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一章:手术台上的真相冰冷的器械碰撞声在寂静的手术室里格外刺耳。
浓重的消毒水气味钻进鼻腔,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而我感受到的,
是下身撕裂般的空坠感和一阵阵难以忍受的剧痛。
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硬生生从身体里剥离,留下的只有无边无际的虚无和痛苦。
我猛地从全麻的混沌中挣扎出一丝意识,眼皮沉重得如同压了千斤重担,无法睁开。
但我的听觉却异常敏锐,清晰地捕捉到了手术室外压抑而激烈的争吵。
“——不是说好了只拿掉孩子吗?!为什么子宫也切了!秦朔,你他妈还是不是人!
那是楠楠做母亲的权利!”是我哥哥陈风的声音。那个总是温文尔雅的哥哥,
此刻的声音却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愤怒和无法掩饰的颤抖,像是被逼到绝境的困兽。
紧接着响起的,是我那被誉为温润儒雅、完美无缺的丈夫,秦朔的声音。
曾经让我沉溺其中、以为能依靠一生的嗓音,此刻却冷得像是西伯利亚的冻土,
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和情感:“能让这个野种在她肚子里活八个月,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
”野种?他在说谁?我的孩子吗?我的心猛地一抽,几乎要停止跳动。
秦朔冰冷的声音继续传来,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秦家继承人的位置,
只有我和阿月的孩子才配坐。”阿月……陈月?我那个被抱错、享了陈家十八年富贵,
后来又被发现身份,看似洒脱离开的假千金妹妹?巨大的荒谬感席卷了我,
让我几乎怀疑自己还在麻醉的梦境中。但秦朔最后那句话,
彻底击碎了我最后的幻想:“这是她陈楠欠阿月的,必须连本带利地还!”……欠阿月的?
切除子宫……偿还?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烧红的尖刀,狠狠地、精准地捅进我最柔软的心脏,
然后残忍地转动搅割。巨大的荒谬感和彻骨的绝望瞬间淹没了我,冰冷的海水从头灌下,
让我无法呼吸,四肢百骸都冻得发疼。我以为的幸福婚姻,我以为的深情丈夫,
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一场针对我、针对我未出世孩子的残酷阴谋!
他爱的人,始终是陈月!而我这八个月来,每天小心翼翼呵护、满怀期待迎接的孩子,
在他口中,竟只是一个不该存在的“野种”!
剧烈的情绪波动让身旁的心电监测仪器发出了轻微的、不规则的滴滴声。我猛地一惊,
从滔天的恨意和悲痛中挣扎出一丝理智。我拼命克制住身体的颤抖,
将所有的痛楚、恨意、崩溃死死地锁在喉咙里,咬紧牙关,不敢泄露出一丝一毫的声息。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软肉里,刺痛感帮助我维持着最后一丝清醒。我不能让他发现我醒了。
绝对不能。此刻的清醒,是上天给我的唯一机会,让我看清这血淋淋的真相。
我必须活下去,为了我那来不及看这世界一眼的孩子,也为了这彻骨的仇恨。
外面的争吵似乎还在继续,但我已经听不清了。巨大的耳鸣声笼罩了我,
世界变得模糊而遥远,只有心脏被撕裂的痛楚无比清晰。眼泪无法控制地从紧闭的眼角滑落,
迅速没入鬓角的发丝里,冰凉一片。秦朔,陈月,你们好狠的心。这一刻,
那个名为陈楠、相信爱情、渴望亲情、期待成为母亲的女人,在心电仪的滴滴声中,
伴随着那个未曾谋面的孩子,一起死去了。活下来的,只是一个空壳,
一个只剩下恨意和复仇决心的幽灵。2 第二章:虚伪的温柔与锥心的记录再次“醒来”时,
是被刻意放轻的脚步声和压抑的抽泣声吵醒的。我缓缓睁开眼,视线模糊了好一阵才聚焦。
映入眼帘的是秦朔通红的双眼和憔悴不堪的脸庞,下巴上甚至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他看起来像是彻夜未眠,痛苦万分。若不是亲耳听见那些锥心刺骨的话,
我几乎又要被这副深情款款的模样骗了。“楠楠!你终于醒了!”他猛地扑到床边,
颤抖着手握住我的,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他的掌心滚烫,
