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章 坠崖奇遇
背着柴的李福,腰弯的如同不堪重负的弓,双手死死抓住绳索,指关节因用力过度都己发白。
深一脚浅一脚的在风雪中颤抖前行。
李福牙齿不受控制的打颤,发出噔噔的响声,没走几步,就要停下来。
把手放在嘴前哈两口气快速搓两下,双脚在地上快速跺几下,以防止手脚被冻僵。
即使如此,依旧时不时会摔倒在雪地中。
“咔嚓~!”一声。
混着冰渣的血水渗出打着补丁的膝盖。
柴捆里一根尖柴穿过打满补丁的单衣,刺入李福后背,犹如舅母拿着皮鞭抽来一样。
李福不由的身体颤抖一下,在周围树木都被冻的咔咔作响中,柴捆绳索突然断裂,柴火滚落,露出带血的齿痕。
李福伸手要去抓柴火的刹那,整片雪坡猛然开始塌陷。
“啊~~嘭!!”
来不及反应李福脚下一滑,连人带柴瞬间滑入大坑中。
刺骨的寒冷和剧烈的撞击让李福陷入濒死。
混乱中,一个狂暴而冰冷的光影“异物”蛮横地冲进他的脑海,无数陌生画面和声音浮现!
剧痛远超肉体,仿佛灵魂在被撕裂!
李福本能的怒吼道: “滚出去!
这是我的身体!
我要活!!”
李福如同野草般顽强的意志,死死守住最后一点意识清明。
那异物虽庞大混乱,却似乎后继无力,最终被李福残存的意志逼退,带着不甘的沉寂,蜷缩在意识深处。
李福夺回控制权,但脑海塞满了零碎陌生的画面和知识碎片,头痛欲裂。
不知过了多久,雪花落满几乎覆盖了李福的身体。
“啊~!”
一声惨叫。
李福在彻骨的寒冷中猛地睁开眼, 太阳穴突突狂跳,浑身剧痛。
片刻时间冷静下来,李福睁眼起身,抖抖身上的积雪。
自语的说道:“李福,你还是李福,.....”只是声音变成了双重音,起身后眼前一片漆黑,只有头顶洞口落下的一丝月光,黑暗中似乎更加的冷了。
冻僵感迫使他行动。
挣扎收集柴火,一种陌生却流畅的熟练感驱动双手——钻木取火成功。
红艳艳的火堆中不时有蓝色火苗冒出,火焰燃起,带来一丝暖意,也照亮了洞穴。
李福终于感觉暖和了许多,他这才看清,自己跌入了一个残破的石室。
借着点起的火光,看着簌簌落下的雪花,抓起两把放入口中,感觉没那么渴了。
不远处竟有一具巨大的、似豹非豹的兽类骸骨,以及一扇紧闭的小石门,两者中间赫然是刻字的墙壁。
拿起一段燃烧的木柴,李福走向石壁,这一看之下,饥饿顿时被抛之脑后。
他惊骇的发现:他识字了!
借着洞壁上方,唯一透下的惨淡月光和火光,那些鬼画符般的痕迹,在他眼中竟自动组合成他能理解的文字!
虽然含义晦涩难懂, 但他无比确定,这就是字!
在私塾先生窗外的偷听的画面,此刻是如此的清晰!
李福看向墙壁文字,眼神炽热。
“金......玄,......雷.....,补九.......,玉.......仙人...功法?”
一个念头从未如此强烈:必须离开小山村!
必须弄懂这些!
他强忍疲惫,开始强行记忆。
就在他记下最后一个字符时,洞口飘落的雪花似乎凝滞了一瞬,空中晶莹的雪花折射出奇异的光晕符文。
激动的李福睁眼,清晰的看到睫毛上的冰晶眨眼间生长又破碎。
饥饿和寒冷却瞬间袭遍全身,驱使李福目光移向兽骨。
兽骨头颅上,一颗淡金色的獠牙在火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泽。
“金子?
还是宝石?”
李福心脏狂跳!
这可能是他这辈子见过最值钱的东西!
一颗酷似狼牙的金色兽牙。
小心翼翼抠下,握在手心,触感温润,一股奇异的暖流顺着手臂蔓延,驱散了些许寒意。
“好东西,能卖大价钱!
够我离开村子,找个地方安身了!”
用最破的布死死缠紧,塞进怀里最贴身、最破旧那层衣服的内袋!
只是李福根本没有注意,染在金色兽牙上的血渍,正在一点点的渗入。
抬头看看洞口,雪花己经不再落下,天色己经大亮。
低头看看熄灭的火堆,阳光似乎比火堆更加温暖。
猛然一股强烈的血腥味混合着凉风从门缝钻入,***着李福饥饿的肠胃,小石门远处却依旧漆黑如墨。
求生的本能压过恐惧,他颤抖着握紧柴刀,一点点挪向小石门...小石门刚打开一条门缝,扑面而来一股血腥之气。
定睛一看,这小石门原来才是进入洞府的路,石门外不远处,躺着两只因厮杀变的血淋淋的妖兽尸体。
饥肠辘辘的李福顾不得危险,冲上去,熟练的取下腰间的柴刀,肢解下一只妖兽后腿。
迅速回到洞府,关上石门,再次点起火堆,打算先填饱肚子。
闻着烤肉的香味,不自觉的咽了一下口水,满心激动:烤肉的味道真香啊。
久违的肉香味,就像当初父母给自己烤的肉一样香。
李福感慨一句:“烤肉的技术依旧娴熟啊。”
李福突然惊醒:不对,我什么时候会烤肉了?
他的手不受控制地翻转着烤肉,动作流畅得让他自己都毛骨悚然!
嘴里那句“技术娴熟”更像是另一个意识的无意识低语!
让他产生更深的恐惧和怀疑:“我身体里还有什么?”
此时远处正有一只被烤肉香味吸引过来的妖兽,死死的盯着这一切。
吃饱喝足,感觉全身上下暖烘烘的,想到洞府外的两只妖兽,似乎兽皮可以换不少钱。
妖兽肉李福是舍不得买的,要留着以后上山砍柴的时候吃。
出门先剥下两张兽皮,李福心满意足,又疲惫不堪地靠着火堆。
添柴时,李福目光无意扫过兽骨颈部的狰狞断口,又瞥见自己腰间那把豁了口的、沾着泥雪的老旧柴刀。
一种荒谬又惊悚的联想闪过:这断口...竟然...和柴刀的刃口...惊人的相似?
李福添柴的手猛地一抖,炭火溅出!
一股寒意,瞬间盖过了篝火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