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儿子参加了一档家庭综艺,影帝前男友裴时聿和他的现女友舒晚也在。从直播第一天起,
全剧组都能听见我的心声。镜头前,舒晚端着一块芒果千层,温柔地递给我儿子:漾漾乖,
阿姨喂你吃蛋糕,这个特别甜。弹幕一片夸赞:姐姐好温柔!完美后妈!
我看着那蛋糕,内心毫无波澜地吐槽:哟,又来了。明知道漾漾芒果过敏,严重时会休克,
还一次次地来试探。这次是算准了镜头在,我不敢发作掀桌子?她当然不怕,
上次漾漾过敏住院,她转头就买水军说我这个亲妈照顾不周,虐待亲子,
顺便给自己艹了一波善良后妈人设,名利双收啊。正要去接蛋糕的裴时聿,
手猛地停在半空。舒晚的笑容也僵在脸上。导演和工作人员全都惊愕地朝我们看来。
我懒懒地抬起眼皮,继续想:裴时聿这个傻子,还真以为她是纯洁小白花。
他那个得了国际大奖的剧本,不就是舒晚偷了我的稿子,改了个署名送去评奖的吗?
为了这个奖,她甚至不惜爬上评委的床。啧,怪不得他俩这么锁死,毕竟一个是蠢货,
一个是脏货,天生一对。1直播镜头像一只贪婪的眼睛,牢牢锁定在农家小院的餐桌旁。
岑宁半眯着眼,靠在藤椅里,像一只被阳光晒化了骨头的猫。只有她自己知道,
藏在桌下的手,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她儿子漾漾,
那个才四岁、像个小糯米团子一样的孩子,正被舒晚亲热地揽在怀里。舒晚,顶流影后,
她前男友裴时聿的现任。此刻,舒晚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温柔笑容,
手里端着一块精致得与这农家小院格格不入的芒果千层蛋糕,递到漾漾嘴边。漾漾乖,来,
阿姨喂你吃蛋糕,这个特别甜哦。舒晚的声音能掐出水。啊啊啊晚晚好温柔!
对不是亲生的都这么好!完美后妈典范!对比旁边那个瘫着的亲妈,高下立判!
漾漾宝贝好可爱,快吃快吃,阿姨疼你!弹幕飞快滚动,一片和谐夸赞。
岑宁看着那块黄澄澄的蛋糕,看着漾漾因为礼貌而微微张开的嘴,内心一片冰冷的死寂,
思绪却像脱缰的野马,奔腾而出:哟,又来了。明知道漾漾芒果过敏,严重时会休克,
还他妈一次次来试探。这次是算准了镜头对着,我不敢发作掀桌子?她当然不怕。
上次漾漾过敏住院,她转头就买水军说我这个亲妈照顾不周,虐待亲子,
顺便给自己艹了一波善良后妈人设,名利双收啊。这买卖,做得真值。
这心声清晰得如同在她耳边响起,又像无形的电波,瞬间扩散出去。正伸手,
似乎想去接过蛋糕自己喂孩子的裴时聿,动作猛地僵在半空。他那张被誉为娱乐圈神颜的脸,
瞬间褪去血色,手指微微蜷缩,难以置信地看向舒晚,又猛地转向岑宁。
舒晚脸上那完美的笑容,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固,嘴角细微地抽搐了一下,
端着蛋糕盘子的指尖微微发白。站在摄像机后面的导演,正准备示意给舒晚一个特写,
此刻却张大了嘴,活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鸡。旁边几个工作人员也面面相觑,
脸上写满了惊愕和茫然,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岑宁身上。现场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
只有机器运转的低微嗡鸣。岑宁仿佛对这一切毫无所觉,她甚至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
目光掠过裴时聿那张震惊的脸,内心继续翻涌:裴时聿这个傻子,
还真以为她是纯洁无瑕的小白花。
他那个得了瑟吉欧国际剧本大赛金奖、让他身价翻倍的《浮光》,
不就是舒晚偷了我锁在书房抽屉里的原稿,改了个署名送去评奖的吗?
为了确保能拿下这个奖,她甚至不惜爬上那个六十岁秃头评委的床。啧,
怪不得他俩这么锁死,一个是被骗得团团转的蠢货,一个是浑身脏透了的脏货,天生一对,
地造一双。她这些念头,如同最锋利的冰锥,毫无阻碍地刺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
也穿透了直播设备,清晰地传到了屏幕彼端。直播间那原本疯狂滚动的弹幕,
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按下了暂停键。彻底静止了。整整三秒钟,屏幕上干干净净,
一条新弹幕都没有。仿佛全网的观众,都在这一刻集体失语,
被这突如其来的、匪夷所思的惊天爆料砸懵了。然后——???????卧槽!!!!
