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楚影,一个普通的住家保姆。那天夜里,我像往常一样给雇主家的孩子掖好被角,
可一转身,就看见衣柜里伸出了一只惨白的手。下一秒,孩子离奇地从床上摔下,重度昏迷。
现场没有打斗痕迹,没有指纹,监控坏了,唯一的嫌疑人就是我。所有人都认定我是凶手,
包括那个眼神冷得像手术刀的法医,季骁。只有我的闺蜜罗菲,坚定地站在我身边,
为我奔走。可从我被保释回家开始,每到深夜,我的出租屋里就会重演案发那晚的场景。
那个衣柜,那只手,还有一些连警察都不知道的细节。所有人都说我疯了,
但季骁却从我疯癫的描述里,发现了一丝不对劲。我以为他是来救赎我的光,却不知道,
他和我一起刨开的真相,会将我拖入更深的地狱。那个我最信任的人,正笑着,
看我一步步走向她设下的圈套。1我叫楚影,是个保姆。今晚是我的夜班。
雇主是对年轻夫妻,人不错,钱也给得大方。他们的儿子叫童童,三岁,很乖。晚上九点,
我哄童童睡着。小家伙睡得很沉,脸蛋红扑扑的,像个小苹果。我给他掖了掖被子,
关掉了床头的小台灯,只留了墙角一盏昏黄的夜灯。房间里很安静。
静得能听见窗外树叶被风吹过的沙沙声。还有童童均匀的呼吸声。我轻手轻脚地走出儿童房,
带上了门。客厅里没人,夫妻俩今晚有应酬,要很晚才回来。我坐在沙发上,刷着手机,
时间过得很慢。墙上的挂钟,秒针每走一格,都发出“咔哒”一声。这声音在空旷的房子里,
显得特别清晰。我有点犯困。就在我眼皮子快要黏在一起的时候,儿童房里,
突然传来一声闷响。“咚。”声音不大,像是重物落地的声音。我心里一咯噔,瞬间清醒了。
我冲过去,推开儿童房的门。眼前的一幕,让我全身的血都凉了。童童躺在床下的地毯上,
一动不动。他的小夜灯不知道什么时候灭了,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走廊的光照进去一小片。
我扑过去,手抖得不成样子。“童童?童童你醒醒!”我不敢随便动他,
只能一遍遍地喊他的名字。他没反应。我摸出手机,手指哆嗦得解不开锁。试了好几次,
才拨通了120。然后是雇主的电话。电话那头,女主人尖叫了一声,背景音瞬间乱成一团。
我抱着童童小小的身体,感觉自己的心跳快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
我借着手机屏幕的光,无意中瞥了一眼旁边的衣柜。那是一个很普通的白色衣柜。
可就在刚才那一瞬间,我好像看见,衣柜的门缝……动了一下。像是有个人在里面,
轻轻地呼了一口气。门缝随之张开,又合上。我吓得一个激灵。是不是我看错了?
