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圈内最负盛名的金牌制作人,我亲手将丈夫江澈打造成万众瞩目的“忧郁派”创作歌王。
我们的爱情与事业是人人称羡的传奇。直到我翻出弟弟的遗物,
才发现江澈所有爆红的原创歌曲,都剽窃自我那因车祸去世的弟弟。今晚,
在他的万人演唱会上,他要演唱一首为亡弟而作的新歌。而我,
将为他献上真正的安可大礼。1. 遗物惊魂弟弟林越去世三年,
我终于鼓起勇气整理他的遗物。他的房间一尘不染,还维持着他离开时的模样,
仿佛他只是出门去参加一场赛车比赛,晚上就会回来,笑着跟我炫耀他的奖杯。
我打开他书桌最下层的抽屉,里面躺着一个贴着“DEMO-未完成”标签的旧硬盘。
我将它连接到电脑,心脏没来由地一阵紧缩。点开第一个音频文件。一段熟悉的旋律,
从音箱里缓缓流出。是江澈的成名作,《深海回响》。
那首让他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酒吧驻唱,一夜之间成为乐坛黑马,斩获无数金曲奖的歌。
也是那首,他说是写给我,纪念我们初遇的歌。可硬盘里,我弟弟青涩干净的嗓音,
哼唱着同样的调子,背景音里,还有他不耐烦的嘟囔:“这个和弦还是不顺,明天再改。
”我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手脚冰凉。颤抖着,我点开了第二个,第三个,
第四个……《迷雾森林》,《破碎星辰》,《十二月雨》。一首首被乐评人封为“神作”,
奠定江澈“忧郁派创作歌王”地位的曲子,一首不落地躺在这个小小的硬盘里。每一首,
都有林越或弹或唱的雏形,甚至有些已经有了完整的编曲。而这些歌,
全都被江澈冠以自己的名字,发表,爆红。我亲手为他打造的“音乐才子”人设,
他挂在嘴边的“灵感迸发”,我们被媒体渲染的“神仙眷侣,事业搭档”。原来,
全都是一个建立在死人骸骨之上的,天大的谎言。我坐在弟弟冰冷的房间里,从白天到黑夜。
窗外,城市华灯初上,巨大的广告牌上,是江澈深情款款的巨幅海报,
宣传着他即将到来的万人演唱会。他穿着我为他挑选的白色衬衫,眼神忧郁,
仿佛装着整个世界的悲伤。我曾为他这双眼睛着迷。现在只觉得无比讽刺。
他用我弟弟的才华,换来了万众瞩目,然后用那份荣耀,来爱我这个被蒙在鼓里的傻子。
手机震动,是江澈发来的信息。“老婆,今晚为你准备了惊喜,演唱会压轴曲目,
是写给小越的。”“歌名叫《暖阳》,他一定很喜欢。”我盯着“暖阳”两个字,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暖阳,是林越的赛车队的名字。也是他十六岁生日时,
写给我的第一首歌的名字。我关掉电脑,拔下硬盘,紧紧攥在手心。江澈,
你的胃口未免太大了。吃了我弟弟的人血馒头还不够,连骨头渣子都不想放过。
2. 暗流涌动我回到家时,江澈正在厨房里煲汤,香气四溢。他见我回来,立刻迎上来,
接过我的包,温柔地在我额头印下一吻。“老婆辛苦了,今天怎么这么晚?
