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险中求胜，基地初成
彭野紧盯着表盘上疯狂颤动的指针，防毒面具下，他的喉结艰难地滑动了一下，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吞咽声。
视网膜投影的系统地图里，那个橙色光点在东南方向忽明忽暗地闪烁着，宛如黑暗中的鬼火。
“都过来看这个！”
老陈在临时指挥室用力敲打着铁皮柜，那“砰砰”的声响在狭小的空间内回荡。
投影仪在墙面上投射出旧工厂的三维模型，温悦手持激光笔，圈住西侧闪着红光的区域，清脆的声音响起：“危化品处理间残留的氰化物气体，足以让二阶以下的变异种闻风丧胆。”
彭野刚要开口，只听“轰”的一声，聚集地的大门被猛然撞开。
李叔带着十几个背着行囊的幸存者堵在门口，老人布满裂口的手掌紧紧按在锈迹斑斑的门框上，发出“嘎吱”声。
他皱着眉头，大声说道：“小彭，这跟说好的不一样！
说好只是侦查，现在又要搞什么声东击西？”
温悦手中的激光笔在墙上划出一道凌乱的弧线，发出轻微的“嗡嗡”声。
小虎涨红着脸，怒气冲冲地冲过去，却被彭野抬手拦住。
彭野注意到李叔身后那些人攥着铁棍的手都在微微发抖——那是三天前用晶核碎片跟他换压缩饼干的矿工。
“五个小时。”
彭野摘下防毒面具，露出结着血痂的嘴角，血腥味在口中弥漫。
他冷静地说，“我需要五个小时切断厂区供电。
老陈带人在危化品仓库布置陷阱，温悦负责……”“你当拍电影呢？”
李叔突然暴喝，那声音震得天花板上的墙灰簌簌掉落，“上次说能净化水源，结果害死两个娃娃！”
他枯瘦的手指用力戳向彭野战术背心上的弹孔，指尖与布料摩擦发出“嘶嘶”声，“看看你身上的伤！”
彭野摸到腰间温悦给的液压剪，冰冷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系统界面突然弹出精神力强化选项，视网膜上跳动着淡金色的倒计时：03:59:27。
他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昨晚解剖变异乌鸦时，晶核碎屑在培养皿里发出的特殊共振声，如同神秘的乐章。
他心想：现在情况危急，选择精神力强化虽然有风险，但或许能让我更好地应对接下来的危险。
可万一强化失败，我可能会陷入更糟糕的境地……“那就按老规矩。”
彭野突然转身走向装备架，抓起两枚电磁脉冲手雷，“愿意跟我去的，现在领装备。
不去的……”他顿了顿，战术手套擦过腰包里的晶核检测仪，发出轻微的摩擦声，“留下保护妇孺。”
指挥室陷入死寂，安静得能听到每个人的呼吸声。
温悦的激光笔掉在地上，“啪嗒”一声，滚到小虎沾满机油的靴子边。
老陈咳嗽着往防毒面具滤芯里塞新棉片，金属摩擦声在此刻显得格外刺耳。
彭野默默地数着咳嗽声，当数到第七声时，身后传来铁门闭合的吱呀声。
系统地图上，代表队友的绿色光点熄灭了大半。
彭野手持防爆手电筒，光束如同利剑般切开危化品仓库的黑暗。
他贴着墙根小心翼翼地移动，战术靴踩在结着晶状体的地砖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系统不断刷新着精神力消耗提示，他感觉太阳穴突突首跳，仿佛有小锤子在敲打。
突然，通风管道传来窸窣声，如同鬼魅的脚步声。
三只二阶舔食者倒挂着爬过天花板，粘稠的涎水滴在彭野的夜视仪镜片上，传来一阵令人作呕的腥味。
他屏住呼吸，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摸到腰间温悦改造的次声波发生器——那是用报废的汽车音响改装的。
“嗞——”刺耳的电流杂音在空旷的仓库炸响，如同炸雷般震撼。
舔食者齐刷刷转头，腐烂的眼窝对准声源，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彭野的心跳声几乎盖过了系统警报声，首到他发现那些怪物突然抽搐着后退，像是被无形的手拽住了神经索。
“噪音……”彭野盯着手雷保险栓上的刮痕，回想起解剖变异种时发现的异常耳蜗结构。
他想：既然变异种对噪音如此敏感，或许可以利用这个弱点来对抗它们。
他摸出裤袋里染血的MP3播放器，颤抖的手指按下播放键。
当肖邦的《夜曲》混着电流杂音从劣质喇叭里溢出时，三只舔食者突然发狂般撞向彼此，发出“砰砰”的撞击声和嘶吼声。
彭野看着它们自相残杀的残肢，突然笑出声来，防毒面具里凝结的白霜扑簌簌落在前襟。
彭野走出危化品仓库，外面的世界依旧被黑暗笼罩，寒冷的风如刀割般划过脸颊。
他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黎明前的聚集地走去，途中，地上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聚集地弥漫着劣质酒精的刺鼻味道，彭野推开吱呀作响的铁门，二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盯住他手里染血的帆布包。
温悦的急救箱摔在地上，“哐当”一声，绷带滚到李叔脚边。
“我需要三十个空易拉罐。”
彭野把帆布包倒扣在会议桌上，晶核碎屑混着变异种爪牙叮叮当当散落，“还有所有能发声的电子设备。”
他转头看向僵在墙角的老者，“李叔，您以前在化工厂管过警报系统吧？”
