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的同学会上,周临提议玩“夫妻默契拷问”。“你老公能坚持多久?
”“他偷看过你闺蜜洗澡吗?”尖锐的问题引得哄堂大笑,林晚被灌着酒点头。
视频发到我手机时,标题是:“沈总,你老婆说您三分钟!
”我笑着按下发送键——周临公司的投标底价瞬间到了对手邮箱。
林晚的***开始在公司内网疯传时,她正跪着求我原谅。“游戏而已。”我踩碎她的手机,
“现在轮到我们玩了。”第一章包厢里烟雾缭绕,劣质香水和酒精混合的气味浓得呛人。
水晶吊灯的光线被烟雾切割得支离破碎,投射在油腻的杯盘狼藉上。笑声,
尖锐的、放浪的、带着醉意的笑声,像钝刀子一样刮着林晚的耳膜。她坐在角落的卡座里,
后背紧紧贴着冰凉的皮质沙发,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沙发边缘已经有些磨损的皮革。
脸上挂着笑,嘴角的弧度却僵硬得像画上去的。周围是十几年没见的老同学,
一张张被岁月和酒精浸泡得有些变形的脸,在迷离的光线下显得陌生又咄咄逼人。“哎,
林晚!躲这儿干嘛呢?来来来,过来坐!”一个穿着紧身豹纹裙、烫着***浪卷发的女人,
端着满满一杯红酒,摇摇晃晃地挤过来,一***坐在林晚旁边,
浓烈的香水味几乎让林晚窒息。这是当年的班花李艳,如今眼角堆着细纹,
眼神却比当年更露骨。林晚被那股力道带得往旁边一歪,勉强稳住身体。“没躲,有点闷。
”她声音不大,试图维持着最后一点体面。“闷?”李艳夸张地扬高了调门,
引得旁边几桌的人都看了过来,“咱们林大校花现在可是阔太太,沈氏集团的老板娘!
跟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坐一起,是觉得掉价了吧?”她的话像裹着蜜糖的针,
扎得林晚脸色发白。“艳姐,话不能这么说。
”一个油头粉面、穿着骚包粉色衬衫的男人端着酒杯踱了过来,手腕上的金表在灯光下晃眼。
周临,当年班里出了名的混子,靠着家里拆迁和钻营,如今开了家不大不小的建材公司,
自诩成功人士。他脸上堆着笑,眼神却像黏腻的蛇信子,在林晚身上扫来扫去。
“咱们林晚是什么人?那是沈确沈总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对吧,林晚?
”林晚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搅,周临的目光让她浑身不自在。她端起面前几乎没动过的果汁,
抿了一小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压不下那股烦躁。“大家说笑了。”“说笑?
”周临嘿嘿一笑,突然提高了音量,压过了包厢里的嘈杂音乐,“光说笑多没意思!
咱们老同学难得聚这么齐,得玩点***的!来来来,都安静一下!”他用力拍了几下手掌,
吸引着全场的注意力。音乐被调小了,几十道目光齐刷刷地聚焦过来,
带着好奇、兴奋和毫不掩饰的看戏意味。林晚的心猛地一沉,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攫住了她。
“玩什么啊周总?老一套喝酒多没劲!”有人起哄。周临得意地环视一圈,
最后目光落在林晚身上,带着一种恶意的探究。“咱们今天玩点新鲜的!
‘夫妻默契大拷问’!专为咱们的沈太太量身定制!”他故意把“沈太太”三个字咬得很重。
“怎么玩?”李艳立刻来了精神,身体前倾。“简单!”周临打了个响指,
脸上是毫不掩饰的促狭,“咱们出题,问林晚关于她和她老公沈确的‘私密’问题!
