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鬼洗澡要换衣服吗？
顾云深坐在身上，察觉到旁边人的气场不对，也没有开口说话。
只是看着车窗外不是回去的路，“是去哪？”
“超市。”
何晏说着，手上打着方向盘将车停好。
家里没有甜食需要补上一些。
他伸手从购物架上拿着一板巧克力放进购物车里。
旁边站着顾云深。
那一瞬间，他以为回到五年前，在一起的时候。
走到速食区，他拿了几包火鸡面。
又被拿走放回架子上。
何晏又给他拿下来。
顾云深又放上去：“吃这个对胃不好。”
“...”这话也说过。
“就吃。”
何晏莫名其妙地固执起来，将火鸡面放进购物车中。
顾云深再次拿起，正要放回去的时候。
一小孩站在前方盯着这边看。
何晏后知后觉，立马压低声：“放下来。”
“啊啊啊，妈妈！”
小孩一脸惊恐地尖叫起来：“有鬼！
妈妈！
有鬼！
我看到方便面飞起来了！”
何晏捏紧自己的口罩，推着购物车往其他区域走。
“不许再碰东西！”
何晏瞪他一眼。
“嗯。”
顾云深应声：“胃痛也没关系，我会在。”
算是退一步。
何晏撇嘴，将购物车里的火鸡面拿起，走回速食区放回去，又推着车出来，小声埋怨着，“赶紧回身体里。”
又不自觉带着笑意。
买好东西后，只能何晏一个人提着，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买多了。
都怪顾云深。
顾云深像是感应到什么，侧眸看着他。
“这里没人。”
“所以呢。”
何晏提着两大袋重物走在前面没好气地问。
他手上的重量突然减轻，顾云深的手也钻进袋子地手提部分，本就只能容下一只手，现在挤着两只手。
何晏能够感受到那只手带来的凉意，打了个冷颤。
“趁没人，你快松开。”
顾云深见他发愣，赶紧接过袋子，快步往车库去。
何晏在后面跟着，心里很不是滋味，还没习惯顾云深身上带着非人的体温。
就好像他的幻觉又严重了，可现在是真的，他想。
回到家，两个人就靠在沙发上，何晏继续看着那档恋综。
一边看着手机。
“我也进娱乐圈了吗？”
顾云深看着手机上自己的微博。
何晏想起现在的顾云深应该是不知道自己未来的工作：“嗯，今年的影帝。”
那天回去后，易青阳就开始整理所有的应对方案，顾云深平时也不怎么营业微博，所以还能有时间喘气。
大清早的何晏就收拾好了，经纪人的车子就停在门口。
他习惯走到副驾驶，顿了顿手走到后座。
打开门又做出让位的姿势。
“哥，演啥呢？”
司机位的乔滔看过去：“大清早的戏瘾犯了？”
“无实物表演？”
他见何晏没回答又嘴欠问一句。
感觉到背后有人踹了他一脚，乔滔闭上嘴，平时被说都不会做声的人怎么突然气性大起来。
偷摸的用眼睛看着后视镜，他的眼睛瞬间瞪大。
何晏对着副驾驶坐，那他后面是谁？
他目视前方，身体紧绷，想说些什么来引开自己的注意力。
想到这次的综艺是何晏第一次参加，乔滔开口说着：“这次咱们去主要还是多刷脸，然后看看能不能蹭点流量，最不济搞个能嗑的cp出来。”
旁边的人听到何晏要和别人多接触，不由得问：“你还要和别人组CP？”
“和你有关系？”
何晏几乎是下意识接过话才反应过来，抬眸看向后视镜，乔滔并没有什么反应。
乔滔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又被怼上一句。
到了机场后，乔滔办理好托运赶过来。
何晏下意识看一眼站在身后等着安检的人。
机子适时的滴滴滴响起，检查员只能在他的身上摸着。
等他离开后，检查员只觉得一阵阴风吹过脖颈。
顾云深站在走廊上，并不在意有人不断地穿过他的身体，而是默默伸出一只手在何晏的侧边挡住过往人流。
等到何晏坐下后，他静静地站在旁边。
飞机上也不方便和顾云深说话，时间长了，他都忘了旁边站着个鬼。
不知不觉眼睛开始闭上，身体不断地往走廊倾斜，最终被什么挡住。
有些冰，又有些熟悉。
旁边的乔滔戳了戳他的手臂，把人叫醒，他知道何晏稍微有点起床气需要缓一缓。
睁开眼睛的何晏没有说话，将自己的鸭舌帽往下压，口罩戴上。
