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冥讼记》 穹影 2025-03-10 21:4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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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讼记》上卷第一回 孝子啮指惊天地 痴魂击鼓震幽冥诗曰:血泪横飞染素缟,银牙咬断指间刀黄泉路险铜钱铺,孽镜台高鬼火飘话说大明宣德年间,东安县出了桩奇案。

城西席家独子方平,永乐十五年生人。

年方十九,生得眉如远山、目似寒星,更兼满腹经纶,十六岁便中了秀才。

其父席廉本是县学廪生,因着三年前揭发豪绅羊有禄私占学田,结下仇怨。

这羊有禄豢养八百庄客,坐拥三千亩膏腴之地,连知县都要唤他一声"羊半城"。

去岁重阳,羊某在醉仙楼暴毙,七窍流出黑血,仵作却只说是酒毒攻心。

宣德八年惊蛰方过,席廉忽染怪疾。

先是脚心发痒,抓挠间竟抠出半寸长的黑毛,继而浑身鼓起赤红毒疮,流着腥臭黄水。

方平典当祖传玉佩请来名医,那郎中刚把完脉便夺门而逃:"此乃阴毒入骨,非阳世药石可医!"第七日深夜,席廉十指抠进柏木床板,嘶声如裂帛:"羊贼买通阴差,日日夜夜用烧红的铁蒺藜抽我啊!"言罢气绝,双目圆睁不肯瞑目。

方平扑在尸身上恸哭,忽见灵床下窸窣作响,钻出条三尺白蛇,通体鳞片银光烁烁,额间一点朱砂如血。

那蛇盘棺三匝,吐出一颗莹白珠子滚到方平脚边。

白蛇口吐人言:"恩公当年青城山救命之恩,白氏特来报还——速去城南土地庙!"珠内游丝血痕隐现青玉腰带纹路,正是席廉当年指血。

"此物与珠同源,他日自有大用。

"方平攥着蛇珠奔至城南,但见荒草蔓生的土地庙前,第三棵老槐树无风自动。

掘地三尺,赫然现出桐木人偶——七窍插着七根透骨钉,胸前贴着父亲生辰八字,背后朱砂画着羊头符咒,正是苗疆厌胜之术!掘出桐木人偶四肢钉着永乐通宝,正是羊家私铸钱。

方平咬破中指,将热血滴在木偶天灵,那血珠竟如沸水般嘶嘶作响,腾起三尺青烟。

烟中浮现羊有禄的狰狞面孔:"黄口小儿,阴司早布下天罗地网等着你!""阳间无道,我便向阎罗讨公道!"方平怒极长啸,竟将半截中指咬得白骨森森。

霎时阴风骤起,三魂出窍,但见一道白光自泥丸宫冲天而上——原是白蛇珠护住灵台,引他直往鬼门关去。

这黄泉路可不比阳间,满地铺着带血的铜钱,每枚钱眼都嵌着颗人牙。

两旁黑雾中伸出无数枯手,扯着方平衣角哭诉:"孝子行行好,带枚买路钱..."忽闻头顶鸦啼,三只无头鬼骑着纸马掠过,马鞍上挂着城隍庙的灯笼。

方平随鬼流飘至望乡台,却见台上坐着个穿寿衣的老妪,正把大把纸灰撒向人间——正是专司托梦的孟婆!"席公子留步!"孟婆颤巍巍递来陶碗,"饮了这汤,前尘尽忘..."话音未落,方平怀中蛇珠突放青光,照得汤水现出羊有禄的脸。

