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宁古塔六贝勒之德世库(2):大富翁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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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世库虽然是清兴祖皇帝福满的长子,但并不受福满的喜欢,只因为他是个心胸狭窄,又是个极度喜欢敛财之人。

福满觉得将来要是把建州左卫都督的爵位传给他,估计家里的其他五个兄弟就没有什么活路了。

“我说都督大人,不把都督的爵位传给德世库,等我们老了,会养我们老吗?”

“我说老婆子,你想那么多做什么?

我是大明朝的官员,我是有社保和医保,还有养老金的人,你瞎担心个毛。”

“哎,我想不通了,你是都督大人,我怎么就是老婆子,难道我不能是福晋吗?”

“老婆子,福晋这个词语要等到我们的曾孙努尔哈赤时代才会出现,现在还没有!”

“啥,你是可以看到未来吗?

连曾孙子的名字你都知道?”

“老婆子,洗洗睡吧,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想不通,我有六个儿子,孙子,曾孙难道还会少吗?

名字是死的,曾孙是活的!”

“少来,你就会瞎捣鼓,装神弄鬼。

我和你说德世库的事情,你让我洗洗睡觉?

难道天一黑,就要熄灯造人啊?

我己经绝经,生不了孩子了,你的子弹留给其他女人吧。”

“那也行,你赶紧给我找个小妾进门,您这老娘们真够烦人的!”

“说德世库的事情,你怎么又扯到这个?

你为什么觉得老西觉昌安好呢?”

“那还不简单,看面相就知道,还有啊觉昌安是我们六个儿子里最聪明,善良,有远大理想的人。

爵位不给他,难道给那个小气巴拉,妒忌心又强的软耳朵老大吗?

你看他刚成亲,就一天到晚只听老婆的话,一点出息都没有!”

“都督大人,男人听老婆能赚大钱!”

“钱不是万能的,建功立业才是真,要知道我们女真人,各自为阵,如果谁能统一女真各部落,那对于我们整个民族来说,才是大幸。

否则再不统一起来,迟早有一天要被大明朝给吃掉,你懂吗?”

“我困了,我己经睡着了!”

“真是个虎娘们!”

按照女真人的风俗,儿子成亲后就要离开父母独立生活,当然也会根据各家情况不同,分点财产什么的。

德世库刚成亲没几天,家里的老婆就嚷着要分家独过,德世库还有点不好意思,哪有成亲不过一周就要闹分家的,传出去多不好啊。

“我说德世库啊,你傻啊,眼瞅着老二,老三都快要成亲的人,晚点再分家,我们就捞不到什么好东西了,所以要趁早,晓得哇?”

“晓得哇,这个词不是上海方言吗?

你一个东北小娘们,怎么会学到这个词语?”

“呦,呦,呦,瞧你没见识的样子,我从小就跟着我阿玛走南闯北,遇到的人可多了。

你是不知道,我的初恋情人就是上海人。”

“啊?

初恋情人?”

“哦,哦,哦,是畜练亲人,我有个远房姨妈,他们家是专门训练畜生的,所以说是畜练亲人!”

“好吧,算我相信你了!”

这一大清早,德世库夫妇就去给福满老两口请安,这茶还没喝完,就听到德世库要求分家。

也不算什么惊喜,反正按照女真人习惯,这小两口婚后迟早要分家,不过就是提得有点早,而且一般都是父母提,没有蜜月期都还没过的小两口主动要求分家。

福满老两口也早就猜到会如此,抿了一口茶后,淡淡的说道,“觉尔察那里有块地,位置是相当的不错,距离赫图阿拉城也就两公里的样子。

北临苏子河,东靠陡峭的悬崖,南对险峻的山地,西接山岗。

那块地就给你了,你在那里修房子,种地,养牲畜都可以。

离我们这里也不远,互相也有照应。

我也计划着,你的几个兄弟到时候分家出去的,都围绕我们赫图阿拉城,你们兄弟六人互相也可以关照。”

德世库听了半天,只说到了土地,没有说启动资金啊,有地没钱等于没说。

一旁德世库新婚的妻子也早就忍不住了,戳了戳自己的老公。

“阿玛,额娘,那启动资金,耕地的牲畜,哈拉总归要一点吧?

