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到大所做的每件事都希望得到父亲的夸奖,可不曾想,终究是我奢望了。
我曾以为父亲是不同的,因为我与弟弟平等的经历过不会做题而被父亲一巴掌打在头上,把我们打哭的场景,我曾以为父亲平等的不关心我们的生活,只关心我们的学习。
后来,我知道,我错了,我错的离谱。
我永远都记得父亲那句“你把我吃了吧”父亲极其沉闷的吼出这句话后,我当时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原来……那是我将将高考完,收到录取通知书后,父亲得知一年学费要了3万多时的场景。
那时的我因别人的一句“如果你能报上我们这个学校,我们学校老师首接给你安排助学金,而且我还可以带着你去***挣钱。”
便傻了吧唧的选了这个学校,乐呵呵的将这个学校放在首位志愿上,甚至怕录不上,下一个志愿也是这个学校的其他专业。
现在想想,我那时真是单纯的要命啊,什么话都信,什么都敢报。
父亲的一句话,让我明白,父亲是不想出那么多的钱供我上大学。
也怪不得父亲在听说我被这个学校录取后,让我再去复读一年,可那时的我,己经上够高中了,并不想再去复读,于是我说:“我才不去复读呢,俺老师说,下年的分数线比今年可能还得高,我下年或许都不能再考这个分数了。”
于是,我终是在父亲不情不愿的状态下,上了这所大学。
与此同时,我也意识到了金钱的重要性,其实早在高中的时候,我就隐隐觉察,或许我不应该再依靠家里了。
因此到上大学的时候,我就在心里面想一定要在大学的时候做个***,不再跟家里要钱。
可我却仅仅做过一两次的服务生后,便因每次累的头疼不肯再去,原来挣钱真的不容易。
那是我第一次体会到父亲挣钱的不易,其实父亲能撑起这个家己经很难了。
人都是有感情的动物,我当然也不例外,每年暑假期间交学费的时候我都是抬不起头的,觉着父亲给我发这么多的钱,父亲对我真好,但接下来的事又让我知晓,我到底是不如弟弟的,弟弟在父亲眼中一切都好,而我,呵,就是根草,用来衬托鲜花的。
等轮到弟弟报志愿的时候,父亲却说:"咱们花钱报吧,花个几十块钱叫别人报个差不多的,别屈了分。
"呵呵,那时候我真想问问,那为什么,我报志愿的时候,是我自己胡乱的报名了九十六个志愿,轮到弟弟的时候他就能让请人报他帮他报呢?
听到那句话的时候,我并未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走开了,等到父亲说让我帮弟弟查我学校分数的时候,我实是忍不住了:“我那时候报志愿的时候也没见你给我查啊,还请人报,你那时候如果请人给我报,我也不至于被人坑不至于报这个花费较多的私立学校。”
我发疯似的吼出这句话来。
父亲干巴巴的来了一句“你那时候才开始填报96个志愿,哪有请人报志愿的啊。”
我不想再争辩什么,只沉默着不说话,只心里再黯黯发誓,我绝不帮弟弟。
甚至觉得花钱报志愿根本没必要。
母亲是个守财奴,最终母亲怕花钱,因而一再反对,父亲想花钱报志愿的想法破产,但让我帮弟弟帮忙报志愿,绝不可能。
但说是这样说,弟弟一个人报的志愿,我还是不忍心,不能将错都归到他身上,帮着他查着分数线,提醒着哪个学校适合他,他的成绩比我好,最后上了公办本科。
可接下来的事,也让我最终看清楚了我在父亲心中的地位到底是不如弟弟的。
那一年父亲学会了在网上买东西,那时我放假回家,父亲弟弟也恰好回在家,便听见父亲说:“小书,我给你买的鞋怎咋样啊,穿着结实轻便不。”
我从没有见过父亲对我那么温柔的说过话,怕是我不在家的时候,他经常对弟弟说吧。
"行,中,挺好勒"弟弟回道。
原来父亲竟会给弟弟买鞋子,我那时很惊讶,父亲竟学会网购了。
可不曾想,并不是给他一两件,而是上衣,裤子好几件好几件的买,都是给弟弟的,父亲说弟弟“现在正是大小伙子,穿的干净点看我给你买的别舍不得穿,你现在正是穿好衣裳的时候。”
听到这里,我心里就开始不是滋味了,好像长这么大,父亲没有给我买过衣服类的东西,不,有一件,是前两年冬天,父亲豪掷千金为我们姐弟三人买一人买了一件袄,那是父亲经我买的唯一一件东西。
当时,我与弟弟的袄100左右,而姐姐却看不上那一百多的袄,硬是要挑一件合她心意的,为此我还不理解她,觉着锦袄差不多就行呗,为何非要好的、贵的。
这时,我好像理解当时的姐姐了。
姐姐大我十岁,早己出嫁,或许在她记忆里,父亲这是唯一一次再为她买东西了。
或许在她出嫁以后,她己不再属于这个家,或许她看着父母为我与弟弟操心、买东西,她也觉得的不公,或许这是她唯一可以任性的一次了,或许在父母眼里闺女相比于儿子来说没有那么重要,早晚要出嫁,是不属于这个家的,不只是母亲如此,父亲也是如此。
母亲不止一次的说过等我和姐姐长大后,出嫁了,一人帮给弟弟十万,就够弟弟娶媳妇了,我那时小,面对母亲的话连连答应。