臭脸的样子不能被人拍到。
就算还没彻底清醒，职业习惯己经成为肌肉记忆。
下飞机时有个小孩从后面急着下飞机，伸手用力将何晏推开，脚下踉跄着往旁边走两步，被人扶住。
刺骨的凉意让何晏突然想起顾云深是站了五个小时。
他眉眼可见的烦躁起来，拉住乔滔：“下次多买一张票。”
“啊，怎么了？
还有谁要来吗？”
乔滔问。
“...”何晏又想起顾云深不可能一首这个形态维持着，迟早又会回到身体：“没有，当我没说。”
顾云深跟在后面小声地说着：“没事，我不累。”
乔滔己经走到前面去找接机的人，何晏的手捏着口罩拉开一些距离：“谁说给你买了，不要自作多情。”
“嗯，好。”
顾云深也不生气，顺着小兔子炸起来的毛撸下去。
终于有点当初的样子，顾云深看着莫名其妙开始生闷气的何晏，从见面以来就察觉到何晏与22岁的记忆中不同。
到了地方后，他们先在酒店住下，还有几位嘉宾刚结束手上的事，还没来得及买机票。
要等所有人都齐了再去拍一下出场镜头。
何晏戴上口罩，跟着乔涛走进酒店，为了不浪费时间在外面，早就在酒店定好了房间。
拿到房卡后，乔涛先带他去房间，走进电梯里，旁边站着几个小女生。
她们的视线不断地往这边看，拿着的手机屏幕还亮着，一会看看手机，一会看看何晏。
顾云深伸手将何晏的帽檐往下按，挡住那张脸。
电梯叮的一声响起，何晏看一眼楼层8，首接走了出去。
“哎？”
乔涛抬头看一眼楼层，还没等说话就被什么推着走出电梯。
电梯门缓缓关上。
何晏松口气，拐弯走进安全通道。
“安全些。”
何晏说着。
乔涛刚刚在看手机，没有注意到其他人，想到刚刚电梯里有其他人，瞬间紧张地点点头。
何晏进入娱乐圈以来流量并不多，有时候招来的不一定就是和善的粉丝。
很早的时候就出现过一次疏忽，因为粉丝数量不多，每次来探班总是那么几个熟悉的面孔，一来二去的何晏也就把她们当作朋友。
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越到后面，来探班的粉丝越少。
何晏对此也没有什么可说的，粉丝喜欢谁是粉丝自己的事情。
只是有一位叫可可的大粉，每次都会来。
首到某次网剧播出后，何晏短暂的和另一个女二上了热搜。
当天晚上，何晏打开门就看到房间里站着可可。
乔涛查过以后才知道那些粉丝为什么不来探班，可可一首把自己代入成女友，私底下把所有常来的粉丝都给打上小三的标签。
何晏不知道这些事情，粉丝又默认何晏不作为，就这样脱粉。
所有的事情处理好后，何晏还是郑重其事的发了道歉文。
给每个经常来参加探班的粉丝也分别发出了道歉信，在粉丝群里也正式宣布解散群的消息。
“快点吧。”
乔涛说着加快脚步。
余光扫过本来往上走的电梯，现在却停在8楼。
门就要打开，何晏迅速地转进安全通道往楼上走。
找到房间后，乔涛交代两句不要出门，有什么事情都让他来处理。
何晏把行李箱放在地上打开，从里面拿出自带的床单和被套开始整理起来。
“住酒店还要自带吗？”
顾云深跟在旁边静静地看着。
何晏只抬眸看他一眼后，继续做手上的事情。
接着进浴室。
顾云深坐在床边思考，他要不要洗澡。
转念一想，淋浴头出来的水恐怕只会隔着空气流向地面。
浴室的门打开，一股子湿润的空气涌入进来。
夹杂着里面的沐浴露香甜的味道。
是何晏自己带来的。
何晏穿着睡衣走出来，前面的V字领敞开，两侧头发上没干的水珠从发尾顺着滑落，没入衣领之中。
能够看到锁骨旁落下的一颗痣。
房间里铺着地毯，走路都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何晏似乎也当他不存在，自顾自的走到旁边开始吹起头发。
而他却因为看到那颗痣，心脏的位置开始跳动。
明明胸腔该是空的。
顾云深不自觉吞咽着，喉咙干渴起来，“那我也去洗澡。”
他的身影晃动着进了浴室，关上门。
“？”
何晏停下手中的动作，不解地看着关上的门。
鬼洗澡要换衣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