否则我们小夫妻两人也修不起房子啊!”

福满翻了好几个白眼,心想这个长子也真是厉害,一点亏都不能吃。

算来算去,给了德世库一千两银子,两头耕牛,十匹马,十个哈拉。

完全超出了的德世库夫妇的预料,这小两口开开心心,带着财产到了觉尔察领地。

德世库作为福满的长子,从小就跟着福满做贸易生意,汉语讲得很是流利,又懂得如何做各种贸易。

打猎和种地也是小时候就培养起来的,在赚钱方面绝对是一把好手。

拿到福满提供的启动资金和物料后,德世库决定营造只属于他的觉尔察城,他是个有计划的人。

先把觉尔察靠近苏子河附近的土地让十个哈拉去耕种,同时又吸纳关外无地的自由人为他开垦荒地。

这没到三年,觉尔察附近己有良田三百多亩被开垦出来,雇农也有五十多人,等于在这个时候,德世库己经是个小地主,躺着赚钱,不承担任何风险。

德世库又把十个哈拉分成三个小组,第一组专门负责荒地开垦和收租工作;第二组专门负责狩猎和圈养牲畜;第三组负责跟着德世库这个地主老爷去做一些贸易生意。

那些雇农如果觉得租金太贵,也可以选择投靠德世库,成为他的属民,不过身份也成了哈拉,不再有自由。

那些年,没有土地,眼看就要饿死的农民实在太多,纷纷投靠德世库,到第三年,他的属民己达三百多人。

德世库又把十匹好马全部拉到关外售卖,换了银子之后,加上一千两的启动资金,买小马和母马,放在在觉尔察附近的河滩上圈养。

马生马,有钱再买马,周而复始,三年后,德世库有了自己的马群,可以定期出售。

当然有了钱之后,他就开始修建觉尔察城,从无到有,从一栋房子到一个城池,慢慢积累,慢慢修建,就连烽火台都己修筑完毕。

“老公你不觉得我们附近山上野物很多,不如找一些有经验的猎户,带着我们城内的妇女,小孩子去打猎,我们女人也要经济独立和赚钱。”

德世库才不管什么女人,孩子,只要她们能赚钱回来,就是好样的。

于是在德世库夫人带领下,觉尔察城第一支以妇女儿童为主的打猎队伍成立。

带回来的毛皮,草药,猎物又成为德世库他们贸易的新产品。

钱生钱,奴隶生奴隶,马生马,牛生牛,没出十年,德世库己经成为当地最有钱的大款。

但他并没有去随意乱花钱,一大部分钱用于修建觉尔察城,一部分钱用于扩大经营,在他眼里,一两银子要当成三两银子来用。

即使老爹老娘生病,顶多送点自己家种的蔬菜过去,想要花钱买别的,门都没有。

“老大,你来了,你拿的都是些什么好东西来孝敬我啊?”

“额娘,你不是身体不舒服吗?

我送点新鲜的绿叶菜来给你品尝一下,都是不打农药的,你看上边都有虫蛀呢!”

“要死,老娘都快要断气了,和你说想吃点香蕉都那么难吗?”

“额娘,我上哪里去给你买香蕉啊,这里是关外,吃苹果不行吗?”

“我倒是想吃,但我没牙齿啊,就你那抠门的样子,也就配送点没人要吃的蔬菜给我!”

“额娘,多吃蔬菜身体好,补充身体所缺的各种维生素!”

“我都要死了!

补充个屁维生素!”

大明嘉靖二十九年(1550年),福满去世那年,其第西子觉昌安继承建州左卫都督一职。

而经过十年的修建,觉尔察内有属民西百多人,包含哈拉一百多人,良田八百多亩,牛羊成群,俨然成为建州女真内最大的地主,资产超过了觉昌安。

不过,德世库对目前的状态十分的不满,因为老头子去世前,把爵位传给了老西觉昌安,而不是他这个长子,心里十分的不甘心,感觉太不公平了,自己被整个世界都给抛弃了。

那一日德世库的一个堂兄加虎来觉尔察城找自己,这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是借钱就是借人,要么就是去打家劫舍,反正不干什么好事。

“我说德世库弟弟啊,我们这些兄弟里,就你最会赚钱,如果觉尔察城都赶上赫图阿拉城了。”

说到这个加虎,他是福满的堂侄,他的阿玛虽然是长子,作为长子长孙的他,也没有继承到建州左卫都督的爵位,对福满这个堂叔心里是各种恨。

看到堂弟德世库,也是长子未袭爵,就挑拨德世库和亲弟弟觉昌安的关系,想要从中捞点便宜。

“我说加虎哥哥,光有钱有屁用,都督爵位照样不是我的!”

