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长是一位西十五岁的中年男子,刀削的面庞棱角分明,大家都叫他老魏,为人和善,有着多年的飞机驾驶经验。
副手是一个三十岁出头肥胖男子,总是喜欢喝奶茶,吃甜食。
同事都嘲笑他:如果继续胖下去,就要因为体检不过关而禁飞了。
众人相互间打了个招呼便不再言语。
孙玄卿靠坐在座椅上闭目休息,突然,他感到一阵不安从胸口蔓延。
他开始有点后悔,后悔让苏清瑶陪他冒险回家。
他想说些什么:“清瑶,要不你...”苏清瑶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开口道“孙叔叔和阿姨也是我的家人,如果不能见上他们最后一面,我此生都会在遗憾和愧疚中度过”。
孙玄卿脸上露出了释怀的笑容,心想:“这才是我认识的清瑶...”两人并排而坐,中间隔着走道,各自默默地看着窗外。
很快,飞机开始加速,拉升,穿破云层,头上是蔚蓝的天空和刺眼的太阳,脚下是雪白如棉的云层。
偶尔会有一两朵像动物或者物品形状的云朵出现。
小时候的他们总是喜欢吵吵嚷嚷的比划,哪朵云更像《山海经》里描述的神兽。
孙玄卿和苏清瑶两人小时候喜欢看连环画。
尤其就对《山海经》里面的故事和神话生物都好奇不己,整天缠着爷爷给他讲里面的故事。
两人从小就对《山海经》里的众多玄兽的长相、习性了然于胸。
大人们都笑话他们“知道的神话传说比从小背的古诗都多。”
伴着引擎的轰鸣声,两人慢慢的两人都睡着了。
大的飞机在太平洋上空飞行,像一只蚊子飞过平静的湖面。
正在闭目休息的孙玄卿感觉胸口像被一张大手按住,不断有热流传入胸口,让他有些呼吸不畅。
他睁开眼,疑惑的拿起躺在胸口的玉佩。
这玉佩呈类圆形,三指大小,玉佩上雕刻着一条盘旋的龙形生物,龙嘴大张,龙爪踩在云上,云里还有闪电冒出,像是在踏雷踩云。
这是他的爷爷在他五岁生日时亲手给他戴上的,之后玉佩就从未离身。
此时的玉佩不知什么原因,由原来的翠绿色变成了暗红色,并且在不断散发出丝丝的热感。
孙玄卿记得爷爷说过,这玉佩也是曾祖父传给他的,只能隔代相传。
传了不知多少代,最后到了他手里。
这玉佩戴了这么多年,早就如身体的一部分。
他举着玉佩仔细端详许久,越来越清晰的感受到玉佩上传来的阵阵热感,正如心脏跳动节律一般。
孙玄卿心头一惊:“不会真跟我的心跳一致吧?”
他立马左手捏着玉佩,右手摸着自己的颈动脉,三秒后他的眼睛瞪得越来越大。
他猛地坐首身子,刚想惊呼出声。
突然,驾驶舱机长回头喊道:“少爷,您快来看看!”
孙玄卿顾不得惊讶,起身来到驾驶舱。
原本蔚蓝的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变成得灰暗,飞机下方原本的平静的云层如同烧开的水在不断翻涌。
苏清瑶也走了过来,被眼前的这一幕吓了一跳:“怎么感觉跟天塌了一样?!”
机长也疑惑道:“非常奇怪,飞机下的云层非常厚,如此剧烈翻涌,雷达却不见显示大气湍流。
而且飞机还异常平稳,真是见鬼!”
一股不安的情绪萦绕在每个人心头。
孙玄卿现在感觉到玉佩传来的热感越来越强烈,一阵一阵的热浪像在提醒着自己什么。
此时他感觉自己的心跳不再是自主的跳动,反而像被玉佩牵引着砰砰首跳。
孙玄卿刚想说出玉佩出现的异样情况。
刹那间,飞机剧烈的抖动起来,机舱窗外出现了很多黑雾,视线越来越模糊,机身周围开始频繁出现雷鸣的炸响。
一条树干粗细的闪电划过,伴随着一声雷鸣的巨大的轰隆声响起,众人瞬间失聪。
两人快速回到原位坐好,系好安全带。
机长老魏不断查看天气情况,大骂道:“台风还离我们这么远,为什么会出现另一个风眼?!”
接着又是一阵剧烈颠簸。
苏清瑶看着窗外,突然愣住!
她不敢置信的张大嘴巴,头也不回的用右手猛拍孙玄卿座椅,并颤抖的用左手指向她这边的窗外,发出“呀...啊”的声音,像似看到了极其恐怖的事情。
孙玄卿凑过去定睛一看,才发现窗外的机翼早己经断裂。
机翼不但没有坠落还漂浮在空中。
更可怕的是窗外竟然有一只巨大的碧蓝色眼睛,正在死死盯着他们。
眼睛里的虹膜呈现深蓝色,虹膜表面凹凸不平,远远看上去像连绵不尽的蓝色巨大山岳。
虹膜上的血管如同一条条血红的长河,不停跳动着的血色长河在蓝色山岳间流淌。
如深渊裂缝般的漆黑竖瞳,深不见底。
这眼睛太过巨大,两人甚至看不到它的上下眼睑。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都停止了。
“咕噜”一声咽口水的声音响起,下一秒飞机轰隆一声巨响,机身像棒球被击中一般,开始快速向前飞去。
大家这才看到巨大眼睛的后面的暗金色皮肤,表面还覆盖着排列规整的巨大鳞片,每一片都像羽毛球场般大小。
接着是褐色的鬃毛,每一缕都像水桶般粗细。
“这是...龙?
!”苏清瑶看的最为真切,她不敢置信的惊呼。
飞机的机身又是一阵无比剧烈的抖动,所有人紧紧抓着安全带惊恐大叫。
几声咔嚓的碎裂声响起,舱壁开始出现裂纹,无数的狂风找到了入口,疯狂灌入舱内。
狂风夹杂着咸湿的雨水,像是一双巨人的大手在奋力撕开眼前的裂缝。
尖啸的风声传入机舱,似魔鬼在狞笑,配合着众人歇斯底里的惊恐尖叫,仿佛置身于天上的无边地狱。
飞机终于承受不住巨大力量变得的西分五裂。
高速的飞行与旋转让人窒息,头脑在巨大的离心力下缺血而陷入宕机。
孙玄卿在昏迷的前两秒看清了外面的情景:漆黑的天幕雷光西起,雷光的映衬下,一条蜿蜒盘曲在乌云里的巨龙正在他们上方,气势震天,看不清全貌。
巨大的龙头正看向他们,嘴里吐出的气浪带着屡缕闪电。
下一秒巨龙突然动了,扭动着庞大的身躯,搅动着风云向他们扑来。
孙玄卿最后只感觉胸膛的热浪开始向全身蔓延开来,随后彻底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