方平拂袖打翻陶碗,那汤汁落地竟化作千百条蛆虫,争相啃食铜钱上的人牙。

方平趁机闯入,忽闻铁链哗啦作响。

定睛望去,父亲席廉戴着五十斤虎头枷,两腿血肉模糊,正被青面鬼卒拖向刀山。

那鬼卒手持倒刺铁鞭,鞭梢拴着个骷髅头,一甩便扯下大片皮肉。

席廉哀嚎:"儿啊!羊有禄使了三千两冥银,买通狱卒日夜折磨..."话未说完,鬼卒挥起带倒刺的铁鞭抽下,登时打得席廉背上窜起三尺高的绿火。

方平目眦欲裂,跟着一队冤魂飘至城隍殿。

这阴司衙门比阳间更阔气,但见九阶青玉台阶,阶缝嵌满带血铜钱;殿前两尊獬豸石兽,前爪压银锭目镶羊家供奉的夜明珠。

正堂高悬"明察秋毫"金匾,金框褪色匾角蛛网却粘着未烧尽的冥钞。

判官案头摆一杆"善恶秤",善端坠《大明律》铁卷,恶端压着鎏金元宝。

梁柱盘四条青铜蛇,蛇尾缠"笞""杖""徒""死"四刑具,蛇眼镶的猫儿眼宝石,正是羊家祖传之物。

地砖用枉死城骨灰烧制,拼出"忠孝节义"四字,细看每块砖缝却渗出黑血,蜿蜒汇成"有钱通神"小篆。

后堂珠帘用九百九十九颗人牙穿成,风过时叮当作响,皆是喊冤者的臼齿!青玉嵌铜钱台阶上蹲着十八尊恶鬼石像,或口吐长舌,或手捧算盘。

殿前鸣冤鼓蒙着九十九张人皮,鼓槌竟是根大腿骨。

方平抢过判官案头的朱砂笔,咬破舌尖写就血状,抓起骷髅头便撞冤鼓。

咚!咚!咚!鼓声震得梁上"明镜高悬"匾额歪斜,惊出满殿魑魅魍魉。

城隍爷揉着惺忪睡眼升堂,蟒袍沾着胭脂印,案头夜明珠照得他脸色发青——那珠子分明是羊家祠堂供奉了三十年的南海鲛珠!第二回 夜明珠光照贪官 铁蒺藜鞭打孝子诗曰:朱笔能勾生死簿,白银可买是非经森罗殿上冤魂泣,谁见城隍数冥钱?话说城隍爷展开状纸,借着夜明珠的冷光细看。

这珠子着实古怪,照得堂上文武判官脸色发青,照得席方平脚下没有影子。

忽然珠光里浮出羊有禄的胖脸,冲着城隍挤眉弄眼。

城隍咳嗽一声,把状纸往油锅一抛:"阴阳有别,你这生魂怎敢妄讼?"方平扑上去抢那燃烧的状纸,双手被烧得焦黑,嘶声喊道:"大人案头的夜明珠,分明是羊家祖传之物!"话音未落,文武判官齐声呵斥,四个赤发鬼卒甩出铁蒺藜锁链,把方平缠成个粽子。