!!我刚听到了什么???是幻觉吗?我好像听见岑宁在说话?可她明明没张嘴啊!
心声???是岑宁的心声???芒果过敏?休克?上次住院是舒晚陷害的???
《浮光》是偷的???裴影帝被绿了???还他妈是评委???
信息量太大我CPU干烧了!!!直播事故!这是重大直播事故!!!
弹幕彻底疯了!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几乎要淹没整个直播画面。
服务器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2啪嗒!舒晚手中那精致的骨瓷蛋糕碟,掉在地上,
摔得四分五裂。黄白相间的奶油和芒果肉溅在她昂贵的裙摆上,一片狼藉。
她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揽着漾漾的手,踉跄着后退一步,脸色煞白,
眼神里充满了惊骇和一丝来不及掩饰的慌乱。不……不是的……她下意识地反驳,
声音却干涩发颤,毫无说服力。裴时聿猛地回过神,他一步跨到舒晚身前,却不是保护她,
而是死死攥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舒晚痛呼出声。她说的……是真的?
裴时聿的声音低沉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那双总是盛满深情或疏离的桃花眼,此刻燃烧着骇人的火焰,紧紧锁住舒晚。时聿,
你听我解释!是岑宁!是她污蔑我!她疯了!舒晚尖声叫道,试图挣脱,
眼泪瞬间涌了上来,演技在这一刻达到了巅峰。污蔑?裴时聿冷笑一声,
猛地甩开她的手,指向地上那块芒果蛋糕,那这个呢?漾漾芒果过敏,我他妈的都记得!
你别告诉我你忘了!他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额角青筋暴起。裴影帝发火了!
他信了!他信了岑宁的心声!舒晚这反应……明显是心虚啊!
如果漾漾真的严重芒果过敏,舒晚这行为就是谋杀!细思极恐!上次漾漾住院,
热搜全是骂岑宁的,现在回想起来……《浮光》的版权纠纷当年不是已经澄清了吗?
难道真有隐情?弹幕的狂潮几乎要冲破屏幕。导演终于从呆滞中惊醒,
对着对讲机语无伦次地低吼:切画面!快切广告!快!然而,
负责切换的工作人员也正处于巨大的震惊中,手忙脚乱,按错了按钮,
直播画面依旧牢牢定格在这混乱的现场。岑宁终于慢悠悠地站了起来。
她没看剑拔弩张的裴时聿和舒晚,也没理会周围那些惊疑不定的目光。
她只是走到吓呆了的漾漾身边,蹲下身,轻轻把孩子搂进怀里,
用指尖擦掉他嘴角不小心沾到的一点奶油沫。妈妈……漾漾小声地叫着,
依赖地往她怀里缩了缩。岑宁拍了拍儿子的背,
内心活动依旧清晰地传遍四方:跟傻子置什么气。证据嘛,
书房抽屉夹层里那份原稿手写大纲还在,上面还有我喝咖啡不小心滴上的印子,
日期早于舒晚提交参赛的时间。
至于那位秃头评委……维也纳金色大厅旁边那家酒店的监控,不知道还在不在。
舒晚当时为了避嫌,还特意让我用我的名字订的房间,想想真是贴心。她的心声平静,
甚至带着点事不关己的调侃,却像一颗颗深水炸弹,投入已经沸腾的油锅。岑宁!你闭嘴!
你血口喷人!舒晚彻底失了风度,像个泼妇一样想要冲过来,却被裴时聿死死拦住。
裴时聿看着岑宁,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震惊,有怀疑,有被欺骗的愤怒,
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惧。你……你怎么会知道……他喃喃道,
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岑宁抬起眼,终于正眼看向他,嘴角勾起一个极淡、极冷的弧度。
她当然不会回答。她只是在心里,轻轻地说,让所有人都能听见:我怎么知道?
因为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你们这对狗男女欺负我儿子,让我能‘说’给你们听啊。这一刻,
直播间的弹幕再次迎来一波爆炸性的增长。实锤了!她连证据在哪儿都说了!
用岑宁名字开的房???舒晚这操作太骚了!裴时聿脸都绿了!哈哈哈哈!
所以岑宁不是摆烂,她是手握核弹懒得扔?这综艺刺激了!我要住在直播间!