看看咱们的校花,对自家男人了解多少!答不上来,或者答得不够‘深入’…嘿嘿,
罚酒三杯!大家说好不好?”“好!!”“这个***!”“周临你太会玩了!”“林晚,
别怂啊!”叫好声、口哨声瞬间炸开,像沸腾的油锅。
无数双眼睛像探照灯一样打在林晚身上,充满了猎奇和迫不及待。
林晚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不…不用了吧?”她试图拒绝,声音干涩得厉害,
“沈确他…不喜欢这些。”“哟!这就护上了?”李艳立刻尖声打断,
带着浓浓的酸意和挑衅,“沈总日理万机,管得着咱们老同学聚会玩什么?再说了,林晚,
你该不会是…怕了吧?怕答不上来,露了怯,让咱们知道沈总其实没那么…嗯哼?
”她拖长了尾音,意有所指,引来一阵暧昧的哄笑。“就是!林晚,玩不起啊?扫兴!
”旁边立刻有人附和。“沈太太这点面子都不给老同学?”“该不会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吧?
”七嘴八舌的起哄像潮水般涌来,带着酒精的灼热和***裸的恶意,
将林晚死死地围困在角落。她孤立无援,看着那一张张被兴奋扭曲的脸,只觉得头晕目眩。
拒绝的话堵在喉咙口,却怎么也吐不出来。她害怕成为众矢之的,
害怕被贴上“玩不起”、“假清高”的标签,更害怕…这些流言蜚语传到沈确耳朵里。
沈确…那个男人…她不敢想象他知道后的反应。“行…行吧。”林晚的声音细若蚊蚋,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妥协了,在巨大的群体压力下,那点可怜的坚持瞬间崩塌。
她甚至不敢抬头看周临和李艳脸上得逞的笑容。“爽快!”周临一拍大腿,兴奋得两眼放光,
“那咱们就开始!第一个问题,热热身!”他清了清嗓子,
故意用一种极其猥琐的腔调问道:“林晚,你老公沈确…一般能坚持多久啊?三分钟?
五分钟?还是…更短?”“轰——!”整个包厢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狂笑。有人拍着桌子,
有人笑得前仰后合,有人吹着口哨。李艳更是笑得花枝乱颤,眼泪都出来了,
指着林晚:“快说啊林晚!别害羞!大家都等着呢!”林晚只觉得一股热血猛地冲上头顶,
耳朵里嗡嗡作响,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扭曲。羞辱感像冰冷的毒蛇,缠绕着她的心脏,
越收越紧。她死死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那些目光,那些笑声,像无数根烧红的针,
扎在她身上。“我…我不知道…”她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不知道?
”周临夸张地瞪大眼睛,“这都不知道?看来沈总不太行啊!还是你林晚伺候得不够到位?
罚酒!必须罚酒!”他不由分说,拿起桌上一个空杯,咕咚咕咚倒了满满一杯高度白酒,
推到林晚面前,浑浊的液体在杯壁上挂出油亮的痕迹。“喝!三杯!一滴不许剩!
”辛辣刺鼻的酒气扑面而来。林晚看着那杯几乎要溢出来的白酒,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求助似的看向周围,
看到的却只有一张张写满“快喝”、“别磨蹭”、“真没劲”的催促的脸。没有人帮她,
一个都没有。在这个狂欢的漩涡里,她只是那个被献祭的祭品。“喝啊!林晚!
”“愿赌服输!”“别给脸不要脸!”起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林晚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一种麻木的绝望。她颤抖着伸出手,冰凉的手指握住那滚烫的酒杯。
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像吞下了一团火,灼烧着她的食道和胃。一杯,
两杯…她喝得又快又急,仿佛想用这灼痛来麻痹自己。第三杯下肚,强烈的眩晕感猛地袭来,
她眼前发黑,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重重靠在沙发背上,剧烈地咳嗽起来,
眼泪鼻涕一起涌出。“好!够意思!”周临带头鼓掌,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和残忍,
“看来沈太太酒量不错嘛!那咱们继续!第二个问题!”他舔了舔嘴唇,眼神更加下流,
“林晚,老实交代,你老公沈确…有没有偷看过你哪个闺蜜洗澡?
或者…对你哪个姐妹动过歪心思?比如…咱们艳姐?
”他故意把话题引向旁边笑得一脸恶毒的李艳。“周临你找死啊!
