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返乡的90后们注意:千万别学我手欠剪第24幅窗花!
现在老宅西墙每小时多一扇血窗,
雾里那个穿红袄的影子...已经爬到第17扇了"火车“哐当”一声,
喘着粗气在这小站台停稳了。我叫林风,在外头折腾了几年,钱没少挣,
但也真是腻了城里那套虚头巴脑的。索性撂挑子,回俺们这东北老家猫个冬,过个消停年。
一脚踩进站台的雪壳子里,嘎吱一声,没过脚踝。冷风刮脸上跟小刀子似的,
却透着股清爽劲儿。屯子里飘来炖酸菜和杀猪菜的香味,混着点儿鞭炮放过后的硝烟味,嗯,
是老家那味儿,得劲儿!推开吱呀响的院门,奶奶正盘腿坐在烧得滚烫的炕头上,
就着窗户透进来的光,眯着眼剪窗花呢。老花镜滑到了鼻尖上,都快掉了。“奶!我回来了!
”我吼了一嗓子,屋里嗡嗡响。“哎呦!俺大孙子回来啦!”奶奶抬起头,
笑出一脸慈祥的褶子,“快,快脱鞋上炕,冻坏了吧?炕头热乎!”我把行李往边上一撂,
踢掉鞋就蹿上了炕。炕热熨得人浑身舒坦。我凑过去看奶奶的手艺,
红纸在她手里几下就变成活灵活现的喜鹊。“奶,你这手艺绝了,一点没丢。”我真心夸道。
“嗐,老玩意儿了,贴着应景儿呗。”奶奶把剪好的窗花仔细数了一遍,“嗯,二十三幅,
齐活了。”我看着那摞窗花,心里那点不服管的劲儿又冒头了。规矩?二十三幅?
我偏想试试。我顺手从包里掏出随身带的精致剪纸刀和一大张红纸:“奶,
瞅瞅你大孙子在外面学的!”我手指头灵巧得很,刷刷几下,
一条张牙舞爪、鳞片锋利的龙就在我手里成了型,比奶奶那些传统花样可复杂霸气多了。
奶奶扶了扶眼镜,瞅了一眼,没夸,反倒轻轻叹了口气:“剪这老复杂嘎哈?规矩就是规矩,
老祖宗传下来贴二十三幅自然有他的道理,多一幅都不行,不吉利。”我一听就乐了,
浑不在意地摆摆手:“奶,这都啥年月了,还信那些老黄历?我就贴了,能咋?
还能多出个啥来不成?”2年夜饭吃得那叫一个痛快,猪肉炖粉条子、小鸡炖蘑菇可劲儿造,
肚皮都快撑圆乎了。外头电视里春晚叽里呱啦响着,热闹是热闹,但我总觉得没啥意思。
心里头还一直痒痒着呢,就惦记我剪的那幅龙纹窗花。趁奶奶在炕头眯着眼打盹儿,
爸妈在外屋灶台边忙着刷碗收拾的功夫,我猫着腰,揣着我的“杰作”,
贼溜溜地钻回了自己那屋。屋里就我一人儿,安静得很。墙上那面空墙,
贴着奶奶剪的二十三幅窗花,花花绿绿的倒是喜庆,可我就觉着缺了点儿啥。对,
缺的就是我这条“龙”!规矩?二十三幅?我林风偏不信这个邪!今儿个我就要看看,
多贴一幅能咋地!我“啪叽”一下,把手里的龙纹窗花结结实实拍在了玻璃窗正中央。嘿,
你还别说,我这龙剪得是真带劲,张牙舞爪的,瞅着就霸气!可就在那窗花贴稳的一瞬间,
怪事儿来了——屋里的电灯猛地暗了一下,像被人掐了脖子又松开,灯泡还滋啦怪叫了一声。
几乎同时,我就觉得后脖颈子窜起一股凉风。我赶紧眨巴眨巴眼,再定睛往前一看,
浑身的汗毛“唰”一下就立起来了!贴窗花的那面白墙,就在我眼皮子底下,
愣是凭空多出来一扇窗户!老式的木头窗框,玻璃外面却不是俺家熟悉的院子和大雪壳子,
而是灰蒙蒙、翻翻滚滚看不透的浓雾,那雾气好像还缓缓流动着,瞅着就邪性!