却只让我感到刺骨的寒冷。“吓死我了……你真的吓死我了……”他声音哽咽,眼眶更红了,
里面蓄满了泪水,仿佛下一秒就要决堤,
“医生说你再晚送来一会儿就……就……”他说不下去,只是痛苦地摇头。
我木然地看着他表演,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这奥斯卡影帝级的演技,不去拍戏真是可惜了。
“孩子……”我张了张嘴,发出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像是破旧的风箱。
秦朔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痛苦,他避开我的目光,低下头,用额头顶着我的手背,
肩膀微微颤抖:“没了……楠楠,我们的孩子……没保住。”他的眼泪终于落下来,
烫在我的皮肤上,却只让我觉得恶心。“但你别怕,”他猛地抬起头,紧紧盯着我的眼睛,
语气急切而坚定,仿佛要向我证明什么,“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永远都在!相信我,
有时候失去……也是一种得到。”他俯身,珍重而轻柔地亲吻我的额头,
滚烫的泪水不断滴落在我的脸颊和发间:“你有多难过,我就比你难过一万倍。楠楠,
我的心都快碎了……”我看着他那张写满“痛苦”和“爱意”的脸,听着他虚伪至极的情话,
只觉得荒谬绝伦。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善于伪装、心肠又如此狠毒的人?我用力眨着眼,
逼回眼底真实的恨意和嘲讽,挤出生理性的泪水,
扮演着一个刚刚经历丧子之痛、脆弱不堪、只能依赖丈夫的妻子。
我甚至微微回握了一下他的手,幅度小得几乎察觉不到。但他察觉到了。
他眼中瞬间迸发出一种近乎狂喜的光芒,仿佛我的这一点点回应是对他莫大的恩赐。
他更加用力地握紧我的手,语气更加温柔似水:“乖,别想了,好好休息。我会一直守着你。
”接下来的几天,他果真寸步不离,无微不至。他细心地喂我喝汤,吹凉每一勺,
亲自试过温度才送到我嘴边。他会用温热的毛巾替我擦拭脸颊和手指,
动作轻柔得像是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他一遍遍在我耳边低语,
描绘着没有孩子“也没关系”的未来,说等我们老了就去环游世界,
说只要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就足够了。每一句“深情”的承诺,都像是一把钝刀,
在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反复切割。我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
努力扮演着一个被抽走了灵魂、需要依靠的可怜女人。大多数时候我只是看着窗外发呆,
或者闭眼假寐,生怕眼底藏不住的恨意会泄露我的心事。
转机发生在他下楼去给我买粥的那天。他走得匆忙,那支他几乎从不离身的私人手机,
竟然意外地落在了床头柜上。我的心跳骤然加速,一个疯狂的念头窜入脑海。鬼使神差地,
我伸出了还在输液的手,忍着手背针刺的疼痛,够到了那只冰冷的手机。屏幕亮起,
需要密码。我的指尖颤抖着,先输入了我的生日——错误。 心脏沉了一下,
我又输入了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依然错误。 最后一次机会。一股强烈的直觉驱使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一个一个数字地输入了陈月的生日。屏幕应声而解!一瞬间,
巨大的讽刺和悲凉淹没了我。原来如此,原来在他心里,
我从来都不配拥有他任何私人领域的密码。然而,下一秒,
当我看到手机里那些密密麻麻的聊天记录时,
刚才的悲凉瞬间被滔天的怒火和锥心的痛苦所取代。聊天软件的置顶联系人,
备注是一个简单的“”符号。点进去,密密麻麻的信息像淬了毒的针,
瞬间将我扎得体无完肤。最早的信息,可以追溯到我刚查出怀孕的时候。:阿朔,
看到朋友圈了,姐姐怀孕了,你们一定很幸福吧?我还是不打扰你了。祝你幸福。
后面跟着一个哭泣的表情朔:阿月,别胡说!你知道我爱的只有你。等她生下孩子,
秦家有了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我就和她离婚。你才是我唯一想娶的人。往上滑动,
是我孕期他无数次“紧急出差”的真相::阿朔,宝宝今天踢我了,好神奇啊,
