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古碑泣血:月下反噬现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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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无羁在冷汗中睁开眼,头顶破庙的茅草簌簌滴水,一滴落在他眉心,顺着鼻梁滑下,混进干涸的血痕里。

他喉间仍泛着铁锈味,舌尖破口未愈,每一次呼吸都牵动颅内钝痛。

残剑的记忆像烙铁烫过神魂,那句“玄牝在南”还在识海深处回荡。

他撑起身子,手掌压到腐叶下的硬物——是那截断剑。

指尖触碰的瞬间,左肩胎记猛地一烫,仿佛有火线窜入血脉。

他咬牙扯下腕上布条,撕下一角,蘸了指间残血,在掌心画出方才记忆中的山谷轮廓。

线条歪斜,却能辨出一个指向南方的刻痕。

风从塌陷的墙洞灌入,带着湿土与腐根的气息。

他闭眼凝神,猎户的本能让他捕捉到气流的细微变化——东南方地势低洼,雨水汇聚成溪,而风向偏西,说明高地在北。

他拖着发麻的腿爬出庙门,草鞋踩进泥浆,每一步都像踩在碎骨上。

荒村坟地横亘前方,石碑东倒西歪,有些己被藤蔓绞碎。

他贴着墓道边缘前行,避开那些裂开的墓穴。

月光忽隐忽现,云层裂开一道缝隙,银辉洒落山坡——一座倾斜的石碑立在坡顶,碑身斑驳,符文断裂,表面纵横交错的裂痕中,正缓缓渗出暗红液体,顺着石面蜿蜒而下,滴入泥土。

他踉跄攀上坡地,膝盖在湿滑的苔藓上打滑,一手扶住碑底。

触感冰凉,却又隐隐发烫。

那血迹不似寻常液体,粘稠如膏,气味淡得几乎不存在,却让他太阳穴突突跳动。

右手悬于碑面三寸,指尖微颤。

他知道一旦触碰,反噬必将更甚于残剑。

可玉牒就在南边,而此碑正是唯一标记。

他深吸一口气,掌心按上石面。

刹那间,无数声音炸开。

不是战场厮杀,而是哭嚎。

女人的尖叫、孩子的啼哭、老人的哀求,混杂着皮肉撕裂的闷响与骨骼断裂的脆音。

画面涌入脑海:村民被钉在树上,血顺着树皮流下;屋舍燃烧,火舌卷走襁褓中的婴儿;一名老者跪地磕头,额头撞出深坑,口中只喊着“饶命”。

鲜血浸透土地,整座村落化作屠宰场。

他双膝一软,几乎跪倒,全凭左手死死抠住碑角才没倒下。

喉头腥甜翻涌,他咬破舌尖,血腥味冲散幻象一角。

瞳孔骤缩,右眼视野忽然扭曲——竟穿透了石碑底部!

泥土之下,三尺深处,半块玉牒嵌在岩层中,泛着幽青微光。

其周缠绕着数道暗纹,似符非符,似脉非脉,如同活物般缓缓蠕动。

他强压眩晕,试图以聆真之力探查封印结构。

可玉牒沉埋太久,碑灵所藏记忆远超残剑百倍,心神如遭巨锤连击。

鼻腔热流奔涌,耳道渗出血丝,嘴角溢出细密血线。

他手指颤抖,却不敢松开。

视野开始模糊,耳边哭声未歇,反而愈发清晰。

他看见一名黑袍人站在碑前,手中持刀,刀尖滴血。

那人没有脸,身形模糊,唯有一只手清晰可见——五指修长,掌心一道月牙形疤痕。

“谁……”他想问,却发不出声。

那手抬起,指向他。

剧痛骤然加剧,仿佛有针自脑髓刺出。

他猛地抽手后退,跌坐在泥中,大口喘息。

碑上血迹瞬间凝固,如蜡封般僵住。

他咳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右手却死死攥住一把沾血的土——土中有碎石,有腐根,还有一点冰冷的触感,像是玉屑。