我死死盯着那个衣柜门。门缝很窄,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一定是太紧张,出现幻觉了。
我这样告诉自己。救护车和雇主几乎是同时到的。家里乱成一锅粥。女主人抱着昏迷的童童,
哭得撕心裂肺。男主人红着眼睛,一把揪住我的衣领。“我儿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
我让你偿命!”他的力气很大,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警察也来了。他们把我带回了警局。
审讯室的灯,白得刺眼。我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同样的话。“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听到声音进去,童童就已经掉在地上了。”“衣柜?什么衣柜?”负责问话的警察皱着眉,
眼神里充满了怀疑。“我说,我好像看到衣柜的门动了一下。”“好像?”他加重了语气,
“楚小姐,现在不是用‘好像’、‘可能’这种词的时候。我们查了,门窗完好,
没有外人闯入的痕迹。也就是说,当时房间里只有你和孩子。”我的嘴唇发干。
“我真的看到了。”“那衣柜里有什么?”“我……我不知道,我当时只顾着看孩子了。
”警察叹了口气,合上了记录本。“楚小姐,你最好说实话。孩子现在还在抢救,
重度颅脑损伤。你作为唯一的在场人,有最大的嫌疑。”我被关在一个小房间里。
墙壁是冰冷的。我抱着膝盖,脑子里一片空白。那个会呼吸的衣柜,像个梦魇,
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快要分不清了。2我在警局待了四十八个小时。
滴水未进。不是他们不给,是我咽不下去。胃里像塞了一块石头。两天后,
我被带去见了一个人。他们说,是法医。他要对我进行一些例行的检查。
我被带进一间同样是白色的房间,空气里有股消毒水的味道。那个男人就站在那里。他很高,
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镜片后面的眼睛,很冷。像手术刀。他叫季骁。
他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没什么温度。“楚影?”我点点头。“配合一下,做个检查。
”他说。他戴上乳胶手套,手套发出“啪”的一声轻响。这个声音让我头皮发麻。
他让我伸出手。他仔细地检查我的指甲,我的手臂,我的脖子。他的手指很凉,
碰到我皮肤的时候,我忍不住缩了一下。他的眼神很专注,像是在看一件物证,
而不是一个人。“你和孩子有过肢体冲突吗?”他忽然问。“没有。”我立刻摇头,
“绝对没有。童童很乖,我为什么要和他有冲突?”他没说话,继续检查。
他的目光在我身上扫来扫去,像X光。我感觉自己在他面前是透明的。所有的谎言和掩饰,
都无所遁形。可我没有说谎。“雇主说,案发前一天,你因为打碎了一个盘子,
被女主人说过几句。”季骁的声音平铺直叙。“是,但那只是小事,我道歉了,也赔了钱,
事情已经过去了。”“是吗?”他抬起眼,镜片闪过一道白光,“但我们了解到,那个盘子,
是女主人过世的母亲留给她的遗物。”我的心脏猛地一沉。这件事,女主人并没有告诉我。
我只当它是一个普通的盘子。“我不知道。”我的声音很干涩,“如果我知道,
我绝对不会……”“你不知道。”季骁打断我,语气里听不出情绪,“所以,
你可能因为这件事怀恨在心,伺机报复。报复对象,就是他们最疼爱的儿子。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不是的!”我激动地站起来,“我没有!我不是那样的人!
”“那你是什么样的人?”他的问题,像一把锥子,扎进我的心脏。我是什么样的人?
一个从乡下来大城市打工的保姆。一个除了力气一无所有的人。一个可以被轻易定罪的人。
季骁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那是一种看透了一切的冷漠。他见过太多的尸体,
听过太多的谎言。在他的世界里,只有证据。而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我。
“你手臂上有几处旧的疤痕。”他指了指我的小臂,“怎么来的?”我下意识地用手捂住。
那些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小心弄的。”我含糊地说。他没再追问,
只是在记录本上写着什么。检查结束了。我被带出去的时候,
听见他对旁边的警察说:“指甲里没有搏斗痕迹,身上没有新的伤口。但情绪不稳定,
有撒谎的可能。建议进行心理评估。”他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锤子,敲在我的罪名上。
我回头看他。他已经脱掉了手套,正在洗手。他甚至没有再看我一眼。在他的眼里,
我大概已经是一个定了罪的犯人。只等着宣判。3童童还在ICU。
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我干的,但也没有证据证明我的清白。我被保释了。是罗菲来接我的。
她是我的闺蜜,也是我在这座城市里唯一的亲人。她一见到我,眼圈就红了。“影影!
”她冲过来抱住我,抱得很紧,“没事了,没事了,我接你回家。”我靠在她单薄的肩膀上,
两天来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断了。我哭得像个孩子。罗菲把我带回了我的出租屋。
一个典型的“老破小”,城中村的握手楼,白天都见不到什么太阳。房间不大,
但被罗菲收拾得很干净。她给我下了一碗面。“快吃吧,看你瘦的。”我没什么胃口,
但还是逼着自己吃了几口。热乎乎的面条下肚,胃里暖和了一些。“警察那边怎么说?
