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岁，我，李念，正式确诊为“社会性死亡”。没钱，没男人，没梦想，
只有一套我妈的老破小和我日益增长的体重。我妈说我眼高手低，
一千块的裙子配不上我的钱包，四千块的大衣配不上我的审美。直到那天，
她花200块给我买了一条打折处理的旧裙子，这条裙子，却给我带来了价值两百万的人生。
你敢信？一条两百块的破裙子，转手就能卖五万，最后还牵扯出一段尘封百年的豪门恩怨。
我的人生，比最狗血的电视剧还离谱。1“李念！你看看你这屋子，跟猪窝有什么区别？
三十二了，还不嫁人，还不找工作，你想啃老啃到我死吗？
”我妈的大嗓门像往常一样准时响起，手里还挥舞着鸡毛掸子，
大有我再不从床上爬起来她就要替天行道的架势。我把头蒙进被子里，
闷声回了一句：“吵死了，我昨晚打零工到半夜，让我再睡会。”“打零工？
打什么零工能让你穿上一千块的裙子？上次带你去看那件四千块的羊绒大衣，你倒嫌老气，
我看你就是眼高手低！”又来了，又是这个话题。我们母女间的战争，
一半是关于我的人生规划，另一半，就是关于衣服。我承认，
我就是喜欢那些漂亮但贵的衣服，可我这点存款，连买个袖子都不够。我妈给我挑的，
质量是好，但那款式，穿上我直接能去公园跟大爷大妈们一起练太极。
我烦躁地掀开被子：“行了行了，别念了，我起来还不行吗！”一场大战再次不欢而散。
我妈摔门出去买菜，我则对着镜子里自己憔셔的面容发呆。双眼无神，皮肤暗淡，
这真的是一个三十二岁的女人该有的样子吗？我叹了口气，这就是“社会废人”的标配。
到了晚上，我以为我妈还在生我的气，没想到她却提着一个廉价的白色塑料袋回来了，
脸上带着一丝不自然的讨好。“喏，给你。”她把袋子塞到我怀里。我打开一看，
里面是一条裙子。墨绿色，款式可以说相当复古，甚至有点老土，面料摸着也普普通通，
一股廉价的樟脑丸味儿。“打折处理的，200块。你试试。”我妈的眼神里，
竟然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期待。我知道，这是她向我示好的方式。吵了一天，她也累了。
我心里一酸，再多的怨气也烟消云散了。我能怎么办呢？这是我亲妈。“行，我试试。
”我拿着裙子走进了房间。换上裙子，我站在镜子前。裙子的剪裁意外地合身，
墨绿色衬得我原本有些发黄的皮肤白了几个度。但也就这样了，平平无奇，毫无亮点，
完全不是我喜欢的那种能让人眼前一亮的款式。可我妈在门外问：“怎么样啊？
”我只能违心地扯出一个笑，打开门：“挺好的，妈，谢谢你。”她听到我这么说，
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花：“那就好，那就好，穿着吧。”我看着她开心的样子，心想，
不就是一条裙子吗，她高兴就好。可我万万没想到，这条200块的旧裙子，
将彻底打败我这废柴一样的人生。2我妈高兴，我就穿着那条墨绿色的裙子在家晃了两天。
除了觉得这裙子有点闷，倒也没什么特别的。但就在穿上裙子的第三天晚上，怪事发生了。
我做了一个梦。不，那不像是梦，更像是被人强行往我脑子里塞了一段不属于我的录像带。
画面是断断续续的，像信号不好的老电视。我“看”到一个古色古香的院落，月光如水，
洒在一架紫藤花下。一个穿着旗袍、身形窈窕的女人背对着我，正坐在石桌前，
捣弄着一些精致的瓶瓶罐罐。她的动作很轻，很专注，像是在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空气里，
似乎弥漫着一种奇异的香气，闻着让人头晕目眩，却又忍不住想靠近。“嗡”的一下，
画面消失了。我猛地惊醒，心脏砰砰直跳，额头上全是冷汗。我这是怎么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我白天也没想这些啊。我晃了晃脑袋，只当是最近打零工太累，
压力太大出现了幻觉，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接下来的几天，
我偶尔还会“看”到那些支离破碎的片段，背景都是那个古老的院子，
主角都是那个看不清脸的女人。我渐渐习惯了，甚至觉得有点像在追一部悬疑连续剧。
一周后，我妈让我下楼扔垃圾。我懒得换衣服，就穿着那条墨绿色的裙子，
趿拉着拖鞋下了楼。刚把垃圾袋扔进桶里，一辆黑得发亮的豪车就悄无声息地停在了我身边，
车窗摇下，露出一张文质彬彬的脸。男人看起来三十多岁，戴着金丝眼镜，
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一看就是社会精英。他叫住了我：“小姐，请等一下。”我愣住了，
心想这人谁啊？搭讪？不能吧，我都这副尊容了。谁知，他推门下车，
目光却死死地锁在了我的裙子上。那眼神，怎么说呢？就像饿了三天的狼看见了肉，
炙热、专注，甚至带着一丝狂热，看得我心里直发毛。“小姐，”他深吸一口气，
似乎在平复激动的心情，开口时声音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请问……您这条裙子，
是从哪里得来的？”他问得极其小心翼翼，仿佛我身上的不是一条破裙子，
而是什么稀世珍宝。我被他这阵仗搞懵了，下意识地抓紧了胸口的布料，
含糊地回了句：“我妈买的，怎么了？”他眼睛一亮，
