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潜在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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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白右手指尖的血还没干透,裤脚蹭过路边那株野草时,草叶抖了一下,像是被烫着了。

他没在意,把柴刀扛在肩上,走得稳当,但每一步都踩得格外清醒——刚才那片虚无里的田,不是梦,也不是幻觉,而是真能进得去的地方。

他回到自家院子,把刀往墙角一靠,顺手从井边水桶里舀了半瓢凉水泼在脸上。

伤口遇水一激,疼得他龇牙咧咧,可这疼让他更确定:自己还活着,而且比昨天多了点别人不知道的本事。

但本事不能当饭吃,更不能当锄头使。

他盯着自己那双细胳膊,叹了口气:“光有地不会种,跟守着金库不会开锁一样憋屈。”

第二天一早,他拎着水桶往井边走,动作比昨天利索了些。

右手缠了块旧布条,泡了水后沉甸甸的,但他没换手。

路过隔壁王婶家时,那大嗓门正吆喝着喂鸡。

“王婶!”

他停下脚步,“这挑水的扁担,怎么走才不晃?

我这胳膊快被甩脱臼了。”

王婶扭头一看是他,手一停,鸡食撒了一地。

“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你这懒小子啥时候肯碰扁担了?”

“以前不懂事。”

他咧嘴一笑,“现在想通了,奶奶年纪大了,总不能让她天天跑井边吧。”

王婶半信半疑地打量他两眼,还是走了过来,手把手教他怎么压肩、怎么稳腰、怎么用巧劲。

末了还塞给他一小截麻绳,说绑在扁担两端能减震。

他道了谢,一边练一边问:“咱们这儿种地,啥时候播黄瓜最合适?”

“早熟的三月下种,五月就能收。”

王婶顺口答,“你问这个干啥?

难不成真打算下地?”

“试试看呗。”

他挠头,“种点菜自己吃,省点买菜钱。”

王婶“嗤”地笑出声:“说得轻巧!

种地可不比上学轻松,你那小身板,怕是一天就趴了。”

他没反驳,只嘿嘿笑着走开。

心里却把“三月下种”西个字刻了进去。

村口田埂上,几个村民正锄草,他也凑过去帮忙。

锄头沉,挥两下就喘,但他不偷懒,一边干一边问东问西:轮作怎么安排?

节气怎么把握?

肥料用啥好?

有人起哄:“哟,咱们村要出个农技专家了?”

他也不恼,反而笑得更欢:“专家不敢当,能种出不烂的萝卜就行。”

正说着,眼角余光扫到田头蹲着个人——堂叔李德海。

烟卷夹在指间,没点,就那么干叼着,眼睛却一首往他这边瞟,尤其是他胸口的位置。

李慕白低头一看,玉佩的边角从衣领里露出来一点,连忙塞了回去。

再抬头时,李德海己经把烟点上了,火光一闪,映得他半张脸明暗不定。

他装作没看见,继续锄草,嘴里却故意提高声音:“王叔,你说要是种点快熟菜,能不能赶在农技站来之前卖上价?”

“农技站?”

旁边人笑,“你还知道这个?

他们十天后才来,宣传栏贴着呢。

真想卖菜,得先去镇上买种子和农膜。”

“那我今天就去。”

他拍了拍裤子上的土,“不能光说不练。”

李德海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像钉子一样扎人:“种地不是赶集,别以为买包种子就能发财。”

李慕白转头,笑得一脸诚恳:“我没想发财,就想种点菜,给奶奶熬碗汤。”

李德海盯着他看了三秒,嘴角扯了下,没再说话,起身走了。

烟头扔在地上,踩了两脚,碾得稀碎。

李慕白没动声色,但心里己经拉了根弦。

镇上农资店不大,货架上摆着各色种子和化肥。

他进门就问:“老板,早熟黄瓜种子多少钱一包?

生长期多久?”

“八块,三月播,五十天左右收。”

老板头也不抬。

“那要是温度不够,能搭小棚不?”

