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 戳我直接看全本<<<<

我攥着黄铜怀表的手指节发白,西洋镜里映出大红色喜服上金线绣的并蒂莲。

喜乐声穿过雕花木门变得扭曲,像极了前世陆明川掐住我脖子时,血管里汩汩的轰鸣。

"姐姐怎么还在梳妆?"林晓月推门的瞬间,

我闻到了她身上若有似无的龙涎香——那是陆明川惯用的熏香味道。

她葱白的手指搭在我肩头,鎏金嵌翡翠的镯子滑到腕间,正是母亲临终前说要传给我的那只。

铜壶滴漏指向申时三刻,距离喜轿临门还有半炷香。

前世我就是这样被她哄着饮下那盏加了蒙汗药的合卺酒,

再醒来时已躺在法租界巡捕房的停尸间,胸口插着陆明川那柄镶红宝石的匕首。

"妹妹今日擦的可是广生行新到的玫瑰粉?"我转身握住她手腕,

翡翠镯子内圈刻着的"林氏婉卿"在烛火下泛着幽光。那是母亲待字闺中的名讳,

此刻却沾着林晓月腕间的香粉。门外突然传来骚动,

我听见陆明川刻意压低的声音:"账本在保险柜第三层,

密码是......"话音被喜炮声炸碎,

但我知道他说的是汇丰银行甲字七号柜——那个需要黄铜怀表与密码双重验证的保险柜。

当陆明川挑开喜帕时,我正将怀表链子缠在指尖。他穿着黑色燕尾服,

胸袋里露出的怀表链闪着和我手中一模一样的铜锈色。宾客中有人倒吸冷气,

他们终于发现这对"定情信物"实则是银行保险柜的密钥。"诸位请看今日《申报》。

"我将报纸抖开,社会版头条赫然是陆明川与林晓月在百乐门相拥的照片。

留声机突然自动旋转,

等拿到林家的码头...就让那个病秧子暴毙..."林晓月的翡翠镯子在地砖上摔得粉碎,

陆明川突然摸向腰间。但比他更快的是一柄折扇,檀木扇骨精准击中他手腕,

镶红宝石的匕首当啷落地时,有人从宾客席缓步而出。"陆先生这把昭和十三年制的军刀,

倒是比婚书更有意思。"沈翊用丝帕包起匕首,刀柄缠绕的赤红色刀穗在灯光下宛如血痕。

满座哗然中,他朝我眨了眨眼,西装内袋露出半张照片——日本领事馆门前的陆明川,

正与某个穿和服的男人交换文件。巡捕房的哨声由远及近时,

我看见陆明川后槽牙绷紧的弧度。这个表情我太熟悉了,

前世他掐着我脖子往大理石桌角撞时,

也是这样绷着下颌说:"要怪就怪你父亲不肯把码头卖给日本商会。

"沈翊指尖捏着的照片在吊灯下泛起青白冷光,陆明川与和服男人交接文件的特写镜头里,

隐约能看见文件封口的菊花纹火漆——那是日本皇室直属机构的标志。

我按住旗袍下摆缓缓起身,珍珠高跟鞋碾过满地翡翠碎屑,

清脆的破裂声里混着林晓月失控的尖叫:“这照片是假的!沈先生为何要诬陷明川?