你要是也能摸摸就好了。 朔:乖,等我忙完这边就立刻飞过去陪你。
陈楠那边最近孕反有点严重,我得做做样子安抚一下。委屈你了,我的阿月。
后面附着一张他在国外别墅里,小心翼翼摸着陈月明显隆起的肚子的照片。
照片里他脸上的温柔和期待,是在我面前从未有过的真实。
还有更多琐碎的分享: :阿朔,给宝宝买的这个小衣服可爱吗? 朔:好看。
你选的都好。等我们的孩子出生,我会给他全世界最好的。 :产检一切正常哦,
就是有点想你了。 朔:我也想你。再忍耐一下,很快我们就不用再分开了。
他甚至细致地记录着陈月的孕周,比对我的还要清楚。他叮嘱她补充营养,
为她预约国外最顶尖的产科医生,甚至因为我孕晚期腿抽筋,他现学了几招按摩手法,
照片上却是在为陈月揉腿。对比对我时常流露出的那一点点不耐和敷衍,简直是天壤之别!
最致命的一条,是接近预产期时::阿朔,孩子快出生了。我想好了,
孩子可以先放在你们身边养着,算是我对姐姐的一点……补偿吧。但我还是要追求我的梦想,
暂时不能回国哦。你放心,我很大度的,不会和她抢秦太太的位置,
只要你心里永远有我就好。朔:阿月,你总是这么善良!委屈你了。我答应你,
等孩子大一点,我就把事情都处理好,去国外找你。秦太太的位置,永远只属于你。
“补偿?”我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和那道狰狞的伤口,无声地笑了出来,眼泪却疯狂决堤,
湿透了枕套。原来,我所承受的所有撕心裂肺的痛苦,我失去的孩子,
我被剥夺做母亲的权利,都是我深爱的丈夫,和他心尖上的白月光,
为我共同精心准备的“补偿”!巨大的恨意如同岩浆般在胸腔翻涌,几乎要将我焚烧殆尽。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我猛地一惊,以最快的速度删掉后台记录,
将手机扔回原位,闭上眼睛,调整呼吸,仿佛从未醒来过。门被推开,秦朔端着粥走了进来。
“楠楠,醒醒,该吃点东西了。”他的声音依旧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我缓缓睁开眼,看着他,
心底一片冰冷死寂,却努力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依赖的笑容。“好。”我轻声应道。
秦朔,陈月。 这场戏,现在才刚刚开始。
3 第三章:家宴上的羞辱与决裂在医院住了将近一周,秦朔几乎寸步不离。
他事无巨细地亲自照料,表现得无懈可击,
连医院的护士们都在私下羡慕我嫁了个如此深情体贴的丈夫。每一次听到这些议论,
我都只能垂下眼睑,掩去眼底翻涌的冰冷讽刺。这天下午,秦朔接了个电话,
语气是刻意压低的温和:“嗯,回来了?……安置好了吗?……好,我知道了,晚点再说。
”挂了电话,他转身看向我时,脸上又挂回了那副担忧和温柔的面具:“楠楠,
医生说你可以回家休养了。总是待在医院里心情也不好,回家我更能好好照顾你。
”我顺从地点点头,扮演着一个失去孩子后心灰意冷、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的木偶。
出院回到那个曾经承载着我无数幸福憧憬的别墅,
每一个角落都像是在无声地嘲讽着我的愚蠢。客厅里还放着我没绣完的婴儿小袜子,
沙发上还有我买的孕妇靠枕……一切都维持着原样,唯独我这个女主人,
从里到外都已经彻底破碎。秦朔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的神色,柔声说:“这些碍眼的东西,
我马上让佣人都收起来。”“不用了。”我轻声阻止,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就这样吧。
”看了更心死,也好。第二天,秦朔显得有些心神不宁,几次拿起手机又放下。傍晚时分,
他终于坐到床边,握住我的手,语气带着一种试探性的轻松:“楠楠,总在家里闷着也不好。
明天家里有个小聚会,都是自家人,你也出来透透气,好吗?就当散散心。”我抬眸看他,
看到他眼底那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和算计。“什么聚会?”我问,声音依旧平淡。“哦,
就是……阿月从国外回来了,带着孩子。爸妈也想看看孩子,就一起吃个便饭。
”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那孩子……很可爱的,
你看看说不定心情能好点。”我的心像是被冰锥狠狠刺了一下,痛得几乎痉挛。陈月回来了?
