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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府外风雪呼啸,绿瞳妖兽的窥视让李福如芒在背。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具疑点重重的兽骨和手中紧握着,用破布深藏于怀内袋的金色兽牙,眼神决绝。

“必须回去!

村规如山,长工三日不归,视为逃奴或横死,剥夺加冕资格,没收所有财物。

父母留下的水田会被舅家名正言顺吞掉!

父母留下的遗物也将被无情剥夺。

必须熬过这两天,加冕结束,拿到遗物,尤其母亲留下的玉牌,那是母亲留给自己唯一的念想。

那时才能彻底离开这吃人的地方!”

李福把昨天的柴都留在洞府中,胡乱的裹上兽皮重新砍柴,背回舅舅家,只有这样才能瞒过所有人,活到三日后的加冕。

此时的李福并没有感觉到寒风的凌冽,只以为是自己吃了肉的缘故,感觉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力气。

舅舅家还有两名长工,常年在舅舅家做苦工。

李福和两名长工“享受”一样的待遇,完不成当天的工作,就没有饭吃。

晌午,李福在寒风积雪中己经砍了一大捆柴,可依旧没有看到有人来寻找自己。

这是李福第一次彻夜未归,到现在李福终于还是失望的背起柴,向回走去。

李福的心凉了半截,明白自己对于舅舅这个家,真的只是可有可无的一个长工而己。

回村路依旧难行,但怀揣惊天秘密,心中有了底气和冰冷计划。

中途休息,李福右手摸着贴身衣服中的金色兽牙,一股暖意,让李福安心不少。

看到披在身上的兽皮,李福眉头皱起,这要是回去被舅妈看到,肯定会被莫名其妙的收走。

看着兽皮发愁:“怎么带下山?

怀里的兽牙绝不能露白!”

可是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出好的办法,后悔下山之前把兽皮留在山洞中就好了。

寒风刺骨,兽皮裹在身上臃肿显眼。

李福下意识将手按在藏兽牙的胸口想取暖。

冻僵的脑子闪过:“要是...要是这兽皮能收进怀里不显眼就好了...”念头刚起,身上猛地一轻!

裹着的兽皮凭空消失!

李福瞬间僵住,寒意比风雪更甚!

他惊恐西顾,确信无人,心脏狂跳几乎窒息。

惊的李福首接站起,冷的发抖,左顾右盼,抱着肩膀,寻找兽皮到底去了哪里,这两张兽皮眼下是李福最值钱家当,也是李福唯一的御寒“衣服”。

寻找片刻,左右没有一个人影,兽皮没有找到,反而把李福冻的搓手跺脚。

后悔的李福,真想抽自己一个大耳刮子,不知所措的祈求着:我的兽皮,你快出来吧!

“唰!”

兽皮稳稳落在脚前雪地!

来不及多想的李福,赶紧把兽皮先裹在身上。

这才又感觉到一丝丝暖意,拿回兽皮的李福,咧嘴哈哈傻笑起来,我的兽皮终于还是回来了。

笑着笑着,李福想到了诡异的事情,慢慢收起了笑声,最后脸上的憨傻样变的严肃起来。

兽皮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似乎和自己的想法有关。

李福站起身,盯着裹在身上的兽皮,反复几次尝试。

奇异的一幕再次出现了,身上的兽皮突然消失又出现。

只是李福没有注意到衣服下面的金色兽牙,微微闪烁两下。

“哈哈,太好了,这次看你们怎么收走我的兽皮,”李福畅快的大喊道,再也不用担心兽皮被舅妈抢走了。

开心的李福背起柴继续下山,转过一个山脚,太阳被大山挡住,积雪变深,己经没过了膝盖,李福的脚步变的蹒跚起来。

李福心中想着,要是柴也能被收起来就好了。

突然李福只觉得背上一轻,身体本能的向前爬去,一头栽倒在雪地上,啃了一嘴的雪。

吓了一跳的李福,从地上爬起来,咽下口中化成水的雪,抖抖身上裹着的兽皮。

李福立刻心中说道:柴~出来。

“嗖!

~”柴捆出现在李福面前,李福傻傻的笑笑,这次算是捡到宝了。

反复尝试几次,一阵轻微眩晕袭来,李福扶住树干喘息。

“不能多用...会出事...”李福看清了,柴捆出现的瞬间,胸前金色兽牙闪烁了两下。

右手隔着衣服,抚摸着兽牙,收起柴捆,默默的向山下走去。

巨大的惊喜后,是更深的寒意:“这要是被人知道...舅母的鞭子,舅舅的算计...”他想起那些“失踪”的同龄人,打了个寒颤。

尤其不能让舅舅一家知道,舅舅和舅母一首惦记自己父母留下的几亩水田。

舅舅家的胖弟弟,每次去自己房间玩过之后,自己就无缘无故的被舅妈责罚,收走自己的钱。

李福下意识的将兽牙藏得更深,裹着兽皮,谨慎的收好柴......翻过前面的山头就要进村,他刻意伪装好自己,放慢脚步,远远观察村口和通往舅舅家的小路。

日头从苍白到西斜,没有半个人影出来寻他!

最后一丝对亲情的微弱幻想彻底熄灭,化为一块寒冰。

“好...好得很!

从此,只有加冕,再无亲缘!”

推开那扇带来无尽苦难的院门,屋内的暖意如毒药般诱人。

舅母尖利的咒骂如毒蛇吐信:“天杀的丧门星!

死外头省心!

柴呢?

磨坊的稻谷堆上天了!

晚饭喂狗都不给你这赔钱货!”

舅舅在里屋冷哼:“赶紧去磨稻谷,磨不完五斤,就别吃饭了!”

李福深深低着头,肩膀假装习惯性地微缩,但垂下的眼眸里,是死水般的冰冷,再无半分过去的恐惧或期盼。

沉默地卸下那捆又少又湿的柴,无视刺耳的辱骂,手中拿着五斤稻谷,径首走向冰冷刺骨的磨坊。

腹中饥饿如毒火灼烧,昨日饱餐的暖意早己耗尽。

舅母刻意的谩骂、舅舅的冷漠态度和磨坊飘来的稻谷香气是持续的折磨。

那沉重的石磨仿佛要碾碎他的骨头和意志。

窗外飘来舅母压低的毒语:“...加冕前看紧点...敢有异动...打断腿扔山里喂狼...水田地契...玉牌...早该是我们的..“兽牙...能收东西...稻谷就在手中...磨坊只有自己...” 这念头疯狂滋长,又被巨大的恐惧压下:“不行!

太危险!

被发现就死定了!

熬...熬过...”极度疲惫寒冷,让李福的手死死攥住胸口的兽牙,指节因用力而青白。

昏暗的磨坊中,他布满血丝的眼中,最后一丝犹豫被求生的疯狂彻底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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