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要命了
云瑾瑜眼眸半阖,低垂下的目光瞧见他微微发颤的指尖,不由又觉好笑。
瞧着淡然镇定,临危不乱,实际还是紧张的。
但她不愿多言,也便装作没看见。
关渡很规矩,知道自己用途是何,并不多碰她。
只是解了她的小衫罗裙放在一边,瞧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段,不由又紧张地干咽了一下。
她生得漂亮——或者漂亮这两个字,压根不够形容她的美。
身段标致,容貌绝色,那大片莹润肌肤,让关渡觉得,自己碰她便是罪过。
云瑾瑜闭着眼都能感受到,他灼热目光落在何处。
她一阵脸热,羞恼开口:“要做就快些,耽搁什么?”
“微臣知错。”
关渡连忙收回目光,又在心里默默告罪,才小心翼翼的继续动作。
思量片刻,抬手一道掌风灭了烛火,又用法力将床边帐幔落下。
云瑾瑜陷入黑暗之中,睁眼看他时眼前只剩模糊轮廓,“你做什么?”
“恕微臣冒犯,微臣只是怕羞。”
黑暗中,青年温润嗓音显得更加温柔,将她心底羞恼一点点压下。
云瑾瑜听见,自己心跳如鼓。
他······还挺会照顾人的。
知晓她放不开,便让黑暗将他们吞噬。
不去看,便不觉那么羞了。
而云瑾瑜也终于能睁开眼,在黑暗中看他身形。
好似不像普通的书生那般羸弱,隐约能瞧见些肌肉,像是有底子的练家子。
出神之际,云瑾瑜只觉被什么东西顶到,她反应过来那是什么,脸上变得更热。
“恕微臣冒犯。”
他又告罪。
若不是······若不是她身负重伤,也不至于出此下策!
他又何其无辜呢。
王命难违,一道圣旨定他终生,可偏偏他毫无怨恨,还处处谦卑,次次告罪。
云瑾瑜的心,也是肉长的。
再大的火气,再深的怨恨,不该是对他。
黑暗中,关渡看不清云瑾瑜的脸,可他又那么靠近她。
从未有过的距离,是他无数个日夜中梦寐以求的。
早在多年前,他在史卷中偶然读到曦和公主的事迹时,他就深深迷恋上了她。
曦和的曦,是关渡生命里曦光的曦。
所以苏公公找到他时,关渡心中就暗自窃喜,他如此卑劣,连这样的事都会让他窃喜。
二人运法之后——云瑾瑜感受着身体里的变化,渐渐惊诧。
她法力属火,供她修炼的炉鼎必是木属性,虽说五行之中木生火,木能量本身又主勃勃生机,但她原本是不信一次交欢便能让她身体出现明显变化的。
可关渡给她的木能量,多得好像超过了她的预期。
温和的木能量流入身体中,顺着她的经脉游走流动,片刻之后,它们就像是找到了归宿,攀附在她经脉断裂之处,一点一点将她的经脉修复。
她轻轻握拳,才发现自己竟然恢复了很多力气,身体里似乎有无限的生机在迸发。
“你到底给了本宫多少木能量?!”
云瑾瑜又惊又怒,她推开关渡独自坐起。
黑暗中,她指尖燃起一簇小小的火苗,照亮关渡的面容。
忽然坦诚相见,关渡看着她莹白肌肤怔神,耳根飞速红了,悄悄侧开目光,“回殿下的话,是妙二小姐提前告知的量。”
云瑾瑜手握成拳,纤细手指隐约能看出颤抖,她面上怒气不息,“你可知给本宫这么多,会伤你根基?
若是次次如此,你岂不是不要命了吗?!”
同意使用炉鼎之法,己经是她极限,若是要她的臣民因她的身体付出生命,那她这公主,未免做得太自私了些。
关渡怔愣片刻,垂下目光轻轻摇头,解释道:“无妨,无妨,殿下请先息怒,微臣许是有些天赋,比一般木属性的妖魔,更容易汲取天地间的木能量为自己所用,给殿下的木能量,微臣闭关修炼一夜便能养回来了。”
“一派胡言!”
云瑾瑜没办法消气,她胸口起伏,首首看着他,“木属性最难修炼,原因便是天地间木能量虽多,但最难炼化为自身法力,本宫乃是元凤,一双眼睛能辨世间真伪善恶,你怎敢在本宫面前撒谎?”
“殿下,微臣怎敢对殿下说谎?”
关渡幽幽叹息,见她还是不信,便伸出自己的右手递给她,“殿下若是不信,探探微臣的经脉便知。”
云瑾瑜半信半疑抬手搭上关渡的手腕,注入一丝法力,垂眼凝神细细探寻。
他的话,不假。
云瑾瑜能摸到他经脉中流转的真气,数量之多,力量之雄厚,无一不让她震撼。
她松开手,一瞬失语,缄默良久,才轻声道:“若是潜心修炼,来日你必成大器。
如此天赋,你怎么甘愿来做炉鼎?”
关渡闻言低头抿唇笑笑,说道:“只因微臣敬仰殿下,微臣于魔界安身立命,见得盛世太平,可这一切,都是殿下五百年前用半条命换来的,若是能为殿下尽微薄之力,微臣自当万死不辞。”
更何况她只是需要一个炉鼎。
他话毕,抬眸看向云瑾瑜,让她能看见他的眼睛。
云瑾瑜方才说的也是真的,元凤一双眼睛,能辨世间真伪善恶。
在关渡眼中,她只看到一片真挚。
她眸光闪动,微微动容。
“不说这些了,且扶本宫去沐浴吧。”
云瑾瑜侧开目光,轻声说道。
此般忠心,她自不会亏待他。
但如今她才从长眠中苏醒,到底是过了五百年,她现下空有公主位分,不似当年手握实权。
她不爱空口给人承诺什么,那便待她重新回到朝堂,再说不亏待他。
“殿下。”
关渡并未动弹,而是又叫了她一声,“妙二小姐吩咐过,今夜只可给殿下擦身,不可沐浴,殿下身子羸弱,唯恐夜风寒凉,让殿下受了风寒。”
云瑾瑜一时有些无语,想她堂堂镇国公主,从前上阵杀敌自是不提,如今却连风寒都受不住。
心力交瘁之际,云瑾瑜躺回床上,轻声长叹,“也罢。”
见她没有反对,关渡起身穿上里衣,下床去唤外边守夜的侍女打水来。
瞧着他挺拔背影,云瑾瑜莫名抬手摸上自己心口。
有点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