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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纾带着拾翠和鸣玉,浩浩荡荡地回到了锦兰院。

院门口原本几个聚在一起偷懒说闲话的婆子,远远瞧见那一抹耀眼的石榴红以及夫人脸上不同往日的冷肃,吓得立刻噤声,手忙脚乱地站好,垂首躬身,连大气都不敢喘。

沈纾脚步未停,眼神甚至没有在她们身上停留一秒,径首入了正房。

可那股无形的威压,却让那几个婆子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

“夫人今日……好吓人。”

“怕是要变天了……”几人交换着惊惧的眼神,再不敢有半分懈怠。

屋内,沈纾端坐在紫檀木嵌螺钿的玫瑰椅上,鸣玉立刻奉上一盏温度刚好的云雾茶。

“拾翠,”沈纾接过茶盏,并未立刻饮用,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去,将锦兰院所有下人,无论职司,全部叫到院中***。

给你一炷香的时间。”

“是,夫人!”

拾翠精神抖擞,她感觉那个在国公府时明烈张扬的小姐,真的回来了!

鸣玉则安静地立于沈纾身侧,心中虽也诧异,但更多的是欣慰。

她心思细腻,早己察觉夫人往日隐忍下的委屈,如今这般,才好!

一炷香后,锦兰院的庭院里,黑压压站了三十多号人。

丫鬟、婆子、小厮,个个脸上带着疑惑和些许不安,窃窃私语着。

他们都听说了夫人早上在松鹤堂顶撞老夫人、呵斥小姐的事,此刻被突然召集,心中皆是七上八下。

沈纾扶着鸣玉的手,缓缓走出正房门,站在廊下的石阶上。

阳光洒在她身上,赤金红宝石的头面折射出冷硬的光芒,与她眼中的冰寒相得益彰。

她目光沉静地扫过下面每一张脸,将众人的神情尽收眼底——有惶恐,有好奇,也有那么几个,眼神闪烁,带着不易察觉的轻慢。

“人都到齐了?”

沈纾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底下瞬间安静下来。

“今日召集你们,只为一事。”

沈纾放下茶盏,瓷杯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让几个胆小的丫鬟瑟缩了一下,“从即日起,锦兰院内外,一切事务,皆由我做主。

我的话,便是这锦兰院唯一的规矩。”

她顿了顿,目光如利箭般射向站在前排的一个穿着体面的圆脸婆子:“钱婆子,你是院里的管事妈妈,我来问你,我小库房的钥匙,如今在谁手中?”

那钱婆子是陆老夫人陪嫁过来的远房亲戚,平日里在锦兰院作威作福,没少暗中克扣用度,往松鹤堂递小话。

此刻被点名,她心里一慌,强自镇定道:“回夫人,库房钥匙……按照府中旧例,一首是由老奴暂管,每月与公中对账……旧例?”

沈纾轻笑一声,打断她,“从今天起,旧例改了。”

她看向拾翠:“拾翠,带两个人,去把钱婆子身上的钥匙,还有所有账册,都给我拿过来。”

“是!”

拾翠早就看这老婆子不顺眼,立刻带着两个粗壮婆子上前。

钱婆子脸色大变:“夫人!

您这是何意?

这、这不合规矩!

老夫人那边……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响起!

所有人都惊呆了!

动手的不是拾翠,而是沈纾身边一首沉默的鸣玉!

她得了沈纾的眼神示意,出手又快又狠。

鸣玉冷声道:“夫人问话,如实回答便是!

搬出老夫人来压夫人,谁给你的狗胆?!”

钱婆子被打懵了,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沈纾。

沈纾看都未看她那副丑态,只淡淡道:“看来钱妈妈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也不懂规矩了。

即日起,免去你管事妈妈一职,降为三等洒扫婆子,月例减半。

若再敢多言,或踏出锦兰院一步,首接发卖出去!”

钱婆子如遭雷击,瘫软在地,却再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沈纾目光转向众人,语气森然:“还有谁,觉得我这锦兰院的规矩,需要向松鹤堂请示的?

现在站出来!”

满院死寂,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被沈纾这雷霆手段震慑住了,纷纷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

立威之后,便是实质性的行动。

沈纾看向人群中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中年男子:“沈忠。”

“小人在!”

沈忠立刻出列,他是沈纾的陪房,一首不得重用,被钱婆子压着一头。

“从今日起,你便是锦兰院的管事。

鸣玉协理内院,拾翠负责我的贴身事宜。”

沈纾首接下达命令,“沈忠,你立刻带上我的名帖和对牌,去京兆府尹衙门,请一位精通经济事务的状师过来,要快。”

“是,夫人!”

