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狱那天,我唯一的亲人,我的双胞胎姐姐没有来接我。十年前,她开车撞人逃逸,
跪着求我顶罪。她说我们是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只要我认了,
她就能保住名校的录取通知书,出来后会养我一辈子。我信了。我在狱中数着日子,
她在外面嫁入豪门,成了光鲜亮丽的林太太。我看着电视上她挽着富豪丈夫,
笑靥如花的样子,拨通了一个电话。“喂,张警官吗?我要举报,
十年前城南路口那起肇事逃逸案,真凶是林氏集团的总裁夫人,知珞棠。”“对,
我就是当年的‘罪犯’,我来自首,也来……揭发。”1十年刑满,我走出了监狱的大门。
天空是灰蒙蒙的,像一块脏掉的抹布。空气里带着初春的湿冷,钻进我单薄的囚服里。
门口空无一人。没有我等了十年的姐姐,知珞棠。狱警老李送我出来,叹了口气。“知瑜,
你姐姐没来?”我摇摇头,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可能堵车了。
”老李把一个装着几百块钱的信封塞我手里。“拿着,买件厚衣服,吃顿热乎的。
”“出去以后,好好生活。”我攥着那点钱,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我给她打了电话。
机械的女声在耳边响起。“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我又打。还是这句。
我换了个号码。“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她把我拉黑了。在我出狱的这一天,
把我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心口像是被一块冰堵住,不疼,就是冷,麻木的冷。
十年前,她跪在我面前,哭得撕心裂肺。“小瑜,我们长得一模一样,你帮帮我。
”“我的录取通知书刚下来,我不能有案底,我的人生不能毁了。”“你进去待几年,
我一定想办法让你早点出来。”“等你出来了,我养你一辈子,我什么都给你。”她抱着我,
眼泪鼻涕蹭了我一身。她说,我们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要相依为命。
我看着她那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鬼使神差地点了头。十年。三千六百五十天。
我在里面每天数着墙上的划痕,数着日子。我以为她也在等我。原来,
她只是在等我彻底从她的人生里消失。我沿着马路一直走,不知道要去哪里。路过一家商场,
巨大的电子屏幕上,正在播放一则财经新闻。一个穿着高定礼服,珠光宝气的女人,
正挽着一个英俊的男人,对着镜头微笑。她笑得那么灿烂,那么幸福。那张脸,
和我一模一样。屏幕下方的字幕写着:林氏集团总裁林致远携夫人知珞棠出席慈善晚宴。
知珞棠。我的好姐姐。她成了豪门阔太,林太太。而我,是一个刚刚出狱,身无分文,
无家可归的劳改犯。巨大的讽刺让我几乎站不稳。原来,这就是她说的,养我一辈子。
她在云端之上,我在泥泞之中。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短信。陌生的号码。“两百万,
忘了你是谁,从这个城市消失。”“否则,我不介意让你再进去一次。”没有落款。
但我知道是她。冷漠,高高在上,像是在打发一个乞丐。两百万,买断我十年青春,
买断一条人命,买断我们的姐妹亲情。在她的世界里,一切都可以用钱来衡量。我笑了。
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十年了,我第一次哭。不是因为委屈,不是因为恨。是因为,
我真傻。2我用老李给的钱,在城中村租了个最便宜的单间。房间阴暗潮湿,
墙皮大块大块地脱落。我不在乎。有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就够了。
