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学校门口摆了个小摊，生意不温不火，却突然来了个自称百万粉丝的探店网红。

“家人们，今天来找小摊扶贫一下，老板，你的煎饼果子给我来个最大份的！

”我做好了煎饼果子，她却迟迟没有付钱的意思。我以为她是忘了，轻声提醒，她直接炸了。

“你有病吗？我不是说了我是百万粉丝的大网红，一个煎饼果子而已，你好意思问我要钱？

”“我都没收你推广费呢！”看着她正在录像的设备，我皱着眉：“行行行，我不收你钱了，

你把视频删了，我不想出镜。”她却生气地把镜头怼到我的脸上。“我拍你也是你的福气，

别给脸不要脸！”我忍着怒气，好说歹说，才把她劝走。结果第二天，

她便发了断章取义的视频，造谣我的小摊食品卫生不过关，还说我赶客。视频流量很好，

一下子就有了几万点赞，还上了同城热门，无数人避雷我的小摊。

可我却顾不上管网友们自发的***，

因为我收到了同事发来的消息——你盯的那条大鱼脱钩了！我服了，

那可是最喜欢跟踪女网红的变态杀人狂啊！……1“大鱼正在和学生寒暄，

目前状况一切正常。”我正小声给同事传递消息，身后突然一个人拍了下我的肩膀。

那一瞬间，我一个激灵，险些用出在警校学过的擒拿。转过头，才发现是个陌生的女人。

她拿着摄像机，对准了我的小摊就是一阵狂拍。“家人们，瞧瞧我找到了什么！

一个没什么客流量的小摊！”“咱们的小摊扶贫计划，今天就定在这里了！”“老板，

给我来个最大份煎饼果子！”我飞速瞥了眼大鱼，拿起锅铲就开始忙活。很快，

热气腾腾的煎饼果子就做好了。女人拿起来就开始吃，一边吃还一边点评。“味道不错嘛，

这个小摊虽然没什么客人，但是手艺真还行。”她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一个，转头就要走，

一点付钱的意思也没有。我虽然在这一行干得不长，也是头一次看到有人吃霸王餐的。

怕是她忘记付钱，我赶紧提醒。“诶，你好，大份要十块。

”已经走出去几步的女人不敢置信地回头。“你管我要钱？你知道我是谁吗？”我上看下看，

也没认出来她是哪个熟人。她一副看土包子的眼神看我。“拜托，你去短视频软件搜搜，

小雨带你逛吃a市，我可是百万粉丝的网红！”“给你这个小摊子探店，

免费送你流量我都没收你钱呢，一份煎饼果子你还要收我钱？”我愣住了，拿手机搜了一下，

这个小雨还真是个百万粉的探店网红。小雨看到我凝重的脸色，

得意地笑了：“看到我的账号了吧，我这流量这么好，你可是蹭到大的了，

还好意思问我收钱？”我皱着眉，看着还在对着我的脸拍摄的摄像机，

赶紧开口：“钱我不收你的了，你把视频删了吧，我不想出镜！”开什么玩笑，

我在这里蹲点快蹲半个月了，要是因为她的视频暴露，这半个月的努力不就泡汤了？

可小雨就像是在看傻子一样，挑衅似地把她的摄像机怼到我脸上：“你疯了吗，

你知道我这一条视频能给你带来多少收益吗？”“告诉你，我拍你让你出镜是你的福气，

你别给脸不要脸！”我气得胸口发堵，却又不能解释什么。

余光看到大鱼已经饶有兴趣地看向这边，我也顾不得许多，只能硬着头皮，

送了她四份煎饼果子，才把这个小雨送走。离开前，她一边咬着煎饼果子，

还含糊不清地扔下句“算你识相，不过这事可不会这么算了”。

我紧张了两天都没发现什么异常，本以为她不会找事了，可谁知道当天夜里，

同事突然给我打来电话。“你快看短视频软件，你的小摊被人发到网上去了！

”2我心里一个咯噔，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点开同事分享的链接，

视频的点赞数竟然已经破万了。再看那个视频，更是让我一股子无名火。

我现在可算是明白小雨这两天在干什么了。她把视频里自己颐指气使的态度全部剪掉，

只留了我皱着眉让她赶紧走的片段。她出镜的时候，眼眶化了一圈红色眼影，

像是刚哭过似的。“家人们，这个扶贫小摊系列，我大概是做不下去了。”“最后一期，

就给大家避雷一下这个煎饼果子摊吧！本来也是好意去拍，

没想到摊主根本一点都不注重卫生。”“那些面糊都不知道放了多久，

做煎饼果子的时候也没戴手套，食品卫生大有问题！”“我去拍的时候，

他还态度很差地赶我，家人们，这种无良小摊，大家千万避雷啊！”我听着她颠倒黑白的话，

没忍住骂了一句。他娘的，说我的摊不干净，那她还吃了我五个煎饼果子？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都说了不想出镜，她竟然还把我挂网上了！要是普通小摊，