温悦正给小虎包扎的手顿了顿，医疗纱布与伤口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
老陈擦到一半的枪管掉在桌上，撞翻了两枚晶核，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李叔布满老年斑的脸在晨光中抽搐，手里攥着的半瓶二锅头泛起涟漪，酒液晃动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你小子……”老人沙哑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他盯着彭野战术背心上新添的爪痕，那些撕裂口边缘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又想搞什么鬼把戏？”
彭野举起那个染血的MP3播放器，沾着黑血的指尖按下播放键，变调的钢琴曲混着丧尸嘶吼从喇叭里溢出。
聚集地角落的笼子突然传来撞击声——那是他们关着的实验体在疯狂撞墙，“砰砰”声震得人心慌。
“我需要您在厂区布置声波陷阱。”
彭野关掉播放器，掏出皱巴巴的工厂平面图，“就像二十年前您处理氯气泄漏时做的那样。”
李叔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踉跄着扶住桌沿，看着图纸上熟悉的管道标记，那些他亲手绘制的安全通道在泛黄的纸页上蜿蜒。
老人突然抓起二锅头猛灌一口，浑浊的酒液顺着花白胡须滴在平面图上，发出“滴答”声。
“给我两小时。”
他扯下脖子上的工牌摔在桌上，金属牌在晨光中闪过“危化品处理科主任李建国”的字样，“小虎！
去把仓库那台老式柴油发电机拖出来！”
温悦悄悄碰了碰彭野的手腕，医疗手套上的血渍在对方袖口蹭出淡红痕迹。
他们看着李叔佝偻的背影在工具箱前忙碌，老人布满裂口的手指正在组装某种带天线的装置。
那东西看起来像是收音机和警报器的混合体，金属零件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你不该冒险单独行动。”
温悦往他手里塞了支能量胶，“体温39.2度，你己经出现精神力透支的症状了。”
彭野撕开包装的手顿了顿，能量胶的包装纸发出“嘶啦”声。
他望向窗外开始飘雪的天空，变异乌鸦群正在旧工厂上空盘旋出诡异的阵型，乌鸦的叫声如同诅咒般刺耳。
系统界面突然弹出红色警告，地图上代表同源能量的橙色光点分裂成了三个。
彭野将战术手套上的血迹在工装裤上蹭了蹭，视网膜投影的系统界面突然弹出红色提示框。
他快速扫过精神力强化选项，心想：现在强化精神力是对抗即将到来的危险的唯一办法，即便有未知风险，我也只能赌一把了。
在倒计时归零前，他毅然按下了确认键。
旧厂区上空突然炸开刺耳的防空警报，如同末日的号角。
李叔佝偻着腰趴在配电室里，布满老人斑的手掌重重拍在控制台红色按钮上，发出“啪”的一声。
二十年未曾启动的危化品警报系统发出尖锐啸叫，声波顺着生锈的蒸汽管道传遍整个工业区，管道发出“嗡嗡”的共鸣声。
“来了！”
温悦的惊叫被淹没在丧尸的嘶吼中。
黑压压的变异种从西面八方涌来，它们畸变的肢体撞碎结冰的梧桐树，发出“咔嚓”声。
与此同时，老陈引爆的氰化物气罐喷出紫色烟雾，与声波在空气中形成淡蓝色的共振波纹。
彭野感受到系统灌注的力量在血管里奔涌，有一股热流在身体里横冲首撞。
紧接着，他蹬着开裂的水泥墙纵身跃起，军用匕首在晨光中划出银色弧线，三只冲在最前的舔食者头颅应声而落，腐臭的脑浆溅在温悦刚架设的声波增幅器上，发出“噗嗤”声。
“小虎！
九点钟方向！”
彭野在混战中大喊。
少年抱着焊枪冲向围墙缺口，烧红的金属液滴落在丧尸群中发出滋滋声响。
李叔从工具箱翻出的老式磁暴线圈开始工作，电磁脉冲将二十米外的丧尸电成抽搐的焦炭，发出“噼里啪啦”的电流声。
当最后一只巨爪丧尸轰然倒地时，彭野的系统界面突然金光暴涨。
视网膜上滚动着“等级提升至二阶中级”的字样，力量属性数值正在疯狂跳动。
他甩了甩发麻的右手，发现战术匕首的锯齿刃口己经全部磨平。
“医疗组！”
温悦搀着额头流血的老陈从控制台后面钻出来，她白大褂上的红十字标志在硝烟中格外醒目。
小虎拖着装满晶核的麻袋踉跄走来，袋底在雪地上拖出长长的暗红色痕迹，麻袋与雪地摩擦发出“沙沙”声。
李叔默默走到彭野面前，从怀里掏出个锈迹斑斑的锡制酒壶。
老人仰头灌了口烈酒，突然将酒壶拍在年轻人胸口：“氯气管道还剩三处没检查，得在天黑前...”他话没说完就被此起彼伏的欢呼声打断，幸存者们正用铁棍敲击着报废的汽车残骸，金属撞击声在废墟上空回荡。
七小时后，当第一盏风力发电机在基地岗哨亮起时，彭野正在仓库清点物资。
系统地图上新增的绿色安全区覆盖了整个厂区，但他注意到某个代表无线电信号的蓝点正在东南方向规律闪烁。
温悦拿着刚修复的晶核检测仪走来，仪器屏幕上的波形图突然出现异常跳动。
“这些二级晶核的辐射值不对劲。”
她将检测仪对准窗外的星空，“像是...被某种信号调制过。”
夜风卷着雪花扑进室内，带来一丝寒意，变异乌鸦的羽毛混在雪片中落在实验台上，在紫外线灯下泛着诡异的荧光。
基地围墙外传来守夜人换岗的梆子声，彭野关掉系统界面抬头远眺。
在目力难及的黑暗深处，有什么东西正在同步记录着这里的每一声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