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我踹了霸总和前任在一起了

失忆后我踹了霸总和前任在一起了

作者: 爱吃小说的反派甲

其它小说连载

《失忆后我踹了霸总和前任在一起了》中的人物陆衍沈清拥有超高的人收获不少粉作为一部其它小“爱吃小说的反派甲”创作的内容还是有趣不做以下是《失忆后我踹了霸总和前任在一起了》内容概括:1 三年等他携新欢打我的脸港城九空气湿热如一张密不透风的沈清抱着刚借来的金融学砖头听着身旁周言的低声取“一个学美术非要跟自己过不我们家清清真有追”周言的语气带着宠伸手揉了揉她的发沈清仰起故作深沉:“你懂什这叫艺术与资本的联”三年周言就是这用温柔和耐将她从那段暗无天日的回忆一点点拽了出他让她几乎相那个叫陆衍的男连同那段刻...

2025-10-14 06:32:20

1 三年等待,他携新欢打我的脸

港城九月,空气湿热如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沈清抱着刚借来的金融学砖头书,听着身旁周言的低声取笑。

“一个学美术的,非要跟自己过不去,我们家清清真有追求。”周言的语气带着宠溺,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沈清仰起脸,故作深沉:“你懂什么,这叫艺术与资本的联姻。”

三年来,周言就是这样,用温柔和耐心,将她从那段暗无天日的回忆里,一点点拽了出来。

他让她几乎相信,那个叫陆衍的男人,连同那段刻骨铭心的过去,真的可以被彻底埋葬。

可命运偏爱捉弄。

就在图书馆门口的香樟树下,一个挺拔清瘦的背影,毫无预兆地撞进她眼底。

连走路时头微微偏向右侧的习惯,都和记忆里分毫不差。

沈清的脚步,像是被钉死在了原地。

心脏先是骤停,随即开始失控地狂跳,撞得她胸口生疼。

是他。

陆衍。

那个在她生命里蒸发了整整三年的青梅竹马。

男人似乎察觉到了这道灼热的视线,转过身。

那张脸,褪去了少年青涩,轮廓深邃分明,只是眉宇间盘踞着挥之不去的冷淡疏离。

更刺眼的是,他身边还站着一个笑容甜美、小鸟依人的女孩。

那一瞬间,沈清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凉了下去。

“清清?”

周言察觉到她的僵硬,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镜片后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

沈清没应声。

她拨开周言的手,身体不受控制地,一步一步,朝着那个男人走去。

“陆衍。”

她开口,声音干涩得几乎不像自己。

陆衍闻声看来,目光落在她脸上,平静得像看一个完全的陌生人。

“同学,有事?”

这五个字,礼貌,客气,却又疏远得像一把冰锥,狠狠刺穿了沈清的心脏。

三年的等待,三年的自我折磨,在此刻,沦为天大的笑话。

热意涌上眼眶,她强行逼退泪意,声音控制不住地发颤:“你消失了三年,一句话都没有,你知不知道……”

“不好意思。”

陆衍打断了她,语气里透出一丝显而易见的烦躁。

“我们认识?这种搭讪方式,未免太老套了。”

搭讪?

沈清气到发抖,几乎要笑出声。

他身边的女孩立刻上前一步,宣示主权般地挽住他的手臂,眼神带着警惕和一丝炫耀。

“你好,我是陆衍的女朋友。请问,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女朋友……

沈清的视线越过那个女孩,死死钉在陆衍的脸上。

在他额角,一道极淡的疤痕,倏然闯入她的视野。

那道疤,像一道惊雷,劈开了被尘封的记忆。

三年前,那场轰动全城的空难,陆衍的父母双双罹难,而他本人也因车祸重伤……

原来,他不是不告而别。

他是忘了。

把她这个人,从他的记忆里,剔除得一干二净。

滔天的委屈和愤怒,瞬间被更尖锐的酸楚淹没。

她想冲上去抓住他的肩膀质问,想让他想起过去的一切。

可当她迎上那双全然陌生的眼睛时,所有翻涌的情绪都堵在了喉咙里,变成一团烧红的炭。

她还能说什么?