立刻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张制作精美的名片，双手递了过来：“我叫罗毅，
是‘东方雅集’的项目总监。冒昧地问一句，我是否能拜访您的母亲？
我……我非常希望能买下您这条裙子。”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
然后说出了一个让我大脑瞬间宕机的数字。“我们愿意出价五万块。”3五万块！
买我身上这条200块的打折裙子？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像被投入了一颗深水炸弹，
炸得我七荤八素。我第一个反应就是，我遇到骗子了！而且是新型骗局！是不是先给我五万，
然后再让我交什么手续费、保证金，最后把我骗个底儿掉？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我警惕地后退一步，把他上下打量了一遍。这人长得人模狗样的，开的车也像是真的，
可说出来的话怎么就这么不着调呢？“你……你没搞错吧？就这条裙子？
”我扯了扯身上的布料，试图让他看清楚这玩意儿有多普通。罗毅的目光却更加炙热了，
他急切地点头：“对！就是这条！小姐，我绝对没有恶意，
我们‘东方雅集’是一个顶级的文化奢侈品牌，
这条裙子对我们一个非常重要的项目有着非凡的意义。五万块只是我的初步报价，
如果您觉得不合适，价格我们还可以再谈！”还谈？再谈就更假了！我心里警铃大作。
我一个三十二岁的社会废人，哪见过这场面。我可不想因为贪小便宜，
最后连我妈的老房子都被骗走。我敷衍地摆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不卖。
这就是一条普通裙子，不值钱。”说完，我也不管他什么反应，抓着空荡荡的垃圾袋，
转身就往楼道里跑。那速度，快赶上我高中时跑八百米测试了。
我能感觉到他震惊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我，但我不敢回头。一口气冲上五楼，我靠在门上，
心脏还在疯狂地跳动。我摊开手心，那张名片已经被我的汗浸得有些发软，
上面烫金的“罗毅”两个字，像烙铁一样，烫得我手心发疼。“东方雅集，
项目总监……”我喃喃自语。我拿出我那破旧的智能手机，
颤抖着手输入了“东方雅集”四个字。搜索结果跳出来的那一刻，我的呼吸都停滞了。
这……这竟然是真的！一个以复兴东方传统文化为己任的顶级奢侈品牌，
旗下产品涵盖了珠宝、服饰、香料，随便一件单品都是五位数起步。他们的品牌故事里，
提到了无数非物质文化遗产和濒临失传的古老技艺。所以，那个叫罗毅的男人，不是骗子？
他真的愿意花五万块，买我身上这条200块的裙子？这个世界，是不是太疯狂了？
4我拿着那张名片，像捧着个烫手山芋，在客厅里来回踱步，脑子乱成一锅粥。
我妈买完菜回来，看我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还以为我又跟谁吵架了。“你这又是怎么了？
丢了魂似的。”她把菜往厨房一放，擦着手走出来。我深吸一口气，
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跟我妈说了一遍，从豪车男人到五万块报价，
再到我上网查到的“东方雅"集”。我妈听完，第一反应跟我一模一样，
眼睛瞪得像铜铃：“五万块？买你那条破裙子？你没听错吧？那人不是骗子就是神经病！
”“可我查了，那个公司是真的，而且特别牛。”我把手机递给她看。我妈凑过来看了半天，
脸上的表情从不信，到怀疑，再到震惊。她放下手机，一把抢过我手里的裙子，
翻来覆去地看，就差拿个放大镜了。“这……这不就是块普通的布料吗？
难道是镶了金边我没看见？”“我哪知道啊！”我也很崩溃。
母女俩对着一条旧裙子研究了半天，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最后，我妈一拍大腿：“走！
去问问卖裙子的那家店！”说干就干。我们立刻找到了那家开在老街巷尾的裁缝铺。
铺子很小，光线昏暗，门口挂着“清仓处理”的牌子，一看就是要倒闭的样子。
老板娘是个五十多岁的阿姨，正低头踩着缝纫机。看到我们，她抬起头，扶了扶老花镜。
“阿姨，我们想问问，这条裙子……”我妈开门见山地把裙子递过去。
老板娘接过裙子看了一眼，想了想，才慢悠悠地说：“哦，这条啊，有点印象。
这不是我做的。”“不是你做的？”我和我妈都愣住了。“嗯，”老板娘点点头，
陷入了回忆，“这裙子……是多年前一位老主顾寄存在我这儿的。她说这料子珍贵，
让我好好保管，等她有空了再来取。可这一等就是好几年，后来电话也打不通了，
人也没了联系。我这店也要关门了，想着放着也是放着，就拿出来处理了。怎么，
这裙子有什么问题吗？”“老主顾？那人叫什么？长什么样？”我急忙追问。
老板娘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时间太久了，记不清了。只记得是个很有气质的阿じ，
说话温温柔柔的。哎，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唯一的线索，就这么断了。
我和我妈对视一眼，心里都沉甸甸的。一个神秘的老主顾，一条价值五万的旧裙子，