那蒺藜刺入皮肉便生根发芽,眨眼间开出朵朵血色曼陀罗。

且说那铁蒺藜锁链,原是阴司十三刑具之一。

每个铁刺尖都刻着"赎"字小篆嵌迷你银锭,被缚者挣扎越甚,银锭便增生利息纹,专破生魂护体阳气。

方平被缠作人茧时,忽见锁链缝隙里钻出条碧绿小蛇,正是白娘娘玉佩所化。

那小蛇沿着蒺藜游走,蛇信过处,"赎"字皆转为"昭"字,倒刺纷纷脱落。

正危急时,殿外忽然飘来白梅花香。

一素衣女子撑着油纸伞款款而入,伞面上绘着青蛇绕月的图案。

城隍慌忙起身作揖:"白娘娘今日怎得闲..."话未说完,女子玉指轻弹,锁链上的曼陀罗瞬间凋零。

方平抬头望去,只见她腰间丝绦系着青鳞带扣,正是父亲当年救白蛇时所用!话说建文四年秋,席廉赴试途经青城山。

异象忽起,峭壁间紫电翻涌,一条白鳞巨蟒盘于危岩,正迎雷劫化蛟。

黑云压顶三日,霹雳如千军擂鼓。

那白蛇盘踞绝壁,头顶玉角已生七寸,正待渡雷劫化蛟。

第七道天雷劈下时,白蛇鳞甲尽碎,坠入山涧。

岂料山下泼皮无赖,张起浸过黑狗血的铁网,为首者正是羊有禄之父羊守财!"这蛇胆可抵千金!"羊守财狞笑掷出铁钩,穿透白蛇七寸。

腥血溅落处,草木尽枯。

恰逢席廉赴考途经,见涧中银光浮动,近看竟是碗口粗的白蛇奄奄一息。

蛇身被铁钩穿腮,血染碧水。

席廉怒喝:"畜生尚有向道之心,尔等不如禽兽!"竟夺过铁钩反手刺伤羊守财,解下青衫连同腰间青玉带扣裹其伤处,血染衣襟,血浸带扣,扣眼镶作蛇瞳。

忽见蛇眸含泪,额间迸出朱砂痣,天上残余雷云竟凝成"义"字。

欲典当狐裘换得蛇归山林。

然歹人仍欲加害,席廉负蛇奔入古庙。

白蛇借香火气缓过命来。

原那白蛇遭铁钩破功,玉角半毁,千年道行散了大半。

却因雷劫中断,玉角尽毁,蛟龙不成,只得再修千年。

当夜暴雨如注,庙中画像判官突然睁眼,吓得恶徒抱头鼠窜。

席廉宿于破庙。

子时忽闻环佩轻响,一白衣女子踏月而来,额间朱砂痣渗着血丝:"妾乃渡劫白蛇,感君活命之恩,特赠青玉扣为信。

"言罢化作青烟散去,唯留玉扣嵌在供桌,刻着"白氏衔环"四字。

临别时蛇尾扫过溪石,刻下"青城白氏报恩处",此石至宣德年间血痕犹存。

后白蛇潜修于青城寒潭,每逢月圆便对玉扣吐纳,扣中渐现席家祖宅影像——正是这段恩义,引她二十年后现世报还!城隍爷袖中滑出串阴司通宝,钱纹皆是羊头图案。

这钱非同寻常,每枚都用尸油浸泡七七四十九日,掷地可唤厉鬼。

城隍假意翻阅案卷,实则将夜明珠往状纸上一滚——珠内竟藏着微型生死簿,羊有禄之名早被朱笔勾去!白娘娘油纸伞转动间,伞骨里簌簌落下白鳞,沾地即化作银甲兵卒。

城隍案头烛火突然爆响,灯花里跳出个三寸高的羊有禄阴魂,抱着夜明珠尖笑:"便是真君驾临,也改不了这铁案!"娘娘冷笑,伞尖射出青光,将那阴魂钉在"明镜高悬"匾额上,恰似活人刺贪图。

城隍擦着冷汗道:"此案已转交郡司审理。

"方平被押往酆都郡时,白娘娘隔空传音:"记住,见青蛇盘柱莫惊慌。

"这郡司衙门好生气派,七级黑曜石台阶上蹲着十八尊口衔铁算盘饕餮石像,檐角挂满风干的舌头。

郡守正把玩一株三尺高的红珊瑚,枝杈间隐约可见羊有禄在点头哈腰。

郡守听完诉状,珊瑚树突然渗出鲜血,在地面汇成个"杀"字。

两厢鬼差哄笑中,方平被套上百斤铁枷,那枷上刻满咒文,压得他三魂七魄都要散了。

途经刀山时,忽闻头顶环佩叮当,抬头见白娘娘立在月华里,袖中窜出条小青蛇,对着铁枷喷出口毒雾。

枷锁应声而裂,方平趁机滚下山崖...第三回 火床烙出忠孝骨 蛇珠照破鬼魅心诗曰:铁床红透皮肉焦,银牙咬碎骂声高若非灵蛇吐珠救,孝魂早化孟婆汤话说方平坠入寒冰地狱,却见白娘娘早在等侯。

她拔下蛇簪划开冰面,露出条暗道:"直通阎罗殿,切记殿前青蛇柱!"方平叩谢时,白蛇舍掉三百年道行剜出本命蛇珠,鳞片褪为灰白。

娘娘让他含住蛇珠:"此物能保你灵台清明。

"蛇珠离体前,白娘娘耳语:"此珠蕴吾千年道行半片元神,危时自化青鳞相护,然离体后仅存十载之效'方平跌入的冰狱暗道,四壁皆嵌着人面冰晶。

每走七步便遇冰雕囚徒,口鼻封着朱砂符咒。

白娘娘蛇簪所过之处,冰层现出青色脉络,细看竟是蛇蜕纹路。

暗道尽头有寒潭,潭底沉着具青铜棺。

棺盖"白氏蜕骨于此"下另刻小字:"建文四年秋化蛟未成"。

方平恍悟此棺所藏,正是当年父亲救蛇时,白蛇遗落的半截玉角所化。

方平闯殿时,但见那阎罗殿:牛角镀金,角尖挂着买命钱串马蹄包银,蹄铁刻"羊氏监制"腰间铁链串着活人舌头,舌苔上烙"莫言"二字四条青铜蛇柱暗合城隍殿规制,柱上青蛇眼珠转动,猫儿眼宝石泛着羊家特有的尸油光泽。

那"笞""杖""徒""死"四刑具随蛇尾摆动,竟与方平在城隍殿所见的铁蒺藜锁链形制相同。

左柱缠断头索,右柱盘剥皮刀。

殿顶悬万鬼哭魂灯,灯油竟是枉死者骨髓熬成,火苗里不时爆出人牙碎骨。

地砖用十八层地狱岩浆浇铸,砖缝游走着赤链蛇,蛇头皆是人面,嘶嘶念着"招供免刑"。

孽镜台高九丈九尺,镜框镶九百九十九颗冤魂头颅,双目窟窿里插着红烛。

镜面雾气缭绕,映出的不是人影,而是五脏六腑——心肝发黑者镜中现贪狼相,肝胆透亮者镜中显白鹤形。

但见阎罗王头戴十二旒冠冕,座下铺着张完整人皮,皮上刺青竟是《大明律·冥司篇》,"笞""杖"二字特意用金线绣成。

身后孽镜台缠着条碗口粗的青鳞大蛇。

那台柱间青蛇忽昂首,碗口粗的蛇身游走如泼墨: 鳞片开合间,时而现《孝经》残章,时而显白蛇渡劫景象。

蛇信吞吐时,竟在虚空凝出席廉救蛇的血色画面。

阎罗王掷下火签刹那,青蛇金瞳骤缩,瞳孔里映出二郎真君驾云之兆。

锯刑将起时,蛇尾轻扫孽镜台,镜面忽照出阎罗私藏的小生死簿——簿上朱笔批注"羊某增寿一纪,宣德九年大旱,席廉当为祭品"。

青蛇顺势缠住锯柄,鳞片逆竖如刀,硬生生卡住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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