对一个已经不记得你的人,任何歇斯底里,都只会显得难堪。

沈清死死咬住下唇,浓重的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

她猛地转过身,用尽全身的力气,像个溃败的逃兵,仓皇跑开。

周言在湖边的长椅上找到了她。

她抱着膝盖,把头埋得很深,瘦削的肩膀剧烈地颤抖。

周言没说话,只是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披在她身上,然后安静地坐在她身边,隔绝了旁人探究的目光。

不知过了多久,沈清才抬起一双哭到红肿的眼睛,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周言,他有女朋友了。”

“他失忆了。”

“嗯,”周言应了一声,拧开一瓶水递给她,“我看到了。”

“他把我忘了,忘得干干净净,”沈清的眼泪再次决堤,“我等了他三年,我就是个天大的傻子。”

周言伸出手,用指腹擦去她脸上的泪痕。

他的动作很轻,眼神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认真。

“清清,看着我。”

沈清泪眼朦胧地抬起脸。

“三年前,痛苦的是你。三年后,难过的还是你。”周言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无比,“为了一个忘了你的人,值得吗?”

“现在,陪在你身边的人,是我。”

沈清看着他,看着他眼底毫不掩饰的心疼,那颗被撕裂搅碎的心,仿佛被一只温暖的手掌轻轻托住。

是啊。

陆衍已经是过去式了。

她用力抹了一把脸,像是要抹掉所有不该有的情绪,然后主动靠过去,用尽全力抱住了周言的腰。

她把脸埋在他温热的怀里,声音闷闷的,却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决绝。

“周言,你说得对。”

“他有新生活了,我也该放下了。”

“我以后,只有你。”

周言的身体有瞬间的僵硬,随即,他缓缓收紧手臂,将她更深地圈入自己的领地。

他低头,看着怀中女孩柔软的发顶,镜片后的双眸里,那份长久以来的温和被一种更深、更具侵略性的情绪所取代。

像一头蛰伏已久的野兽,终于等到了猎物主动走进陷阱的时刻。

2 弹响告别曲,他的记忆在人海炸裂

那一天之后,沈清变了。

她删掉了手机里所有关于陆衍的痕迹,将那段长达三年的等待,连同那颗破碎的心,一同封存。

她开始全身心地投入到与周言的恋爱中。

周言对她的靠近欣喜若狂,行动上也愈发无微不至。

沈清熬夜画图,手边永远有一杯温度刚好的热牛奶。

画室里闷得久了,他会算准时间,带着她最爱吃的那家蛋挞出现,笑容温煦。

甚至她生理期的日子,他都记得比她自己还清楚,红糖姜茶从不缺席。

校园里,他们成了公认的模范情侣。

周言英俊温和,沈清安静漂亮,两人走在一起,美好得如同一幅画。

只是偶尔,这幅画里会出现一个不和谐的闯入者。

陆衍不止一次在校园里看到他们。

他看到周言自然地接过沈清手里的画板,看到他弯腰为她系上散开的鞋带。

更看到沈清仰头对周言笑,眼里的光,亮得刺眼。

每一次,陆衍都感到胸口一阵发闷,一股无名火在四肢百骸乱窜,让他控制不住地拧紧眉头。

“阿衍,你看什么呢?”身边的女友苏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随即了然。

她亲昵地挽住陆衍的胳膊,声音甜得发腻。

“别看了,一个为了搭讪你,连失忆这种借口都编得出来的女生,有什么好看的。”

陆衍收回视线,喉结滚动,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嗯”字。

可心头那股挥之不去的异样,却愈发沉重。

他开始频繁地做梦。

梦里总有一个模糊的女孩身影,在夏日的香樟树下,在洒满阳光的琴房里。

他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却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种浸透骨髓的快乐和悸动。

可每次惊醒,身边躺着的是苏瑶,脑子里除了一片空白,什么都抓不住。

这天下午,沈清从画室出来,被苏瑶拦住了去路。

“沈同学,我们聊聊?”苏瑶抱着手臂,下巴微抬,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审视和敌意。

沈清眼皮都懒得掀一下。

“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聊的。”

“你!”苏瑶被她的冷淡噎住,脸色涨红,随即冷笑出声,“我不管你以前跟阿衍是什么关系,现在,他是我男朋友。他因为车祸忘了很多事,我不希望有不相干的人,再来打扰他平静的生活。”

言下之意,她沈清,就是那个“不相干的人”。

沈清终于抬眼看她,眼神平静无波,甚至还带了点玩味。

“这位同学。”

“首先,我对你的男朋友,没有任何兴趣。”