我心里先是咯噔一下,有点发毛。但紧接着,
那股子不信邪的倔劲儿和强烈的好奇心“噌”就顶上来了,压都压不住。我非但没往后缩,
反而往前凑了凑,盯着那扇多出来的怪窗,嘴角一咧,乐了:“呦呵?还真有点玩意儿啊?
这特效整得挺逼真啊,吓唬谁呢?3我凑近了那扇多出来的怪窗,
鼻子几乎要贴到冰凉的玻璃上,想使劲儿瞅清楚外面那翻滚的灰雾里头到底藏了啥玩意儿。
一股子土腥味儿混合着某种难以形容的陈腐气味,好像能透过玻璃缝钻进来,
凉飕飕地刮着脸。突然,“叩…叩…叩…”轻轻的、带着点粘腻感的敲击声,
清晰地传进耳朵里,像是有人用湿漉漉的指甲盖在反复抠刮着玻璃,听得人牙酸。
我猛地一抬头,只见那浓得化不开的灰雾里,一个模糊矮小的影子不知啥时候贴在了窗外,
看那轮廓个头,像个七八岁的小孩,身上似乎穿着件颜色暗沉、款式老旧的衣服,
像是件小棉袄。“哥……哥哥……”声音又轻又飘,跟从水底下冒上来似的,
还带着一股子刻意挤出来的哭腔,断断续续,
“外面……外面冷……让我进去……进去吧……”这要是个胆儿小的,
估计当场就得吓软乎了。可我这人,天生反骨,吓唬我?不好使!
那股子刚开始的惊疑劲儿过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不耐烦。大过年的,整这出?多晦气!
我非但没躲,反而皱着眉头,对着那窗户玻璃就没好气地嚷嚷开了:“吵吵啥?吵吵啥?
大过年的嚎丧呢?!能不能来点喜庆的?咋的,还想让我给你包个红包啊?
”那“叩叩”的敲窗声猛地就停住了,像是被按了暂停键。
窗外那个模糊的小影子好像都僵住了,连那翻滚的灰雾都似乎凝滞了一瞬。它大概是懵了,
压根没遇到过我这号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儿。4窗外那东西估计是让我给整不会了,
一下子没了动静,连那翻滚的灰雾都好像滞住了,安静得有点吓人。
我正琢磨着是不是给我骂跑了,还没等得意两秒,异变陡生!那灰雾猛地剧烈翻涌,
像是烧开了的水!紧接着,一只惨白惨白、浮肿得跟泡发了似的的小手,
“噗”地一下就从浓雾里猛地钻了出来,
它竟然直接穿透了那扇怪窗的玻璃——或者说那玻璃根本就是个摆设!
那只鬼手带着一股能冻僵人骨髓的寒意,指甲盖儿黑黢黢的,直勾勾地就朝着我脖子掐过来!
速度快得吓人!我头皮瞬间就炸了!这玩意儿来真的啊!根本来不及细想,
完全是身体的本能反应。我下意识就以为是个大扑棱蛾子或者啥恶心虫子扑脸上了,
嫌它碍事又膈应,想都没想,抡起胳膊,随手就狠狠一巴掌扇了过去,
嘴里还习惯性地骂咧:“滚犊子!啥埋汰玩意儿都敢往老子跟前凑!”“啪!
”一声特别清脆的响声,跟我平时打蚊子声儿差不多,但手感不对,
像是扇在了一块冰凉的肥肉上。紧接着,“嗷——!
”一声尖锐、扭曲、根本不是人能发出的凄厉惨叫猛地炸开!
