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施小计进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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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身死的莫名,但她的恨却是实打实的。

薛如刚接受身体时,那恨意翻滚的让她以为原身跟三叔一家有深仇,可薛如从旁观者角度来看,三婶偏心有,故意虐待却不见得,比如吃饭时给自己闺女薛佳捞的稠的,给原身就是稀的,再比如穿衣,一年可能给薛佳裁两身,给原身一身。

如果原身只是单纯的寄养,那这种生活大概是非常不错的,关键是三叔一家的好生活是以原主家破人亡为代价得到的,这就让原主的欲望不仅限于吃饱穿暖,欲望与现实达不到正比才导致原主心理失衡。

但农村女孩也就是以吃穿干活来标榜生活水准,所以薛如无法共情原身被偏心吃穿所产生的扭曲恨意有多大。

薛如虽然占用的这具身体,但她不想去报复任何人,原主的悲惨是时代的产物,而这种悲剧在这个时代里太多太多,她现在所考虑的是自己以后新的人生要怎么走,自私也罢,冷血也好,三十多岁的年龄,十几年的社会经历己经让她习惯了以自我为中心。

76年是非常特殊的一年,往前几年是暗黑时期,往后一年又是恢复高考的重要时期,这个节点对于穿越者很友好。

很多年代文己经把高考写烂了,大众也不爱看,觉得千篇一律。

但事实上,身在年代旋涡的节点上,高考是改变身份实现跨越最快最安全的手段,几乎没有之一。

改革开放虽然79年就己经提出,私营经济真正崛起却是在90年以后,中间的年月全国各地处在摸索时期,政策始终都在反复横跳。

薛如想要平稳过渡到腾飞时期只有高考,通过高考拿到城市户口,分配到政府部门待几年积累人脉,等政策稳定后就下海经商,实现财富自由,想想就美。

身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人,无论如何都不会窝在一个山村里,想到脑子里原主干的那些繁重的体力活,薛如就打冷颤。

不等薛如想好后面的计划,就被开门声打断。

原主三婶刘荷花端着个碗进来了。

碗里香油混合着面食的香气勾的薛如肚子咕噜咕噜的叫唤。

刘荷花做的是疙瘩汤,把白面加水拌成面絮,搅进开水锅中,打进去个荷包蛋,再切进去点白菜叶,出锅前加盐、酱油,再滴上几滴香油。

虽然在现代这不算多精细的食物,用的碗还缺了口,但对于薛如这具没吃过白面油水的身体来说却是莫大的诱惑。

薛如没忍住吞吞口水,实际上馋的并不是薛如而是原主的身体,薛如怀疑这原身是怎么能禁得住食物的引诱而饿成这个鬼样子的。

刘荷花把碗放到炕沿上,黑拉着个脸站在一边。

半晌看薛如没动静,掀开眼皮瞅了瞅,发现薛如正侧头看着碗,撇了撇嘴,“反正我给你做了,爱吃不吃!”

刚说完就看到薛如慢慢撑起身子靠在墙上,端起碗用瓷勺慢慢搅动吃了起来。

刘荷花看着这事儿怪稀罕,要是放以前,这祖宗肯定会梗着脖子把碗摔了。

她眨了眨眼,搞不懂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磕了脑袋磕傻了?

刘荷花倒是希望如此。

看着薛如静静吃着疙瘩汤,完全没有平时那种油盐不进的德行,刘荷花的心又活泛起来,她顺势坐到炕头,语重心长的开始絮叨,“你看看,小姑娘家这样安安静静的多好,非要成天的闹来闹去,让别人看笑话。”

看薛如依旧吃饭不做声,刘荷花越说越上劲,“我娘家有个侄子,那长得哎呦,五大三粗的,家里三个兄弟,都是干活的好手,全家挣的公分吃都吃不完,你嫁过去准享福,你。。。”

没等她说完,只见薛如把吃完的碗“哐叽”一声扔到了炕沿上,那碗被扔的滴溜溜乱转,刘荷花也顾不上白话了,眼疾手快把碗捞进怀里,然后怒瞪着她!

傻?

傻个屁,还是那个臭德行!!!

“我说过,我不嫁人!”

薛如慢悠悠的开口。

“哪有大闺女不嫁人的!”

刘荷花声音拔高,“你都19了,趁年轻找个好婆家好好过日子是正经!”

"正经?

我应该去县里找找领导把工作换回来我当工人才是正经,嫁入算什么正经事!

""你。。。

"刘荷花被噎的又惊又吓。

之前这小妮子只会大喊大叫,这是我的那也是我的这些车轱辘话来回说,却不曾说过去找领导之类的话。

刘荷花不禁有些犯愁,现在是孩子爹升副厂长,小佳嫁给厂长儿子的重要时候,千万不能被这祖宗给搅黄。

她平复了下心情,试探性的说了句,"你字都不识几个,还真以为你能进厂干活?

你三叔现在是主任,好歹咱们吃喝不愁。

""三婶,这也是话赶话说到那儿了,我还能真去钢厂啊,那儿都是体力活,我也干不了。

刘荷花听完一阵舒心,这是这么多年以来,这妮子说的最贴心的话,心刚放回肚子里,便看到薛如冲她笑笑,眼睛亮晶晶的像黄鼠狼一样俩眼冒着精光。

她又打了个冷颤,也不敢再说什么嫁人不嫁人的话了,怕再戳到这祖宗的邪筋。

薛如可不管她变幻莫测的神情和心理活动,继续说,"三婶,我流了那么多血,可冷了,想喝点红糖水暖暖。

"那红糖水多精贵,是坐月子的人才配喝呢!

刘荷花在心里呸了一声,却也只能妥协,不甘不愿的扭头出去。

刘荷花纳罕,自己刚刚竟有些怕她,之前闹的比这个凶,但都属于无效折腾,话说不到点上,闹也闹不到点上,刘荷花根本就懒得搭理,但现在三言两语的就让她心生忌惮,只见过摔傻的,没见过摔开窍的,真她娘的见鬼了。

由于心里记挂着事,出门时连门口的薛佳都没搭理。

她自个亲娘都没搭理她,薛如自然也假装没看到她气鼓鼓的一脚里一脚外的杵在门口,摸到枕头底下的一块巴掌大的半截镜子观察额头上的伤,她尽量克制不去看自己这幅新的面容,那铁定是不好看的。

都说十八姑娘一朵花,可薛如缺的不是面貌,是朝气,自己把自己折磨的形容枯槁,面目犁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养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