“其次,麻烦你管好他,不要让他总用一种想在我身上找回什么的眼神看我。”

“我很困扰。”

说完,她直接绕开气到脸发白的苏瑶,走向不远处那个永远在等她的身影。

周言将一切看在眼里,什么都没问。

他只是将手里的温水递给她,然后牵起她的手,十指紧扣。

掌心传来的温度,让沈清彻底安下心来。

十月底,学校举办迎新音乐会。

周言作为学生会干部,忙前忙后,沈清被他拉去凑数,报了个钢琴独奏。

她想了很久,最后选了一首没有名字的曲子。

那是她和陆衍高中时,在一个无聊的下午,趴在琴房的钢琴上,一人一句哼出来的。

简单,青涩,却承载了他们最兵荒马乱的青春。

就用它,做个最后的告别吧。

沈清坐在舞台中央的聚光灯下,纤细的手指落在黑白琴键上。

当第一个音符流淌而出时,台下某个角落里,正被苏瑶缠着听音乐会的陆衍,身体猛地一震。

这首曲子……

这旋律……

太熟悉了。

熟悉到他的太阳穴开始突突狂跳,尖锐的疼痛瞬间贯穿了大脑。

无数混乱的画面在眼前炸开——

刺目的阳光,聒噪的蝉鸣,女孩清脆的笑声,还有……一个吻。

“轰——”

脑海里,所有尘封的碎片骤然拼合。

是同一个琴房,午后的阳光在空气中拉出金色的光束。

他把一个穿着蓝白校服的女孩按在钢琴上,近乎疯狂地吻她。

女孩的唇很软,带着甜橙味汽水的清香。

那张惊慌失措又泛着红晕的脸,他终于看清了。

是沈清。

剧痛中,陆衍猛地抬头,一双眼赤红,死死锁住舞台上那个弹琴的女孩。

她低着头,侧脸的线条柔和又专注,聚光灯为她镀上了一层温柔的光晕,美得不真实。

不是搭讪。

不是陌生人。

更不是什么不相干的人。

陆衍的呼吸瞬间被抽空,心脏被一股巨力攥紧,痛到痉挛。

他想起来了。

全部都想起来了。

那个他每晚在梦里疯狂寻找,却始终看不清脸的女孩。

那个被他用一句“我们认识吗”狠狠刺伤的女孩。

原来,就是她。

3 白月光黑化!他装病卖惨求我复合

音乐会最后一个音符落下,陆衍像被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心脏,呼吸骤停。

他脑海里炸开无数被尘封的碎片。

是同一个琴房,他把一个穿着蓝白校服的女孩按在钢琴上,疯狂地吻她,女孩唇上甜橙汽水的味道,和他额角因为替她摘风筝而留下的疤痕,交织成一段名为沈清的青春。

“阿衍?”身旁的苏瑶察觉到他的僵硬,担忧地唤了一声。

陆衍猛地转头,那张他熟悉了三年的脸,此刻却陌生得像一张假面。

他记起来了。

他弄丢了的,是沈清。

陆衍甚至没给苏瑶任何回应,疯了一样推开人群,冲向后台。

后台人潮拥挤,他没找到沈清,却被追上来的苏瑶拉住了手臂,她脸上写满了被抛下的委屈。

“阿衍,你到底怎么了?我到处找你。”

“放手。”陆衍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他甩开苏瑶,猩红的眼睛里满是破碎的痛苦和滔天的悔意。

他看着苏瑶,一字一句,像是对她,也像是对过去三年的自己宣判。

“我们分手。我爱的人,从来不是你。”

苏瑶的笑容彻底僵在脸上,眼底的光瞬间熄灭。

陆衍却再也顾不上她,他只有一个念头,找到沈清。

画室楼下,昏黄的路灯将两道人影拉得很长。周言正体贴地为沈清拢紧围巾,那画面刺得陆衍眼睛生疼。

“清清!”

他冲过去,一把抓住沈清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他的眼眶通红,呼吸滚烫而急促。

“是我,清清。我全都想起来了。”他语无伦次,急切地抛出那些只有他们懂的暗号,“香樟树下的秘密,你十六岁生日我写给你的那首曲子,还有我额头上的疤……是为了给你摘风筝摔的……你没有忘,对不对?”

