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屠杀
以凌夜此刻Lv.0、全属性1点的孱弱身躯，这柄名为“刑天戚”的断斧本应是无法撼动的死物。
然而，当他的五指紧扣斧柄的刹那——嗡！
一股源自上古、狂暴无匹、战天斗地的意志洪流，蛮横地撕裂了他脆弱的经脉，如同滚烫的岩浆注入冰封的河床！
剧痛！
撕裂般的剧痛席卷全身！
但这痛苦之下，是沉睡力量的粗暴唤醒！
刑天戚表面黯淡的玄黄纹路骤然亮起，发出低沉的嗡鸣，仿佛沉寂万载的战魂被同类的气息惊醒！
叮！
装备刑天·戚（残破）成功！
叮！
絜齐特效免疫所有属性降低状态生效！
抵消刑天·戚（残破）精神-100、敏捷-80的负面效果！
力量！
爆炸性的力量感充斥全身！
虽然只是临时的、依托于刑天残骸的加持，但这股力量足以让他在凡人阶段就拥有撼动山岳的雏形！
原本因神罚和环境侵蚀而濒临崩溃的身体，在这股力量的支撑下，勉强站稳。
“八嘎！
那武器……发光了？！
他……他站起来了？！”
冲在最前的“黑狼之牙”惊疑不定。
前一秒还如同风中残烛的猎物，此刻竟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凶戾之气！
那柄残破的石斧，仿佛活了过来，散发着择人而噬的毁灭气息！
贪婪瞬间被恐惧压倒。
“别……别怕！
他只有一个人！
还是0级！
杀了他！
赏金平分！
这的高级怪只会攻击他，不会攻击我们！”
“更何况，这是八岐大神的神地，对这华夏猪有着天然的压制——我们都是五级，还是一身黑铁装，不用怕他！
弓箭手，远处输出，其他人跟我上！”
黑狼之牙色厉内荏地嘶吼，太刀带着寒光，却带着一丝颤抖，劈向凌夜！
凌夜眼神冰冷，毫无波澜。
在太刀临体的瞬间，他动了！
没有格挡，没有闪避！
而是以不可思议的角度，侧身、拧腰，将全身临时获得的恐怖力量灌注于右臂，刑天戚带着撕裂空气的厉啸，后发先至！
目标：黑狼之牙的胸膛！
噗嗤——！！！
攻击判定：1801（下限）×201%（力量加成）≈3620基础物理伤害！
意志侵蚀触发！
目标最大生命值预估约600（Lv.5战士），造成1%真实伤害≈6点！
降低目标5%全属性！
暴击！
伤害翻倍！
7226！
黑狼之牙所谓的装备和战士的防御力，竟然只是减免了20点伤害！
这是一个在游戏初期根本不可能出现的数字，乃至游戏中期，一些强大的战士也需要付出相当的代价才可能打出这样的伤害！
然而这却只是凌夜的随手一击！
目标生命值归零！
目标死亡！
絜齐特效触发！
击杀玩家（精英判定），获得自由属性点：1点！
没有华丽的技能光芒，只有最原始、最暴力的物理碰撞！
黑狼之牙的胸膛如同被攻城锤击中，瞬间塌陷！
太刀脱手飞出，他整个人如同破麻袋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焦黑的地面上，鲜血狂喷，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化作白光消散！
爆出的几件装备和钱币散落一地。
秒杀！
绝对的秒杀！
静！
死一般的寂静！
剩余的“黑狼组”成员和扑到一半的血秽剥皮猎犬全都僵住了！
脸上的贪婪和狰狞瞬间被极致的恐惧取代！
一个0级的白板号，用一把破斧头，秒杀了他们Lv.5的队长？！
这超出了他们理解的范畴！
“怪……怪物！
他是怪物！”
弓箭手“黑狼之瞳”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跑！
“吼！”
两头魔犬也夹起尾巴，发出恐惧的呜咽，想要后退。
“倭寇与腌臜魔物，留下。”
凌夜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冰冷地宣告着审判。
他看都没看地上的战利品，拖着沉重的刑天戚，一步踏出！
地面微微震颤！
絜齐赋予的50点魅力在此刻仿佛化作了无形的威压，让逃跑的敌人心神俱裂！
凌夜的目标锁定了距离最近的一头血秽剥皮猎犬。
他速度不快，但那每一步踏出带来的沉重压迫感，让魔犬恐惧得几乎无法动弹！
刑天戚再次挥起！
依旧是朴实无华的劈砍！
噗！
7326！
一击不成，凌夜又是一击挥出。
7299！
目标死亡！
絜齐特效触发！
击杀怪物（精英），获得自由属性点：1点！
击杀lv.60级血秽剥皮猎犬，获得经验18000（越级60级加成）凌夜（未取名）等级己提升至5，获得自由属性点25点。
另一头魔犬和剩下的玩家“黑狼之爪”（盾战士）、“黑狼之瞳”（弓箭手）彻底崩溃了。
“分开跑！”
黑狼之爪绝望地架起盾牌，试图掩护同伴。
黑狼之瞳则拼命拉弓，射出一支软弱无力的箭矢。
却被凌夜随手用斧面磕飞。
格挡 -1凌夜冰冷的眸子扫过两人。
他选择先解决盾战士。
无视射来的箭矢，他大步冲向黑狼之爪！
黑狼之爪举盾格挡，眼中满是绝望的疯狂：“别小看我！”