”李艳佯装生气地捶了他一下,眼神却瞟向林晚,充满了恶意的期待。“哈哈哈!快说快说!
”“沈总看着一本正经,背地里肯定也骚得很!”“林晚,别藏着掖着了!
”新一轮的狂笑和更加不堪入耳的起哄声再次将林晚淹没。她咳得撕心裂肺,
胃里翻腾得厉害,酒精混合着巨大的屈辱,让她几乎要呕吐出来。
她看着周临那张因兴奋而扭曲的脸,看着李艳眼中毫不掩饰的嫉妒和快意,
看着周围一张张麻木而兴奋的看客面孔…世界在她眼中旋转、崩塌。
“没…没有…”她虚弱地反驳,声音淹没在鼎沸的人声中,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没有?
谁信啊!”周临嗤笑一声,又倒满了三杯酒,“看来沈太太还是不够老实!喝!
”冰冷的酒杯再次被塞进她滚烫的手里。林晚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
周围的声音变得遥远而嘈杂。她像一个提线木偶,机械地端起酒杯,将那些灼烧灵魂的液体,
一杯接一杯地灌了下去。辛辣,苦涩,伴随着深入骨髓的冰冷绝望。她不知道喝了多少,
只知道每一次吞咽,都像是在亲手埋葬自己仅存的那点尊严。包厢里,狂欢还在继续。
笑声、尖叫声、酒杯碰撞声,汇成一片令人作呕的海洋。
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那个脸色惨白如纸、眼神空洞的女人。周临兴奋地掏出手机,
对着狼狈不堪、眼神涣散的林晚,调整着角度,脸上是猎人捕获猎物般的狞笑。他旁边,
李艳和其他几个好事者,也纷纷举起了手机,屏幕的冷光映照着他们兴奋而扭曲的脸。
“咔嚓”、“咔嚓”的快门声,淹没在喧嚣中,像毒蛇吐信。第二章沈氏集团顶楼,
总裁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璀璨的夜景,万家灯火如同散落的星辰。
室内却一片死寂,只有中央空调发出低沉的嗡鸣。空气冷得像凝固的冰。
沈确坐在宽大的黑色真皮办公椅里,背对着门口,面朝窗外无边的夜色。
他指间夹着一支燃了一半的烟,猩红的火点在昏暗中明明灭灭,青白色的烟雾袅袅上升,
模糊了他冷硬的侧脸轮廓。桌上放着一份摊开的文件,但他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手机屏幕在深色的实木桌面上突兀地亮起,发出嗡嗡的震动声,打破了这片令人窒息的宁静。
屏幕的光映在沈确深不见底的瞳孔里,像投入寒潭的石子,没有激起一丝波澜。
他缓缓转过身,动作带着一种刻意的、冰冷的优雅。修长的手指拿起手机,屏幕解锁。
几条新信息提示跳了出来,来自一个陌生的号码,
还有几个被标记为“林晚同学-周临”、“林晚同学-李艳”的微信联系人。他点开第一条,
是一个视频文件。标题赫然映入眼帘,像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扎进他的眼底:沈总,
开开眼!你老婆亲***料,您就三分钟!哈哈!同学会实录,劲爆!
沈确的指尖在冰凉的屏幕上悬停了一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只有那双深潭般的眼睛,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仿佛瞬间冻结的湖面,
裂开一道极细微的纹路,透出底下刺骨的寒意。他点开了视频。嘈杂的背景音瞬间冲了出来,
夹杂着放肆的狂笑和尖锐的起哄声。镜头晃动得厉害,显然拍摄者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
画面中心,是林晚。她坐在卡座里,脸色惨白,眼神涣散,头发有些凌乱,
嘴角还残留着一点酒渍。她看起来狼狈不堪,像一只被雨水打湿、瑟瑟发抖的鸟。
“快说啊林晚!别害羞!大家都等着呢!”一个男人亢奋的声音周临穿透背景噪音。
“我…我不知道…”林晚的声音虚弱、颤抖,带着浓重的哭腔。“不知道?