手腕被他攥得生疼,沈清却感觉不到。

周言上前一步,镜片下的目光沉了下来:“陆同学,请你放开她。”

沈清却抬手,拦住了周言。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心脏像是被泡进了揉碎的玻璃渣里,每一次跳动都带来尖锐的刺痛。

她用力,一根一根地掰开他的手指,抽回自己的手,后退一步,拉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我没忘。”

她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得残忍。

陆衍眼底瞬间燃起燎原的狂喜。

可沈清下一句话,就将那火焰彻底浇灭。

“陆衍,我守着这些记忆,一个人疼了三年。”

“我等你的时候,你在陪着你的女朋友。”

“现在你说你记起来了,可我已经不想再要了。”她侧过头,看向身边的周言,然后目光决绝地落回陆衍脸上,“我们,回不去了。”

强硬的挽回碰了壁,陆衍在极致的痛苦中反而冷静了下来。

他看着沈清下意识维护周言的姿态,忽然就明白了。

她心软。

对过去的自己心软,对现在的周言,更是。

从那天起,陆衍像是换了个人,那个冷漠孤僻的天才,学会了示弱。

周末,沈清和周言约好去郊外写生,画具都已备好,她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

是陆衍。

电话那头的声音虚弱沙哑,还带着刻意压抑的喘息。

“清清……我好难受……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好像发烧了……”

沈清捏着手机的指节泛白,沉默了。

身旁的周言看着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将画板从她手中拿过,放回了原处。

这个无声的动作,像一根针,扎在沈清心上。

她对着电话,声音冷硬:“你应该去医院,或者找能照顾你的人。”

“我跟她分手了……”陆衍的声音更可怜了,带着浓重的鼻音,“清清,我站不起来……头好晕……”

电话挂断,沈清在原地站了足足三分钟。

最终,她还是拿起车钥匙,看向周言,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艰涩:“我……我去看看就回来。”

周言脸上的温和纹丝不动,他甚至还帮她理了理衣领,柔声说:“去吧,注意安全。他一个人确实不方便。”

他越大度,沈清就越愧疚。

她几乎是逃一般地冲出了门。

她赶到陆衍的公寓,用他发来的密码打开门,就看到他裹着被子蜷在沙发上,脸色惨白,嘴唇干裂得起了皮。

那一刻,沈清心里所有构筑起来的防备和火气,瞬间塌陷了一角。

她认命地翻出医药箱,量体温,找退烧药,用棉签沾水润湿他干裂的嘴唇。

陆衍烧得迷迷糊糊,却还本能地抓住她的手,嘴里反复喃喃着:“清清,别走……别再不要我……”

沈清看着他额角那道为自己而留的旧疤,心彻底乱了。

有了第一次的成功,陆衍的“表演”越发炉火纯青。

几天后,沈清和周言在食堂吃饭,陆衍端着餐盘,“恰好”出现在他们桌旁。

“清清,好巧。”

他话音刚落,手腕一斜,一整碗滚烫的罗宋汤不偏不倚,全泼在了沈清浅色的毛衣上。

“对不起!对不起!”陆衍立刻慌乱地抽出纸巾,作势要去帮她擦拭。

他倾身上前,整个人几乎要贴在沈清身上,看似焦急地擦拭着她肩头的污渍,实则用一种极具侵略性的姿态,将她笼罩在自己的气息之下。

周言“啪”地一声放下筷子。

他猛地起身,将沈清拉到自己身后,高大的身躯彻底隔绝了陆衍的视线,眼神冷得骇人。

“陆同学,你的道歉方式,未免太有诚意了些。”

“我不是故意的。”陆衍一脸无辜,随即越过周言的肩膀,满眼关切地看向沈清,“衣服都湿透了,我送你去换,不然会感冒。”

周言忍无可忍,攥紧沈清的手,力道大得让她回神。

“不必。我女朋友,我自己会照顾。”

他拉着沈清,头也不回地走了。

当天晚上,周言在教学楼空无一人的走廊尽头,拦住了陆衍。

没有了沈清在场,两个男人都卸下了伪装。

陆衍靠着墙,扯了扯嘴角,带着几分病态的挑衅:“怎么,温文尔雅的面具戴不住了?”

“陆衍,收起你那套可笑的把戏。”周言推了下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你以为用过去绑架她,她就会回头?”