那只鬼手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狠狠烫了一下,猛地缩了回去,指尖处“滋滋”冒着缕缕黑烟,
还带起一股子难以形容的焦臭味。我:“……”我愣在原地,保持着扇巴掌的姿势,傻眼了。
我低头看看自己还冒着点儿热气估计是阳气?的巴掌,
又抬头看看窗外那缩回雾里、抱着“手”疯狂颤抖打滚的黑影。
“我…我啥时候…练成这本事了?”我喃喃自语,
心里那点害怕“唰”地一下就被巨大的惊奇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感给取代了,
“这比玩游戏爽多了啊!”5我正盯着自己这只能“除魔卫道”的右手掌发呆,
心里翻江倒海,又是懵圈又是暗爽。“吱呀——”我那屋的木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我吓一激灵,猛地回头,就见奶奶身上还系着那条油渍麻花的围裙,稳稳当当地站在门口。
她先是扫了一眼墙上那扇多出来的、还在冒丝丝灰雾的怪窗,
又瞅了瞅我那张震惊又兴奋、表情丰富的脸,
最后目光落在我那还没完全放下的“神之右手”上。她脸上一点儿惊讶害怕的表情都没有,
平静得就像刚瞅见我啃完一根黄瓜似的。“奶…这…这窗户…”我舌头有点打结,
指指那怪窗,又晃晃自己的手,“还有我刚…它那手…”奶奶没急着回答,慢悠悠地走进来,
甚至还凑近那窗户瞥了一眼窗外那缩成一团、似乎还在哆嗦的黑影。“碰上了?
”她语气平淡得像在问我吃没吃饭。我猛点头:“啊!碰上了!还想掐我脖子呢!
”“没吓尿裤子?”她居然还有心思调侃我,嘴角好像还弯了一下。
“我…我把它手给打冒烟了…”我赶紧汇报战绩,带着点小得意。奶奶这才点了点头,
一副“果然如此”、“我早就知道”的表情。她坐到炕沿上,拍了拍身边的空位让我也坐下。
“打小我就瞧出来了,你跟屯里别的孩崽子不一样。”奶奶慢条斯理地开口,声音不高,
却字字清晰,“你生下来就阳气旺,旺得吓人,跟个小火炉似的。
寻常那些不上台面的脏东西,碰着你都嫌烫得慌,绕道走都来不及。你自己看不见,
它们可是怕你怕得要死。”我嘴巴张得老大,下巴颏都快掉炕席上了:“…奶?你说啥?
阳气旺?我??天生辟邪??”合着我不是普通人?我自带无敌buff?
这么多年我自己居然不知道?!6我盘腿坐在炕上,消化着奶奶刚才那番话。
合着我这不是倒霉撞鬼,是这鬼东西倒霉撞我枪口上了?“奶,照你这么说,
它压根伤不了我?”我指着窗外那团还在微微颤抖的黑影,那玩意儿现在看着可老实了。
奶奶撇撇嘴:“就这路货色?它也就欺负欺负胆儿小、信邪的。你越怕它,它越来劲,
吸的就是你那口‘惧’气。你要是梗着脖子跟它干,它屁招没有。
”我眼睛唰就亮了:“那不就是个经验包?还是白给的那种?”“经验…包?
”奶奶显然听不懂我这游戏术语,但大概明白我的意思,“差不多吧。
只要你自个儿心里不怵,把它当个屁放了,它就拿你没辙。要是你厉害点…”奶奶顿了顿,
压低了点儿声音:“还能反过来,把它那点阴气给‘捋’过来,对你这身子骨,
还有点说不出的好处。”“咋捋?”我立马来劲了,身子往前探,“像刚才那样揍它?
”“揍也行,但费劲。”奶奶摇摇头,“你得用‘念’,心里把它当成个玩意儿,
想着‘拿来吧你’,它那点根基不稳的阴气,自然就散出来点儿,你身子自个儿就会吸了。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这咋还跟吸星大法似的?敢情我这体质还是个自动修炼器?
“那这窗户咋整?”我指着那扇还在冒凉气的怪窗,“就让它这么杵着?怪碍眼的。
”奶奶瞅了一眼:“等天亮了,它自个儿就没了。但这‘隙’算是记下你了,
保不齐以后还来。”“还来?”我非但没怕,反而乐了,“那敢情好啊!天天送经验,
这不比打游戏升级快?”窗外那团黑影似乎哆嗦得更厉害了。7奶奶说完就背着手出去了,
留我一个人对着那扇怪窗和外面那团瑟瑟发抖的黑影。我心里那叫一个火热啊!经验包!