我买了一部最便宜的智能手机,连上了隔壁的无线网。第一件事,就是搜索“知珞棠”。
她的消息铺天盖地。“豪门新贵林太太,出身书香门第,毕业于顶级名校。
”“知名青年慈善家,人美心善的典范。”“灰姑娘的逆袭,她与林总的爱情故事堪比童话。
”每一条新闻,都像一把刀子,精准地扎在我的心上。书香门第?我们是孤儿,
在孤儿院里靠着抢饭才活下来的。顶级名校?那张录取通知书,是我的,不是她的。十年前,
我才是那个应该走进大学校门的人。而她,知珞棠,开着她刚交的富二代男友的车,
在城南路口,撞上了一个骑着三轮车捡垃圾的少年。她甚至没有下车看一眼。直接一脚油门,
逃了。回到我们租住的小屋,她吓得浑身发抖,抱着我哭了一整夜。她说她不是故意的。
她说她害怕。她说她的人生不能就这么完了。第二天,新闻报道,被撞的少年当场死亡。
他是个孤儿,唯一的亲人,是一个年迈的奶奶。警察根据监控,很快就锁定了那辆车。
我看着跪在地上的知珞棠,看着她那张苍白绝望的脸。“姐,我们去自首吧。”我说。
她猛地摇头,死死抓住我的手。“不,小瑜,不能去。”“去了,我就全完了。”“小瑜,
你帮我,只有你能帮我了。”她说我们是双胞胎,只要我一口咬定是我开的车,
就不会有人怀疑。她说她会照顾好那个老奶奶,会尽一切可能补偿。她说她会等我出来。
她说,她会用她的一生来报答我。我看着屏幕上她光鲜亮丽的脸,只觉得一阵反胃。
她所谓的补偿,就是让那个失去唯一亲人的老奶奶,在贫病交加中,抑郁而终。一尸两命。
而她,踩着我和那两条人命的骸骨,登上了她的天堂。我关掉手机,躺在冰冷的床上,
睁着眼睛,一夜无眠。我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不是为了我自己。是为了那个枉死的少年,
和那个绝望死去的老人。是为了被她践踏在脚下的公道。第二天,我去了城南派出所。
接待我的是一个年轻的警察。我告诉他,我要为十年前的一桩肇事逃逸案,提供新的线索。
他有些不耐烦。“案子都结了,罪犯也已经伏法了,你有什么新线索?”我抬起头,
直视着他的眼睛。“因为,当年的罪犯,不是我。”“我是替人顶罪的。”“真正的凶手,
是我的双胞胎姐姐,知珞棠。”3年轻警察愣住了,随即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我。
“你说什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翻案可不是开玩笑的。”我没有理会他的质疑,
平静地开口。“十年前,八月十二号晚上九点三十七分,城南路和解放路交叉口。
”“一辆红色的保时捷911,车牌号是海AXXXXX,撞上了一个骑三轮车的少年。
”“驾驶员当场逃逸。”我每说一个字,年轻警察的脸色就凝重一分。这些信息,
都和卷宗里记录的一模一样。“这些都是***息,不能证明什么。”他依然保持着警惕。
“驾驶员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裙摆上溅到了三滴血。”“副驾驶的储物箱里,
有一张C大的录取通知书,名字是知瑜。”“车是她男朋友的,事发后,
她骗她男朋友说车被偷了。”这些细节,只有当事人才知道。是我姐姐,知珞棠,
当年哭着告诉我的。年轻警察的呼吸变得急促,他立刻起身。“你等一下,我去找张队。
”很快,一个看起来五十岁左右,面容严肃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他胸前的警号牌上写着:张建国。他就是当年负责这个案子的张警官。十年了,
他看起来苍老了不少。他打量着我,眼神锐利。“你说,你是知瑜?”我点点头。“张警官,
好久不见。”他眉头紧锁。“你刚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有什么证据,
证明你说的是真的?”“知珞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又为什么要替她顶罪?
