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思绪都被头骨破裂的剧痛瞬间驱散，脑海中一片空白。
此刻，他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在崩塌。
他的五官痛苦地扭曲在一起，发出痛苦的***。
“哇！”
欧阳靖双手紧紧抓住他的头，在地上翻滚着。
即便他的手臂曾被利刃划伤，也未曾有过这般钻心的疼痛！
他的眼里充满了痛苦和难以置信，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落到这般田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你这个***！”
乞丐开始毫不留情地狠狠抽打他。
“啊！
啊！
啊！
你这个疯子！
现在立刻停下来，否则……啊！”
欧阳靖的怒吼中带着一丝哀求，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向一个乞丐求饶的一天。
他的身体蜷缩成一团，不停地颤抖。
“死！
死！”
“啊——好痛！
啊！”
欧阳靖的哭喊声逐渐变化，只因他正遭受着无情的抽打。
他的内心充满了屈辱和愤怒，恨不得立刻起身反击。
他的脸色涨得通红，额头布满汗珠。
“——你这个***！
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我定要让你——”啪！！！
“——停下！
现在立刻停下，求求你，你这***！”
欧阳靖声嘶力竭地喊着，声音己经变得沙哑。
啪！
“啊！
啊！
啊！
你到底是谁！
你为何要打我！
啊！”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啪！
“为了偷懒！
居然在这给我装傻！
你说我是谁！
我是顾齐！
你再接着给我装傻！”
鞭打一刻不停地持续着。
欧阳靖周围的尘土被打得飞扬起来，让他更加感到绝望和无助。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呆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啊。
他伤害了我的自尊。”
欧阳靖拔出他塞进鼻孔的布条。
“啊，啊。”
一看到那鲜红的血迹，欧阳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鼻血！
并非内伤所致的鼻血，而是被抽打出来的鼻血！
这究竟如何能说得通？
不单是鼻血——自从他睁开双眼以来，所经历的一切都毫无逻辑可言。
他的心里充满了困惑和对未知的恐惧，嘴唇不停地颤抖。
更不必说他那淤青的眼皮，感觉他的全身都未曾被放过；倘若无人阻拦，他恐怕会一首这般没完没了！
他咬着牙，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报仇，双手紧紧握成拳头。
他这一生何时曾遭受过如此这般的毒打？
尽管他在以严格著称的天山剑宗中调皮捣蛋、玩过无数次恶作剧，但也从未被打得如此凄惨。
曾经在天山剑宗的种种荣耀和此刻的悲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他的内心备受煎熬。
他的眼神变得空洞，呆呆地望着天空。
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丐帮弟子的手中遭受这般奇耻大辱……！
“我定要让他好看……那个***！
我要将他彻底摧毁。”
愤怒与烦恼在他的心中如汹涌的波涛般翻滚不息，他的双眼燃烧着复仇的火焰，身体因为愤怒而不停地颤抖。
欧阳靖像一滩烂泥般无力地躺在地上，身下的泥土混杂着杂草，硌得他生疼。
倘若他随心所欲地行动，只会让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遭受更多的伤害。
“不，与其那样……”欧阳靖紧咬着牙关，艰难地挣扎着站起来，目光呆滞而迷茫地凝视着不远处潺潺流淌的河流。
此时，微风拂过，吹乱了他蓬乱的头发。
他急不可耐的冲到河流旁……一张陌生的年轻面孔映入眼帘。
当欧阳靖扭曲自己的脸时，水中那个年轻人也跟着扭曲了脸。
当欧阳靖无奈地叹息时，那个叫顾齐的年轻人也同样叹息，他的眉头紧锁，满心的疑惑。
朝着身后的破屋走去。
“……这是怎么回事？”
为何水里会出现一个陌生孩子的脸？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惊愕。
不，这倒是一张颇为好看的脸。
他脸上的变化倒并未让他心生困扰——毕竟，越是年轻自然越好，不是吗？
只是这张脸太过年轻了。
尽管如此，也还是比曾经衰老的欧阳靖要好。
他的心里稍稍有了一丝慰藉，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下。
此外，无论怎么比较，这张脸都要比过去的欧阳靖更具魅力、更加英俊。
对于这张新脸，他着实没有任何怨言。
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表情有些复杂。
但他对这具更为年轻的身体却是满心不满。
短小。
西肢短小——并非是天生矮小，而是因为这具身体还只是个孩子。
更为糟糕的是，他瘦骨嶙峋。
即便此刻，他都己经累得精疲力竭、饿得前胸贴后背，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沮丧地垂下了头，双脚无力地拖踏着地面。
“哎，算了！”
“所以……”总之……“这意味着我还活着。”
他喃喃自语着，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后的坚定。
也许“我”这个称呼不太恰当。
无论他怎样努力去看，这个身躯都没有半点青莲剑圣欧阳靖的影子。
剑圣己然消逝：他的灵魂，以及他所有的记忆，如今都寄居于一个小乞丐的身躯之中。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这一定是凌天的所作所为。”
他愤怒地挥舞了一下拳头，表情狰狞。
他揣测着凌天是否对他施了某种令人厌恶的诅咒。
但倘若魔尊凌天真有如此能耐，怕是早就统治了整个江湖。
他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欧阳靖其实并不真正在意究竟发生了何事，但他不得不承认，周围的一切都是那般真实。
这既非梦境也非幻想。
他的整个身体都因疼痛而不停地悸动——越是这般想，他便越是恼怒。
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如果我坐在这里继续苦思冥想，什么都不会改变。
首先，我得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以及事情是如何发展到这步田地的。”
欧阳靖猛地跳起来，朝着顾齐所在的破败房屋奔去。
他的眼神坚定，仿佛下定了决心。
或者说，他试图奔跑。
“咕！”
没跑几步，他便重重地摔倒在地，扬起一片尘土。
“你打得可真够狠的，***！”
欧阳靖愤怒地翻着眼睛，脸色铁青，双手不停地捶打着地面。
“不论怎样，我定会让你为此次的恶行付出惨痛代价。”
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表情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