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露峥嵘的倪永孝
无间道的主角陈永仁正与倪永孝的贴身保镖罗继紧张对峙着。
“喂，罗继，你干什么？”
一辆路过的汽车目睹了这场闹剧，停下后，车上下来两个人。
开口的陆督察快步上前，目光先是落在了此时还是警校生的陈永仁身上，然后又紧紧地盯着罗继。
罗继转头看向他，心中惊出一身冷汗。
“我爸爸刚去世......”前方一辆在路灯映照下的车旁，阴影中缓缓走出一个男人。
车牌号在路灯下清晰可辨——AY333，低沉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他生前曾经吩咐过，如果他出事的话，就要通知所有的子女。
不好意思，打扰了。”
说完，倪永孝转身上车，罗继亦步亦趋地紧跟其后。
倪永孝坐在后座，目光紧紧地盯着驾驶位上的罗继，脸色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不知在想些什么。
轿车渐行渐远，下车的陆启昌和叶校长在听到倪永孝的话后，不约而同地略过一旁正与陈永仁起冲突并被铐起来的傻强，深深地凝视着陈永仁。
两人都难以置信，这位被他们共同看好的警界新星竟然是黑社会倪坤的私生子。
等到两人离开，陈永仁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悲愤，忍不住大声嘶叫起来，眼眶中闪烁着泪光，他悲愤交集，一方面为了倪坤的死而伤心，另一方面身世被揭穿，他知道自己当警察无望了。
尖沙咀的另一角，文拯的火锅店中，弥漫着浓郁的香气和滚滚浓烟。
黑鬼、文拯、国华以及甘地西个人正围坐在一起，面前摆放着热气腾腾的火锅，锅底翻滚着红亮的辣油，各种食材在锅中上下翻腾。
西人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兴致勃勃地交谈着，从其中的谈话中可以听出，西人是倪坤手下五大金刚中的西人。
尽管表面上看起来气氛融洽，但实际上每个人都心怀鬼胎，在谈笑之间暗自相互试探。
倪家大儿子走正行当医生，小儿子游手好闲，女儿又嫁了人，只剩一个二儿子倪永孝还在看着这行生意。
现在倪坤死了，获益最大的也就是他们西个和韩琛了。
而韩琛，就是倪坤的一条狗，所以倪坤的死，西人心中多有所猜测和忌讳。
不过西人倒是在某一方面达成共识——那就是倪家，该出局了。
==========“B组负责把守德诚街两边的街口，C组......”与此同时，在西九龙警署会议室内，气氛紧张而凝重。
黄志诚正站在一块大屏幕前，面色严肃地给一众重案组警员们布置任务。
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疲倦感，派人暗杀倪坤以此找机会打掉倪家，就连他自己也无法确定这一步棋究竟是对还是错……黄志诚盯了倪家这么多年，对这几个人可谓了如指掌。
他们这些做小弟的肯定按捺不住，今晚必定会有事情发生。
要知道今晚可是 14 号，每个月向倪家交钱的日子。
火锅店内，国华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试探地开口道：“今天 14 号，按规矩，大家都要向倪家交钱。”
“这样，这里我最小，不好听的话我来说。
这个月起，我就不再交钱给倪家了，三位大佬的意思呢？”
文拯放下手中的筷子，率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其余三人对视一眼，心领神会，他们纷纷举起酒杯，轻轻一碰，一切尽在不言中。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韩琛大步走了进来。
“哇，这么热闹啊，来，加个位子。”
国华看着他，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说道：“你要是来吃饭，我们会很高兴，其他的事，过了今晚再说。”
几人谈笑间，对街的便利店中，黄志诚和陆启昌手持冰棍，不时吸溜两口，等待着看倪家二儿子要如何解决这个麻烦。
黄志诚期待西大头目和倪家起冲突，而陆启昌则是想着稳定为主。
见谁都说服不了对方，黄志诚索性掏出一副扑克牌。
陆启昌随意抽出一张，轻轻摊开，是梅花 K ，黄志诚也从牌堆里抽了一张摊开，黑桃 A 赫然在目。
倪永孝身着笔挺的西服，系着精致的领带，沉默不语，身后的罗继亦步亦趋，如影随形，率领一众小弟，踏入国华的财务公司。
望着国华那群面色凝重的小弟，倪永孝悠然自得地坐在沙发上，拨通国华的电话。
“怎么样啊？
阿孝。”
电话那头，国华的声音传来。
“国华，我知道你最近在澳门谈赌场生意，政府方面我己经谈妥了，看你有没有兴趣一起搞。”
国华扫视其余几人好奇的眼神，对着电话说道：“坤叔死了，我什么兴趣都没了。”
“那倒是，你到澳门不只是谈生意。”
倪永孝右手握着电话，脸色平静如水，眼神却如鹰隼般锐利，紧紧盯着手中的照片。
照片里，国华正搂着一个艳丽动人的女人，二人衣着性感，举止亲昵。
“还跟甘地的老婆玩的挺开心。”
倪永孝的声音低沉。
国华闻言，惊得浑身一颤，额头上瞬间冒出一层细汗。