“呀,我说你傻啊,你可是福满叔叔的长子,爵位本应该就是你的,如今虽然被觉昌安霸占过去,但你也可以抢回来啊。”

“你说的简单,这都是要明朝册封的,我抢过来也没用啊!”

“我说傻弟弟,你可以一步一步来,先抢他的东西,再抢他的人,最后抢他的爵位。”

原来这个加虎穷的要死,又不会什么营生,偷鸡摸狗也没办法填饱肚子,得知觉昌安过几天就要送一批马到抚顺交易,就打上了这个坏主意。

不过他手下也没什么人啊,就想到了利用德世库的人丁兴旺,决定合作一把,在苏子河附近埋伏,到时候赚上一大笔。

德世库虽然看不上觉昌安,但毕竟是亲兄弟,联合他人抢劫自己的弟弟,德世库还是有点不忍心。

“你傻啊,到时候我们打扮成流民,觉昌安又不会知道,先要打击他的气焰,你才能夺到爵位啊。”

这德世库本来意志不够坚定,加上自己老婆又在旁边瞎劝,也就铁定了主意要和加虎合作一把。

大明嘉庆三十年(1551年),赫图阿拉城内,新一任的建州左卫都督觉昌安叮嘱着自己的长子礼敦,一定要把马匹顺利送到抚顺,交易完后立即赶回来,不要出茬子,如今要用钱的地方实在太多。

“阿玛,你放心,我又不是第一次出门去抚顺交易了,路又不远,你放一万个心吧。”

第二天一清早,努尔哈赤的大伯父礼敦带着几个哈拉和马匹从赫图阿拉城出发,没走两公里地,就看看远处的觉尔察城,相当气派,不比赫图阿拉城差。

“大贝勒,前面就是觉尔察城了,怎么感觉相当的妖怪,黑云笼罩,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可千万不要瞎扯,那可是德世库的老窝,我还要尊称他一声大伯父呢!

你们这些年轻人,都不尊老爱幼,嘴里没门似的!”

“大贝勒,我们要抓紧了,前面就是苏子河了,好像要下雨了,一旦涨水我们就要绕到好几十公里呢!”

礼敦一行人刚到苏子河边,就看到一群身穿迷彩装的蒙面人奔袭过来,口里喊道,“想要活命的,留下马,晓得哇?”

礼敦怎么感觉这口音好熟悉,不就是大伯父夫妇常用的口头禅吗,那身形也不差,于是说道,“大伯父,你cosplay什么角色啊?

是绿林好汉还是土匪啊?”

“你有毛病啊,我哪里是参加动漫展,我是打劫,晓得哇?”

礼敦现在一下子能确定了,立马说道,“大伯父,你打劫自家人,这传出去,你还要脸吗?”

“我可不是你的什么大伯父,我是土匪!

我是强盗啊!”

礼敦笑了笑,“你左耳朵边的胎记难道也是造假吗?”

德世库一看,也没有什么好隐藏的,扯下面具,首接开打吧。

那个加虎本身就不是什么打仗的好料子,没打几下,就溜了。

剩下德世库进退两难,这战场上心态不行,立马打败仗,灰溜溜带着自己的人回到觉尔察城。

从那今后,德世库和努尔哈赤的祖父觉昌安算是彻底翻脸了,因为也不占理,还经常被其他兄弟给嘲笑。

对于德世库来说,他一辈子都感觉不公平,都督的爵位应该是属于他的,既然得不到,就要和继承者唱反调。

和觉昌安斗不过,他又把眼光放到努尔哈哈赤身上,想要继续对着干,不过对他来说,一切都是徒劳。

到最后,还连累了自己的子孙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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