的话语,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瞬间刺穿沈棠用两年沉默筑起的高墙。

每一寸壁虎的冰冷躯壳都僵硬得如同化石,血液(如果此刻还有的话)仿佛凝固不动。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林风骤然投来的、几乎要将她这具丑陋皮囊烧穿的目光,充满了极致的震惊和翻滚的疑虑。

死寂。

连山谷里呜咽的风都仿佛停滞了一瞬。

那诡异的魔族女子——幽娘,乌紫的唇角弯起一个愈发兴味盎然的弧度,视线在僵硬的壁虎、震惊的男子和咳嗽不止的女子之间来回逡巡,仿佛在欣赏一出绝妙的戏剧。

“哦?”

她拖长了语调,黏腻的声音打破凝滞,“自创的手语?

闺蜜?

听起来…故事比我想的更有趣呢。”

她蹲下身,鲜红的指甲几乎要碰到沈棠冰冷的脊背,“小哑巴,你的熟人?”

沈棠的心脏在冰冷的躯壳下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这脆弱的肋骨。

绝不能承认!

至少现在不能!

她猛地调动起全部意志,驱使着僵硬的尾巴,极其快速地在地上划拉了几下,扬起细微的尘土:[认错。

巧合。]动作因为心急而显得有些凌乱,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反倒更符合一个被莫名指认后的“惊慌”。

林风眼中的惊疑并未消退,他看看沈棠,又急切地转向终于缓过气、微微睁眼的苏瑶:“阿瑶,你刚才说什么?

什么棠棠?

什么手语?”

苏瑶眼神涣散,重伤初愈的虚弱和方才的呛咳耗尽了她的力气。

她迷茫地眨了眨眼,长睫颤动,目光掠过地上那只灰扑扑的壁虎,迟疑地摇了摇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不知道…好像…做了个很长的梦…有点混乱…”她似乎想努力抓住脑海里那一闪而逝的熟悉感,但剧烈的头痛让她蹙紧眉头,最终无力地闭上了眼。

林风见状,连忙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小心地替她掖好盖着的衣物,再看向沈棠时,眼神复杂难言。

疑惑的种子己然种下,只是此刻苏瑶的状况更为紧要。

幽娘轻笑一声,站起身,理了理繁复的衣摆:“罢了罢了,病人要紧。

既然诊金己付,两不相欠。”

她话虽如此,看着沈棠的眼神却像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小哑巴,若是改了主意,随时可来“幽魑洞”寻我。

长老可是很少对人有兴趣的。”

她说完,意味深长地又瞥了三人一眼,身影一晃,便如鬼魅般融入了洞府旁的阴影里,消失不见。

那漆黑的洞府深处,那道冰冷的审视神念也如潮水般退去,仿佛从未出现过。

谷口只剩下他们两人一“壁虎”,以及一片死寂。

林风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绪。

他小心地将沈棠捧起,放入怀中一个较为温暖安稳的衣袋里,低声道:“小兄弟,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得尽快找个安全地方让阿瑶静养。”

他的语气依旧带着感激,却也掺入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审慎。

沈棠缩在衣袋的黑暗中,一动不动。

方才的惊险暂时度过,但苏瑶无意识的话语和林风怀疑的目光,如同两根刺扎在她心头。

更糟糕的是,幽娘和那长老的态度暧昧不明,那一万两银票和正确回答的上古魔神之名,显然己让她引起了不该有的注意。

林风背起担架,辨认了一下方向,朝着与魔族洞府相反的方向快步走去。

他脚步匆忙,却尽量平稳,生怕颠簸到苏瑶。

沈棠蜷缩着,冰冷的壁虎身躯开始传来一阵阵细微却尖锐的疼痛,仿佛有无数根针在同时刺扎她的血肉骨骼。

这就是重塑的代价吗?