”他身上有我最喜欢的雪松香水味,此刻却让我恶心。我强压下翻涌的情绪,
扯出一个疲惫的笑容。“没什么,整理小越的遗物,看得久了点。”我没有提硬盘的事,
而是像往常一样,换鞋,洗手,坐到餐桌旁。江澈将一碗汤推到我面前,
关切地问:“是不是又想起他,难过了?”我点点头,垂下眼帘,声音低沉:“是啊,
看到他以前写的那些东西,就觉得……他要是还在,该多好。”江澈握住我的手,
语气一如既往地温柔。“眠眠,别难过,他只是换了一种方式陪着我们。”我没有抽回手,
任由他握着,内心一片冰冷。接下来的几天,我表现得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只是偶尔会显得有些多愁善感。周末的晚上,江澈在书房写歌,我端着水果盘走进去。
我的手机,正随意地播放着音乐。当林越哼唱《深海回响》的青涩旋律响起时,
我看到江澈握着笔的手,猛地一顿。我故作惊讶地拿起手机。“咦,怎么放到这个了。
这是小越以前录着玩的,乱七八糟的。”我作势要切掉,江澈却开口了,
声音有些不自然地紧绷。“别切,挺好听的。”他抬起头,
试探地看着我:“这旋律……感觉有点熟悉。”我一脸茫然地看向他:“是吗?
我没什么印象。他录的DEMO太多了,都差不多。”我的眼神清澈坦然。
江澈盯着我看了几秒,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出些什么,最终却只看到一片坦荡。
他挤出一个笑:“可能是我听错了吧。”从那天起,他开始变得有些心神不宁。
我则变本加厉。我会在他面前,不经意地哼起《迷雾森林》的调子,然后在他看过来时,
疑惑地问:“奇怪,我怎么会哼这个调,好像在哪听过。”我会在和他讨论业内新闻时,
提起某位歌手的抄袭丑闻,然后感叹一句:“你说,抄别人的东西,晚上睡得着觉吗?
就不怕原作者半夜来找他?”每一次,江澈的脸色都会白上一分。他开始失眠,
写不出一个音符,开会时频频走神。他看我的眼神,也从最初的试探,
变成了藏不住的惊惧和怀疑。他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困兽,被我无形的压力逼得几近疯狂,
却又找不到出口。他不知道我到底知道了多少,更不敢开口问我。这种悬在头顶的未知,
才是最折磨人的。在江澈的神经被我绷到最紧的时候,我给了他一根看似是救命稻草,
实则是绞索的绳子。3. 致命诱惑他为了即将到来的演唱会,已经好几天没合眼,
整个人憔悴不堪。尤其是那首为林越“创作”的《暖阳》,他后面一个字都写不出来了。
我走进书房,从身后抱住他,将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语气温柔。“阿澈,别逼自己了。
”他疲惫地靠在我身上,声音沙哑:“眠眠,我……我没有灵感。”“我总觉得,
我写不出能配得上小越的歌。”我心中冷笑,面上却满是心疼。“我倒有个主意。
”我直起身,坐到他对面,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既然是纪念小越,
为什么我们不用他自己的作品呢?我整理他遗物的时候,
发现硬盘里有一首他没来得及完成的歌,旋律特别美。”“我们把它改编出来,由你,
在他的万人演唱会上唱出来。这才是对他最好的纪念,不是吗?”我看着他的眼睛,
一字一句道:“也让我们这个秘密,以一种更伟大的方式,得以升华。
”我故意加重了“秘密”两个字。江澈的身体猛地一震,瞳孔骤缩。他死死地盯着我,
像要将我整个人看穿。我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眼底是我精心伪装的,坦然、深情,
以及一种愿意与他共同承担一切的决绝。他眼中的惊惧和怀疑,渐渐被一种狂喜所取代。
他以为我什么都知道了。但他更以为,我因为爱他,选择了与他共沉沦,
甚至主动为他递上了掩盖罪行的遮羞布。他以为我被他彻底说服,
被他所谓的“深情”和“共同的秘密”彻底绑架。他激动地抓住我的手,
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眠眠!你……你真的愿意?”我含泪点头:“为了你,
也为了小越。”他欣喜若狂,一把将我拥入怀中,在我脸上胡乱地亲着。“眠眠!
