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没有公道就药倒
接收那些杂乱的记忆后,苏云默才知道,刚才被吓跑的那人,就是原主的弟弟苏文颖。
原来的苏云默,依照母亲在世时定下的婚约,嫁给小侯爷。
但柴文轩只爱苏文颖,又不敢反抗自己的父亲,放弃侯爷的爵位,苏云默就成了牺牲品,成亲当天都没进过新房。
一个月后,在苏老爷的生辰家宴上,这俩设计把苏云默灌醉,扒了他的衣服,跟护院躺一块。
这才有了捉奸的戏码。
不论苏云默如何解释,面对偏心的父亲、表面和善的继母、不喜欢他的祖母、以及冷眼旁观的同父异母的哥哥和弟弟,也无可奈何。
其实,老侯爷只不过是不想让人说他不守信用,也不是真的喜欢原主,事发到现在都没露面。
原主撞墙更多的是因为多年来积攒的委屈和绝望,并不是真的有多爱柴文轩。
“少爷?”
福宝哭丧着脸看他,“别发呆了。
你打了三少爷,老爷肯定不会放过咱们的。”
一旁的妇人忍着疼痛,勉强站了起来,拿着衣物走来,“少爷,咱们快些离开这里。”
苏云默看着她,出于一个药剂师的职业习惯,精神力扫视后道:“你的肋骨断了。”
绿竹一顿,“少爷,奴婢不碍事的。
福宝,快伺候少爷穿好衣物,咱们从后门离开。”
他们很清楚,苏云默打完苏文颖后,若不快些离开,恐怕会被“病逝”在这府中。
以前碍于小侯爷与苏云默的婚约,苏家上下对苏云默大多是视而不见。
如今成婚一个月,就以与人通奸的理由被休弃,能被赶出去还算好的。
福宝立马给苏云默穿衣。
苏云默不习惯被活人伺候,本想自己动手,在看到那复杂的衣服款式后,他闭上了嘴。
穿完衣服,福宝把鞋袜拿来,苏云默自个穿好。
门口来了一个留着胡茬的壮汉,脸上像是被人打了一拳,有些红肿。
他急道:“竹儿,我看到有十来个护院拿着棍棒过来,快带着少爷从后门离开,我套了车在巷子里。”
“哎!”
简单收了一些衣物的绿竹,忍痛去扶苏云默。
福宝背上包袱,也跟着自家娘亲一起去扶苏云默。
整理好那些记忆,苏云默问:“你们有钱吗?”
绿竹飞快答道:“奴婢存了一些。”
“可他们还没把嫁妆还回来。”
从记忆中知道,原主出嫁是有嫁妆的,虽然不是母亲留下的那些,但苏老爷好面子,原主又是嫁去侯府,还是给了不少金银。
昨夜被休弃,原主早上还听人说连嫁妆都被抬了回来。
无论是在哪个世界,货币都是不可缺少的东西。
只可惜他不是金系异能者,不能凝炼出金银,否则也不会开口问。
苏云默可不想出去后,因为没钱,日子过得苦哈哈。
福宝心塞道:“少爷,命都快没了,咱就别惦记嫁妆了。”
苏云默微顿,困惑道:“他们敢杀我?
杀人不是犯法么?”
“杀人是犯法,可咱们这是在深宅大院里,老爷说少爷伤心过度病死了,外面的人不会管的。”
说着,福宝拉上苏云默走了两步。
刚出门,就看到一群护院拎着大棍子走来。
忙活赶路的西人停下脚步。
这回彻底完了!
若说只有西五个人,他们还能拼上一拼,可十几个彪形大汉站在一起,那是真的没办法。
领头的护院看了看他们,冷笑问:“二少爷这是要去哪?”
苏云默挣开母子俩的手,说:“我跟你们过去。”
这个世界没有无处不在的监控,律法貌似也不是很完善。
那他还怕什么?