看来沈总不太行啊!罚酒!必须罚酒!”周临的声音充满了恶意的***。画面里,
一只男人的手周临粗暴地将一个倒满白酒的杯子塞到林晚手里。林晚的手抖得厉害,
杯子里的酒洒出来一些。她闭着眼,仰起头,以一种近乎自虐的姿态,
将整杯高度白酒灌了下去。辛辣的液体让她剧烈地咳嗽,眼泪涌出。“好!够意思!
”一片叫好声。画面切换,角度似乎换了一个人拍摄,更近,更清晰地对准了林晚痛苦的脸。
“第二个问题!林晚,老实交代,你老公沈确…有没有偷看过你哪个闺蜜洗澡?
或者…对你哪个姐妹动过歪心思?比如…咱们艳姐?”周临的声音再次响起,猥琐下流。
“没…没有…”林晚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没有?谁信啊!喝!
”周临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又是一杯满满的、浑浊的白酒被强硬地递到林晚面前。
她眼神已经彻底涣散,几乎是凭着本能,机械地接过,再次灌了下去。这一次,她喝得更急,
酒液顺着嘴角流下,浸湿了胸前的衣襟。喝完,她猛地弯下腰,剧烈地干呕起来,
身体蜷缩成一团,脆弱得仿佛下一秒就会碎掉。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最后定格的画面,
是林晚痛苦干呕的侧脸,
和她周围那些举着手机、脸上带着兴奋、嘲弄、看戏表情的模糊面孔。死寂。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被抽干了,沉重得能压碎人的骨头。
只有沈确指间香烟燃烧的细微“嘶嘶”声,证明时间还在流动。沈确一动不动地坐着,
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勾勒出冰冷而锋利的线条。
他深黑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愤怒的火焰,只有一片望不到底的、冻结的荒原。那荒原之下,
是足以吞噬一切的极寒风暴在无声地酝酿、旋转。他退出视频,点开周临发来的微信。
除了那个视频,还有几张照片。照片抓拍的角度更加刁钻,
刻意放大了林晚的狼狈和痛苦:她灌酒时扭曲的表情,她咳嗽流泪的瞬间,
她干呕时蜷缩的身体…每一张都像精心设计的羞辱。配文更是字字诛心:沈总,
嫂子真放得开!玩得可嗨了!亲口承认您就三分钟,兄弟们都惊了!您这…得多补补啊!
哈哈![龇牙][龇牙]李艳发来的信息紧随其后,
是一张林晚被灌第三杯酒时眼神涣散、衣襟湿透的照片,
配文充满了酸溜溜的恶意:沈总好福气呀,娶了这么‘听话’的老婆,让喝就喝,
让说就说,真给我们老同学长脸![偷笑] 就是不知道,嫂子平时在家,
是不是也这么‘配合’您呢?沈确的目光在这些文字和图片上缓缓扫过,
像冰冷的刀锋刮过朽木。他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甚至连呼吸的频率都没有改变。
只有捏着手机的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森冷的青白色,
细微的“咯咯”声在死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他放下手机,身体向后,
完全陷入宽大的椅背里。阴影笼罩了他大半张脸,只留下一个冷硬如石刻的下颌线条。
他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按下一个键。“沈总。”助理陈默冷静的声音立刻传来。“查。
”沈确的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丝毫情绪,却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冰冷质感,穿透话筒,
“林晚今晚同学会的地点,参与人员名单,尤其是那个叫周临的,还有李艳。
他名下公司的所有资料,正在进行的项目,特别是…‘锦澜湾’那个政府安置房的投标。
所有细节,半小时内,放在我桌上。”“是,沈总。”陈默没有任何迟疑,干脆利落地应下。
他跟随沈确多年,深知老板越是平静,风暴越是恐怖。这平静之下,
是足以碾碎一切的绝对零度。沈确挂断电话,重新拿起手机。他点开那个刺眼的视频,
又看了一遍。这一次,他的目光没有停留在林晚痛苦的脸上,