谁也别想关!导演面如死灰,他知道,完了。这已经不是直播事故,
这是一场席卷整个娱乐圈的海啸。而风暴的中心,那个外表依旧咸鱼懒散的女人,
只是轻轻捂住了儿子的耳朵,仿佛周遭的一切喧嚣、愤怒、崩溃与疯狂,都与她无关。
3关掉!我让你们关掉直播!!!导演的嘶吼声几乎破了音,带着绝望的哭腔。
他肥胖的身体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指着技术人员的手抖得像得了帕金森。
技术人员脸色惨白,手指在控制台上疯狂按动,嘴里语无伦次:关、关不掉!
系统、系统好像卡死了!有、有不明信号干扰!关什么关!不许关!
导演你心虚了吗?有什么是我们尊贵的VIP不能听的?技术小哥加油!挺住!
我给你刷火箭!哈哈哈哈卡得好!老天爷都在帮我们吃瓜!弹幕狂欢着,
礼物的特效几乎淹没了人脸。现场一片混乱。舒晚被裴时聿死死攥着手腕,疼得她眼泪直流,
但更多的是恐惧。她拼命想挣脱,尖利的指甲在裴时聿手背上划出红痕。裴时聿你放开我!
你信她不信我?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比不上她几句疯话?裴时聿猛地将她往自己身前一带,
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声音从喉咙深处压出来,带着血腥气:感情?你跟我谈感情?
舒晚,你告诉我,《浮光》到底是谁写的?你看着我的眼睛说!舒晚被他眼底的疯狂骇住,
气势瞬间矮了半截,眼神闪烁,不敢与他对视,只是重复着:是我的!是我的!她污蔑我!
她嫉妒我!嫉妒你?裴时聿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嘴角扯出一个扭曲的弧度,
嫉妒你偷来的奖?嫉妒你爬评委的床?舒晚,你真让我恶心!他最后三个字,咬得极重,
像淬了毒的冰碴,狠狠扎进舒晚的心脏。舒晚浑身一僵,脸上血色尽褪,连挣扎都忘了。
时聿……不是的……你听我……我听够了!裴时聿猛地甩开她,
力道之大让舒晚穿着高跟鞋踉跄几步,重重撞在身后的餐桌角上,痛得她闷哼一声,
狼狈地跌坐在地,裙摆沾满了碎裂的瓷片和奶油。她抬起头,泪眼婆娑,我见犹怜,
这是她最擅长的表情。可这一次,裴时聿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眼神里再也没有往日的疼惜和纵容,只剩下被愚弄后的暴怒和审视。打起来!打起来!
裴影帝牛逼!这才是男人!撕碎这个贱人!舒晚这演技,奥斯卡都欠她一座小金人!
看她那心虚的样子,实锤了!《浮光》绝对是偷的!岑宁抱着漾漾,
冷眼旁观这场闹剧。她甚至还有闲心轻轻拍着儿子的背,低声哼着不成调的安眠曲。
内心活动依旧稳定输出:这就受不了了?更劲爆的还没说呢。裴时聿你以为你就干净?
当初我跟漾漾高烧在医院,你人在哪儿?在陪你的新晋影后庆祝获奖吧?电话打不通,
信息也不回。哦,对了,你妈,那位眼高于顶的裴夫人,当初可是亲自找过我,
甩给我一张五十万的支票,让我离开你,说我这种小门小户出来的戏子,配不上你裴家高门。
啧,支票我收了,毕竟那时候漾漾等着钱交住院费。可惜啊,你妈要是知道她看不上的戏子,
写的剧本能让她儿子扬名国际,不知道会不会气得把支票吞回去。这几句心声,
如同精准的狙击枪,一枪一个,爆掉了在场另外两个人的头。裴时聿猛地转头看向岑宁,
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种被剥开伪装的狼狈。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他妈找过岑宁?还给过支票?他完全不知道!
而跌坐在地的舒晚,在听到裴夫人支票时,眼神瞬间变得怨毒无比。
她一直以为裴时聿的母亲是站在她这边的!原来那个老女人私下里也找过岑宁?!卧槽!
还有裴夫人什么事?五十万支票打发带球跑的儿媳?古早霸总小说照进现实?
信息量太大了!我脑子要炸了!所以岑宁是收了钱离开的?
那她怎么又带着孩子回来了?重点是裴时聿不知道!他好像个傻子被蒙在鼓里!