苏云默好歹也是个特级古药剂师,智脑空间里别的不多,就各种药剂多。
现在是中午,配合他的光系异能,能很轻松将让人昏迷的药剂散发开来,没有解药,即便是醒来也会失忆,到时候他们早就出了城。
绿竹目光坚定道:“少爷,奴婢跟你一起去。”
虽然福宝很害怕,但也鼓足勇气道:“还有我。”
“呵!
真是主仆情深。
老爷说了,你们三个刁奴,也得带到。”
说完,后面的护院围了过来。
苏云默丝毫不惧,宽大袖袍中的手里,出现一瓶药剂。
三人护着苏云默出了院落,往前院的花厅走去。
刚到花厅,苏云默就听到了哭声和安抚的声音。
大拇指顶开药剂瓶的塞子,借着秋日的阳光和霜风,将药剂挥发。
这是在花厅,有一点气味也会被桂花和秋菊的香味遮盖。
小小的一管药剂,就能让全院子的人陷入昏睡。
不过,还要五分钟才能生效,能持续个一天一夜。
苏云默有光系异能,自身免疫。
若是新身体无法完全免疫,他也有解药。
别说苏云默能监控身体的变化,哪怕不能,也有小微在,中招就会被提醒,不至于瞬间晕过去。
进了厅堂,苏云默看苏文颖一个男的,居然趴在爹娘怀里哭哭啼啼,娇气就算了,偷偷望过来的眼神里还带着得意,有种难以言说的不适感。
这个世界的男人……是这种样子的?
可旁边的人,又看起来很正常。
莫非他们有什么不一样?
坐在主位上的苏老爷怒斥道:“逆子!
还不跪下?!”
苏云默淡定的首视他,问:“凭什么?”
此话一出,不少人都看了过来。
两旁坐着三个人,一个二十左右的年轻男子,叫苏明毅,是苏老爷第一任夫人生下的孩子。
在苏明毅身边十二三岁的少年,是苏文颖的同胞弟弟,叫苏子湘。
而另外一边坐着的人,则是原主的前夫柴文轩。
后面还站着管家和几个跟他们亲近的仆人。
连正在假哭的苏文颖都惊到了,“你怎么敢这么跟爹爹说话?”
“无缘无故让我下跪,还要对他以礼相待?
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苏云默不是那种被人诬陷、或者是受了委屈,不解释、不反抗也不呛回去的人。
苏老爷没想到苏云默会不听自己的话,怒火反而降下去许多,眼神中带着审视,“你真是苏云默?”
“与你无关。”
苏云默没打算跟他掰扯,更不想费心演戏。
反正药效发作后,没吃解药,近两天的事,他们都想不起来。
站在外面的福宝三人,只能干着急。
认识苏云默那么多年,人一向是唯唯诺诺,如今竟然敢如此说话,柴文轩下意识问:“你真疯了?”
苏云默看向柴文轩,想起那些记忆,说:“你一个前夫巴巴的跑过来,不会是为了自己的姘头吧?”
一听这话,苏文颖眼中含泪,生气道:“你说谁是姘头?”
苏云默微勾着唇角道:“很好,自己承认了。”
苏文颖被气哭了,咬着嘴唇跺了下脚,“爹、娘!
你们看他!”
柴文轩冷道:“我只是过来送嫁妆,不想因为你这种***之人,毁了两家多年的情分。”
苏云默说:“你们自己心里清楚,奸夫淫夫。”
这话气的苏老爷抄起茶杯,朝苏云默掷去。
这种速度,苏云默随便侧一下身,便躲开了。
没有砸中苏云默,苏老爷更加生气,“逆子!
你自己与人通奸,还敢污蔑他人?
今日我定要好好管教你!
来人!
请家法。”
早就知道苏老爷偏心,不会查明真相,也不会耐心询问,苏云默不再浪费口舌。
他在心里默数了三下,刚才还一脸愤怒的苏老爷,毫无预兆的晕了过去,一头磕在地上,这模样还有点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