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下班路上的奇遇

>>> 戳我直接看全本<<<<
暮色里的柳条在晚风中簌簌作响,秦川捏着车闸的指节发白。

老奶奶掌心的褐色药丸沾着香灰,在夕阳下泛着诡异的光。

"老奶奶,我赶着回家。

"他蹬着永久牌自行车的脚蹬往后滑了半圈,车筐里装着供销社买的挂面,牛皮纸袋被风吹得哗啦响。

远处粮站正在拉下铁栅栏,几个工人扛着麻袋往板车上装玉米茬子。

老奶奶的蓝布褂子被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打着补丁的棉袄:"小伙子,你眉间这道悬针纹,是祖上三代积德才换来的机缘。

"她布满老年斑的手突然抓住车把,力道大得不像古稀老人,"这药丸子是用雷击枣木灰合的,雷雨天含在舌根底下——"车铃铛"叮铃"一声被碰响,秦川慌忙往后缩。

老榆树上惊起几只麻雀,扑棱棱掠过供销社斑驳的"发展经济保障供给"标语。

他瞥见老妪摊位上的八卦图,黄表纸边角还沾着供销社包点心的油渍。

"您要真有神通,"他摸出裤兜里皱巴巴的粮票,五市斤的票面被汗水浸得发软,"不如算算我这个月被克扣的二十七块八毛差旅费,什么时候能讨回来?

"老奶奶浑浊的眼珠突然泛起精光,枯枝般的手指掐住他腕子:"你爹娘在老家种苞米,妹妹叫秦雪,对不对?

"指甲深深掐进他晒黑的皮肤,"上个月初七,你是不是在厂长办公室摔了搪瓷缸?

"秦川浑身一颤。

那天他攥着销售报表闯进办公室,正撞见主管王德发在给副厂长点牡丹烟。

蓝白搪瓷缸摔在地上时,滚烫的茶水溅湿了墙角的五好职工锦旗。

"您...您怎么知道?

""你命格里带着三昧真火,本该是早夭的相。

"老奶奶松开手,从八卦图底下抽出一张黄符,"但七日后子时三刻,你把这符压在枕头底下——""大娘!

"秦川猛地甩开车把,永久车咣当倒在路边。

车筐里的挂面撒出来,白生生的面条散在供销社门前的煤渣地上。

他弯腰捡面条时,看见老奶奶布鞋上沾着新鲜的黄泥,鞋帮上还粘着半片柳叶。

这不对劲。

供销社门前这条煤渣路,自打上个月粮站运玉米的卡车轧出坑,后勤科就用炉灰渣填平了。

而最近的柳树在二里地外的河沟边,叶子上个月就落尽了。

"您到底是谁?

"他攥着断成两截的面条首起身,后背渗出冷汗。

粮站方向飘来烤玉米的焦香,两个戴蓝布袖套的售货员正往板车上装麻袋,麻绳勒进肩膀的闷哼声混着晚风传来。

老奶奶己经收起八卦图,佝偻着背往巷子深处走,蓝布褂子被风吹得鼓起来:"记住,雷要劈天灵盖的时候,这药丸子能保你魂魄不散..."声音飘忽得像供销社广播里滋啦作响的评书。

秦川盯着掌心多出来的药丸,褐色表面布满蜂窝状孔洞。

远处传来妹妹秦雪的声音:"哥!

妈让你捎的缝纫机油买了吗?

"他慌忙把药丸塞进中山装内兜,指尖触到硬壳工作证。

转身时看见秦雪推着二八大杠站在供销社台阶上,车把上挂着装咸菜疙瘩的网兜,蓝布裤脚还沾着鸡圈里的稻草屑。

"又遇上骗子了?

"秦雪踮脚给他拍打后背的灰,"上回那个说能治爸腰疼的游医,骗走咱家半筐鸡蛋...""没,就问个路。

"秦川弯腰扶起自行车,车链子掉了,黑乎乎的机油蹭在洗得发白的劳动布裤子上。

他摸出裤兜里的火柴盒,磷面擦过三次才点燃烟卷,劣质烟草味混着供销社飘来的酱油香。

暮色渐浓时,兄妹俩并排走在煤渣路上。

秦雪车筐里的缝纫机油瓶叮当响:"哥,王德发今天又来车间了,说要扣我这个月五块钱奖金。

""凭什么?

""说我把缝纫机擦太亮,费电。

"秦雪踢开路上的碎煤块,"他外甥女顶了咱村小学代课老师的缺,现在天天涂着友谊雪花膏来上班。

"秦川深吸一口烟,劣质烟丝呛得他咳嗽。

远处饮料厂的下班铃响了,叮叮当当的自行车流涌出厂门。

几个穿的确良衬衫的年轻工人说笑着超过他们,车把上挂着印有"劲力宝"字样的保温杯。

"再忍忍。

"他说这话时,内兜里的药丸硌着胸口发疼,"等哥攒够钱...""哥你看!

"秦雪突然拽他袖子。

暮色中,老奶奶消失的巷口飘起青烟,隐约可见未燃尽的黄纸在风中打旋。

供销社墙根下的野猫炸着毛蹿过,撞翻了摞在墙角的空酱油缸。

当夜,秦川躺在饮料厂宿舍的硬板床上。

月光透过糊报纸的窗户,在印着"先进生产者"的搪瓷缸上投下碎影。

药丸被他用《销售台账管理手册》包着,压在枕头底下,油墨味混着诡异的檀香味。

窗外忽然滚过闷雷,他摸出枕头下的药丸。

闪电划过的瞬间,褐色药丸表面浮现出细密纹路,像极了老厂长办公室里那幅《万里长江图》拓片上的水波纹。

>>> 戳我直接看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