带着她和秦朔的孩子?在我刚刚失去孩子,身体和心理都遭受重创的时候,
他要我去参加他们的“家庭聚会”?去看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滔天的恨意再次汹涌而上,
几乎要冲垮我的理智。但我死死掐住了掌心,用疼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看着他那双看似温柔的眼睛,忽然很想知道,这颗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怎么可以残忍到这种地步?“好。”我听见自己嘶哑的声音回答道,
甚至努力挤出了一个苍白虚弱的笑,“是该见见的。”秦朔似乎没想到我会答应得这么痛快,
愣了一下,随即脸上绽放出巨大的、如释重负的笑容,他欣喜地抱住我:“楠楠,你真好!
我就知道你最懂事了!”懂事?是啊,以前就是太“懂事”,
才会被你们像傻子一样玩弄于股掌之间。第二天傍晚,
我换了一身素净的毫无装饰的灰色长裙,脸色苍白,未施粉黛。秦朔看到我时,
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似乎觉得我这身打扮太过晦气,但最终也没说什么。
车子驶入陈家别墅时,我的指尖一片冰凉。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阵阵欢笑声,
其中夹杂着我母亲从未对我有过的、充满宠溺的语调:“哎哟,我的小心肝哦,
看这小胳膊小腿,多有劲儿啊!”走进灯火通明的客厅,我看到我的父母正围在婴儿车旁,
笑得见牙不见眼。陈月就坐在他们中间,穿着一身柔软的白色针织裙,长发披肩,
脸上带着温柔而羞涩的笑容,依旧那副纯洁无辜、不谙世事的模样。
好一幅温馨美满的天伦之乐图。我的出现,像是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
瞬间打破了和谐。笑声戛然而止。我父母脸上的慈爱笑容迅速冷却、消失,
换上了毫不掩饰的冷淡和不耐烦。“回来了?”我妈瞥了我一眼,语气淡漠,
目光很快又回到了孩子身上,“摆着一张丧气脸给谁看?存心给我们添堵是不是?看看阿月,
比你懂事多少!”我爸更是冷哼一声,语气严厉:“真搞不懂你在做什么,
都快临盆了还乱吃东西,现在好了,孩子没了,身子也垮了,
最后还得让阿月把亲生骨肉送回来给你收拾烂摊子!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一句句指责,
像冰冷的刀子,毫不留情地扎在我早已鲜血淋漓的心上。
他们没有一个人问过我身体怎么样了,心情好不好。在他们眼里,我的痛苦,我的失去,
都是我自己“作”出来的,而陈月,永远是那个善良大度、受了委屈的完美女儿。
秦朔站在一旁,他的目光从进门开始,就几乎黏在了陈月身上,那眼神里的柔情和专注,
是看我时从未有过的真实。他甚至没有分出丝毫心神来为我说一句话,
仿佛默认了我父母的所有指责。彻骨的寒意从脚底蔓延至全身。陈月抱着孩子,
袅袅娜娜地走了过来,脸上带着甜美而无害的笑容:“姐姐,你来了?快看看小樽,
是不是很可爱?”她将那个襁褓递到我面前。那孩子确实漂亮,皮肤白皙,眉眼弯弯,
像极了陈月。但那挺翘的鼻子和薄薄的嘴唇,却和秦朔如出一辙。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无法呼吸,眼前甚至开始发黑。我的孩子,
我那已经成型的男孩,此刻正冰冷地躺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连一声啼哭都不曾有过。
而这个孩子,这个他们爱情的结晶,却将在所有人的期待和宠爱中,光明正大地长大,
享受一切本该属于我孩子的东西!恨意如同毒藤,疯狂地缠绕着我的心脏。