还是主动送上门的!我搓了搓手,重新凑到窗户前。外头那玩意儿好像缓过点劲了,
灰雾又开始不安分地涌动,那张模糊的小孩脸若隐若现,似乎还想呲牙咧嘴地吓唬我。可惜,
它那点道行,在我这“人形自走阳气炉”面前,纯属班门弄斧。“啧,还不服气?”我乐了,
想起奶奶说的“用念”。咋用呢?我琢磨了一下,盯着那团黑影,心里默念:“你嘚瑟啥?
你就是个弟中弟!你那点阴气,老子看上了,拿来吧你!”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有效,
念完这几句,我忽然感觉一丝极其微弱的凉气,像根细针似的,从那窗户缝里钻了进来,
嗖一下钻进我鼻子里。哎呦!爽!这感觉,大夏天猛灌一口冰镇汽水都没这么得劲!
刚才扇巴掌那点疲惫感一扫而空,精神头“噌”就上来了,眼睛都比刚才亮堂不少!
窗外那黑影明显僵住了,涌动的灰雾都顿了一下,它好像懵了——这咋吓人不成,
还被抽走点东西?我一看真有效果,来劲了!赶紧又集中精神,
心里头加大力度:“不够不够!再来点!抠抠搜搜的干啥?是不是玩不起?
”又一丝稍微明显点的凉气溜了进来,浑身舒坦。那窗外的“窗灵”这回算是明白了,
它这不是撞铁板,是撞上加热炉了!
吓得它“嗖”一下把那张模糊的脸缩回了雾里最深的地方,连滚带爬地远离窗户,
周围的灰雾都淡了不少,那扇怪窗的轮廓也开始有点不稳,好像随时要散架。我咂咂嘴,
有点意犹未尽:“这就跑了?忒不经吸了!下次来记得多带点‘货’啊!”得,
这还带预约下一场的。8吸了那两丝凉气,我整个人精神得能上山撵兔子!
再看窗外那缩成一团、恨不得把自己埋进雾里的黑影,
我越看越顺眼——这哪是吓人的玩意儿,这分明是冬日里送温暖的上门服务员啊!它不过来?
那我过去呗!我往前又凑了凑,几乎把脸贴在那冰冷的玻璃上,屈起手指头,
对着外面那团瑟瑟发抖的黑影勾了勾。“喂!那谁!别缩着了,看见你了!”我嗓门挺大,
震得玻璃嗡嗡响,“刚不还挺横吗?又要掐脖子又要哭惨的,这会儿怂了?
”那黑影蠕动了一下,没动弹,反而往更深的雾里缩了缩。“咋的?就这点出息?
碰上个硬茬子就装死?”我乐了,继续挑衅,“别啊,起来嗨!再伸只手出来给我玩玩呗?
刚才没摸够呢!”它明显抖得更厉害了。我眼珠子一转,想起奶奶说的,
这东西靠吸“惧气”活着。那我反过来,给它点“霸气”尝尝?我深吸一口气,对着窗户,
把心里那股子得意和兴奋劲儿全吼了出来:“瞅你那熊样!还学人吓唬谁呢?告诉你,
这儿老子说了算!你那就是我的移动充电宝!赶紧的,自觉点,再给我来点刚才那凉气,
不然我这就出去找你唠唠嗑!”我也不知道“出去”咋整,但气势不能输!
结果我这话音刚落,那扇怪窗的木框突然“嗡”地一声轻响,泛起一层极淡的金光,
一闪即逝。窗外那翻滚的灰雾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退路,猛地一滞。那黑影一下子僵住了,
它似乎发现……它回不去了!这扇它自己弄出来的“窗”,
好像被我刚才那通乱吼加上它自己的恐惧给暂时锁定了!它彻底慌了,
在雾里无头苍蝇似的乱撞,可就是离不开那扇窗户附近。我一看这效果,更来劲了,
巴掌拍着窗台:“哈哈哈!跑不了了吧?叫你刚才嘚瑟!现在谁是爹?!
”它那模糊的形体扭曲着,最后竟然朝着我的方向,微微弯了下来,像是在……鞠躬求饶?
哎呦喂,这就投降了?我还没玩够呢!9瞅着窗外那团黑影都快扭成麻花给我作揖了,
我心里那点恶趣味得到了巨大满足。不过光求饶可不行,这移动经验包哪能随便放跑?