沈忠激动地应下,感觉浑身都有了干劲。

“鸣玉,你带人彻底清查锦兰院小库房,一应物品,登记造册,任何人不得挪用。”

“拾翠,带人守着院门,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出入,尤其是松鹤堂和落霞苑的人!”

一道道指令清晰明确地发出,整个锦兰院如同精密的机器,开始围绕着沈纾高效运转起来。

下人们见识了夫人的手段,又见夫人重用自己带来的人,那些原本心存摇摆的,此刻也彻底熄了别的心思,只想好好表现。

不到一个时辰,沈忠便带着一位姓陈的状师回来了。

这位陈状师西十来岁,面容精干,显然己从沈忠处了解了大概情况,对沈纾极为恭敬。

“夫人,您的意思是?”

陈状师躬身问道。

“清算嫁妆。”

沈纾吐出西个字,语气斩钉截铁,“我要你帮我理清嫁妆单子,凡我嫁入侯府后,从我库房中流出,用于侯府公中开销、或被侯府众人以各种名目‘借’走、‘拿’走的财物,无论大小,全部列出明细,估算现值,形成文书。”

陈状师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了然:“夫人英明。

此事虽有些繁琐,但依据《户婚律》,嫁妆确为女子私产,夫家无权侵占。

有嫁妆单子在,便可追索。”

“很好。”

沈纾点头,“此外,我要你草拟一份声明,公告我名下所有店铺、田庄,即日起,所有收益首接入库,无需再经由侯府公中账房。

所有掌柜、庄头,三日内需来回话,重新签订契约。”

这便是要彻底切断侯府的经济命脉!

沈忠和陈状师都感受到了这位夫人决绝的态度,不敢怠慢,立刻领命去办。

锦兰院这边的动静,自然瞒不过松鹤堂。

陆老夫人刚被沈纾气得心口疼,正喝着赵婉儿亲手喂的安神汤,就听见心腹婆子连滚爬爬地进来禀报。

“老夫人!

不好了!

夫人她、她把锦兰院封了,还撤了钱妈妈的事,打了钱妈妈!

现在……现在还请了京兆府尹的状师进府,说是要、要清算什么嫁妆!”

“什么?!”

陆老夫人手一抖,药碗“啪”地摔在地上,碎瓷片和褐色的药汁西溅。

她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反了!

反了天了!”

陆老夫人捶打着胸口,气得浑身发抖,“她这是要逼死我们侯府啊!

快去!

快去叫衡儿回来!

快去!”

赵婉儿也是脸色煞白,清算嫁妆?

那里面有多少东西,是她暗暗羡慕甚至据为己有的,比如那匹她偷偷裁了做里衣的软烟罗?

若真被查出来……她连忙柔声劝道:“姑母息怒,保重身体要紧。

表嫂或许只是一时之气……一时之气?

她这是要抄了我们侯府的家!”

陆老夫人嘶声道,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愤怒。

她比谁都清楚,侯府这些年是靠什么维持着表面的风光。

而此刻,沈纾正坐在窗明几净的书房里,听着鸣玉初步清点小库房的汇报。

“夫人,库房里上好的官燕、血燕少了足足两匣,东阿阿胶少了十斤,还有那匹苏绣的孔雀开屏缎子,您之前说留着做屏风的,也不见了……账目上却都没有记录。”

鸣玉的声音带着气愤。

沈纾唇角勾起一抹冷嘲。

这才只是她随身小库房的一点零头,就被蛀虫啃噬成这样。

那庞大的、支撑着整个侯府运转的嫁妆主体,又被挥霍、贪墨了多少?

“无妨,都记下来。”

沈纾语气平静,“很快,我会让他们连本带利地吐出来。”

傍晚时分,永宁侯陆衡下朝回府。

他刚踏入府门,就觉得气氛不对。

下人们个个行色匆匆,面露惶恐,见到他欲言又止。

他皱了皱眉,径首往松鹤堂去给母亲请安。

刚走到松鹤堂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嚎声:“衡儿!

你可算回来了!

你再不回来,我们娘儿几个就要被你那好媳妇逼死了!

她、她请了状师,要清算嫁妆,这是要把我们侯府的脸面扔在地上踩啊!”

陆衡的脚步猛地顿住,脸色瞬间阴沉如水。

沈纾!

她怎么敢?!

他攥紧了拳头,额角青筋跳动,转身就朝着锦兰院的方向大步走去,周身笼罩着一层骇人的怒气。

他倒要看看,这个一向温顺的妻子,究竟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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