而是精准地锁定了视频里那些举着手机、肆意狂笑、起哄灌酒的面孔。
周临那张因兴奋而扭曲的脸,李艳眼中毫不掩饰的恶毒和快意…每一个细节,
都清晰地烙印在他冰冷的眼底。他退出视频,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滑动,
调出一个加密的通讯软件。找到一个备注为“影子”的联系人。没有文字,没有语音。
他只是将周临公司“锦澜湾”安置房项目的名称,
两位的金额数字——那是他通过特殊渠道早已掌握的周临公司此次投标的绝密底价——复制,
粘贴,发送。信息发送成功的提示音轻微地响起。沈确将手机轻轻放回桌面,
身体依旧陷在椅背的阴影里。他拿起桌上那半支烟,深深吸了一口。猩红的火点骤然明亮,
映亮了他深不见底的瞳孔。那里面,没有怒火,没有痛苦,
只有一片纯粹的、冰冷的、即将席卷一切的毁灭风暴。烟雾缓缓吐出,
在冰冷的空气中弥漫开来,模糊了他唇边那一丝极淡、极冷,几乎看不见的弧度。游戏,
开始了。第三章周临是被一阵急促刺耳的手机***从宿醉的头痛中硬生生拽出来的。
他昨晚在同学会后又转了几个场子,搂着新认识的小模特喝到天蒙蒙亮,
此刻正瘫在市中心高级公寓的大床上,像一滩烂泥。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射进来,
像刀子一样扎着他的眼睛。“操…谁啊…”他烦躁地摸索着,抓起手机,
看也没看就按了接听,声音嘶哑得像破锣,“喂?有屁快放!
”电话那头是他公司负责“锦澜湾”项目的副总王海,声音带着哭腔,
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和绝望:“周…周总!完了!全完了!!”周临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嚎什么丧?说清楚点!”“投标!锦澜湾的投标!
”王海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刚刚…刚刚开标结果出来了!宏…宏远建设中了!
他们的报价…他们的报价只比我们的底价…低…低了一块钱!就他妈一块钱啊周总!!
”“什么?!”周临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宿醉带来的眩晕感被巨大的震惊和恐惧瞬间驱散,
冷汗“唰”地一下浸透了睡衣。“你放屁!怎么可能?!底价只有你我知道!
宏远他妈的怎么可能知道?!”“是真的!周总!千真万确!开标现场都炸锅了!
宏远的人…他们…他们看我们的眼神都带着笑!是那种…那种看***的笑!
”王海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崩溃的哭音,“银行那边…银行那边早上也来电话了!
说我们抵押的几处房产评估有问题,之前谈好的续贷…黄了!还有…还有几个材料供应商,
刚打电话来催款,说…说再不结清之前的货款,就停止供货,还要***我们!
周总…我们…我们账上…快没钱了…”“轰——!”周临只觉得脑子里像被投下了一颗炸弹,
瞬间一片空白。宏远中标,底价泄露?银行断贷?供应商催债?账上没钱?这怎么可能?!
“锦澜湾”是他押上了全部身家、甚至借了高利贷才运作下来的项目,
是他公司起死回生、跻身一线的唯一希望!这个项目黄了,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周临十几年的钻营、所有的家当,一夜之间就会化为乌有!
意味着他会被高利贷追得如同丧家之犬!“查!给我查!!”周临对着手机歇斯底里地咆哮,
眼球因为极度的恐惧和愤怒布满了血丝,像一头濒死的困兽,“谁他妈泄露的底价?!王海!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被宏远收买了?!老子弄死你!!”“不是我!周总!真的不是我!
我对天发誓!”王海在电话那头哭喊着,“这…这太邪门了!
就像…就像有人算准了要弄死我们一样!周总,您…您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那种…那种我们根本惹不起的人?”得罪人?周临的咆哮戛然而止,
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猛地窜上头顶,
瞬间浇灭了他所有的怒火,只剩下刺骨的恐惧。他得罪的人多了去了,
但能让他的公司在一夜之间陷入这种精准、致命绝境的…能有谁?