”罗菲坐在我对面,忧心忡忡。“他们怀疑我。”我放下筷子,“所有人都觉得是我干的。
”“放屁!”罗菲一拍桌子,“他们凭什么!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不知道吗?
你连踩死一只蚂蚁都哆嗦,会去害一个孩子?”我苦笑了一下。“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
他们有动机,我是唯一在场的人。”“动机?就因为一个破盘子?”罗菲气得不行,
“这也太扯了!”“那个盘子,是雇主妈妈的遗物。”罗菲愣了一下。“你怎么不早说?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罗菲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她咬着嘴唇,半天没说话。
“那……现在怎么办?”“我不知道。”我摇摇头,“等童童醒过来吧。只有他能告诉大家,
发生了什么。”可是,医生说,童童能不能醒过来,都是个未知数。罗菲握住我的手。
她的手心很暖。“别怕,影影,有我呢。我就是砸锅卖铁,也会给你请最好的律师。
”我看着她,眼泪又流了下来。在这个冷冰冰的城市里,罗菲是我唯一的温暖。送走罗菲后,
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房子里很安静。隔壁夫妻吵架的声音,楼上小孩跑动的声音,
都听得一清二楚。这就是老破小的日常。我睡不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
全是童童躺在地上的样子,还有季骁那双冰冷的眼睛。衣柜。
那个会呼吸的衣柜又一次浮现在我脑海里。我猛地坐起来,看了一眼我房间里的衣柜。
那是一个很旧的木头衣柜,房东留下的。柜门关得严严实实。我咽了口唾沫,
感觉后背有点发凉。都是幻觉。我一遍遍告诉自己。我掀开被子,想去喝口水。
就在我的脚踩到地上的那一刻。“吱呀——”一声轻微的、木头摩擦的声音,
从衣柜的方向传来。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我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眼睛死死地盯着衣柜。衣柜的门,裂开了一条缝。一条很窄很窄的缝。缝隙里,
是纯粹的黑暗。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像打鼓一样。咚,咚,咚。缝隙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我看不清。但我能感觉到。有一双眼睛,正在从那片黑暗里,看着我。
4我尖叫着从房间里冲了出来。我光着脚,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一直跑到楼下的路灯旁,
我才停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冷风一吹,我才发现自己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
我回头看我住的那栋楼。黑漆漆的,像一只张着大嘴的怪兽。我的房间在三楼。
窗户也是黑的。刚才发生的一切,是真的吗?还是我又出现了幻觉?我不敢回去。
我在路灯下坐了一整夜。天亮的时候,罗菲给我打电话。她听出我的声音不对劲,
立刻就赶了过来。她看着我狼狈的样子,吓了一跳。“影影,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嘴唇哆嗦着,把昨晚的事情告诉了她。罗菲听完,脸色发白。她抱住我。“肯定是幻觉,
影影,你最近压力太大了。别自己吓自己。”她陪我上楼。房间里,一切如常。
衣柜的门关得好好的。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屋子里亮堂堂的。昨晚的恐惧,
好像真的是一场梦。罗菲不放心我一个人,那几天就搬过来陪我住了。有她在,
我确实安心了不少。我以为那只是一个意外。但三天后的晚上,它又来了。那天晚上,
罗菲加班,很晚才回来。我一个人先睡了。睡到半夜,我被一种奇怪的声音吵醒。“滴答,
滴答。”像是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我睁开眼。房间里很黑。“滴答,滴答。
”声音是从衣柜那边传来的。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我悄悄地坐起来,看向衣柜。
衣柜的门,又开了一条缝。这一次,我看得更清楚了。从门缝里,好像有液体在往外渗。
黑色的,粘稠的液体。滴落在地板上,发出“滴答”的声音。而且,我闻到了一股味道。
一股……甜腥味。我捂住嘴,不敢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恐惧像一张大网,把我牢牢地罩住。