导演已经瘫坐在了地上,双手抱头,
嘴里念念有词:完了……全完了……我的职业生涯……毁了……
几个工作人员想上前去扶舒晚,又顾忌着镜头和这诡异的“心声”,面面相觑,不敢动弹。
现场的气氛凝固得像一块铁板。就在这时,一直被妈妈护在怀里的漾漾,
忽然小声地、带着点委屈地开口:妈妈,那个阿姨……刚才掐我胳膊了……好疼……
小孩子的声音不大,但在这一刻死寂的环境里,却清晰得如同惊雷。
岑宁原本懒散的眼神瞬间锐利如刀,她猛地低头,轻轻卷起漾漾的袖子。
孩子白皙娇嫩的手臂上,几个清晰的、泛着红痕的指甲印,赫然在目!4舒、晚!
岑宁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冰冷的、足以冻结空气的杀意。她轻轻把漾漾推到身后,
一步步走向还跌坐在地的舒晚。那眼神,不再是之前的慵懒和漠然,
而是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带着尸山血海的戾气。舒晚被她看得浑身发毛,下意识地往后缩,
手撑在碎裂的瓷片上,划破了也浑然不觉。你、你想干什么?岑宁我警告你,
镜头都拍着呢!舒晚色厉内荏地尖叫。拍着好啊。岑宁在她面前站定,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极冷的笑,正好让所有人都看看,你这张完美皮囊下面,
藏着多么恶毒的心肠。她蹲下身,与舒晚平视,声音压得很低,
却确保周围的人和那无形的“心声”都能捕捉到:给我儿子喂过敏原,是想让他死?
掐他胳膊,是因为他刚才没有立刻吃下你递的毒药?舒晚,我是不是看起来太好说话了,
让你觉得我们母子是可以随便你搓圆捏扁的软柿子?她的每一个字,都像冰锥,
扎得舒晚体无完肤。掐孩子???舒晚她怎么敢!!!人渣!变态!
对一个四岁的孩子下手!报警!快报警!这是故意伤害!
之前还觉得她可能是被冤枉的,现在……滚出娱乐圈吧毒妇!岑宁上啊!撕了她!
妈妈支持你!弹幕彻底一边倒,对舒晚的唾骂如同海啸。
裴时聿也看到了漾漾手臂上的红痕,他瞳孔骤缩,一股前所未有的怒火直冲头顶。
他可以忍受欺骗,可以忍受背叛,但无法忍受有人这样伤害他的儿子!他大步上前,
一把揪住舒晚的衣领,几乎要将她提起来。你碰他了?!
裴时聿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颤抖。我没有!是他胡说!小孩子撒谎!舒晚拼命挣扎,
涕泪横流,妆容花得一塌糊涂,再也没有半分影后的风采。他撒谎?岑宁轻笑一声,
那笑声里淬满了冰,那你手腕上那个限量版的钻石手链,也是他撒谎变出来的?
舒晚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手腕。岑宁的心声适时响起,
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上个月慈善晚宴,赞助商提供的展品,号称独一无二。
第二天就戴在你手上了。裴时聿送的?他好像还没那么大面子能让赞助商破例。
是爬上哪位大佬的床换来的?让我猜猜……是那个有收集女明星癖好的房地产大亨,
还是那个喜欢玩刺激的互联网新贵?舒晚猛地瞪大了眼睛,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连哭都忘了。这条手链的来源,隐秘到极点,岑宁怎么可能知道?!裴时聿看着舒晚的反应,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只觉得一股恶寒从脚底窜上头顶,让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猛地松开手,像是碰到了什么极其肮脏的东西,厌恶地后退两步。脏……真脏……
他喃喃自语,眼神空洞,仿佛信仰崩塌。钻石手链!我记起来了!
当时还有通稿吹舒晚时尚资源好!原来是睡来的!yue了!裴影帝实惨!
被绿成呼伦贝尔大草原了!舒晚这女人太可怕了!为了名利不择手段!现场彻底失控。
导演终于在其他工作人员的帮助下,不知道拔了哪根线,直播画面猛地一黑,
变成了信号中断的提示。但已经晚了。这场持续了不到十分钟的直播,
如同投下了一颗核弹,冲击波正以光速席卷整个网络。微博热搜前十,
钻石手链裴时聿 被骗裴夫人 支票漾漾 被掐每一个词条后面都跟着一个鲜红的“爆”字。
网络上掀起的滔天巨浪,暂时还波及不到这个与世隔绝的农家小院。直播中断后,
现场陷入一种更诡异的寂静。舒晚瘫坐在一片狼藉中,眼神呆滞,仿佛灵魂已经被抽走。
裴时聿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看着岑宁,眼神复杂难言。
岑宁却已经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样子,她抱起漾漾,轻轻吹了吹他胳膊上的红痕。妈妈,
疼。漾漾瘪着小嘴,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乖,妈妈吹吹就不疼了。
岑宁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与刚才那个煞神般的形象判若两人。她抱着孩子,
看也没看身后的烂摊子,径直朝着节目组给他们安排的房间走去。走到门口,她脚步顿了顿,
没有回头,清冷的声音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导演,今天的录制,结束了吧?