可咋整个契约呢?咱也不会画符念咒啊。我眼睛在屋里乱瞟,
最后定格在炕桌上那堆剪窗花剩下的红纸碎料上。有了!我顺手抄起一张小点的红纸,
又摸出我的剪纸小刀。虽然不懂符咒,但写字总会吧?我琢磨着,得整个简单粗暴的。
刷刷几下,我在那小方块红纸上歪歪扭扭剪了个“仆”字。手艺糙了点,但意思绝对到位!
我捏着这个红纸剪的“仆”字,走到那扇怪窗前。窗外那黑影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抖得更厉害了,想往后缩,却被那层无形的屏障挡着,无处可逃。“咳,”我清了清嗓子,
尽量让自己显得威严点,“那啥,看你态度还算端正,老子呢,也缺个端茶送水…啊呸,
是缺个帮忙看家护院的小弟。跟着我混,保你…呃…”我卡壳了,它能吃啥喝啥?
只好硬着头皮往下说,“保你以后不受欺负!怎么样?”那黑影僵着,没反应。“不乐意?
”我把那“仆”字纸片在它眼前晃了晃,“不乐意我现在就超度了你,正好刚才没吸够!
”说着我还作势扬起我那“神之右手”。这一吓唬真管用!那团黑影猛地一阵剧烈波动,
然后拼命地上下晃动,像是在疯狂点头。“这还差不多!”我满意了,“那说好了啊,
以后跟我混,我叫你往东你不能往西,叫你抓狗你不能撵鸡!敢起歪心思,立马让你变烟囱!
”说完,我“啪”一下就把那个红纸剪的“仆”字拍在了冰冷的窗玻璃上。怪事发生了,
那红纸一贴上玻璃,像沾了水一样,居然就稳稳地粘住了,
那歪扭的“仆”字闪过一丝极淡的金光,然后慢慢渗进玻璃里,消失不见。几乎同时,
我感觉到和窗外那团东西之间,多了点一丝微弱的联系,
能模糊感觉到它的畏惧和…一丝认命?窗外翻滚的灰雾渐渐平息下来,
那黑影也缩成了一团更凝实的小影子,乖乖地贴在窗户一角,不敢乱动了。成了!
我的第一个灵异小弟,get!10拍完那个“仆”字,我瞅着窗外那团黑影彻底老实了,
缩在角落跟个鹌鹑似的,灰雾也淡得快要看不见,那扇怪窗的轮廓也开始一闪一闪,
眼瞅着就要散架。我心里美滋滋的,白捡一小弟,虽然是个鬼小弟,但说出去多拉风啊!
正嘚瑟呢,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不是害怕,是另外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就好像…好像脑子里多了个接收信号不好的老式收音机,滋滋啦啦的,
能隐约捕捉到周围一些极其微弱的“杂音”。我晃了晃脑袋,集中精神去感应。诶?
好像真有点东西!我能模糊地感觉到,屯子西头老坟圈子那边,
好像有几个凉飕飕、若有若无的小气息,跟窗外这小弟有点像,但弱得多,
估计是啥也没成气候的小游魂,搁那儿瞎晃荡呢。还有屯口那棵老歪脖子柳树底下,
好像也趴着个啥东西,气息比小游魂沉一点,带着点怨叨叨的味儿。最让我头皮一麻的是,
我好像能隐约感觉到身边窗外这个小弟的状态——除了害怕和认命,
还有一丝丝极其微弱的能量,正通过那个“仆”字符文,慢悠悠地往我这边飘,
跟涓涓细流似的,虽然少,但持续不断!合着这小弟还是个可持续再生资源?自动上供的?
我试着动了动念头,想着“多来点”。那丝能量流好像真的变粗了一丁点!
窗外那黑影配合地哆嗦了一下。“牛逼啊!”我忍不住拍了下炕席,
“这不成人形雷达外加自动充电宝了?”这感觉,比开了游戏外挂还爽!
