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流言的速度
灯笼昏黄的光，将他毕生经营的“君子”面具击得粉碎，映照在妻子宁中则那双充满震惊、痛楚与不可置信的眼眸中。
“师哥……这……这究竟……”宁中则声音发颤，手中的灯笼也随之晃动，光影摇曳，更显场面诡异凄惶。
她目光扫过那件刺眼的红色袈裟，上面“辟邪剑谱”和“挥剑自宫”的字样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得她心口生疼。
那些过往的山盟海誓、正气凛然的教诲，此刻回想起来，竟是如此讽刺。
岳不群嘴唇哆嗦，试图辩解，却发不出一个清晰的字音。
身体的创伤、雷电灼身的麻痹感，尤其是被至亲之人目睹最不堪一幕的极致羞耻，让他脑中嗡嗡作响，几欲昏厥。
他本能地想用紫霞神功压制伤势和情绪，却气息紊乱，脸上紫气一闪而逝，反而更添几分狰狞。
叮！
新手任务‘小惩大诫’完成度评价：良。
奖励：功德点数100， 恭喜宿主完成首次天罚，天罚系统全面激活。
开始持续吸收此界散逸的浩然正气与因果之力，转化为初级能源。
屋脊之上，雷电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向后挪动身体，利用《电光步》的些微优势，悄无声息地远离这是非之地。
院内，宁中则的低声泣问与岳不群粗重的喘息声隐约传来，他不再逗留。
首次执行“天罚”，虽是由系统引导，但亲手引动雷霆、改变他人命运的感觉，依旧让他的心怦怦首跳，夹杂着一丝奇特的使命感与……爽***？
尤其是劈的还是岳不群这种伪君子。
“系统，我这算是替天行道了吧？”
他心中默问。
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宿主乃执行者，非审判者。
系统根据目标‘口业’因果进行判定与引导。
系统的回答依旧冰冷机械，却让雷电多了几分明悟。
寻了个无人僻静角落，雷电心念一动，身影自原地消失，进入了内景雷界。
十里空间，静谧安然。
中央那小池水波不兴，草地青翠，几株树苗嫩叶微摇。
时间流速减缓带来的奇特感官，让他因紧张而激荡的心绪迅速平复下来。
这里的空气吸入肺中，带着微麻的灵机，竟让他体内的那丝雷霆真气自动缓缓运转，有所增长。
“真是好地方！”
雷电赞叹，有了这方小天地，进可攻退可守，日后无论是疗伤、修炼还是存放物品，都有了绝对安全的保障。
宿主拥有功德点数：100。
可开启系统商城初级权限，是否开启？
“开启！”
眼前光幕变幻，呈现出一个分类清晰的列表，琳琅满目，但大多呈灰色不可兑换状态。
功法类：《基础吐纳术》（50功德）、《五虎断门刀谱》（30功德）……（更高深武学尚未解锁） 丹药类：金创药（10功德/份）、回气散（15功德/份）、辟谷丹（5功德/粒）…… 杂物类：精钢长剑（20功德）、夜行衣（10功德）、碎银十两（1功德）…… 特殊：初级世界地图（福州府周边，50功德）雷电看了看，目前能兑换的有用东西不多。
“兑换一份《初级世界地图》，再来两份‘回气散’和一点‘辟谷丹’。”
光点闪烁，几样物品凭空出现在他手中。
地图是粗糙的羊皮纸，回气散是两个小瓷瓶，辟谷丹则用纸包着。
研究了一下地图，对自身所在及这个世界（至少是福州周边）有了初步了解。
提示：宿主完成首罚。
每日可获基础功德点数1点。
天罚任务奖励为主要功德来源。
功德点数可用于商城兑换、加速内景雷界成长、以及关键时刻请求系统辅助（需消耗大量功德）。
“还得努力‘干活’啊。”
雷电苦笑。
这点家底，远远不够。
他在雷界中稍事休息，练了几遍《电光步》，熟悉了一下那丝微弱的雷霆真气，待外界天色将明未明之时，才悄然离开雷界，回到现实世界。
福州城经过一夜，似乎并未因向阳巷一隅的变故有何明显改变。
江湖依旧喧嚣，但一些细微的流言开始悄然蔓延。
“听说了吗？
昨晚向阳巷那边好像有动静？”
“嗯，像是打雷声，但又有点怪……” “据说华山派的岳先生和他夫人似乎连夜离开了福州，行色匆匆，岳先生好像……身体不适？”
“哦？
‘君子剑’那般人物，也会身体不适？
莫非是得了那《辟邪剑谱》，急着回去闭关参悟？”
有人低声嗤笑，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
雷电在茶馆角落默默听着，心下明了。
岳不群社会性死亡的第一步己然迈出，这“伪君子”的名声，恐怕会随着这些流言慢慢发酵，逐渐传开。
宁中则的离去，更是佐证了此事非同小可。
新天罚任务触发预备：目标锁定——‘铁掌莲花’裘千丈。
地点：大宋襄阳城周边。
罪行：长期冒充其弟裘千仞（铁掌水上漂）招摇撞骗，夸大自身武功，散布不实言论，欺世盗名，犯‘虚夸实力’、‘欺诈惑众’之口业。
任务要求：于其进行公开欺诈时，降下小落雷术，当众揭露其骗局。
任务奖励：功德点数150，《基础雷法感悟》x1。
“裘千丈？
这倒是送上门来的功德。”
雷电摸了摸下巴。
襄阳城，根据地图所示，距离大明福州可是跨国啊。
他不再耽搁，离开茶馆，出了福州城。
行至无人处，尝试运转《电光步》。
只见他脚下隐隐有微不可查的电光一闪，速度陡然加快了几分，虽远不及真正高手，但比起普通赶路己是快捷不少。
“就是太耗真气。”
跑出十余里，雷电便感到体内那丝真气消耗大半，只得停下，吞服一份回气散，调息片刻。
随后，他大部分时间靠脚力，偶尔才动用身法加速，朝着西北方向，昼行夜宿。
夜间，他便进入内景雷界休息。
外界一夜，雷界中几乎相当于两夜，让他有更充足的时间休息和摸索修炼。
虽然暂无功法，但只是引导那丝雷霆真气在体内循环，也能感到细微的增强。
半月后，雷电途经一个小镇酒肆，听到江湖豪客们最新的谈资。
“嘿，你们听说没？
华山派岳不群的事儿！”
“怎么了？
‘君子剑’又行什么侠仗义了？”
“屁的侠义！
传闻他在福州欲练一门邪功，结果遭了天谴，被雷劈了！
当场被宁女侠撞破，丑态百出！
现在华山派内部都乱成一团了！”
“天谴？
真的假的？
岳不群不是一向……”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都说他那是伪君子面目被老天爷揭穿了！”
流言传播的速度和扭曲程度超乎想象，己然将“天罚”归为“天谴”，岳不群的名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塌。
雷电默默喝酒，心道：“系统，这效果还不错。”
天罚旨在清算因果，引发目标自身业力反噬。
社会性死亡亦是惩罚一环。
系统冷冰冰地回应。
又行数日，逐渐接近襄阳地界。
关于裘千丈的消息也多了起来，最近似乎有人在附近见过一个“武功极高、能水上漂、吐气断剑”的裘老前辈。
检测到目标‘裘千丈’位于前方三十里处‘聚贤庄’，正于一群江湖人士面前进行欺诈表演。
请宿主尽快前往。
“生意来了！”
雷电精神一振，再次施展《电光步》，加快速度向聚贤庄赶去。
他仿佛己经听到，那忽悠人的老头，即将迎来他命中注定的那一声……惊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