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张 寿宴搞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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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远瞧见娘亲和姐朝这边张望,瑞哥儿刚想叫喊,猛地感觉腰被小六子捅了一下,瞬间冷静下来。

小六子则拉着瑞哥儿跳下牛车一路飞奔,待母子三人热乎劲过去,又把赵姝姐弟俩的事禀告过后,牛车也到了。

姐弟二人下车行了大礼,母女俩仔细端详一番,自是十分欢喜!

不免蹲下来抱抱小的,搂搂大的,又安慰到:‘ 小小年纪受苦了,以后这里就是家,啥都不用担心,晓得吗?

″赵姝泪汪汪的点点头,又深深作了一揖。

大戚女人也作揖,不道万福,想必看官们都知道的。

周氏这才命人卸下行李,多赏了车把式2个铜钱,打发其返回。

又低声对瑾儿说:“今儿个亲友众多,你爹正忙着待客,不便打搅,暂且别让这姐弟抛头露面吧。

″瑾儿腿脚不太灵便,七岁那年从牛车上掉下来,摔断了后腿。

滚了一圈,又被车轱辘压坏了左脚,丢下了残疾。

走路一拐一拐的,“ 娘亲所虙极是,姝儿对弟弟的情况还不胜了解,别到时候丢了咱家颜面!

″母女商量完,周氏亲自将姐弟引入后院,选了间宽敞的房间安顿下来。

…………按乡里的风俗,不论男女,中年后便做九不做十,余老爷49大寿当然要大办的。

族人同乡,亲朋好友纷纷到场,只是大戚朝时还没有大桌,众人只能席地而坐。

正午时分余老爷简短致辞后,酒菜上几,寿宴正式开始。

斗酒划拳,好不热闹!

吃喝正酣,西叔也来了兴致:“ 瑞哥儿,此番游学可有收获?”

紧挨着老爹的瑞哥儿放下筷子,抬头看向西叔,见其浓黑的胡子上粘了几粒饭米,煞是显眼,顿时来了灵感:“洞口挂珍珠,妙哉!

妙哉!”

西叔一愣,咦,都会活学活用了!

众人全都安静下来,满脸期待。

对面的三老太爷,也连连点头。

瑞哥儿的目光即刻被吸引过去,只见三老太爷瘪着嘴慢乎乎地嘬着一根面条,便高诵道:“***挂蛔虫,难受!

难受!

″三老太爷惊得老嘴大张,面条顺势滑落掉地。

对面瑞哥儿又补一刀:“哎哟妈呀,终于屙下来了!

″众人听得又不好笑出来,个个憋得面色如猪肝一般。

余老爷气得浑身发抖,周氏则恨不能咬碎后槽牙!

瑞哥儿转头盯着老娘看了半晌,突然拿起筷子指向周氏:“ 老母狗你别呲牙,呲牙给你两钉耙!″众人再也忍不住了,噗嗤噗嗤的饭菜往外喷,个个笑得前仰后合。

余老爷怒气攻心,突然暴起,反手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扇在傻儿子正脸上!

傻儿子这会儿反应到也快,顺势一个转身撑向后面的案几,只是准头差了点,双手撑了个空,“砰″的一声,额头重重地撞在案几角上,顿时开了口子,血流如注,当时便昏死过去!

众人皆慌了手脚,周氏抖抖活活地用手绢给摁住伤口,余老爷手忙脚乱地冲下人大喊: “快,快去后院请道长!

″好好的寿宴终于搞砸了。

有看官问了,家中怎么会有道长?

事情还得从3天前说起。

那日午后,乡里来了位云游道长。

只见他,头戴青色方巾,身穿白色禳青边道袍,腰系青色绣云宽带,脚踏登云布履。

白发遮肩,白须齐胸,双目如炬,面似古铜!

微风起时,须发乱舞,道袍飘飘。

端的是仙风道骨的气象!

那道长径首来到余老爷院前摇头微微一笑:“竟忘了脚程,早到3日。

″叩开院门,门童见了,连忙将老爷请来相见。

道长手持拂尘浅作一揖,“无量福!

贫道清虚,云游西海,初到宝地,欲在贵府借宿几日,不知可否?

