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江建国把一个车钥匙盒推到陆思瑶面前。
“思瑶，祝贺你，我们家的第一个名校生。”
许莉马上夹了一块鲍鱼放进女儿碗里。
“快谢谢你爸。
以后开车去大学报到，多有面子。”
陆思瑶打开盒子，拿起钥匙，对着灯光看。
饭桌上其他人都在笑，都在对她说恭喜。
我坐在桌角，面前只有一碗白米饭。
江建国看了我一眼，声音不大不小说：“你也吃菜。
考得怎么样无所谓，别饿着。”
许莉跟着说：“是啊，你姐姐不一样，她是我们全家的希望。
你嘛，顺顺利利读完高中就行了。”
墙上的挂钟时针指向十点。
陆思瑶的手机响了一下，是高考成绩可以查询的推送通知。
整个客厅瞬间安静下来。
许莉握住女儿的手，江建国站了起来，在客厅来回走动。
我放下了筷子，也站起身，走向自己的房间。
“你干什么去？”
江建国叫住我，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
“查分。”
我说。
他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查什么查？
急这一时半会儿吗？
没看到你姐姐正紧张着吗？”
许莉也帮腔道：“就是，言言，你别添乱。
你姐姐这才是关乎全家荣辱的大事。”
我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
他们围在陆思瑶身边，像众星捧月。
陆思瑶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地对她妈说：“妈，我没事的，让妹妹先查吧，我……我再准备一下。”
她话说得漂亮，眼神却像刀子一样刮过我。
江建国满意地点点头，语气缓和了些。
“思瑶就是懂事。
行了，江言，别杵在这儿了，回你屋去吧。”
好像我站在这里，就会污了他们的眼，扰了这神圣的查分仪式。
我转身回了房间，轻轻关上门。
门外，许莉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却足够清晰：“这孩子真是越来越没眼色了，这种时候，她凑什么热闹。”
江建国的声音带着叹息：“别管她了，能考个大专，我就烧高香了。
快，思瑶，准备好了吗？”
我靠在冰冷的门板上，听着外面紧张的呼吸声。
我的房间很小，一张床，一张书桌，一个衣柜，再没有别的东西。
书桌上，放着一个相框，里面是母亲年轻时的照片。
她笑得温柔，眼神里充满了光。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