铛——！！！
刑天戚狠狠劈在盾牌上！
刺耳的巨响中，盾牌表面瞬间布满裂痕！
巨大的力量让黑狼之爪双臂骨折，整个人跪倒在地！
7188（格挡减伤后）！
意志侵蚀叠加2层！
意志侵蚀叠加至3层！
降低目标15%全属性！
“死。”
目标死亡！
絜齐特效触发！
击杀玩家（普通），获得自由属性点：0.1点！
最后只剩下亡命奔逃的黑狼之瞳。
他己经跑出三十多米，眼看就要消失在血雾中。
凌夜停下脚步，没有追击。
他缓缓抬起左手，并非指向黑狼之瞳，而是虚按在刑天戚冰冷的斧刃之上。
“絜齐吗……属性分配。”
意念微动。
请分配自由属性点：当前 27.1点“敏捷……加10点。”
敏捷+10！
当前敏捷：11一股微弱但清晰的热流涌入双腿，身体的轻盈感提升了一丝。
虽然11的敏捷还算不上高，但配合他恐怖的临时力量带来的爆发力，足够了！
凌夜双腿微曲，地面被踩出浅坑！
如同离弦之箭般爆射而出！
速度比之前快了不止一筹！
血秽迷雾被蛮横地撕开！
黑狼之瞳听到身后急速逼近的沉重脚步声和破风声，惊恐回头，只看到一道浴血的身影如同魔神般凌空跃起，手中断斧在玄黄之光映衬下，带着死亡的阴影笼罩而下！
“不——！！”
绝望的尖叫戛然而止。
噗——！
目标死亡！
絜齐特效触发！
击杀玩家（普通），获得自由属性点：0.1点！
战斗结束。
不过十数秒，三人小队加一头魔犬，全灭！
现场一片狼藉，血腥味更加浓郁。
凌夜站在黑狼之瞳消散的白光处，气息微喘。
连续爆发对这副孱弱的身体负担极大，血秽侵蚀虽然被刑天光芒暂时压制，但环境伤害依然存在，血条在缓慢下降。
他拖着刑天戚，走回刑天残骸的祭坛石槽旁。
一路上，顺手将散落的钱币（几十个铜币）和几件白板装备收入囊中。
三具尸体消散后残留的淡淡血气和灵魂能量，仿佛受到无形牵引，丝丝缕缕汇向刑天残骸和凌夜手中的刑天戚。
凌夜将染满敌人和自己鲜血的刑天戚的斧刃，重重顿在石槽边缘！
嗡——！！！
刑天残骸爆发出比之前更耀眼、更凝实的玄黄之光！
光柱冲天，隐隐形成一尊顶天立地、无头却战意冲霄的巨人虚影！
一声蕴含无尽悲愤与狂喜的战吼响彻八岐镇魂狱，无数魔物瑟瑟发抖，核心深渊传来一声惊疑不定的嘶鸣！
叮！
仇敌之魂（3/3000）献祭成功！
磅礴的力量再次涌入凌夜的身体，这次不仅仅是临时加持，更有一丝对战斗意志的领悟融入骨髓。
他感觉手中的刑天戚似乎更“轻”了一丝，与自己血脉的联系更深了。
叮！
您获得新称号：血秽初啼！
效果：对扶桑区玩家/怪物造成的最终伤害+5%；在血秽环境下，生命恢复速度+10%（与侵蚀抵消部分）。
“血秽初啼……”凌夜低声念道，冰冷的目光扫过称号效果。
“不够，远远不够。”
他打开属性面板，看向那刺眼的任务名称：刑天的战吼·弑神之业初燃！
任务要求：3/3000。
三千个仇敌之魂……这只是开始。
他的目光又落在了那个更宏大、更神秘的任务上：失落的人皇……。
轩辕失踪……刑天被斥为渎神者流放……伪神？
“虚伪的神……打着轩辕旗号的伪神……”凌夜咀嚼着刑天残魂最后的怒吼，结合自己遭受的“业力审判”和流放，一个冰冷的猜想在心中成形。
那高高在上审判他的华夏神系投影，恐怕早己不是轩辕时代的模样！
还有絜齐……凌夜终于有时间查看这个一进游戏就弹出的道具。
他惊异地看着这个剑形挂坠——那是他的初恋女友，魏星落给他的，让他时刻不离。
现在居然出现在了游戏里！
还是唯一级神话道具！
这游戏……和现实又有什么联系？
还有他的挚爱——魏星落和这游戏又有什么关系？
现在……他还太弱，还不到探究的时候。
凌夜抬起头，目光如利剑般刺向八岐镇魂狱的核心深渊，也仿佛穿透了空间，看到了龙天和杨菲菲那虚伪的嘴脸，看到了那些端坐云端、以“天纲”为名行不公之事的所谓神明。
“龙天，杨菲菲……你们的命，我预定了。”
凌夜的声音冰冷刺骨，“至于那些伪神……”他握紧了刑天戚，感受着絜齐在体内流转的温润力量与刑天戚狂暴战意的交织。
“就用你们的骨与血，来验证……谁才是真正的渎神者！”
“还有星落……”他没有停留查看更多的战利品，也没有沉浸在初战胜利的喜悦中。
冷酷的军人思维让他立刻分析处境：位置己暴露，环境侵蚀只有在刑天石像下可以避免，而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而既然这里有玩家……那就说明这里有新手村，凭借自己现在的实力，只要找到新手村，3000人的献祭也不过手到擒来。
那么凌夜需要做的……就是主动出击！
弑神之种，己在血秽之地播下。
这第一声啼鸣，以三条扶桑走狗的性命为祭。
而这场以诸神为猎物的血色征途，正等待着它的主人，迈出坚定的下一步。
凌夜拖着刑天戚，身影缓缓没入刑天残骸后更浓的血雾之中，只留下满地战斗的痕迹和一尊在玄黄微光中似乎战意更炽的无头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