我儿子受了惊吓,需要休息。至于某些人……她微微侧头,
余光扫过瘫软的舒晚和僵立的裴时聿,麻烦离我们母子远点。我脾气不好,
尤其见不得我儿子受委屈。下次,就不是动动嘴皮子这么简单了。说完,她抱着孩子,
头也不回地进了屋,关上了门。将一室的混乱、崩溃、愤怒和难以置信,彻底隔绝在外。
院子里,只剩下破碎的瓷器,融化的奶油,以及两个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的顶流明星,
和一个彻底绝望的导演。风暴,才刚刚开始。而带来风暴的人,已经深藏功与名,
哄儿子睡觉去了。5木门咔哒一声轻响,隔绝了外面所有的视线与喧嚣。
岑宁脸上的冰冷和戾气瞬间褪去,只剩下疲惫。她把漾漾放在床上,
仔细检查他胳膊上的红痕,又轻轻卷起他另一只袖子,确认没有别的伤痕。还疼吗,宝贝?
她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漾摇摇头,小手搂住她的脖子,依赖地把脸埋在她颈窝:妈妈,
那个阿姨是坏人。她掐我,还逼我吃那个黄黄的蛋糕,我说了不要,她还在笑。
孩子的描述简单直接,却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岑宁的心脏。她抱紧儿子,深吸一口气,
压下眼底翻涌的酸涩。嗯,她是坏人。以后妈妈不会让她再靠近你了。
她亲了亲儿子的额头,睡一会儿好不好?妈妈陪着你。或许是受了惊吓,
也或许是妈妈的怀抱足够安全,漾漾很快在她轻柔的哼唱中睡着了,小眉头还微微蹙着。
确认儿子睡熟,岑宁轻轻把他放平,盖好被子。她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院子里,
导演正围着裴时聿,搓着手,满头大汗地解释着什么,姿态卑微。裴时聿背对着她,
站得笔直,但那紧绷的脊背线条透露出他内心的极不平静。舒晚已经不见了,
大概是被她的助理或者经纪人强行带走了,只留下地上那片狼藉,像她碎裂的人设,
无人收拾。岑宁放下窗帘,嘴角扯出一抹没什么温度的弧度。心声?这能力来得诡异,
但她接受得很快。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圈子里,多一张底牌,就多一分护住漾漾的筹码。
今天不过是小试牛刀,效果……似乎还不错。她走到房间角落那个不起眼的行李箱前,打开,
从夹层里取出一个旧旧的牛皮纸文件袋。里面,是几页泛黄的手写稿纸,
上面是她熟悉的、略显潦草的字迹。《浮光》最初的故事脉络和人物小传。纸页边缘,
还有一块深褐色的、早已干涸的咖啡渍。她轻轻摩挲着那块印记。当初写这个故事,
是因为怀了漾漾,对生命和光影有了新的感悟。没想到,会成为今日刺向敌人的利刃。
她把文件袋小心收好。舒晚不会坐以待毙,裴时聿……那个骄傲到骨子里的男人,
在经历了这样的羞辱和欺骗后,会做什么?她很好奇。
还有裴家那位高高在上的夫人……支票的事情被当众捅破,恐怕此刻也已经坐不住了吧?
门外传来压抑的争吵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是裴时聿和导演。……我必须见她!现在!
立刻!裴时聿的声音压抑着怒火。裴、裴老师,您冷静点!
岑老师说孩子受了惊吓需要休息,您看这……现在见面不合适啊……导演的声音带着哭腔,
两头都不敢得罪。她休息?她把我的人生搅得天翻地覆,她倒要休息?
裴时聿几乎是低吼出来。岑宁听着门外的动静,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她搅乱他的人生?真是天大的笑话。她拉开门,突兀地出现在门口。门外的两人同时噤声。
导演一脸惊恐,像是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裴时聿猛地转过身,他眼睛还是红的,
头发有些凌乱,昂贵的衬衫领口也被扯开了,整个人透着一种从未有过的狼狈和……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