一张冰冷、英俊、毫无表情的脸,毫无征兆地浮现在他混乱的脑海中。沈确!
那个名字像一道惊雷,在他脑海里炸响。
他发过去那些挑衅的、作死的文字…“操…***的…”周临握着手机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
手机“啪嗒”一声掉在昂贵的羊毛地毯上。他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
巨大的恐惧像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他仿佛看到沈确那双深不见底、毫无温度的眼睛,
正隔着遥远的距离,冷冷地注视着他,如同注视着一只即将被碾死的蝼蚁。完了。
这个念头无比清晰地出现在他脑海里。沈确出手了。而且一出手,就是奔着要他的命来的!
与此同时,林晚正经历着另一场噩梦。
她几乎是爬着回到她和沈确位于城东顶级豪宅“云顶”的家的。
剧烈的头痛和翻江倒海的恶心折磨着她,胃里空空如也,却还在不停地痉挛。
更让她恐惧的是,昨晚那些混乱、屈辱的画面,像破碎的玻璃片,不断扎进她的脑海。
周临下流的问题,李艳恶毒的眼神,一杯杯灌下去的烈酒,
还有…那些对着她疯狂闪烁的手机镜头…她不敢想象沈确知道了会怎样。
那个男人…她从未真正了解过他平静表面下的深度。
她只记得他偶尔流露出的、那种掌控一切的、令人心悸的冰冷。别墅里静悄悄的,
巨大的空间空旷得让人心慌。奢华的装饰在清晨的光线下泛着冰冷的光泽。没有沈确的影子。
这反常的寂静,比任何责骂都更让她恐惧。她跌跌撞撞地冲进浴室,打开花洒,
冰冷的水兜头浇下,让她打了个寒噤,也稍微清醒了一点。她拼命揉搓着身体,
仿佛想洗掉昨晚沾染上的所有污秽和耻辱。水声掩盖了她压抑的啜泣。好不容易收拾完自己,
换上一身干净的家居服,林晚脸色依旧苍白得像鬼。她走到餐厅,
佣人张妈已经准备好了清淡的早餐,但看她的眼神却有些躲闪,带着一种欲言又止的古怪。
“太太…您…您还好吧?”张妈小心翼翼地问。“我没事。”林晚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声音沙哑,“先生…昨晚回来了吗?”“先生…很晚才回来,一大早就又去公司了。
”张妈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声说,“太太…您…您今天最好别上网了…”林晚的心猛地一沉。
“怎么了?”“没…没什么…”张妈眼神闪烁,不敢看她,
“就是…就是怕您看了心烦…”林晚不再追问,一种巨大的不安攫住了她。她快步走到客厅,
拿起自己的平板电脑,
手指颤抖着点开了本地一个知名的、专门传播各种八卦和小道消息的论坛。
一个被人工置顶、标着鲜红“爆”字的帖子,赫然出现在首页最顶端!
标题触目惊心:劲爆!沈氏集团老板娘林晚同学会放浪形骸!亲***料老公‘三分钟’!
高清**现场图+视频流出!尺度惊人!帖子下面,
是昨晚同学会上她被灌酒时最狼狈、最不堪的几张照片!
照片显然是精心挑选过的:她眼神涣散地端着酒杯,
酒液顺着嘴角流下;她痛苦地弯着腰干呕,衣襟湿透贴在身上,
勾勒出内衣的轮廓;她头发凌乱,脸色惨白,被周临和李艳等人围在中间,
像一只待宰的羔羊…甚至还有一张角度刁钻的抓拍,光线昏暗,她胸前的湿痕被刻意放大,
带着强烈的性暗示!更可怕的是,帖子下面还附了一个视频链接!
虽然点进去显示“已被删除”,但标题赫然就是昨晚周临发给她老公的那个!
评论区已经彻底炸锅,留言以每秒数条的速度疯狂刷新:“***!真是沈确老婆?玩这么开?
”“看着挺清纯,私下这么骚?同学会就喝成这样?”“啧啧,这衣服湿的…故意的吧?