现在看来,或许我们姐妹俩就是工具吧。
那时我默默听着父亲给弟弟添的东西,即使心里己经感受到了不公,可也仅是只敢在心里怨恨父亲为什么只给弟弟买,而不给我买,但我最终也没有出声,没有问为什么不公平,因为己经没有必要了。
那次,我提议去镇上,因为我要去看脚气,那的皮肤科看得好。
父亲却说:“那的恁贵,治标不治本罢了,在网上买点就行呗,我到明个儿在网上给你看看。”
“没事,我先去看看,贵就不买药了”我回道,心想我那时还有剩的工资去看病,等到花完了,就凭我这没工作的人,怎么还能看的起。
后来,父亲说是在网上说要给我买,二十块钱一瓶,他问我要买不,我顿时喜上心头,一阵风式地跑到父亲那,连说:“好啊好啊”我等了好几天,但之后却是没了后续。
久到我终是忍不住脚底的痒后,我最终花近三百元在那皮肤科买了药,可过了三天,父亲却说:“我给你在网上买的脚气药到了。”
“嗷,行,我先使着我买的,使完,我再使你买的。”
我平静的回道,不需要了,不需再买,我无所谓了,不需要你在事后弥补。
不需要你再夸我,即使你从未夸过我,在我的记忆里,永远是:“你看看人家为啥考考这么好,而你却考这么差,你的学校是全省最差的学校,撑不几年就倒闭。
你这回我看你的教资还是考不过,人家都准备一年,你这才一个月,你考不过”尽是些贬低、谦弃的话语。
终于,我觉得你说得对,放弃找工作,全心全意准备教资面试,即使我并不确定我的笔试会不会过。
我有时真的想问问你,我在你心中竟是那么的差,如此的不值一提吗?
最终,我张了张口后,又闭了嘴。
去年,你参加了驾照考试,你说,家中的群里没有一个关心你科目三考没考过,难道你就听不到,在家的我对你的关心问候吗?
最终,我忍住了。
但你又说,家里儿女没有一个鼓励你,给你加把劲的。
听到这我终是忍不住:“你说没有人鼓励你,你也没鼓励过我啊,我说我这***资笔试肯定过,可你却说你八成过不了,而且你从小到大,都是把我与别人对比,对比,说什么比别人这差,比别人那差,你鼓励过我吗?
没有,而且你不只一次的说过,我的学校快倒闭了,我的学校在省里最差,你就没想过,要是我的学校倒闭了,你闺女就找不着活了吗,你应该祈祷它不倒闭。”
我大声地、愤愤地吼出这句话。
“你的学校光我说它不倒闭,它就不倒闭了吗,我看,你学校撑不了几年。”
听父亲讽刺的说。
我张了张嘴,终是不想再争辩什么,因为没有用了。
我明白了,父亲不会因为我的一次,二次的反抗就改变他的想法,我的反抗毫无意义。
可我终究是期盼着,他能肯定我。
就像这次,我在备考教资期间,我在所有人面前都讲过课,就是没有在父亲面前讲过,因为我紧张,怕讲不好,遭父亲嘲讽,我认为只要我能在父亲面前能够讲出来,我就成功了。
终于那天他考完驾照的科三,出乎意料的过了后,我和家里人都非常惊讶,之后都纷纷祝驾贺她。
也是在那天,趁他高兴,我终于鼓起勇气,可话到嘴边一句响亮的“爸爸”之后,我歇了劲话音一转:“你啥时候考科西啊!”
我没能说出来让你听我讲课的话。
之后,我去外面雨中转了一圈终于说出:“爸爸,你听听我讲的啥样”一句很在那声爸爸之后,声音逐渐渐变小。
爸爸说:“啥?”
“我说我想让你听听我讲课,看看行不行?”
我终于大声说出。
可没想到等来了一句:“你讲得的再好能咋着?”
一句话,瞬间伤透我的心。
“你一边去,我再也不跟你讲了。”
我攥紧手,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边跑出门边吼大这句。
妈妈在后面说:“你别跟他一样”父亲,你可知你在我心中的地位;父亲,你可知你女儿专门练习半月之后才敢趁你考过驾照科三后正开心时,才终于鼓起巨大的勇气在你面前想讲课给你听,可不曾想换了了一句“你讲得再好有什用啊”有什么用,有什么用,我在你面前永远不值得被夸耀,你可知,你在别人面前夸耀弟弟上的学校好,说弟弟在别人面前会说话时,同时又对别人贬低我时,我的心情是如何的。
我不求你称赞我,只求你不要把我与弟弟放到一起,捧高踩低,我就知足了。
我常劝自己不要再期待,不要再乞求,可又忍不住,但现实却总是当头一棒,其实,我早己知晓,可万一呢,万一你能看到我的好呢。
无数次的期盼,无数次的失望,我又无数次劝自己不要再期望。
人是有劣根性的,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有时候,我都在想,为什么要生我,呵,我是不被期待着出生的。
多么可笑啊,那时候你们拼命生,上面又拼命禁。
如果,如果母亲的头胎,我的兄长能出生,应该就没有我什么事了吧,多好。
其实平心静气的想一想,父亲对我己经不错了,起码我的衣食住行从未短过我。
只不过“不患寡而患不均”,终究是我奢求过多,到头来,却是思虑过多,反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