我看到了。在那条门缝里,我看到了一样东西。一个毛茸茸的东西。
那是一个……兔子玩偶的耳朵。童童最喜欢的那只兔子玩偶。玩偶的一只耳朵,
从门缝里耷拉出来。耳朵上,沾满了那种黑色的液体。正在一滴一滴地,往下落。这一刻,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案发那天,警察在现场勘查的时候,说少了一样东西。
就是童童抱在怀里睡觉的兔子玩偶。他们找遍了整个屋子,都没有找到。
为什么它会出现在我的衣柜里?不,不对。这是我的出租屋。这不是案发现场。我疯了。
我一定是疯了。我连滚带爬地跑下床,打开了房间里所有的灯。我冲到衣柜前,
猛地拉开柜门。里面空空如也。只有我挂着的几件衣服。地板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没有液体,也没有兔子玩偶。我瘫坐在地上,浑身发抖。罗菲回来的时候,
看到的就是我这个样子。她抱着我,不停地安慰我。“影影,你病了。我们去看医生,
好不好?”我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医生。心理医生。所有人都觉得我疯了。警察,罗菲,
可能很快,我自己也要这么觉得了。可那些画面,太真实了。那个味道,
现在仿佛还萦绕在我的鼻尖。不行。我不能就这么被当成疯子。如果我疯了,那童童的案子,
就永远翻不了了。我必须证明,我看到的不是幻觉。我脑子里闪过一个人的脸。季骁。
那个法医。他只相信证据。如果……如果我能告诉他一些,只有凶手和法医才知道的证据呢?
5想见季骁,比我想象的要难。他不是警察,我不能直接去警局找他。
我去他工作的法医中心,被前台拦住了。“请问有预约吗?”“我没有,
但我有很重要的事找季医生。”“不好意思,季医生很忙,没有预约不能见。
”我一连去了三天,吃了三次闭门羹。我没办法。只能用最笨的办法。——堵他。
我在法医中心门口的大树下,从下班时间一直等到天黑。第四天,我终于等到了他。
他从大楼里走出来,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我冲了过去。“季医生!”他看到我,
愣了一下,随即皱起了眉。“楚影?”“我有事跟你说,很重要的事。”我急切地说。
他看了看四周,来来往往都是他的同事。“这里不方便。”“那去哪里?”他沉默了几秒。
“跟我来。”他把我带到附近一家咖啡馆。人不多,很安静。他点了一杯黑咖啡,
什么都没给我点。“说吧,什么事。”他开门见山。“关于童童的案子。”我深吸一口气,
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案发现场,是不是少了一只兔子玩偶?
”季骁端起咖啡杯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他抬起眼,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得像刀。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警方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并没有对外公布。
知道的只有办案人员和家属。我怎么会知道?我的心脏砰砰直跳。有用!“我不但知道,
我还知道那只玩偶在哪里。”我说。“在哪里?”“在……在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里。
袋口用一种……一种金色的扎带绑着。”这些,都是我“幻觉”里看到的画面。
兔子玩偶被塞在一个黑色的垃圾袋里,袋口用那种面包包装上常见的金色扎带,拧了好几圈。
我说完,死死地盯着季骁的脸。他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那种叫“震惊”的表情。
他放下了咖啡杯。杯子和碟子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这些是谁告诉你的?
”他的声音很沉。“没人告诉我,是我自己‘看’到的。”“看到?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扯,但我真的看到了。在我家,在我的衣柜里。
”我语无伦次地解释着,“我知道它不是真的,它是一种……提示。它在告诉我,
真正的玩偶,就是被这样处理掉的。”季骁没有说话。他就那样看着我。眼神很复杂。
有审视,有怀疑,但……没有了之前那种百分之百的否定。过了很久,他才开口。
“你说的金色扎带,是什么样的?”“就是……很普通的那种,外面是金色的塑料皮,
里面是细铁丝。”季骁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串钥匙,放在桌上。
“楚影。”他第一次这样叫我的名字。“我问你,除了这些,你还‘看’到了什么?
