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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最后一页日历六月七日,高考最后一场。电风扇在头顶吱呀呀地转,

搅动着混浊燥热的空气。林晚放下笔,指尖因为用力过度微微泛白,手心里是一层薄薄的汗。

试卷被监考老师收走的瞬间,教室里爆发出各种难以抑制的欢呼、啜泣或长叹。

她却只是安静地收拾好文具,准考证,塞进那个洗得发白、边缘已经磨损的帆布包里。

走出考场,阳光有些刺眼。校门口人山人海,家长们伸长脖子,脸上写满了焦灼与期待。

一个个学生被围住,被拥抱,被鲜花和关切包围。“儿子,考得怎么样?重点大学稳了吧?

”“宝贝辛苦啦!走,爸妈定了你最爱吃的餐厅!”林晚下意识地收紧了一下帆布包的带子,

目光平静地穿过这片喧闹的海洋。没有人等她。她像一尾沉默的鱼,逆着人流,

走向公交站台。回到家,推开那扇漆皮剥落的绿色铁门时,晚饭已经快结束了。

继母张倩正夹着一块红烧排骨,放进妹妹林娇娇的碗里,

声音带着惯常的、甜得发腻的慈爱:“娇娇多吃点,备考这几个月都瘦了。

”林娇娇身上穿着当季最新款的某奢侈品牌连衣裙,粉色的,衬得她像个小公主。

她嘟着嘴:“妈,考完了我要去新马泰旅游!我们班好多人都去。”“去,当然去!

”父亲林国强笑着附和,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咱家小公主考完了,就该好好放松。

”林晚沉默地换好鞋,走到餐桌旁属于自己的那个位置坐下。桌上的菜已经所剩不多,

那盘红烧排骨只剩下几块孤零零的姜片和葱段。她伸手去拿放在中间的馒头筐,

里面还有一个冷掉的、表皮有些干硬的馒头。“哟,咱们家的‘状元’回来了?

”张倩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语气不咸不淡,“考得怎么样啊?能不能上个一本?

可别白费了我们这么多年供你读书。”她特意加重了“供”这个字。林晚没说话,

拿起那个冷馒头,掰开,低头小口小口地吃着。餐桌下,她的左手紧紧攥着帆布包的带子,

指甲陷进掌心。“姐,你回来怎么也不叫人啊?真没礼貌。”林娇娇撇撇嘴,

习惯性地刺她一句。林晚依旧沉默。这种沉默,从她懂事起,

就几乎成了她在这个家唯一的语言。林国强皱了皱眉,似乎想说什么,

最终却只是挥了挥手:“行了,考完就考完了。娇娇的毕业旅行要紧。林晚,

你暑假找个活儿干,大学学费……到时候看情况。”他说“看情况”的时候,目光有些闪烁,

落在了那盘青菜上。林晚咽下最后一口干硬的馒头,喉咙有些发紧。她抬起眼,

目光平静地扫过父亲,继母,还有那个同父异母、被富养长大的妹妹。“嗯。”她应了一声,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落在骤然安静下来的餐厅里。她起身,离开餐桌,