视野右上角跟真的多了个小地图似的,虽然现在能感知到的范围还小,信号也弱,
但潜力无限啊!我瞅着窗外那即将消失的怪窗和瑟瑟发抖的小弟,咧嘴一笑:“行,
你这投名状,老子收了!以后好好干,亏待不了你!”那扇怪窗最后闪烁了几下,
彻底消失不见,墙又变回了那面普通的白墙。但我能感觉到,那个小弟没消失,
它好像就寄存在那个“仆”字契约里,随时能呼应。看来,这个年注定是过不消停了,不过,
正合我意!11第二天我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昨晚那通折腾还挺费神。不过起来后浑身舒坦,
感觉视力都好点了,看啥都格外清晰,估计是那点“凉气”的功劳。正蹲院里刷牙呢,
就听见隔壁王婶家吵吵把火的,好像出了啥事。我叼着牙刷,趿拉着棉鞋就溜达过去了。
好家伙,王婶家鸡窝跟前围了不少人,
王婶正拍着大腿哭嚎:“哎呦俺那下蛋最勤快的老芦花鸡啊!就让那天杀的黄皮子给叼走了!
毛都没剩几根啊!”她家男人蹲旁边闷头抽烟,一脸晦气:“请了后屯的张婆子来看,
跳了半天,钱没少要,屁用没有!昨晚又丢一只!”屯长老李头也在,
皱着眉头:“这黄皮子成精了?咋就盯上你家了?”我凑热闹往里瞅,
鸡窝旁边雪地上确实有几串小脚印,乱糟糟的。我下意识地集中精神,
试着去感应——自从收了窗灵小弟,我这“人形雷达”好像灵敏度提高了点。这一感应,
还真让我捕捉到一丝极其微弱、但又有点刁滑的气息残留,跟普通黄鼠狼不太一样,
带着点淡淡的妖气,但弱得很,估计就是个刚有点灵智的小玩意儿。就在这时,
我脑子里突然响起一个细弱蚊蝇、还带点谄媚的声音:“老大…就一小黄皮子,刚开灵智,
菜得很…估计是瞅她家鸡肥,馋疯了。”是窗灵小弟!它虽然出不来,
但能通过契约跟我传递念头。我心里一动,也试着用念头回它:“你能搞定不?
”“小的现在出不去…但老大您身上阳气重,瞪它一眼都够它受的…吓唬吓唬就行,
它胆子小…”小弟赶紧献计。我顿时心里有底了。王婶还在那哭天抢地,我挤进去,
清了清嗓子:“婶儿,别嚎了,不就一黄皮子吗?今晚我帮你们瞅瞅。”所有人都扭头看我,
王婶眼泪还挂着呢:“铁蛋?你…你能行?”老李头也狐疑地看我:“你小子别瞎捣乱,
那玩意儿邪性!”我咧嘴一笑,拍了拍胸脯:“把心放肚子里!今晚它要还敢来,
我让它把之前吃的鸡连本带利吐出来!”12王婶将信将疑,但也没别的法子,
老李头则叮嘱我小心点,别逞能。天一擦黑,我就搬了个小马扎,揣了把瓜子,
蹲守在王婶家鸡窝附近一个背风的草垛子后头。东北冬天的晚上,那叫一个冷,
风跟小刀子似的往脖领子里钻。不过我发现自己好像没那么怕冷了,
身子骨里总有一股暖烘烘的气儿顶着,估计又是阳气的功劳。我一边嗑瓜子,
一边在脑子里跟窗灵小弟唠嗑:“那玩意儿啥时候来?”“快了快了,”小弟感应了一下,
“它闻着鸡味儿就挪不动道,憋不了多久…哎,来了来了!东南边,鬼鬼祟祟的!
”我精神一振,眯眼往东南边瞅。果然,一个黄不拉几、毛茸茸的小影子,贴着墙根,
贼头贼脑地溜了过来,一双小绿豆眼在黑暗里冒着幽幽的光,直勾勾地盯着鸡窝。就是它!
那股子淡淡的刁滑妖气,跟我白天感应到的一模一样。它没发现我,蹑手蹑脚地靠近鸡窝门,
眼看就要钻进去。“咳!”我故意咳嗽了一声。那黄皮子吓得一蹦老高,浑身毛都炸起来了,
扭过头惊恐地看向我这边。我慢悠悠地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瓜子壳,也没喊打喊杀,
就那么盯着它。按照小弟说的,集中精神,把我那身旺得冒泡的阳气透过眼神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