你真是我的天使!”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好!就这么办!我们一起,给小越,
也给我们的爱情,一份最完美的礼物。”我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如释重负的心跳,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江澈,你放心。这份礼物,一定足够“完美”。完美到,
足够让你万劫不复。4. 真相浮现那天从林越的房间出来以后,
我心里就压抑不住的冒出了一个可怕的猜想。为了验证我心中那个更可怕的猜想,
我需要一个证据。一个能让他亲口承认的,铁证。我以制作演唱会“纪念VCR”为由,
向江澈要来了所有弟弟生前的旧录像。那些都是他当年以“保管”为名,
从我爸妈那里拿走的。他说,睹物思人,他想留个念想。现在想来,
他不过是想销毁一切可能对他不利的证据。我把自己关在工作室里,
一遍遍地看着屏幕里那个鲜活的少年。他笑,他闹,他弹着吉他,在镜头前耍帅。
他说:“姐,等我成了摇滚巨星,就买个小岛给你住!”他说:“姐,这首新歌你听听,
好不好听?”他说:“姐,等我赛车拿了冠军,奖杯给你!”眼泪模糊了视线,
我一遍遍擦干,又一遍遍被浸湿。直到,我点开一个名为“我的新战车!”的视频。视频里,
林越兴奋地对着镜头,炫耀他新改装的赛车。阳光下,那辆红色的赛车像一团燃烧的火焰。
他拍着车身,得意洋洋地介绍着他亲自参与设计的、号称“绝对万无一失”的刹车系统。
“看到没,姐!双回路制动,就算一条线路出了问题,另一条也能保证安全!万无一失!
”“万无一失”四个字,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上。我如坠冰窟。
当年那份冰冷的事故报告,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浮现在我眼前。车祸原因:刹车失灵。
警方调查的结果是,刹车油管因不明原因破裂,导致制动液泄漏,最终酿成惨剧。
因为没有外力破坏的痕迹,最后被定性为意外。我死死地盯着屏幕,
一个被我忽略了三年的细节,像毒蛇一样钻进我的脑海。车祸前一天,江澈陪着林越,
去车场做了最后一次车辆检查。回来后,江澈还笑着跟我说:“放心吧眠眠,
我亲自帮小越检查过了,万无一失。”又是“万无一失”。盗走他的才华还不够。还要,
夺走他的命吗?5. 暗夜密谋我将录音笔藏在身上,以讨论安可曲目为由,
将江澈约到了我们第一次约会的那个清吧。灯光昏暗,音乐舒缓,一切都如我所料,
布置的恰到好处。几杯酒下肚,我靠向他,将头轻轻枕在他的肩膀上,
用一种带着悲伤和依赖的语气,轻声说:“幸好有你。”“如果小越还活着,以他的才华,
可能……可能就没你什么事了吧?”这句话像一句无心的感叹,又像是一句情人间的呢喃。
江澈的身体有瞬间的僵硬。他没有立刻回答。过了许久,他才低笑一声,
声音里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混合着炫耀与阴狠的语调。他以为我早已是他的同谋,
以为在这昏暗的灯光和酒精的催化下,我们是共享着肮脏秘密的共犯。他的警惕,
终于在我的示弱和依附中,彻底瓦解。他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
低声回答:“他太碍事了。”我的心脏骤然停跳。“有他在,我永远只能是林眠的男朋友,
而不是林越的姐夫。”“我研究了很久,只要剪断那根线,一切就都属于我了。”他顿了顿,
滚烫的气息喷在我的耳廓上,带着令人作呕的得意。“包括你。”轰的一声,
我脑子里最后一根弦,彻底断了。我死死掐住自己的手心,用尽全身的力气,
才没有当场尖叫出来。原来是真的。他不仅是窃贼,还是个杀人凶手。他杀了我唯一的亲人,
然后用我弟弟的才华铺路,走到我的身边,享受着本该属于我弟弟的一切。我抬起头,
脸上依旧是那副悲伤又迷茫的表情。“阿澈,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他看着我,
眼底的阴狠已经褪去,又变回那个深情款款的江澈。他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