这背后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这感觉，就像是天上掉下来一个巨大的馅饼，
可你既不知道这馅饼是什么馅儿的，也不知道它有没有毒。5带着满腹的疑团回到家，
我一晚上都辗转反侧。那条墨绿色的裙子被我妈郑重地挂了起来，仿佛那不是一条裙子，
而是我们家未来的希望。半夜，我又“看”到了那些记忆碎片。或许是因为我白天想得太多，
这次的画面异常清晰，就像在看一场高清电影。还是那个古色古香的院落，
还是那个穿着旗袍的女人。这一次，我“看”到了她的手。那是一双保养得极好的手，
纤细白皙，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她正小心翼翼地用一把银质的小镊子，
夹起一片兰花的花瓣。那兰花很奇特，纯白的花瓣上，带着几点幽蓝色的斑点，
像蝴蝶的翅膀，在月光下闪着诡异的光。她将花瓣放入一个白玉研钵中，轻轻碾碎，
汁液瞬间流淌出来。接着，她又拿起一个小瓶，
将一种晶莹剔透、如同蜂蜜般的透明树脂滴入研钵，与兰花汁液混合在一起。
奇异的香气再次弥漫开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浓郁。这一次，我清楚地听到了她的声音，
如梦似幻，仿佛从遥远的时空传来。
她轻轻念着一个词：“幻蝶……”“幻蝶兰……终于成了……”随着她的话音，
我的脑子里像被针扎了一下，剧痛过后，一个地址毫无征兆地闪现出来：青瓦巷7号。“啊！
”我惊叫一声，从床上弹坐起来，心脏狂跳不止，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这绝对不是幻觉！
太真实了！那兰花的奇特模样，女人嘴里念叨的“幻蝶”，
还有那个清晰无比的地址……这一切都超出了科学能够解释的范畴。我颤抖着手打开床头灯，
呆呆地坐着。那个叫罗毅的男人，那五万块钱，这条裙子的秘密，
那个被称为“幻蝶”的兰花，还有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地址……所有线索像一团乱麻，
在我脑子里缠绕。我开始有一个大胆的猜测：这条裙子，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天大的秘密？
而我，似乎是唯一能解开这个秘密的钥匙。那五万块，或许真的只是一个开始。
我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做了一个决定。明天，我就去青瓦巷7号看一看。我倒要看看，
那里到底藏着什么牛鬼蛇神。与其坐在这里胡思乱想，不如主动出击。6第二天一大早，
我连早饭都没吃，凭着脑子里那个清晰的地址，坐着公交车在城里绕了两个多小时，
终于在老城区的深处找到了“青瓦巷”。这里和我家那种老式居民楼还不一样，
是真正意义上的老城。青石板路被岁月磨得光滑，两旁的建筑都是青砖灰瓦，
带着一股浓浓的民国风情。青瓦巷7号在巷子的最深处，是一座早已荒废的老宅。
朱红色的大门斑驳陆离，上面的铜锁已经锈成了绿色，门口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
一看就是很多年没人住过了。我站在门口，心里有点发怵。这地方，比我想象的还要破败。
我试着推了推门，大门纹丝不动，显然是从里面锁死了。难道要翻墙进去？
我看了看那两米多高的院墙，默默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我这三十二岁的身子骨，
可经不起折腾。就在我犹豫着是该回去还是再想想法子的时候，
一个阴沉的声音突然从我身后响起。“别白费力气了。”我吓得一个激灵，猛地回过头。
巷子拐角处不知何时站了一个男人。他看起来比我大几岁，穿着一件黑色的夹克，身材高瘦，
但脸色却不太好，眼窝深陷，眼神里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偏执和疯狂。
他就像一条潜伏在暗处的毒蛇，直勾勾地盯着我，让我浑身不自在。“你……你是谁？
”我警惕地问。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迈开长腿，一步步朝我走来。他走得很慢，
但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心跳上，压得我喘不过气。他在离我三步远的地方停下，
冷冷地开口：“那东西不属于你。”“什么东西？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强作镇定，
心里却已经翻江倒海。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说的“那东西”又是指什么？男人扯了扯嘴角，
露出一个算不上是笑的表情，眼神里充满了嘲讽：“还在装傻？你是不是也看到了？
穿着那条裙子，看到了‘浮生若梦’的秘密？”“浮生若梦”？！这四个字像一道惊雷，
在我脑海里轰然炸响！我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在我昨晚“看”到的那些记忆碎片里，那个女人在将香料调制完成的最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