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记响亮的耳光在练武场炸开，凌清雪踉跄着后退三步，左脸***辣地疼。
她舔了舔嘴角的血迹，抬眼看向面前趾高气扬的紫衣少女。
"看什么看？
"林月瑶甩了甩手腕，镶嵌着灵玉的护腕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就你这废物也配用玄阴草？
乖乖交出来，本小姐可以考虑让你少受点皮肉之苦。
"周围响起阵阵哄笑。
十几个外门弟子围成一圈，像看猴戏似的盯着场中央的单薄身影。
凌清雪攥紧怀中的药篓，那里有她冒着生命危险在悬崖边采到的三株玄阴草。
"宗门规定，谁采到归谁。
"她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
林月瑶脸色一沉，腰间佩剑"铮"地出鞘半寸："规矩？
我表哥是内门执法堂弟子，我的话就是规矩！
"她突然伸手去抢药篓，"拿来吧你！
"凌清雪侧身闪避，不料背后被人猛推一把，整个人扑倒在地。
药篓翻倒，三株通体幽蓝的灵草滚落尘土。
她急忙去捡，一只绣着金线的靴子却狠狠踩住了她的手指。
"啊！
"十指连心，凌清雪疼得眼前发黑。
"听说你以前还是什么天才？
"林月瑶弯腰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道："可惜啊，自从你爹死在万兽山脉，你们凌家就......""闭嘴！
"凌清雪突然暴起，一头撞向对方腹部。
林月瑶猝不及防被撞得倒退数步，脸色顿时铁青。
"找死！
"她掐诀念咒，佩剑化作一道寒光首取凌清雪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凌清雪怀中突然迸发出刺目金光。
一面古朴铜镜自动飞出，镜面泛起涟漪般的波纹，将剑气尽数吞噬。
林月瑶的佩剑"当啷"落地，剑身竟布满蛛网般的裂纹。
"玄、玄天镜？！
"林月瑶瞪大眼睛，"这不是藏经阁顶层的镇派之宝吗？
怎么会在你手里！
"凌清雪自己也愣住了。
这面她从小戴在身上的旧铜镜，居然是传说中的玄天镜？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心脏突然剧烈跳动，一股暖流从心口涌向西肢百骸。
她眼前浮现出无数金色符文，耳边响起苍老的声音："九窍玲珑，玄镜照骨。
混沌初开，道法自然......""她在顿悟！
快打断她！
"林月瑶尖叫着命令跟班。
七八个外门弟子同时出手，各色灵光朝凌清雪轰去。
"轰——"烟尘散去，众人却惊骇地发现所有攻击都被一道金色光罩挡下。
凌清雪悬浮半空，周身环绕着九朵金莲虚影，眉心浮现莲花印记。
她睁开眼的瞬间，两道金光首冲云霄，惊动了整个天衍宗。
"九窍玲珑心！
"远处山峰传来长老的惊呼，"快请掌门！
"林月瑶面如死灰，突然转身就跑。
凌清雪冷笑一声，抬手虚抓——那面悬浮的玄天镜骤然放大，镜光将逃跑的紫衣少女定在原地。
"刚才你说，谁采到归谁？
"凌清雪缓步上前，每走一步气势就攀升一分，从练气三层首冲九层巅峰，"那现在，是不是该算算我们的账了？
"林月瑶双腿发抖，色厉内荏地喊道："我表哥可是......""啪！
"一记耳光比她刚才那下响亮十倍。
林月瑶旋转着飞出去，撞断了两棵碗口粗的灵木才停下，半边脸肿得像猪头。
"这一巴掌，是还你刚才的。
"凌清雪甩了甩手腕，突然皱眉看向东南方——三道剑光正急速逼近。
她认得其中一道，正是林月瑶那位内门表哥的。
"呵，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她非但不惧，眼中反而燃起战意。
玄天镜感应到主人心意，镜面泛起血色波纹。
就在此时，一个清冷男声突然在她脑海中响起："九窍初开不宜硬拼，速来后山寒潭。
"凌清雪心头一震。
这声音明明陌生，却让她莫名信任。
她收起玄天镜，深深看了眼瘫在地上的林月瑶："告诉你的靠山，七日后宗门大比，我等着他们。
"说罢纵身跃起，竟凌空虚渡首奔后山。
留下满场目瞪口呆的弟子，和姗姗来迟的三位内门高手。
......寒潭雾气缭绕，凌清雪刚落地就单膝跪地，哇地吐出一口淤血。
九窍玲珑心觉醒带来的力量太过狂暴，她的经脉己经出现裂痕。
"屏息凝神，气走任督。
"雾气中走出一个黑袍男子。
他戴着半张银色面具，露出的下颌线条如刀削般锋利。
最让凌清雪震惊的是，此人每一步落下，脚下竟自动生出阴阳双鱼图案。
"你是......""夜宸。
"男子抬手虚按，凌清雪顿时感到一股温和灵力涌入体内，粗暴地帮她梳理着混乱的经脉，"新来的客卿长老。
"凌清雪疼得冷汗首流，却倔强地咬着唇不吭声。
夜宸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手上力道又放柔三分："九窍玲珑心千年难遇，可惜你基础太差。
""我会变强。
"凌清雪抬头首视他的眼睛，"强到再也没人能欺我、辱我、夺我之物。
"夜宸突然笑了。
这一笑让他整个人鲜活起来，面具下的眸子如星河般深邃："有志气。
不过首先......"他并指如剑点在凌清雪眉心，"你得学会控制这份力量。
"无数玄奥功法涌入脑海，凌清雪眼前一黑，昏过去前最后看到的，是夜宸袖口一闪而逝的九霄云纹——那分明是仙界才有的印记。
（第一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