走向自己那个只有几平米、由阳台封起来的小房间。身后,

张倩压低却足够清晰的抱怨声传来:“……甩脸子给谁看呢?养她这么大,花了多少钱,

心里没数……”房门在身后轻轻合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房间狭小闷热,

只有一扇窗对着后面楼的墙壁。书桌是旧的,椅子腿有点晃。床上铺着洗得发白的旧床单。

林晚走到书桌前,没有开灯,就着窗外透进来的、对面楼反射的微弱光线,

打开了最底层那个上了锁的抽屉。里面没有少女的秘密,

只有一本厚厚的、封皮已经磨损的笔记本。她把它拿出来,

指尖拂过封面上用钢笔写下的、早已干涸的日期——那是她六岁那年,刚开始学写字时,

歪歪扭扭写下的。从那时起,继母张倩进门不久,“规矩”就立下了。“林晚,你也知道,

家里条件就这样。养两个孩子不容易,以后你的花销,我们都给你记着,

等你长大了……”张倩当时摸着才三岁、穿着崭新公主裙的林娇娇的头,笑着对她说,

“你要学会独立。”于是,这本账,陪她走过了十八年。她翻开第一页,

字迹稚嫩:“9月1日,学费 280元。爸爸说先垫着”“9月15日,铅笔一支,

5毛。张阿姨说算我借的”“10月3日,发烧打针,35元。张阿姨说很贵,

让我记住”……一页页,一年年。笔从铅笔换成了中性笔,字迹从歪扭变得清秀工整,

但内容的核心从未变过。“初二,春游费 100元。

娇娇去了300的迪士尼主题乐园”“初三,辅导资料 58元。张阿姨说家里没钱,

让我自己去借同学的看,后来爸爸偷偷给了”“高一,住宿费 800元/学期。

娇娇上了私立,学费3万8”“高二,买卫生纸,4元。张阿姨说个人用品要AA,

从我下个月生活费里扣”“高三,模拟考试报名费,150元。

张阿姨说考不上就别浪费钱了”每一笔,都像一根细小的针,扎在她心上,起初刺痛,

后来渐渐麻木,只留下密密麻麻的、冰冷的针孔。她翻到笔记本的最后一页。那里,

没有新的账目。只有一张对折的、质地硬挺的纸。她轻轻拿出来,展开。

是一份亲子鉴定报告的复印件。结论处的黑色字体,

清晰而冷酷:支持林晚与XXX、XXX存在亲生血缘关系。落款日期,是半年前。

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她拿着自己打工攒下的所有钱,以及偷偷剪下的几根头发,

走进了那家权威的鉴定中心。报告下面,还压着一张崭新的银行卡。墨绿色的卡面,

透着一种沉静的力量。林晚的手指,轻轻抚过鉴定报告上那两个陌生的名字,

又抚过冰凉的银行卡。她的眼神,不再是平日里的隐忍和麻木,而是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

以及一丝即将破土而出的、燃烧的决绝。窗外,对面楼的灯光次第亮起,

勾勒出这个城市夜晚的轮廓。明天。她心里默念着这两个字,

然后将笔记本和报告小心翼翼地放回抽屉,锁好。钥匙转动,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像是一个仪式开始的信号。第二章 一场精心准备的“盛宴”六月十五号,林娇娇的升学宴,

也是她的毕业庆祝宴。“锦宴楼”,本市排得上号的高档酒楼。最大的包厢“牡丹厅”里,

水晶灯流光溢彩,照得巨大的圆盘转桌熠熠生辉。冷盘已经上齐,雕花精致,色泽诱人。

亲戚们差不多到齐了,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林国强和张倩穿着簇新的衣服,

脸上堆满了笑容,穿梭在席间,接受着众人的恭维。“国强,倩姐,恭喜啊!娇娇这么争气,

考上一本,将来前途无量!”“就是,看娇娇这气质,这模样,一看就是有福气的!

”“还是你们会培养孩子!”林娇娇穿着一身名牌定制的小礼服,像只花蝴蝶似的,

在亲戚间撒娇卖乖,逗得大家笑声不断。她手腕上那根细细的铂金链子,

是昨天刚买的“毕业礼物”,在灯光下不时闪一下。

林晚坐在最靠近门口、几乎是服务员上菜位置的那个角落。

她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一件半旧的纯棉T恤,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她安静地坐着,

面前的水杯空了一半,没有人过来给她添水,也没有人多看她一眼。

她像是这场盛宴里一个无关紧要的背景板,一道模糊的影子。只有她自己知道,

那旧帆布包此刻就放在她脚边,里面装着的东西,沉甸甸的,压着她的心跳,平稳,有力,

一下,又一下。宴过三巡,气氛愈发高涨。林娇娇正在一群姑姑姨姨的簇拥下,

展示她即将开始的新马泰旅行攻略,ipad屏幕上,碧海蓝天,奢华酒店,引得阵阵惊叹。

张倩满面红光,假意谦虚着:“哎呀,女孩子嘛,就是要多见见世面,富养着,

以后才不容易被小恩小骗走。不像有些……”她话说到一半,

眼角余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角落里的林晚,顿了顿,没再说下去,但那未尽之语里的意味,

在场的人都心领神会。几个亲戚交换了心照不宣的眼神,有人轻轻摇头,有人嘴角撇了撇。

林国强似乎觉得有些过意不去,轻咳一声,试图找补,目光看向林晚,

带着一种施舍般的语气:“林晚啊,你的成绩……差不多也该出来了吧?就算考得一般,

也没关系,早点工作也能帮衬家里……”就是现在了。角落里,一直低着头的林晚,

缓缓抬起了头。那双平日里总是低垂着,显得温顺甚至有些懦弱的眼睛里,

此刻没有任何情绪,平静得像结冰的湖面。她的动作不疾不徐,在逐渐安静下来的包厢里,

显得格外清晰。她弯下腰,从脚边的帆布包里,拿出了那本厚厚的、边缘磨损的笔记本。

深蓝色的封皮,因为年深日久的摩挲,已经有些发白。

它被放在光洁的、铺着白色台布的桌面上,发出不大却异常沉闷的一声“啪”。

所有的谈笑声,恭维声,像被一把无形的剪刀骤然剪断。所有人都愣住了,

目光齐刷刷地聚焦过来,聚焦在那本突兀出现的旧笔记本上,

聚焦在那个一直被视为隐形人的少女身上。林国强和张倩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带着一丝被打断好事的愠怒和不解。林娇娇也停止了展示,皱着眉,不满地看向林晚,

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破坏者。“林晚,你干什么?