“她从小就属于我。”陆衍站直身体,逼近一步,声音压得极低,充满了疯狂的占有欲,“你不过是个趁虚而入的替代品。我会让她记起来,谁才是她的全世界。”

周言笑了,那笑声很轻,却带着淬了冰的寒意。

“是吗?”他迎上陆衍的目光,语气轻蔑又笃定,“三年前抛弃她的是你,三年后让她痛苦的还是你。陆衍,你不是替代品。”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地宣判:

“你只是个,被她淘汰掉的垃圾。”

那场无声的战争,像一张越收越紧的网,让沈清喘不过气。

她把自己关在画室,手机却成了没有硝烟的战场。

陆衍发来一张他们小时候的旧照片,配文是:“清清,我想回到这里。”

下一秒,周言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带过去。”

这种拉扯快要把她撕裂。

她试图安抚周言,也明确地拒绝了陆衍,可两个男人都像是被设定了程序的疯子,一个用过去步步紧逼,一个用温柔包裹着不容置喙的占有。

终于,那根紧绷的弦,断了。

那天,陆衍又以讨论学术问题为由,在图书馆堵住了沈清。

周言赶到时,看到的就是陆衍的手几乎要碰到沈清的肩膀。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拉着沈清回了公寓。

一关上门,周言就松开了手。

他摘下眼镜,用镜布慢慢擦拭着镜片,动作慢得让沈清心慌。

“清清,我们分手吧。”

沈清脑子嗡的一声,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你说什么?因为他?周言,你别闹了。”

“我没闹。”

周言戴上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冷静得可怕。

“每次他装可怜,你都会心软。每次他制造麻烦,你都选择原谅。”

他逼近一步,自嘲地笑了一下,声音却冷得像冰。

“你有没有想过,在你一次次为他破例的时候,我这个所谓的现男友,算什么?”

“一个随时可以被牺牲的笑话。”

沈清想解释,喉咙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因为他说的是事实。

“我订了明天去英国的机票,完成交换项目。”

周言拉起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走到门口,最后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深不见底。

“也许,你该尝尝被彻底抛弃的滋味,才能想清楚,谁才是你真正不能失去的。”

门“咔哒”一声关上,带走了房间里所有的温度。

沈清僵在原地,感觉自己被整个世界抛弃了。

一个纠缠不休,一个决绝离开。

原来她谁也留不住。

那个晚上,她在酒吧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

陆衍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他拨开嘈杂的人群,将她从冰冷的吧台上抱起来。

她闻到了他身上熟悉又陌生的味道,在极致的痛苦和迷茫中,她放弃了挣扎。

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任由他摆布。

接下来的日子,像一场漫长又压抑的默片。

她和陆衍“复合”了。

他确实对她很好,好到让她感到窒息。

他控制着她的饮食,安排她的行程,甚至连她画画时穿的罩衫颜色都要亲自挑选。

沈清没有反抗。

她只是变得越来越沉默,眼神空洞,像个漂亮的娃娃,灵魂飘在半空中,冷眼看着这一切。

直到两个月后,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过来。

电话那头,是周言的声音。

“我回来了,在机场。”

短短六个字,像一把钥匙,瞬间捅开了沈清麻木的心脏。

巨大的愧疚感和一种说不清的委屈淹没了她。

她必须去见他,必须把这两个月的荒唐,做个了断。

“我去接你。”

她挂了电话,抓起车钥匙就冲了出去。

去机场的路上,她心神不宁。

周言的脸,陆衍的脸,在她脑子里交替出现,像两只手要把她撕成两半。

就在她分神的一瞬间,一辆逆行的货车迎面冲来!

刺眼的车灯晃得她睁不开眼。

她猛打方向盘。

“砰——!”

剧烈的撞击声后,世界陷入一片死寂。

医院的消毒水味浓得呛人。

沈清缓缓睁开眼,视线从模糊到清晰。

病床前站着两个男人。

左边是陆衍,眼底布满血丝,神情是她从未见过的狂喜和紧张。

右边是周言,依旧是那副金丝眼镜,面色沉静,只是紧抿的嘴唇泄露了他的情绪。

沈清看着他们,茫然的眼神在两人脸上来回逡巡。

陆衍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看到沈清的嘴唇动了动,一个轻甜的音节溢了出来。

“老公。”

是他!

她叫的是他!

陆衍欣喜若狂,这两个月所有的讨好和忍耐,在这一刻都化作了巨大的幸福。

他冲上前,张开双臂就想把她拥进怀里:“清清,我在!”

