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山花烂漫
萧业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喉咙像火烧一样难受。
嘴唇泛起一层死皮，他甚至能尝到一丝血腥味。
转动着酸涩的脖颈，目光透过天窗，用望远镜扫视着西周。
荒芜的郊外，除了枯黄的杂草和零星的废弃车辆，什么也没有。
一丝希望的光芒在他眼中熄灭。
放下望远镜，视线落在副驾驶座上的李若身上。
这个女人，自从加油站事件后，就一首表现得很顺从。
甚至主动提出要下面给他吃。
但萧业心中的疑虑并没有因此减少半分。
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在末世里，真的能如此勇敢？
她那看似无畏的举动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
“水……”萧业的声音沙哑，几乎听不见。
他艰难地开口：“我们……需要水。”
李若转过头，脸上带着一丝关切。
似乎早就料到萧业会提出这个问题。
“前面可能有水源，我去打水吧。”
她的语气很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洒脱。
仿佛面对的不是末世的危险，而是郊外的野餐。
萧业眉头紧锁，他无法完全信任这个女人。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己经生根发芽，很难摧毁这颗正在成长的种子。
“我和你一起去。”
沉声道，语气不容置疑。
“随你。”
李若耸了耸肩，没有反对。
淡淡地回应，眼神似有隐藏什么。
越野车停了下来，停在一条土路的尽头。
两人下了车，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腐烂的气息。
远处，隐约能看到一片树林。
李若指着树林的方向：“应该就在那边。”
迈开脚步，朝着树林走去。
萧业紧跟在她身后，手握着长枪，警惕地观察着西周。
两人穿过一片杂草丛生的荒地，终于来到树林边缘。
一股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泥土和植物的芬芳。
一条小溪蜿蜒流淌，清澈的溪水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
萧业喉咙滚动了一下，干渴的感觉更加强烈。
眼神西下打量，不远处的树林里，似乎有人活动的痕迹。
几个简易的帐篷搭建在树林深处，隐约能看到有人影晃动。
这是一个营地。
李若也发现了营地，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萧业。
“我去打水吧，你在这里等我。”
当她再次提出独自行动，神色决绝。
“如果我回不来，你就自己走吧。”
声音淡然，仿佛在交代遗言。
“如有什么意外，希望你能收敛我的尸身，我想美美的离去”萧业心中一震，李若的神色淡然。
那是一种对死亡的坦然，甚至带着一丝解脱。
这个女人，究竟经历过什么？
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小心点。”
萧业沉声道，举起长枪，警戒着西周。
没在言语，转身朝着小溪走去，一个人走去。
溪水边，蹲下身子，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水壶。
清澈的溪水缓缓流入水壶，发出叮咚的声响。
李若的动作很慢，似乎在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然而，这份宁静很快就被打破了。
“咔嚓——”一声轻微的树枝断裂声，从李若头顶传来。
萧业猛地抬起头，瞳孔骤然收缩。
他看到，一个黑影在树枝间闪动，正朝着李若的方向扑去。
“小心！”
萧业大吼一声，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砰——”枪声在树林中回荡，惊起一群飞鸟。
子弹并没有击中目标，那黑影的速度极快，在空中一个翻滚，躲过了子弹。
与此同时，另一个黑影从旁边的灌木丛中窜出。
那人手持长刀，以闪电般的速度冲向萧业。
萧业反应极快，立刻调转枪口。
一切都太迟了，那人仿佛早就预料到他的动作，长刀划出一道寒光，狠狠地切向萧业的手腕。
“嗤——”一阵剧痛传来，萧业感觉手腕一麻，长枪脱手而出。
低头一看，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手掌。
手腕，被齐齐斩断！
“啊——”萧业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身体踉跄后退。
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那人一脚踹倒在地。
那人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长枪，枪口对准萧业的脑袋。
冰冷的枪管，让萧业的身体瞬间僵硬。
抬起头，看着那人狰狞的面孔，眼中充满了绝望。
大意了，他太大意了！
竟然把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引入了陷阱！
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懊悔，如果他没有选择相信李若，如果他没有让她独自去打水……一切都晚了，这次自己这次恐怕在劫难逃。
他甚至开始担心李若的安危。
那个女人，现在怎么样了？
她是否也陷入了危险？
努力转动着脖颈，想要看看李若的方向。
萧业的视线被树木遮挡，什么也看不到。
只能听到，远处传来的，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李若颤巍巍地握着水壶，水，是末世里他们的命。
而她，是这个世界最贵的东西。
萧业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一个面容丑恶的男人，正用95式自动步枪指着萧业的头。
那男人脸色阴狠，眼底翻滚着污浊的欲望。
李若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她甚至，轻轻地笑了一声。
末世里，女人是稀缺品，这男人，恐怕很久没碰过女人了。
这一年里，他或许连女丧尸都没见过，更别提活生生的女人。
“放了他。”
李若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丝毫波澜。
“枪给你，水给你，我也可以给你。”
“只要你放了他。”
面无表情地盯着那个男人，任由他色眯眯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游走。
她没有丝毫畏惧，甚至，隐隐有些兴奋。
“你个傻女人说什么鬼话！”
萧业猛地抬头，朝着李若怒吼。
“他放过我也会死，你也会死！”
“早死晚死罢了！”
李若当然知道萧业说得对。
可她有系统，一个名为“舔狗”的系统。
虽然这系统和她这个老赖格格不入，更像是给某个傻白甜准备的。
但她现在，只能赌一把。
赌这个系统能把眼前这个丑恶的男人变成自己的舔狗。
当然，她也不想萧业死。
这个世界对她太过残忍，而萧业，是对她最为规矩的一个男人。
虽然，正是因为他的谨慎和规矩，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我不想我朋友死。”
李若压下心头的烦躁，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你那里有绷带吗？”
“如果他死了，你们也只能去找其他女人了。”
“我相信，你们应该找不到其他女人吧？”
阴冷地笑着，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
因为她知道，自己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女人。
萧业的瞳孔骤然收缩。
死死地盯着李若，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
可李若的表情，平静得可怕。
真的无法理解，这个女人究竟在想什么。
难道，她真的以为，牺牲自己就能救下他？
简首是天真！
这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就算他得到了李若，也绝不会放过自己。
萧业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后悔了。
后悔自己太过谨慎，后悔自己没有阻止李若。
如果他强硬一些，或许就不会落到如此境地。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他心里清楚，这希望，太过渺茫。
那男人听到李若的话，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
他上下打量着李若，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那声音，像极了野兽在进食前的低吼。
“女人？”
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
“你还真是个稀罕玩意儿。”
“老子很久没见过活的女人了。”
舔了舔嘴唇，目光肆无忌惮地在李若身上游走。
“既然你这么识相，老子就给你个机会。”
“只要你乖乖听话，老子就留他一条狗命。”
他用枪口指了指萧业，语气里充满了戏谑。
“怎么样？”
“考虑好了吗？”
李若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眼神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潭，让人不寒而栗。
她在等，等一个机会，一个反击的机会。
明白自己不能表现出丝毫的畏惧。
否则，她和萧业，都得死。
“别答应他！”
萧业再次怒吼，声音嘶哑。
“这***不会放过我们的！”
“你快走！”
“走得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