″“道长快快请进,我也是信道的,莫说几日,几月几年亦可!”

余老爷还礼。

挑一间敞亮客房请其住下,一日三餐好生款待。

道长也不白吃白住,替府上挨个地把脉诊病。

皆大欢喜。

话说瑞哥儿在寿宴上撞晕过去,其时给瑾姐儿接骨的老郎中早己不在,其余的尚医术不精。

于是余老爷令人求援道长。

男仆余山狂奔至后院,见道长正在树下闭目打坐。

他哪里管得了许多!

喘着大气把前院之事说了。

道长微睁双眼,缓缓起身,让余山前面带路。

余山不时回头催促,道长充耳不闻,脚下踱着方步,右手持拂尘,左手以拇指轮点西指,似乎在算着时辰。

半刻后才来到前院,扫了一眼,不紧不慢地让人将瑞哥儿抬至后院,放在自己所住客房的席铺上,然后赶出众人。

此时瑞哥儿平躺着,双目紧闭,面白如纸,进气没得出气多,眼瞅就要呜呼哀哉。

道长却是不急,将病人额上丝绢揭去,贴上一贴膏药。

又扶起脑袋,喂下三粒丹药,在胸口连点三下,再平放下来。

独自一旁闭目打坐去了。

一个时辰将要过去,屋外众人心急如焚,又不敢打扰。

正无奈之际,但听得晴空中“咔嚓”一个炸雷,并着一道红光自屋顶射入,众人皆大惊失色。

屋内,那道红光,不偏不倚,尽数自瑞哥儿额头伤***入体中。

道长双目圆睁,大喝一声“起″,那小子便缓缓睁眼,缓缓坐起,缓缓揭去膏药,又缓缓开口:“ 你谁啊?

″“咦,不对啊!

不是应该猛然地起身,纳首便磕三个响头,高呼‘师傅′的吗?

″道长愣了片刻,以手抚额:‘‘坏了,忘念那句谒语了!

″又替自己开脱:“ 罢了,罢了,机缘未到,不可强求!

″丝毫不肯将过错归咎于近些日酒肉过度,因破戒律而乱了心智。

别人修炼为了羽化生仙,这下好,给人家来了个羽化半生!

事己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朝着门外懒懒喊了声“进来吧……″余老爷夫妻二人早按捺不住,推门便进,抓住瑞哥儿胳膊上下查看。

“我儿无恙,我儿无恙了!

咦,口子也合上了,只是有个红斑,哈哈,哈哈哈!″转过身来,深深作揖:“多谢老神仙,多谢老神仙!

″“嗯嗯,不必,不必……″客套了一阵,道长正色道:“ 居士,贫道有话说!

",扫了扫屋内众人。

余老爷会意,挥手屏退。

只剩老两口、瑞哥儿和道长西人。

余老爷拱拱手:‘ 老神仙有话请讲。

″“咳咳″道长清了清嗓子:‘‘贫道来自昆仑山九别峰太极宫。

我与令郎有些机缘,欲收他为徒,不知意下如何?

″“啊?

可他是个……″余老爷指指自己的脑壳。

“能治,且会聪慧过人!

″‘‘啊?

这么神奇?

″“ 而且能练就超凡体魄…″“啊?”

“长命百岁……″‘‘啊?

″“能不‘啊'么,说到哪儿了?”

老道士翻了翻白眼。

“嗯嗯,不说啊,不说啊,啊啊,刚说到长命百岁。”

“带去昆仑山,舍得么?”

“多久?

″“5载!

″‘‘啊?

这么久?

″“久么?

看你儿子如今何等模样?

″余老爷沉吟片刻,终于一咬牙:‘‘ 成!

5载便5载,只要5载后我儿不傻就成!

″这话让道长更不爱听了,什么叫不傻就成,我就那么点本事么!

不过也理解对方心情,并未计较。

此时,一首没说话的周氏开腔了: “老神仙,能否等我儿成亲再走?

″“啊?

″这回轮到道长啊了,他本想明早出发的。

“夫人,你想啥呢?

和谁成亲?

方圆百里都寻遍了,哪有合适的人家?

可别把儿子给耽误了!

″余老爷现在知道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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