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时间到了,走出写字楼发现天正在下雨。
我真是忙得连抬头看眼窗外的时间都没有,什么时候开始下的雨就更不知道了。
虽然早上的天气阴郁低沉,但是天气预报并未预告有雨,再说北方冬天的天气向来如此,出门之前查看天气预报也是我多年来的习惯,总之,我有点懊恼自己没有像往常一样放把伞在包里。
在廊檐下驻足片刻后,我决定冒雨去打车,毕竟再等下去雨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停。
成年人也许大都是这样,时时遇到问题,时时解决问题,不浪费时间徘徊犹豫。
我将双手盖在头顶,冲进雨里,即使这样多少能挡点雨,但我还是走得有些着急,于是忘记了大厦门口有一段地面平时就光溜溜的,现在见水后更是溜光水滑,刚走几步我脚下打滑身子瞬间失去平衡,重重得摔在地上。
身旁的人来来往往行色匆匆,并没有人注意到我,我西下张望了一下,也并不期待会有人来帮我。
我缓了大概有几秒钟,艰难地试图站起来,还好!
还可以站起来。
这下不着急了,即使雨势更大了,我也只能慢慢走。
这时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来,我顾不上接电话,一瘸一拐地走到马路边去打车。
等我坐上车,浑身己经湿的七七八八了,身体止不住得打起寒颤,手机又再次响起,我的手冻僵了,实在没法理会它。
首到回到家,第一时间掏出手机,看到有好几个未接电话,心里有种大事不妙的预感,紧接着我哥发来信息,信息上说:“妈骑车摔倒了,现在人在医院。”
你看,虽然我和我妈的关系长期处于冷淡疏离的状态,但是亲人之间奇妙的连接还是让我预感到了点什么。
总觉得我今天有些倒霉,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原来应验在这儿了。
我顾不上自己狼狈的样子,赶紧打电话询问情况。
随着一阵嘟嘟声,我哥接通了电话,不无例外地先是一顿指责:“你怎么不接电话,关键时候人不在身边,电话也打不通。”
我没有力气回嘴,一边褪去湿答答的外套,一边有气无力地问:“妈怎么样了?
严重吗?
医生怎么说?”
他也冷静下来,知道此时此刻重要的并不是责难我没有及时接电话,语气缓和了些说:“做了检查,腰上骨头摔了一条裂缝,医生说可以做手术,恢复得快一点,但是手术人遭罪,也可以保守治疗,就是好得会慢一点。”
我听了以后松了一口气,毕竟伤在腰上,可大可小,于是紧接着问:“妈怎么说?
她人清醒吗?
还有没有伤到别的地方?”
他回答说:“人是清醒的,身上脸上蹭破点皮,主要伤在腰上。
妈说保守治疗,她不想做手术遭罪。”
“她能接电话吗?”
我问道。
“我己经回到家了,一会还得接娃,咱爸和你嫂子在医院陪着,你给咱爸打电话吧。”
我回了句:“好”就挂断了电话。
跟我哥通过电话,大致情况我己经了解了,好在事情不严重,医院那边我肯定还要再打电话,我也只能先打电话关心关心,然后再看看需要我做什么,而现在我必须得先照顾自己了,刚才事情来得突然没察觉出身体有什么异样,现在事情有缓了,我猛烈地感觉到自己冷透了,脚也比刚摔倒的时候更疼了,也确定了一个事情,今年我得回老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