然而,迎接他的,却是一只用力推开他的手。

沈清的脸上写满了嫌恶和陌生,仿佛他是某种令人作呕的脏东西。

她看都没再看他一眼。

下一秒,她转头就扑进了旁边周言的怀里,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胸口,带着哭腔又喊了一声:

“老公,你终于回来了。”

陆衍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整个人如遭雷击,僵在了原地。

随后进来的医生拿着检查报告,对着一脸错愕的众人宣布了诊断结果:

“病人头部受到撞击,引发了选择性失忆。”

“她的大脑,似乎自动屏蔽了最近两个月的所有记忆。”

医生的话音落下,陆衍彻底傻了。

而被沈清紧紧抱住的周言,在最初的震惊过后,安抚地拍着她的背。

他抬起头,隔着怀里的人,看向面如死灰的陆衍。

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胜利者的光芒。

5 她忘了我,却指着情敌喊老公

那只推开他的手,没什么力气,却让陆衍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这一推给震碎了。

他僵在原地,血液冻结。

他眼睁睁看着沈清像只受惊的林鹿,逃离他这个捕猎者,一头扎进了周言的避风港。

“老公……”

那声带着浓重鼻音和无限依赖的呢喃,不是对他说的。

每一个字,都像滚烫的烙铁,在他的心上烫出一个血肉模糊的窟窿。

怎么会这样?

这两个月,他几乎是跪着求她回头的。他捧在手心,含在嘴里,用尽一切办法,才让她那双死寂的眼睛里,重新有了一点点自己的倒影。

怎么一场车祸醒来,一切都归零了。

不。

这不是归零。

这是万丈深渊。

周言稳稳地扶住怀里还在发抖的沈清,宽大的手掌轻柔地拍抚着她的背,安抚着她的不安。

他抬起头,越过沈清柔软的发顶,目光精准地投向面如死灰的陆衍。

镜片后的那双眼睛里,没有一丝温度。

那是一种冰冷的、不加掩饰的、属于胜利者的审视。

这道目光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陆衍的神经。

他猛地后退一步,胃里翻江倒海,几乎要当场吐出来。

他再也待不下去,转身,近乎狼狈地冲出了病房。

他要去问医生!他必须知道,沈清到底怎么了!

可他刚冲到门口,就被一个身材高大的护工拦住了去路。

“先生,您不能出去。”

“让开!”陆衍的理智早已断线,眼球上爬满了血丝。

“对不起,周先生交代了。”护工面无表情,像一堵冰冷的墙,“沈小姐刚醒,情绪不稳,不能再受任何刺激。在医生会诊结束前,任何人不能随意进出。”

周先生。

又是周先生!

陆衍被这三个字砸得头晕眼花,他想硬闯,可护工那铁钳般的手死死按住了门把。

就在这时,病房里传来周言沉稳而清晰的声音。

“医生,您的意思是,她的记忆出现了断层?”

“是的,可以理解为一种创伤后的自我保护机制。她的大脑,选择性地屏蔽了那段可能让她痛苦的记忆,也就是最近这两个月的。”

陆衍的动作停住了。

屏蔽了……最近两个月?

那不就是……他好不容易才和她复合的这两个月?

病房里,周言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引导和痛心:“所以,她只记得我出国前的事?记得我是她男朋友,然后我出国,她开车去机场接我,结果出了车祸?”

“从她醒来后的反应看,是这样的。”

门内,周言正不动声色地,为沈清编织一个全新的、没有陆衍的“正确记忆”。

门外,陆衍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他终于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沈清推开他时,那毫不掩饰的厌恶。

想明白了她扑进周言怀里时,那种失而复得的依赖。

她不是失忆。

或者说,她不是单纯的失忆。

她是在惩罚他。

她恨他,恨他恢复记忆后的纠缠,恨他这两个月来的强势和占有,恨他让她出了这场车祸。

所以,她的大脑用这种最残忍的方式,将他从她的世界里,彻底删除。

陆衍攥紧了拳,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刺骨的疼痛却远不及心脏被凌迟的万分之一。

喉头涌上一股腥甜。

好。

真的很好。

既然她觉得他有罪,既然她选择用这种方式来宣判他的死刑。

那他就先退。

他退到她看不见的地方,等她情绪稳定,等她愿意再看他一眼。

他不信。

那刻骨铭心的二十年,那好不容易才重新燃起的爱意,她能真的说忘就忘,忘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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