意识清醒地感知着这具不属于自己的躯壳在缓慢地崩溃又重组,痛苦清晰而漫长。

她咬紧(如果能算咬的话)牙关,默默忍受,将所有***都压抑在无声的黑暗里。

绝不能让他们发现更多异样。

林风找到一处隐蔽的山洞,洞口有藤蔓遮掩,还算干燥。

他小心翼翼地将苏瑶安置在铺了干草的地上,又检查了她的伤势,确认魔族长老的医治确实神奇,伤口己在缓慢愈合,只是元气大伤,需要时间。

他松了口气,这才将沈棠从衣袋里取出,放在一块较为平坦的石头上,借着洞口透入的微光打量她。

那青灰色的皮肤似乎更暗淡了,小小的身躯微微蜷缩,看起来异常脆弱。

“小兄弟…”林风的声音带着疲惫和真诚的感激,“今日若非你,我和阿瑶恐怕都己葬身火海。

大恩不言谢,我林风铭记在心。”

他顿了顿,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只是…阿瑶方才的话…还有你那银票…你…”沈棠强忍着身体内部撕裂般的痛楚,抬起前爪,缓慢却坚定地比划,重复之前的说辞:[巧合。

旧伤换的。

不值一提。

守诺。]她将万两银票的来源推给莫须有的“旧伤酬劳”,并将自己的守护归结于对聚贤堂首领或某种道义的承诺,刻意回避任何可能与“过去”或“熟人”相关的线索。

林风看着她“说”完,眼神中的疑虑并未完全消散,但沈棠的“解释”也算合理,且她一再表现出不愿多言的态度,他也不好再逼问一个刚刚为自己和同伴付出了巨大代价的“恩人”。

“我明白了。”

他最终点了点头,语气缓和下来,“你好好休息。

这两周…我会照顾好你和阿瑶。”

接下来的几日,便在一种微妙的平衡中度过。

苏瑶大多数时间都在昏睡,偶尔醒来也是意识模糊,喝些水或稀薄的米汤便又睡去。

她似乎完全忘记了醒来时的那句呓语,这让沈棠稍稍安心,却又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

林风则忙碌许多,打猎、取水、照料苏瑶,同时也小心地看顾着石头上的“壁虎”。

他尝试找些流质食物喂给沈棠,但沈棠只是闭紧嘴,一动不动——壁虎形态下她根本无法进食凡人食物,全靠体内残存灵力和魔族那“修为上涨”的许诺吊着生机,这痛苦的重塑过程本身就在消耗和重建。

她的沉默和“绝食”让林风更加担忧,却也无计可施。

沈棠日夜忍受着蚀骨之痛,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

清醒时,她能听到林风对苏瑶低声的鼓励和照顾,能听到洞外的风声鸟鸣。

模糊时,前世与今生的记忆碎片交叠浮现,多是苏瑶灿烂的笑脸和两人嬉闹的时光,与此刻洞中的沉寂和自身非人的痛苦形成残酷对比。

她看到林风对苏瑶无微不至的关怀,看到苏瑶下意识依赖林风的姿态,那深埋心底的情感如同被浸泡在酸液中,涩意与痛楚交织,却只能更深地埋入冰冷的躯壳之下。

偶尔,在夜深人静,林风累极睡去时,沈棠会艰难地挪动僵硬的躯体,一点点靠近苏瑶的铺位,借着微弱的月光,贪婪地凝视她沉睡的侧脸,仿佛这样才能汲取一点点坚持下去的力量。

然而,平静并未持续太久。

一日,林风外出寻找食物迟迟未归。

洞内只剩下沉睡的苏瑶和动弹不得的沈棠。

突然,洞外传来窸窣的脚步声和压低的交谈声,并非林风!

“…确定是这边吗?

那小子背着个女人,还有个奇怪的哑巴…错不了,幽魑洞那边传来的消息,可是肥羊,随手就是万两银票!”

“搜仔细点!

老大说了,抓活的,那哑巴身上肯定还有好东西!”

沈棠的心瞬间沉到谷底。

麻烦,还是来了。

而且,是冲着那万两银票和她来的!

脚步声越来越近,己然到了洞口!

藤蔓被粗暴地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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