想勾引谁呢?”“亲口说老公三分钟?哈哈哈沈总脸往哪搁?”“视频谁有?求资源!
好人一生平安!”“这种女人也配当沈太太?沈确眼瞎了吧?
”“听说她以前在学校就挺会玩的,果然本性难移!”“坐等沈总休妻!这种货色留着过年?
”污言秽语,恶意揣测,幸灾乐祸…像肮脏的洪水,瞬间将林晚淹没。她浑身冰冷,
血液仿佛都凝固了。平板电脑从她颤抖的手中滑落,“哐当”一声砸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
屏幕碎裂的纹路像一张狰狞的网。完了。一切都完了。她最恐惧的事情发生了。
那些不堪的画面,那些恶意的标题,那些下流的评论…像无数把淬毒的匕首,
将她钉在了耻辱柱上,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沈确…他一定看到了!他一定看到了!
巨大的恐慌和绝望像冰冷的巨手,死死扼住了她的喉咙,让她无法呼吸。她双腿一软,
瘫倒在地板上,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牙齿咯咯作响。世界在她眼前旋转、崩塌,
只剩下论坛页面上那些不断跳动的、充满恶意的文字,像毒蛇一样噬咬着她的神经。
“不…不是这样的…”她抱着头,蜷缩在地板上,发出绝望的呜咽。但她的辩解,
在这滔天的恶意洪流面前,微弱得如同尘埃。第四章碎裂的平板屏幕映出林晚惨白扭曲的脸,
像一幅破碎的抽象画。地板的冰凉透过薄薄的家居服渗入骨髓,
却远不及她心底那灭顶的寒意。论坛上那些恶毒的评论还在她脑海里疯狂刷屏,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她的灵魂上。“太太!太太您怎么了?
”张妈惊慌失措地跑过来,想要扶她。林晚猛地推开张妈的手,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弹起来,
赤着脚就往外冲。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沈确!解释!求他!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她甚至忘了换鞋,穿着单薄的家居服,像一缕游魂般冲出别墅大门。
清晨微凉的空气激得她一哆嗦,但她毫无所觉,跌跌撞撞地跑到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
“去…去沈氏集团总部!快!”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浓重的哭腔。
司机从后视镜里瞥了她一眼,眼神有些异样。林晚此刻头发凌乱,脸色惨白,眼睛红肿,
赤着脚,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很难不引人侧目。她下意识地蜷缩起身体,将脸埋进臂弯,
隔绝那探究的目光。车子启动,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她却感觉自己在坠向无底深渊。
沈氏集团总部大厦,如同冰冷的钢铁巨兽,矗立在城市最繁华的***中心。
高耸入云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冷冽的天光,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威严。
林晚冲进一楼光可鉴人的大厅,赤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
引来无数道惊诧、探究、甚至带着鄙夷的目光。前台小姐显然认出了她,
但脸上职业化的微笑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震惊、尴尬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沈…沈太太?”前台的声音有些迟疑。“我要见沈确!现在!立刻!
”林晚顾不上任何形象,冲到前台,双手撑在冰冷的台面上,指甲因为用力而泛白,
声音嘶哑而急切。“沈总他…正在开会,
吩咐过任何人不得打扰…”前台小姐为难地看着她狼狈的样子,眼神闪烁。“你告诉他!
是我!林晚!我要见他!”林晚几乎是在尖叫,濒临崩溃的情绪让她失去了所有理智和体面,
“求求你!告诉他!我有急事!天大的急事!”她的失态引来了更多人的侧目和窃窃私语。
保安警惕地走了过来。林晚感觉自己像被剥光了衣服扔在闹市,
每一道目光都像鞭子抽打在她身上。“太太,您冷静点…”前台试图安抚。“冷静?
我怎么冷静?!”林晚的眼泪终于决堤,汹涌而出,“你让我见他!求你了!就一分钟!