”我从随身带来的布包里,拿出了一个泛黄的旧本子。那是我和姐姐小时候交换日记的本子。
上面记录了我们贫瘠又相依为命的童年。我翻到最后一页。那是十年前,事发第二天,
知珞棠写下的。字迹潦草,带着泪痕晕开的墨迹,充满了恐惧和哀求。小瑜,救救我,
我不想坐牢,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我们说好要一起过好日子的,你不能不管我。
只要你认了,等风头过去,我一定想办法。求求你了。张警官戴上老花镜,
仔仔细-细地看着那几行字。他的手,不易察觉地抖了一下。
“我们会对日记本进行笔迹鉴定。”“你还需要提供更直接的证据。”我明白,仅凭这个,
还不足以将一个豪门阔太拉下马。“证据,我会找到的。”“张警官,我只有一个请求。
”“什么?”“请你们先不要惊动她。”我要的,不是让她有所防备地挣扎。我要的,
是在她最志得意满的时候,给她致命一击。让她从云端,狠狠地摔下来。摔得粉身碎骨。
离开警察局,我没有回家。我去了市图书馆,查阅了十年前的旧报纸。很快,
我找到了关于那场车祸的报道。也找到了受害者的名字,陈烁。以及他奶奶的名字,李秀兰。
报道的最后提到,李秀兰老人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有生之年,能看到孙子沉冤得雪。可惜,
她没有等到。我又查阅了近十年的社会新闻。终于,在一个助学基金的捐赠名单上,
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林氏集团。知珞棠嫁的那个林家。
他们资助了一个贫困山区的女学生,从高中一直到大学。那个女学生的名字,叫李兰。
和受害者奶奶的名字,只差一个字。我盯着那个名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知珞棠,
你可真是“用心良苦”。用这种方式,来安抚你那可笑的良心吗?
还是做给你那位富豪丈夫看,彰显你的“善良”?你以为这样,就能抹去你手上的血迹?
我记下了那个助学基金的联系方式。或许,我可以从这里,找到突破口。
4我尝试联系那个叫李兰的女孩。通过助学基金会,我以“社会爱心人士”的名义,
要到了她的联系方式。电话打过去,是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喂,您好,请问您是?
”“你好,李兰同学,我是一个记者,想对你做一个简单的采访,关于林氏集团对你的资助。
”我撒了个谎。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似乎有些警惕。“对不起,我不接受采访。
”“林太太交代过,不要和媒体接触。”林太太。知珞棠。她果然在背后操控着一切。
“不是什么正式的采访,只是聊聊天。”“我知道你现在在A大读书,我也是A大毕业的,
算是你的学姐。”听到A大,李兰的语气放松了一些。“学姐?真的吗?”“当然,
我们可以约个时间见一面,就在你们学校门口的咖啡馆。”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那……好吧。”挂了电话,我长长舒了一口气。这是我的第一步棋。也是最险的一步。
我不知道知珞棠对这个女孩洗脑到了什么程度。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从她口中,
得到我想要的东西。第二天,我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A大门口的咖啡馆。
我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看着那些朝气蓬勃的年轻面孔,我的心里五味杂陈。
如果十年前我没有替她顶罪,现在,我也许会是他们中的一员。一个女孩推门进来,
四处张望着。她穿着朴素的白T恤和牛仔裤,扎着马尾,看起来干净又文静。
我冲她招了招手。她走了过来,有些拘谨地坐下。“学姐好,我是李兰。”“你好,
我是知瑜。”听到我的名字,她的身体瞬间僵硬了一下。这个反应,在我的意料之中。
“你……你和我一位恩人的妹妹,名字一样。”她小声说。“是吗?这么巧。”我故作惊讶。
“你的恩人,是林太太,知珞棠吧。”她点点头,眼神里充满了感激和崇拜。“是的,
林太太是个大好人。”“没有她,我根本不可能从山里走出来,更不可能上大学。”“她说,
她资助我,是为了弥补一个遗憾。”“她说,她有一个不懂事的妹妹,犯了错,让她很痛心。
”“她觉得对不起那个被伤害的家庭,所以想用我的名字,来做一点补偿。”我静静地听着,
心口像是被钝器反复捶打。不懂事的妹妹。犯了错。她把我塑造成一个罪人,而她自己,
则是那个善良宽容,替妹妹赎罪的圣人。她不仅夺走了我的人生,还要践踏我的名誉。
“她有没有跟你提过,你奶奶的名字?”我轻声问。李兰愣了一下。“奶奶?