”“我还闻到一股味道。”“什么味道?”“甜腥味。还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
”我说,“两种味道混在一起,很奇怪。”季...骁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他放在桌上的手,指关节微微收紧。咖啡馆里放着舒缓的音乐。我却觉得空气都凝固了。
他沉默了足足一分钟。然后,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放在我面前。“你的手机给我。
”我不明所以,但还是把手机递给了他。他在我的手机上输了一串号码,然后拨了出去。
他自己的手机响了。他挂断,把我的手机还给我。“这是我的私人号码。”他说,“以后,
再‘看’到什么,随时打给我。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的闺蜜。”我愣住了。
他……这是相信我了?“为什么?”季骁拿起桌上的钥匙,站了起来。
“因为你说的金色扎带,还有那股混杂的味道……”他顿了顿,眼镜片反射着灯光,
我看不清他的眼神。“和我们在案发公寓楼下的垃圾桶里,找到的一个匿名包裹里的情况,
一模一样。”6我捏着那个手机号码,像是捏着一根救命稻草。季骁相信我了。或者说,
他开始对我看到的东西,产生了兴趣。这比什么都重要。从那天起,
我开始刻意地去“等待”那些幻觉。这听起来很疯狂。别人避之不及的梦魇,
成了我唯一的希望。我每天晚上都睡得很浅。竖着耳朵,听着房间里的一切动静。但是,
一连好几天,什么都没有发生。那个衣柜,又变回了一个普普通通的旧家具。
安静得让我心慌。季骁也没有联系我。我开始怀疑,那天在咖啡馆里的一切,
是不是也是我的一个幻觉?我忍不住,给他发了一条信息。季医生,
我这几天……没再看到什么。发完我就后悔了。他会不会觉得我在耍他?没想到,
他很快就回复了。只有一个字。等。这个字,给了我一点点虚无缥缈的安慰。
生活还在继续。我丢了保姆的工作,没人敢再用我。积蓄也快花光了。罗菲一直劝我回老家。
“影影,这里不适合你。我们回家吧,离开这个鬼地方。”我摇摇头。“案子没查清,
我不能走。”我走了,就等于默认了自己是畏罪潜逃。我一辈子都洗不清这个污点。
罗叹了口气,没再劝我。她只是默默地把自己的工资卡塞给我。“密码是你的生日。别省着,
照顾好自己。”我捏着那张薄薄的卡片,心里五味杂陈。我何德何能,
能有这么好的一个朋友。这天晚上,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是楚影吗?
”是个女人的声音,有点沙哑,带着哭腔。我愣了一下。“我是。请问您是?
”“我是童童的妈妈。”我的心跳漏了一拍。“童童他……怎么样了?”“他还在昏迷。
”女人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和绝望,“医生说,情况很不乐观。”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不起……”“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她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楚影,我问你,
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实话!”“我说的都是实话。我进去的时候,
他已经……”“不可能!”她尖叫着打断我,“童童睡觉很老实,他从来不会自己摔下床!
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对他做了什么!”“我没有!”“你就有!”她开始语无伦次地哭喊,
“你还我儿子!你这个杀人凶手!你还我儿子!”电话被挂断了。我握着手机,浑身冰冷。
杀人凶手。这四个字,像烙铁一样,烫在我的心上。我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
直到手机又响了。是季骁。“你还好吗?”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一样。“你怎么知道?
”“我找了童童的母亲,劝她不要再骚扰你。”我愣住了。他……在关心我?“她没说错,
我就是……”“你不是。”他打断我,“证据还没下定论之前,你只是嫌疑人。”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