我的指尖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下意识地抬起来,
似乎想要触碰一下婴儿娇嫩的脖颈——我只是想碰一下,
只是想确认这残酷的现实是不是一场噩梦。然而,
就在我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细嫩皮肤的一刹那,陈月猛地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惊叫,
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猛地将孩子抱回怀里,连连后退几步,仿佛我是什么致命的病毒!
“姐姐!你想对我的孩子做什么?!”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演技精湛得令人叹为观止。下一秒,一股巨大的力量狠狠撞在我身上!是秦朔!
他猛地将我粗暴地推搡开,力气大得惊人。我猝不及防,高跟鞋一崴,
整个人重重地跌倒在地!手肘和掌心擦过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面,瞬间传来火辣辣的刺痛。
“陈楠楠!”秦朔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冲我厉声咆哮,眼神凶狠得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
“你自己死了孩子,就想来害小樽吗?!你还是不是人!你怎么这么恶毒!”我跌坐在地上,
掌心擦破的地方渗出血珠,狼狈不堪。但比这皮肉之苦更疼的,是全世界的不信任和指责,
是这彻头彻尾的羞辱!我的父母冲了过来,不是来扶我,
而是像护着小鸡仔一样护在陈月和那个孩子面前,对我怒目而视。“陈楠楠!
不怪我们偏心阿月,你看看你,浑身上下哪一点比得了阿月?心思还如此卑劣阴暗!
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简直是畜生!”我爸气得脸色铁青。“还赖在地上做什么?
装给谁看!赶紧起来滚出去!别在我们跟前碍眼!真是好好的心情都被你毁了!
”我妈的语气里充满了厌恶和不耐烦。就连闻声赶来的秦家父母,在简单问明情况后,
看着我的眼神也充满了失望和责备:“楠楠,你不小心流了孩子,我们不怪你。
甚至你不能生了,我们秦家也没想过让秦朔跟你离婚。但你何必对一个无辜的孩子下手呢?
”“陈月的孩子必须入秦家的家谱,你同意不同意这都改变不了事实。回去好好反省一下吧!
”这一刻,我看着这一张张或愤怒、或冷漠、或厌恶的脸孔,心彻底死了,
最后一丝温度也消散殆尽。巨大的悲哀和荒谬感之后,是前所未有的平静。我慢慢地,
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手掌的伤口还在渗血,但我感觉不到疼了。
我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掠过他们每一个人,最后轻声开口,声音嘶哑却清晰:“孩子小,
戴这种红绳项链,容易窒息。”陈月一愣,下意识地掰开孩子的襁褓查看——果然,
那纤细的脖颈上,已经被那根精致的红绳勒出了一道明显的红痕!
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无比尴尬和羞愧,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秦朔的脸色也僵了一下,但随即立刻维护陈月,语气生硬:“阿月只是太担心孩子了,
不是故意针对你的。你别介意。”而我妈,在短暂的错愕之后,非但没有丝毫歉意,
反而更加不耐烦地指责我:“真有问题你不会早点说?非要等出事了吗?故意卖惨给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