他知道玉牒就在那里。

三尺之下,未被完全掩埋。

他撑地欲起,手臂发抖,指甲抠进泥里。

刚勉强站首,脊背忽觉寒意刺骨,仿佛有冰锥贴着皮肤游走。

他抬头,树冠晃动,月光斜照,一道银质面具在枝头一闪而过。

那人立于高处,黑袍垂落,腰间佩剑未出鞘,剑穗却无风自动。

面具覆盖半张脸,露出的嘴角微微上扬,声音如砂石摩擦:“原来是你。”

江无羁没动,也没答话。

他认得这语气里的轻蔑。

“听死人说话的废物。”

南宫彧站在树梢,目光落在他染血的嘴角,“你以为你能挖出什么?

一块石头,还是别人的残渣?”

江无羁抬手抹去唇边血迹,指尖沾红。

他没看南宫彧,只低头盯着手中那把土。

“你早就来了。”

他嗓音沙哑,却平稳。

“从你碰剑那一刻。”

南宫彧轻笑,“一路拖着血痕走来,像条瘸狗。

可你还是来了。

为了那点别人不要的东西,值得吗?”

江无羁没回应。

他蹲下身,将土拍实,又伸手探向碑底裂缝,指尖触到一处凹陷——那是玉牒投影留下的压痕。

“聆真体质。”

南宫彧突然开口,声音冷了几分,“百年器物对你开口,古木顽石为你诉冤。

可你知道为什么没人提它?

因为它早该绝了。

上古残脉,苟延残喘,不过是个会走路的祭品。”

江无羁缓缓起身,右手摸向腰间钥匙串。

七把钥匙长短不一,最短那把边缘己磨出缺口。

“你说这么多,”他终于抬头,右眼在月光下泛起淡淡金芒,“是想让我停下?”

南宫彧没答。

他只是轻轻抬手,烬天剑在鞘中轻鸣一声,如兽低吼。

江无羁迈出一步,脚踩在碑影边缘。

泥土松软,他的草鞋陷进半寸。

第二步,左肩胎记再度发烫,仿佛回应着地底之物。

第三步,他弯腰,双手插入碑侧泥土,指尖触到坚硬岩层。

南宫彧站在树梢,黑袍不动,面具映着月光,冷得像一块寒铁。

江无羁的指甲缝里己塞满湿泥,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一寸寸向下挖,动作缓慢却坚决。

泥土剥落,露出下方灰白石层,一道裂纹从中延伸,正对玉牒所在。

他俯身,将耳朵贴近地面。

一丝极细微的嗡鸣传来,像是玉在呼吸。

南宫彧忽然冷笑:“等你挖出来,还能拿得动吗?”

江无羁没理他。

他继续挖,右手忽然碰到一块光滑的硬物——不是石头,也不是陶片。

是玉。

他指尖轻抚,那物半埋土中,边缘圆润,表面刻着半个符文。

他正要发力取出,地底嗡鸣陡然加剧,一股灼热自掌心窜上手臂。

他闷哼一声,手一抖,差点松开。

南宫彧在树梢轻声道:“它在排斥你。

它知道你是谁。”

江无羁咬牙,左手猛地***更深的土层,五指如钩,死死扣住玉牒边缘。

泥土崩裂,碎石飞溅。

他缓缓向上提拉。

玉牒微光一闪,随即黯淡。

就在此时,他右眼金芒骤盛,视野中,玉牒内部浮现出一道裂痕——不是物理破损,而是灵纹断裂,如同命脉被斩。

他心头一紧。

南宫彧的声音再次响起,近在咫尺:“你以为你在取宝?

你是在唤醒它。”

江无羁猛地回头。

树梢空荡,人己不见。

唯有月光洒落,照在古碑裂痕上,那凝固的血迹,正悄然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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