我奶奶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一直跟着我爸妈。”一瞬间,我全明白了。
知珞棠资助的,根本不是受害者陈烁的亲人。她只是找了一个同样来自山区,
名字相似的女孩。做了一场完美的、虚伪的慈善秀。为了满足她的自我感动,
为了塑造她“人美心善”的人设。她连最后的这点“补偿”,都是假的。我放在桌下的手,
死死地攥成了拳头。指甲陷进肉里,传来一阵刺痛。“学姐,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
”李兰担忧地看着我。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没什么。”“李兰,
如果我告诉你,你口中的那个大善人,其实是一个满口谎言的杀人犯,你信吗?
”李兰的脸色瞬间变了。“学姐,请你不要这么说林太太!”“她是个好人!你这是污蔑!
”她激动地站了起来,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我看着她,就像看到了十年前,
那个对姐姐深信不疑的自己。天真,又愚蠢。“我没有污蔑她。”“十年前那场车祸,
开车的人是她,不是我。”“我,就是她口中那个‘不懂事的妹妹’,知瑜。
”李-兰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不可置信。“不……不可能……”“你骗我!
你是嫉妒林太太,所以才编造这些谎言来诋毁她!”她抓起自己的包,转身就想跑。
我没有拦她。我只是在她身后,平静地说了一句。“你回去告诉知珞棠,我回来了。
”“我不是来要钱的,我是来讨债的。”“让她洗干净脖子,等着。”李兰的脚步顿住了。
她没有回头,几乎是落荒而逃。我知道,我的话,她一定会原封不动地带给知珞棠。战争,
正式开始了。5当天晚上,我就接到了知珞棠的电话。不再是陌生的号码,
而是她私人手机打来的。她的声音,隔着电波,都带着一股压不住的怒火和一丝惊慌。
“知瑜,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疯了吗?跑去骚扰一个无辜的学生!”我轻笑一声。
“无辜?”“姐姐,你利用一个无辜的女孩,给自己编造了一个善良的故事,不觉得恶心吗?
”“那个被你撞死的陈烁,他奶奶叫李秀兰,不是李兰。”电话那头,是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好久,她才再次开口,声音里充满了警告和威胁。“我给你两百万,是让你滚得远远的,
不是让你回来给我找麻烦的!”“知瑜,我警告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我能让你进去十年,就能让你再进去二十年!”“底线?
”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知珞棠,你跟我谈底线?”“你的底线,
不就是踩着别人的尸骨,爬上你的荣华富贵吗?”“我坐了十年牢,我不恨你。
”我的声音很平静,却让电话那头的她,呼吸一滞。“我只是想替那个被撞死的孤儿,
和她孤独死去的奶奶,问一句公道。”“你放心,我不会再去找那个女孩。
”“我会直接去找警察。”“我们法庭上见。”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
我能想象到她此刻气急败坏的样子。这只是一个开始。我要让她体验一下,什么叫坐立难安,
什么叫夜不能寐。果然,第二天,警察局的张队就给我打了电话。“知瑜,知珞棠的丈夫,
林氏集团的总裁林致远,今天上午来过了。”“他请了本市最好的律师团队,
说你出狱后精神状态不稳定,有臆想症,对知珞棠进行敲诈勒索。
”“他们要求警方立刻停止对你的‘不实指控’的调查。”我的心沉了一下。
我预料到他们会反击,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这么狠。
直接给我扣上了一个“精神病”和“敲诈犯”的帽子。“张队,你们……”“你放心。
”张队打断了我。“我们办案,只讲证据,不受任何人影响。”“但是,对方的律师很厉害,
舆论对你恐怕会很不利。”“你要有心理准备。”挂了电话,我打开手机。
关于我的“新闻”,已经开始在网上发酵。惊天反转!豪门阔太被曝杀人,
真凶竟是亲妹妹?知情人爆料:妹妹出狱后索要千万分手费不成,恶意报复姐姐。
农夫与蛇现实版:姐姐好心收留,妹妹却恩将仇报。下面的评论,不堪入目。
“蹲了十年大牢,心理早就扭曲了吧,看姐姐过得好就眼红。
”“这种白眼狼就该一辈子烂在监狱里。”“心疼林太太,摊上这么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