一分钟就好!”她抓住前台的胳膊,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力气大得惊人。
前台被她抓得生疼,又惊又怕,看着周围越聚越多的人,终于拿起内线电话,
声音压得极低:“陈特助…沈太太在一楼大厅…情绪非常激动,
坚持要立刻见沈总…是…是…好的…”挂断电话,前台松了口气,
看向林晚的眼神带着一丝怜悯和疏离:“太太,
陈特助说…沈总现在真的在开一个非常重要的会议,暂时无法见您。他…他让您先回去。
”回去?这两个字像最后的判决,瞬间抽干了林晚所有的力气。
她抓着前台胳膊的手无力地滑落,身体晃了晃,差点栽倒。沈确…他连见都不愿意见她了。
他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而且,他用最冰冷的方式,宣判了她的“***”。
巨大的绝望如同黑色的潮水,瞬间将她彻底吞没。她失魂落魄地转过身,赤着脚,
像个游魂一样,在无数道或好奇、或鄙夷、或同情的目光注视下,一步一步,
踉踉跄跄地走出了那冰冷、威严、象征着沈确绝对权力的沈氏大厦。阳光刺眼,
她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世界在她眼中失去了所有色彩,只剩下灰白和冰冷。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云顶”的。别墅的大门在她身后沉重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也像关上了她最后一丝生路。她瘫坐在冰冷空旷的客厅地板上,背靠着冰冷的墙壁,
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华丽的水晶吊灯。时间失去了意义。
羞辱、恐惧、绝望…各种情绪像毒藤一样缠绕着她,越收越紧。不知过了多久,
玄关处传来指纹锁开启的轻微“嘀”声。林晚浑身一颤,像受惊的兔子般猛地抬起头。
沈确回来了。他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深灰色高定西装,身姿挺拔,步履沉稳。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水。他随手将车钥匙丢在玄关的柜子上,
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别墅里显得格外刺耳。他甚至没有看瘫坐在地上的林晚一眼,
径直走向客厅的吧台,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玻璃杯碰撞的清脆声音,
像敲在林晚紧绷的神经上。“沈确…”林晚的声音干涩嘶哑,带着浓重的哭腔和绝望的哀求。
她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扑到沈确脚边,像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死死抱住了他的小腿。“沈确!你听我解释!不是那样的!真的不是!”她仰起头,
泪水糊了满脸,语无伦次,“是周临!是李艳他们逼我的!他们灌我酒!他们起哄!
我…我喝多了!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那些照片…那些视频…是他们故意拍的!
他们要害我!沈确!你相信我!求求你相信我!”沈确端着水杯,垂眸看着她。
他的眼神平静无波,没有愤怒,没有厌恶,甚至没有一丝波澜。那目光,
像是在看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沾满了污秽的垃圾。林晚的哭求声在他冰冷的注视下,
渐渐微弱下去。她抱着他腿的手,因为那目光中透出的绝对寒意,而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逼你?”沈确终于开口了。声音不高,甚至算得上平和,却像淬了冰的针,
每一个字都扎进林晚的骨头缝里。“酒,是他们掰开你的嘴灌下去的?话,
是他们拿着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说的?”林晚的哭声戛然而止,像被掐住了脖子。她张着嘴,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沈确的话,精准地戳破了她试图为自己开脱的最后一块遮羞布。
“游戏而已。”沈确的唇角极其缓慢地向上牵起一个微小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
只有无尽的冰冷和嘲弄。他微微俯身,靠近林晚那张涕泪横流、写满恐惧的脸,
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轻柔,“玩不起?”林晚浑身剧烈地一抖,
巨大的恐惧让她几乎窒息。沈确直起身,不再看她。他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冰水,
喉结滚动了一下。然后,他放下水杯,目光随意地扫过林晚掉落在不远处地板上的手机。
他迈开长腿,走了过去。锃亮的黑色皮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
发出清晰、沉稳、如同倒计时般的脚步声。林晚惊恐地看着他弯腰,捡起她的手机。
屏幕还亮着,停留在那个让她万劫不复的论坛帖子上。
“不…不要…”她发出微弱的、绝望的***。沈确拿着她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