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家的二公子据说在追寡妇啦第1章 浸猪笼在线免费阅读
她的眼前是一片桃林,一朵朵娇嫩粉艳的桃花竞相绽开,差些晃了她的眼……
……是做梦吗?
鼻间充斥着醉人的桃木香,一阵春风吹过,吹起一片粉***嫩的桃花。
她满目皆是繁花,地上则落满了刚刚谢落的桃花瓣。
似乎一切真实的有些过了头。
盛夏穿着那身刚到货的浅桃色齐腰襦裙大袖衫,漫无目的地穿行在这片桃林里。
桃林幽长,直直望去,仿若看不到尽头般。
桃林远处是一条河,金黄松软的河滩上此时聚集了一堆人。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
大多穿着一身古朴的旧棉布衣,叽叽喳喳的,自觉围成了一个圈,不时朝里议论着什么。
她好奇朝那望了望……
只听到岸上远远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
“请族规!”
原本围成一圈的村民们自觉跟着开了道,露出了里头被早就圈困着的一个妙龄少女。
少女身子单薄,双手双脚被缚,细瘦的脖颈和腰身上皆挂着重重的石块,没几下便被同村壮男强行装进足有一人长的竹笼子里,在里撕裂的哭喊着:
“族长,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族长,饶了冬梅这次吧……冬梅这辈子做牛做马报答……”
话未说完,一坨旧布狠狠塞上少女嘴巴,连发出呜咽求救的声音都没了。
这是,怎么回事?
她微微张了张嘴,直觉看了下人群四周,以为是有镜头在拍戏。
可她寻了半天,也没看到机位在哪。
直待瞧见几个穿着旧布衣的精壮男人抬起大竹笼子朝河里走去时,她这才反应过来,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喂,你们在干什么,杀人吗!”
她朝着岸边大喊着。
本能提起长裙直直穿过那片桃花林,沿着陡斜的河堤朝被捆在竹笼子里的少女狂奔而去。
岸上的男男女女们像是没听到她的呼喊声,神情麻木地杵在原地。
穿着一身崭新锦衣的族长则站在人群最前头,一脸愤然的训诫道:
“都给我看清楚了,这就是当下***的下场!以后咱们村哪家小女子胆敢尚未婚配、尚未成亲,便与情夫外男私下会面的,一律按今日族规处置。”
说着,族长眼神暴怒地下命令:
【沉塘!】
“沉塘”二字顺着河风,灌进盛夏的耳朵里。
“住手,快住手!”
她跑着,喊着,一路狂奔着,只感觉肺都快要跑炸了……
【沉塘!】
不要,不要!
盛夏哑着嗓子,努力朝岸边的人群呼喊着。
【沉塘!】
三声沉塘过后!
“噗通”一声,关在竹笼子里的少女便被丢进了春日清凉的河水里。
不过七八秒……
连人带笼淹没在河水底下。
连个挣扎都没有。
这是……杀人啊。
盛夏止在原地,浑身冰冷,脸色苍白地看着这一切,仿佛此时被扔进水里的人是她……
胳膊抖个不停,连牙齿也后知后觉地抖了起来,打起了牙架。
明明是桃花盛开、春日暖洋洋的季节,为何她却仿佛如至冰窟?
……
岸边围观的村民很快散去。
经过她时,有几个衣着补丁的女娃娃看了她几眼,眼里带着羡慕。
“娘,她的衣服真好看。”
“别看了,方才族长的话听进去没,女子及笄前可不能与外男私下见面,未定亲前也不行。若是跟冬梅一样昏了头脑,爹娘到时可保不了你……”
妇人虽这样说着,却不免也跟着娃一样,多瞅了那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小女子几眼。
她身上那件束腰襦裙料子好奇特,太阳底下竟反着光,也不知用的是什么料子。肩头披穿的浅桃色宽袖薄纱上绣着大片大片的白中带粉的桃花儿……
瞧着比村头刚开的桃花还要好看。
许是哪家的大小姐来踏青吧。
她们这边有一大片桃花林,年年有富家子弟携家眷小姐们来踏青游玩,而今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
眼神艳羡的再多看几眼,便拉着自家几个女娃儿匆匆走开了。
半晌……
“你们……你们刚刚在杀人啊!”
是犯法啊!
她抖着牙齿,发出声若蚊蝇的控诉。
然而那声控诉,在事实面前却显得格外苍白。
他们刚刚集体杀了一个人啊,一个活生生的妙龄少女……
竟还只在关心她的衣裳好不好看?
盛夏腿脚发软站在河岸边。
她看着面前那条足有四、五十米宽的大河。
河面平静,自西向东缓缓流淌着。
河水被春日暖阳照着,波光粼粼,漂亮极了,仿若从未吃过人。
……
四个月后。
盛京城。
勇昌侯白府那自小被当药罐子一样养大的、长得唇红齿白的二公子失踪了。
消息自打从青州城传至门前摆了两座威严肃穆石狮子的白府时,时间已经过去了两日。
“呜,我的行儿,我那可怜的乖孙哟……”
正厅前。
精致的雕花木椅上,一个浑身贵气的老妇人此时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旁边坐着的儿媳,二公子的生母陆氏也一脸泪水涟涟,自进了厅后便一直坐在那默默掉泪。
远亲表妹边氏,也是勇昌侯的妾室,则在一旁低声安慰着自家表姐。
老妇人旁,站着肚皮微隆的年轻长孙媳风蒹葭。
时不时轻拍着白家祖母的背,免得她老人家一个不注意抽哭过去。
她那刚足两岁的奶娃玄春,尚还是啥也不懂的年龄……
眼见着厅屋里曾祖母哭,祖母哭,自家娘亲和妾祖母也不若平时一样笑脸哄他,于是受了惊地也跟着“哇哇”直哭。
“祖母,二弟许是溜去青州的路上贪玩,耽误了既定行程,一时听不到消息罢了,你莫要哭伤了身子。”
长孙媳风蒹葭一边挺着微隆略沉的肚皮,边忍着脚边自家玄春的哇哇大哭,还不忘劝解着白家祖母。
这一说,却让坐在雕花红木椅上的老妇人哭的更厉害了。
“那一路上都是你婆母娘家陆家的铺子,前面几城他都乖乖去了陆家商铺露了个面儿。眼见着人进了青州,怎么就没了,这都两日了……我就说当初不该由着他胡闹进府学读书,在家请个有名望的私塾先生教便是,你公爹不听,说他总要长大认识人,而今……说啥都晚了……”
“祖母,二哥一向吉人自有天相,这次定会没事的。”
老妇人另一旁,年方十三的妙龄少女,白家小幺,白芷棠也跟着劝。
可刚说完,豆大的眼泪珠子便自她发红的眼眶里吧嗒吧嗒直掉。
这说法,明显是为了安慰年事已高的祖母罢了。
连她自己都不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