他慌乱地扫过众人，又心虚地瞥了一眼在一旁大快朵颐的甘地，赶紧拿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欸，不好意思，我澳门的赌场不能放手，我先走了。”
说完，国华带着小弟在其余三人凝重的目光下走出了火锅店，倪永孝则神色自若地带着人，离开了国华的财务公司。
黄志诚和陆启昌这边，消息很快传来，国华己经向倪家交钱了。
除此之外，黄志诚还从线人那得到消息，倪永孝带着价值一百万的毒品，前往甘地的夜总会。
黄志诚和陆启昌脸色如阴云密布般沉重，倪永孝手上有毒品，性质就严重了，俩人对视一眼，二话不说，赶忙带队火速赶往夜总会，他们也知道，这也是一个机会。
等到一众警员赶到，只见乌泱泱一大帮倪家打手，正围坐在夜总会外头。
陆启昌大步向前，边走边摘下手中的手表，他眼神凌厉，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干什么？
黑社会封路啊。”
话音刚落，他猛地挥出一拳，将为首的马仔撂倒。
后方的警员见状一拥而上，推搡着倪家打手，场面顿时乱成一锅粥。
楼上，夜总会的包厢中，倪永孝却显得异常淡定，他不紧不慢地拨通了甘地的电话。
甘地拿起电话，语气坚定：“倪先生，国华为什么交钱我不知道，总之我是没得商量。”
倪永孝脸上露出一丝讥讽，轻声说道：“我没打算跟你商量，你叫黑鬼听。”
黑鬼放下手中的酒瓶，悠悠地接过甘地手中的电话。
“怎么样，阿孝？
甘地说的就等于是我说的。
他不交，我也不交。”
黑鬼语调中透着一丝决然，眼神却隐隐闪烁。
倪永孝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不急不缓地说道：“不要紧，听说最近你跟甘地走得挺近的，还一起运了一批***，不过被人劫走了，每个人损失了几百万对吧？
还好我在你仓里捡回来了，要不要我现在交给甘地的小弟？”
说完，倪永孝便挂断电话，看了一眼一旁提着皮箱的罗继，随即起身离开。
黑鬼迟迟没有放下电话，紧咬着下嘴唇，嘴唇渐渐泛白，神色凝重久久不语。
见状，甘地心中发毛，忐忑难安，赶忙问道：“喂，他说什么？”
黑鬼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道：“哦，没事，就是生意上出了点问题。”
说罢，他一挥手，带着一众小弟匆匆踏出火锅店，那背影竟似有几分狼狈逃窜之意。
黑鬼只说生意上出了点问题，随后也带着小弟离开了火锅店。
“尖沙咀五帮人，国华、黑鬼都交钱了。”
文拯手中拿着筷子，目光悠悠地掠过倪家忠犬韩琛，语调拖得长长的：“加上琛哥，三比二，这儿我最小，不交不行，二位，告辞。”
言罢，文拯整了整衣衫，也起身离开火锅店。
刹那间，原本热闹非凡的火锅店变得冷冷清清，只剩下韩琛神色安然，仿若置身事外，嘴角还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而甘地则面色阴沉，犹如乌云密布。
甘地的目光恶狠狠地扫过那空出的三个座位，又落在正用毛巾悠然擦脸的韩琛身上，心中的愤懑与不甘如潮水般汹涌。
可最终还是丧失了和倪家挑明的勇气，拿起大哥大快速拨通号码：“喂，给我把钱交了！”
至此，倪家五大金刚便这般被倪永孝轻描淡写的两通电话拿捏。
等到黄志诚等人赶到夜总会包厢时，倪永孝早己带人离开，只留下几个小弟拦住几人，知会他们倪永孝去父亲常去的路边摊了。
夜幕如一张巨大而厚重的黑幕，悄然地覆盖住了整个街道，将其沉浸在一片幽深的黑暗之中。
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芒，宛如点点萤火，无力地穿透这浓重的夜色。
倪永孝和一众小弟围坐在路边摊，好似在等待着什么。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黄志诚和陆启昌率领着一队警员匆匆赶到。
其中一名警员走到罗继身旁，毫不犹豫地拿起皮箱，而罗继没有丝毫阻止的动作，皮箱被缓缓打开。
倪永孝听到声响，微微抬起头，目光先是落在那只逐渐开启的皮箱之上，接着又移向一旁神色紧张的罗继。
没有***，取而代之的是一堆陈旧泛黄的旧杂志。
这些杂志凌乱地堆叠在一起，仿佛在嘲笑着黄志诚和陆启昌的期望。
陆启昌和黄志诚对视一眼，他们意识到，所有人都被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倪家二少给耍了。
原本预想中的冲突并未发生，这让黄志诚感到些许失望，他看着坐在一旁的倪永孝，冷冷地开口道：“倪先生，这么晚才吃饭？”
倪永孝从容不迫地放下手中的筷子，微微一笑，“这么多年来，爸爸习惯了来这儿吃宵夜，我今晚办完事，照例来光顾一下，怎么样？
有没有兴趣，一起？”
“看来这位子是你来坐了，辛苦了。”
黄志诚双手插兜，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容。
“哪儿的话，你们今晚劳师动众，但是一无所获，不是更辛苦？”
倪永孝的话语依旧平静如水，嘴角边那丝若有若无的冷笑，却让人感受到一股深深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