”“林二小姐不妨看看自己镯芯里的宝贝。”我弯腰拾起半片翡翠残片,鎏金包边裂开后,

露出中空层里蜷缩的微型胶卷。沈翊不知何时戴上了白手套,

接过残片对着水晶吊灯轻轻一转,

胶片上显影出密密麻麻的船次编号——正是林家码头失踪的那批货轮。

巡捕房的人踹开朱漆大门时,陆明川突然暴起。他撕裂的喜服下露出绑满雷管的躯体,

火星在引线上炸开的瞬间,沈翊揽住我的腰撞向雕花屏风。气浪掀翻八仙桌的刹那,

我瞥见陆明川被炸飞的右手——小指第二节关节处,

有道十字形疤痕与前世记忆中握枪的手完美重合。

法租界公董局的地下审讯室泛着福尔马林的味道,沈翊的枪管还带着余温。

他军装外套披在我肩头,领口金线绣的***徽章蹭过颈侧,与我手中怀表同时泛起温热。

当表盖弹开的瞬间,我们异口同声:“731。”“这是关东军防疫给水部的部队编号。

”沈翊的钢笔尖戳破审讯记录纸,墨迹在“人体实验”四个字上晕开血渍般的污痕。

他突然扯开衬衫领口,那半块翡翠坠子贴在锁骨处,

与我母亲留下的残玉严丝合缝拼成完整并蒂莲。铁门吱呀作响,

浑身是血的巡捕递来沾着脑浆的密电:“陆明川尸体不见了,虹口道场送来战书。

”沈翊把密电按在染血的密码本上,

本子扉页赫然印着父亲林崇山的私章——那枚本该随他葬身船难的鸡血石印章。

咸腥海风裹着柴油味灌进货舱,我攥紧黄铜怀表蹲在木箱后。集装箱缝隙里渗出粘稠液体,

顺着铁皮淌成“小心剧毒”的日文警示。沈翊的狙击枪管架在我肩头,

瞄准镜里出现陆明川那张本该支离破碎的脸——他正将注射器扎进劳工脖颈,

针管里幽蓝液体与前世刺入我心脏的毒剂一模一样。货轮鸣笛撕破雨幕时,

我们同时扣动扳机。沈翊的子弹穿透陆明川右手的十字疤痕,

我的怀表则精准卡进起重机齿轮。当表盘里的氰化钾粉末混入输油管道,

整船“药品”在冲天火光中化作青紫色毒雾,像极了我重生那日喜服上妖异的并蒂莲。

霞飞路公寓的留声机还在咿呀作响,沈翊的军装盖着那本伪造的婚书。

他心口枪伤渗出的血染红半块翡翠,与我掌心的残玉拼成完整并蒂莲时,

保险柜密账突然自燃。火舌吞没日本商会的贿赂记录前,

我终于看清最后一行小字:“实验体731-09号,林晚,已确认觉醒记忆回溯能力。

”黄铜怀表在烈焰中炸开最后一朵齿轮花,

沈翊染血的手指拂过我后颈——那里不知何时浮现出条形编码,

与父亲船难当日收到的密电序号完全相同。我盯着沈翊军装第二颗铜纽扣上的反光,

那里映出巡捕房档案室跳动的壁灯火焰。他蘸着碘酒给我后颈的条形码消毒,

棉签突然在"731-09"的刺青上重重一顿:"林小姐知道这个编码的B区样本在哪吗?

"话音未落,窗外闪过黑影。沈翊揽着我滚进档案柜缝隙的瞬间,

三枚手里剑钉在我们方才站立的位置,尾穗系着的符纸上画着九菊一派的星芒阵。

林家老宅的百年紫藤爬满了弹孔,我举着煤油灯站在母亲梳妆镜前。沈翊用刺刀撬开暗格时,

霉味中混着龙涎香扑面而来——和前世林晓月毒杀我时用的熏香一模一样。

褪色的鸳鸯枕套里裹着半本产婆手记,泛黄纸页记载着惊悚真相:"腊月初七子时,

林夫人诞下死胎,抱养沈姨娘之子充作嫡女......"突然有冰凉的枪管抵住我太阳穴,

本该葬身火海的林晓月咯咯娇笑:"好姐姐,你猜父亲为什么把真女儿送去日本陆军医院?

"她撕开旗袍高衩,

大腿内侧的条形码在月光下泛着幽蓝:"我可是731-01号初代实验体。

"沈翊的子弹穿透林晓月眉心时,梳妆镜突然裂成蛛网。整面墙的铜镜开始扭曲旋转,

映出无数个正在死去的我——有的被毒剂腐蚀成白骨,有的困在爆炸的婚房里,

还有个穿白大褂虹口医院停尸房的日光灯管滋啦作响,

我隔着橡胶手套抚摸冰棺里"父亲"的右手。那道十字疤痕边缘的皮肤组织新鲜得诡异,

就像昨天刚被手术刀切开——可法医报告显示这具尸体已经冷冻整整二十年。

"三浦教授最喜欢在标本上留签名。"沈翊突然用镊子挑开尸体耳后皮肤,

暗红色"731"刺青下竟覆盖着更久远的"满洲医科大学"钢印。

他沾着冰碴的睫毛颤了颤:"昭和八年,令尊作为满铁特别顾问,主持过脑神经再生实验。

"解剖台上的血水突然沸腾,沈翊猛地将我扑倒在地。实验日志在腐蚀性液体中卷曲成灰,

冰棺里传出齿轮转动的咔哒声。本该僵直的尸体突然坐起,

父亲的眼球在防腐液中胀成浑浊的琥珀色,

喉管里挤出机械合成的日语:"记忆溯行实验第二阶段,开始。

"沈翊军装内衬掉出的怀表零件划伤我手腕,渗出的血珠竟在瓷砖上滚成微型齿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