有流量确实开心。可我这也不是普通小摊啊！我看着那不断上涨的播放量跟点赞，

心里只剩下绝望。在接到同事发来鱼脱钩的消息，我整个人都麻了。半个月，整整半个月啊！

我天天起早贪黑摆摊，只为了近距离观察那个嫌疑人！最近这三个月里，

本市已经发生了三起连环杀人案，受害者无一例外，都是些年轻的女网红。

受害者皆是手指发绀，窒息而亡，且脸部都被硫酸腐蚀，尸体也被切成小块散落各处。

三个人，都凑不出一具完整的尸体，凶手的手段残忍得我都吃不下饭。

最后根据现场遗留的种种线索，我们才把嫌疑人锁定住。宋林，男，五十岁，单身，

是我摆摊的那个中学的门卫。我们怀疑归怀疑，一点实质性证据都没有，

也不能平白无故抓人。商量半天，我们才打算近距离观察嫌疑人。我这煎饼摊子，

就是传说中的便衣摊。不过嫌疑人反侦察能力很强，我平时都不敢多看他。

没想到本来隐藏得好好的，这一下子被小雨发网上去了！

评论区里都有人在怀疑我是不是便衣，这大鱼能不跑吗？而且，

就那天小雨她说自己是百万网红的时候，宋林看过来的那个眼神，我很怀疑，

她已经被盯上了！3思前想后，我还是去查了小雨。她真名刘雨，独自一人租房子在外面住。

这危险系数，一下子又上去了不少。我赶紧给她打电话过去。电话那头，

刘雨漫不经心：“喂，谁啊？”“我是你发的那个煎饼果子小摊的摊主，你听我说，

你现在很危险，回家的时候千万注意有没有可疑人员。

”刘雨冷笑一声：“你怎么知道的我的电话号码？哦，我明白了，你开我盒了？

”“我告诉你，我可是在直播的，你威胁我也没有用！”“家人们，

给你们看看这个可恶的摊主的手机号啊，178********！我要是有什么事情，

一定就是他干的！”听到她在直播，我打消了告知她身份的想法。这下，

我竟然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又不能直接告诉她，你已经被杀人犯盯上了。

也不能说我是便衣警察，谁知道嫌疑人有没有在看直播？我深吸一口气，

只觉得脑子突突地疼。“我没威胁你，你自己注意安全吧！”刘雨依旧不以为意，

甚至阴阳怪气地开口：“哦哦哦，我好怕怕哦！”“我有这么多直播间的家人们陪着我，

我需要注意什么啊！”“你算什么东西，敢欺负我，大家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你！

”“有懂开那啥这方面的大哥可以来搞一搞啊！”她竟然开始引导网友开我盒？

想到自己的档案在警局，我刚想阻止，她直接挂断了电话。我看着手机，叹了口气。

因为手机号码被曝光，我的电话立刻就被打爆了，短信更是如同雪花一般。草你冯的，

敢威胁我们小雨，你等着，我马上就去报警！无良摊贩，

我们小雨整顿的就是你这种不要脸的人！你是不是没亩了，自己黑了心肠不说，

还想捂我们小雨的嘴？我没想到，好心提醒一下，竟然连累我的家人被骂。更没想到，

他们居然在我忙着追踪宋林位置的时候，扒出了我家地址。我妈电话打过来的时候，

声音都带着哭腔。“小昭，你是不是招惹什么人了？咱们家，咱们家都被人砸了！

”“你爸他拦着他们，还被扔了臭鸡蛋，说都怪他养出你这个好女儿，

你爸他被气晕进医院了！”那一瞬间，我脑海中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了。

我拔腿就要往外冲，被局长一把拉住。“小顾，别冲动！”我一个大男人，声音却几乎哽咽。

“局长，我爸他身体一直不好！万一他出什么事，我绝对无法原谅我自己。”毕竟当初，

是我主动请缨去当这个“便衣摊贩”的。想到刚才妈妈声音里的恐惧与慌乱，

我真是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去逞这个能。我自己挨骂，我能接受。可我爸妈做错了什么？

我愤愤地一拳砸在墙上，手指渗出殷红的血，也丝毫感觉不到痛意。局长的心情也十分复杂。

“小顾，网上的舆论我们会帮你处理，你爸那边，局里也会安排最好的医生。”“这次的事，

对你来说完全是无妄之灾，我们对不住你！”我摇摇头。他们哪里有对不住我的地方？

我的这些同事，包括已经年过半百的局长，都在为了这个案子奔波。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

多少天没睡过好觉了。如今，只是因为一个刘雨，硬生生的把一切都毁于一旦！

如果不是因为我穿着这身制服，我怕是都想真去揍她一顿！我暗暗咬牙，

却还是点开了刘雨的直播间。她还是化着那副“哭泣”妆，坐在镜头前面卖惨。

“我真是没想到，现在的摊贩戾气这么重！”“家人们，你们都知道，我是有抑郁症的，

就因为这件事，这几天我连觉都睡不着。”刘雨“哭”得楚楚可怜，弹幕上，

有不少人在安慰她。我们已经去制裁那个坏人了，小雨别怕，还有我们呢！

我马上就能拿到他更详细的个人信息了，别光搞他家，找出人来揍一顿，

给我们小雨出出气！刘雨一边擦眼泪，一边感谢着弹幕和刷礼物的家人们。

利用这些人对她的同情和喜爱，不过短短半小时的时间，就圈了起码五千块钱的礼物。

刘雨破涕为笑，甚至还在直播间一个刷礼物的大哥问她地址的时候，

毫不犹豫地给他私信发送。我眉头一跳，赶紧点进那个账号，找同事去查实名认证消息。

结果不出我所料，果然是宋林！我深吸一口气，叫上几个同事，飞速赶往刘雨的住址。

手机屏幕里，刘雨对自己即将要面临的危险一无所知。低头看了眼手机，

她惊喜地感谢起大哥。“谢谢木木木大哥点的外卖！小雨现在感觉心情好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