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来的话说说

第一章：橙色方程式（2019年秋）夕阳将樱花大道染成琥珀色的时候，林深终于看清那个蹲在地上擦拭自己膝盖的女孩。

飘落的樱花在她肩头凝成晶莹的糖霜，沾着水彩颜料的帆布鞋边沿，几片花瓣正在暮色中缓慢氧化。

"同学需要帮忙吗？

"她的声音像浸在红茶里的方糖，带着纸张特有的沙沙质感。

林深这才发现自己的卫衣口袋还插着半截折断的炭笔，速写本摊开在长椅上，最新一页的侧脸速写被机油蹭出一道污痕。

女孩伸出指尖，他注意到她袖口滑落的《飞鸟集》扉页折痕里，夹着张泛黄的拍立得。

照片上的少女穿着水手服，站在开满樱花的山坡上，手里举着个玻璃罐，里面漂浮着几片樱花标本。

"这是...你的？

"林深不自觉地伸手去碰。

相纸边缘已经泛黄卷曲，少女的笑脸却像刚从春日里剥落般鲜亮。

顾言书突然握住他的手腕，体温透过卫衣布料传来，带着松节油和樱花标本特有的清冽气息。

"别动。

"她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影，"你膝盖上的水彩还没干。

"林深这才发现打翻的颜料箱里，孔雀蓝与群青正在帆布鞋上晕染出奇异的纹路。

顾言书从书包夹层抽出手帕，浅灰色的棉质布料上印着梵高的星空图案。

她跪坐在长椅上，将手帕按在他膝盖时，速写本上的侧脸线条突然微微发颤。

暮色中的樱花大道开始起雾，林深看见飘落的花瓣穿过顾言书的马尾辫，在她肩头凝成透明的星子。

远处传来礼堂传来的音乐声，是德彪西的《月光》，那些跳跃的音符仿佛要挣脱旋律的束缚，在空气里凝结成可视化的涟漪。

"要帮忙收拾画具吗？

"顾言书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轻，指尖还残留着松节油的触感。

林深这才注意到她胸前别着的樱花胸针，花瓣边缘镀着银色，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他们蹲在樱花树下收拾画具时，林深的帆布鞋带突然松了。

顾言书转过身去帮他系，后颈的碎发扫过他的手背，带着樱花洗发水的清香。

他看见她运动服口袋里露出一截铅笔盒，盒盖上贴着泰戈尔的诗句贴纸。

"你知道吗？

"她突然开口，声音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种子，"数学公式里的无限符号∞，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