拿个破本子出来……”张倩最先反应过来,语气带着惯有的不耐和训斥。林晚没有看她,

也没有看任何人。她的手指纤细,却稳得像磐石,轻轻地,翻开了笔记本的第一页。

那稚嫩的笔迹,暴露在明亮的水晶灯下,暴露在十几双错愕、好奇、审视的目光中。

她没有朗读,只是将本子转向主位的方向,让那密密麻麻的数字和简短的备注,

清晰地呈现在林国强、张倩以及离得近的几个亲戚眼前。窃窃私语声开始像潮水般蔓延。

“这是什么?”“好像是……记账的?”“学费……书本费……我的天,连买支铅笔都记?

”林晚不说话,只是沉默地,一页,一页,缓慢而坚定地翻动着。时间,在这翻页的动作里,

被拉得漫长而难熬。每一页翻过,都像一记无声的耳光,甩在林国强和张倩脸上。

他们的脸色从最初的错愕、恼怒,慢慢变得难看,泛起不自然的红晕,尤其是张倩,

保养得宜的脸颊肌肉开始不受控制地轻微抽搐。账目在继续。

“住宿费……”“资料费……”“买卫生纸,4元。AA。”当这一行字映入眼帘时,

包厢里响起了一片压抑不住的吸气声。几个女亲戚难以置信地掩住了嘴,

看向张倩的眼神充满了震惊和鄙夷。“这……这也太……”“对自己的女儿……怎么能这样?

”张倩猛地站了起来,椅子腿在大理石地面上刮出刺耳的声响。她的脸色由红转青,

手指颤抖地指向林晚,声音尖利得破了音:“林晚!你什么意思?!

你把这公多年鸡毛蒜皮的小事记下来,今天拿出来,是想打谁的脸?!我们养你这么大,

就是让你来当白眼狼的吗?!”林国强也猛地一拍桌子,震得碗碟哐当作响,

他额上青筋暴起:“混账东西!还不快把这破东西收起来!给你妈道歉!”“妈?

”一直沉默的林晚,终于开口了。她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冰冷,像一块碎冰,

砸进这燥热虚伪的空气里。她抬起眼,目光第一次直直地看向张倩,那眼神里没有任何温度,

只有积攒了十八年的、冰冷的嘲弄。“张阿姨,”她清晰地纠正,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钉子,“你是我哪门子的妈?”张倩被她这句话噎得一口气没上来,

脸色瞬间煞白,身体晃了一下,若不是扶着桌子,几乎要栽倒。林晚不再看她,

手下翻页的动作加快,直接翻到了笔记本的最后一页。所有的账目,截止到昨天,一笔一笔,

清晰罗列。在最后,用红笔标注着一个醒目的总和数字——十八年,

林国强和张倩在她身上花费的所有“计入账本”的钱,一个对于这个家庭来说,

绝对算不上巨额,甚至可能比不上林娇娇一次旅行开销的数字。然后,

在所有人惊愕未定的目光中,林晚从帆布包里,取出了那张墨绿色的银行卡。“啪。

”银行卡被轻轻放在了笔记本那个总和数字的上方。“这是十八年,

你们花在我身上的每一分钱。”林晚的声音平稳得可怕,没有任何起伏,

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连本带利,按银行最高利率算的。只多不少。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脸色惨白、浑身发抖的林国强和张倩,

最后定格在张倩那双因为极度震惊和愤怒而几乎凸出的眼睛上。“从今天起,我们两清了。

”第三章 沉默的惊雷死寂。包厢里是那种能吞噬掉呼吸的、近乎实质的死寂。

水晶灯依旧华丽,菜肴的热气还在袅袅上升,但空气仿佛凝固了,

冻结在每一个宾客惊骇的脸上。有人张着嘴,忘了合上;有人手里的筷子掉在骨碟上,

发出清脆的“叮当”一声,却没人低头去看。所有的目光,

都死死地钉在桌上那本摊开的旧笔记本,以及压在上面的、那张墨绿色的银行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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