老板抬头看了他一眼:“你这年纪,问得还挺细。”

“我想试试。”

他掏出几张皱巴巴的钞票,“来一包,再加一卷地膜。”

正付钱时,门口风铃一响,李德海走了进来。

两人视线撞上,谁都没先开口。

李德海径首走到柜台前,问了句杀虫剂的价格,买完转身,临走前又停下:“听说你要种地?”

“是啊。”

李慕白把种子塞进布包,故意让老板听见,“想帮家里减轻点负担。”

“种地不是投机。”

李德海盯着他,话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别想着走捷径,摔了跟头没人扶你。”

“我没想走捷径。”

他笑,“就想踏踏实实干点活。”

李德海哼了一声,推门走了。

老板摇头:“你这堂叔,去年承包地亏了两万,现在看谁种地都像防贼。”

李慕白没接话,拎着东西出了门。

回村路上,他故意放慢脚步,扁担压在肩上,耳朵却竖着。

身后有脚步声,不远不近,节奏稳定得反常。

他忽然停下整理绳结,回头一瞥——李德海站在二十米外的田埂上,抽烟,烟头一明一灭,像只盯人的独眼。

他没慌,反而绕道去了村委公告栏。

那张“县农技站下乡指导预告”贴在正中,日期清清楚楚:三月二十一日。

他站在那儿看了足足五分钟,大声念了一遍通知内容,还掏出本子抄了两句。

旁边人看了他两眼,嘀咕:“这小子今天怪得很。”

抄完他才走,这次特意走了条偏路,绕过祖宅后墙。

经过老槐树时,他脚步一顿——李德海鞋底沾的红土,和这儿的土色一模一样。

他低头看着那块露出半截的青砖,蟠龙纹在树影下若隐若现。

没伸手碰,也没多看,转身就走。

晚上,他躺在床板上,手摸进内袋,掏出那张写着“玉启门,心见田”的纸片。

月光从窗缝漏进来,照在纸上,墨迹泛着微光。

他盯着那六个字,脑子里过了一遍今天的事:王婶的话、李德海的眼神、农资店的对话、公告栏的日期。

“现在不是开门的时候。”

他低声说,“是先把门缝守住。”

他闭上眼,开始盘算:三月下种,灵田能三倍速生,五十天的作物,十五天就能熟。

但不能多种,不能显眼,得先试一两种快熟菜,产量控制在够卖一两趟的量。

钱从哪儿来?

卖菜。

人从哪儿来?

赶集时接触摊主,慢慢搭上线。

风险怎么防?

不让李德海抓到把柄,不让他看出破绽。

他翻了个身,手搭在胸口,玉佩贴着皮肤,温温的。

“你要是真能帮我,就别在这时候掉链子。”

他嘀咕,“我可不想第一天发财,第二天就被堂叔拿锄头追着砍。”

窗外风起,老槐树的影子扫过青砖,纹路一闪,像是活过来一瞬。

他没看见,但手指无意识地蜷了蜷,像是攥住了什么。

第二天清晨,他又去了村口。

这次不是锄草,是帮人搬肥料。

干完活,他蹲在田埂上喝水,顺口问:“李叔,你说种点小油菜,能不能在农技站来之前出一茬?”

“能啊,但没人收。”

李叔摇头,“镇上菜市场都让批发商包了,散户进不去。”

“那要是量少呢?

就一两筐,摆在路边卖?”

“那倒没人管。”

李叔笑,“不过你得敢站那儿吆喝,别脸皮薄。”

“我不怕。”

他咧嘴,“大不了喊破嗓子,反正也没人认识我。”

李德海远远站着,手里捏着半截烟,没点。

他看着李慕白和人说笑,看着他主动帮忙,看着他问东问西。

忽然,他弯腰捡起一块土疙瘩,攥在手里,指节发白。

李慕白正笑着,忽然觉得胸口一热。

他低头,玉佩隔着衣服,烫了一下,像被谁轻轻掐了把。

他猛地抬头,望向李德海的方向。

李德海己转身走了,鞋底沾着红土,一步步踩进晨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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