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站在机场的安检口，看着顾言挺拔的背影，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她攥紧了手中的机票，指节发白。这是她第一次来机场送人，送的是她最重要的人。

顾言今天穿了件深蓝色的衬衫，衬得他肩线笔直。他正在和工作人员核对证件，

侧脸的轮廓在机场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林小满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

那是幼儿园的时候，她因为个子小总是被其他小朋友欺负。那天午休时间，

几个调皮的孩子抢走了她的小熊玩偶，她蹲在角落里哭得抽抽搭搭。突然，

一个比她高半个头的男孩挡在她面前，把玩偶抢了回来。"以后我罩着你。

"六岁的顾言拍着胸脯说。从那天起，他就真的成了她的保护伞。

小学时有人往她课桌里塞虫子，

是顾言把虫子抓出来扔了回去；初中时她被高年级的学姐堵在厕所，

是顾言冲进去把她拉出来；高中时她因为父母离婚情绪低落，是顾言每天陪她走夜路回家。

"小满？"顾言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在想什么？""啊，没什么。"林小满慌忙摇头，

却对上了顾言探究的目光。他的眼睛很漂亮，像是盛满了星星的夜空，此刻正专注地看着她。

"真的没事？"顾言微微俯身，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扑面而来，

"你从刚才开始就心不在焉的。"林小满下意识后退一步，后背抵上了冰凉的墙壁。

她感觉心跳快得不像话，耳边嗡嗡作响。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如果现在不说，

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顾言，我......"她张了张嘴，却发现声音哑得厉害。

"嗯？""我......"林小满深吸一口气，"我喜欢你。"说完这句话，

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耳边只剩下自己剧烈的心跳声，还有机场广播遥远的回音。

她不敢抬头看顾言的表情，只能死死盯着自己的鞋尖。时间仿佛静止了。突然，

她感觉下巴被轻轻抬起。顾言的手指有些凉，却让她整张脸都烧了起来。

她被迫对上他的视线，却发现他的眼睛里盛满了笑意。"终于说出来了？

"顾言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我等这句话等了十年。"林小满愣住了，"什么？

""从你第一次在我面前哭得像个花猫的时候，我就想，这个女孩我要保护一辈子。

"顾言松开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本来想等到了那边再告诉你的，

但是......"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精致的戒指，"林小满，你愿意等我两年吗？

等我完成学业，回来娶你。"林小满感觉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她使劲点头，

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顾言笑着把她拥入怀中，他的心跳声透过衬衫传来，和她的一样快。

"别哭了，"他轻轻擦去她的眼泪，"再哭就赶不上飞机了。""那你快去吧，

"林小满抽噎着说，"记得每天都要视频。""好，"顾言松开她，

却在她额头落下一个轻吻，"等我回来。"看着顾言走向安检口的背影，

林小满摸了摸被他吻过的地方，突然觉得两年的等待也没有那么难熬。毕竟，

他们已经等了彼此十年，不是吗？顾言离开的第三个月，

林小满的生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那天傍晚，她刚走出图书馆，

就看到了那个让她浑身发冷的身影。父亲站在路灯下，手里夹着烟，

脸上的皱纹比记忆中更深了，眼神却依然凶狠。"小满，"他咧开嘴笑了，

露出一口发黄的牙齿，"爸爸最近手头紧。"林小满下意识后退一步，

后背抵上了冰冷的墙壁。这个场景太过熟悉，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破碎的酒瓶，

母亲的哭喊，还有那些深夜里此起彼伏的咒骂声。"我...我没钱。"她的声音在发抖。

"没钱？"父亲冷笑一声，"你不是有个有钱的男朋友吗？听说还出国留学了。

"他向前一步，浓重的烟味扑面而来，"还是说，你知道你妈现在在哪？

"林小满感觉心脏猛地收缩。母亲，那个在她十岁就消失不见的女人，是她心里永远的痛。

"我...我真的......""林小满？"一个清朗的男声突然插了进来。林小满转头，

看到程昱正朝这边走来。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的高定西装，衬得肩线笔直，

在路灯下显得格外挺拔。"这位是？"程昱走到她身边，目光在她父亲身上扫过。

"我...我......"林小满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程昱似乎察觉到了她的不安，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需要帮忙吗？

"父亲眯起眼睛打量着程昱，突然笑了，"这位先生，我是小满的父亲，

最近遇到点困难......""要多少？"程昱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林小满惊讶地抬头，

却看到程昱对她眨了眨眼。他掏出支票本，快速写下一串数字，"这是最后一次，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如果再来骚扰小满，我会让律师联系你。

"父亲接过支票，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转身快步离开。

林小满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双腿一软，差点摔倒。"小心。"程昱及时扶住了她。

他的手掌温暖有力，带着淡淡的古龙水香气。"谢谢......"林小满低着头，

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别哭，"程昱从西装口袋掏出手帕，"我送你回去吧。

"从那天起，程昱开始频繁出现在林小满的生活里。他会在她下课时等在教室门口，

带她去高级餐厅吃饭；会在她做实验到深夜时，

开车送她回宿舍；甚至帮她联系了最好的律师，准备***她父亲。

"你不用这样的......"林小满看着程昱递来的热可可，小声说。"我喜欢照顾你，

"程昱笑着说，"而且，你值得被好好对待。"林小满捧着温热的杯子，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程昱和顾言完全不同，他成熟稳重，总能恰到好处地给予她安全感。最重要的是，

他就在身边。那天晚上，林小满打开手机，看着和顾言的聊天记录停留在三天前。

他说最近在准备一个重要的设计比赛，可能没时间视频。她盯着屏幕看了很久，

最终还是没有拨通那个熟悉的号码。林小满坐在咖啡厅里，面前的拿铁已经凉了。

她盯着杯子里凝固的奶泡，感觉自己的心也像这杯咖啡一样，渐渐冷却。

这是她第三次约程昱出来，却始终开不了口。每次看到他那双温柔的眼睛，

到嘴边的话就又咽了回去。"小满，"程昱轻轻握住她的手，"你最近有心事。

"他的手掌温暖干燥，却让林小满如坐针毡。她咬了咬嘴唇，终于下定决心。"程昱，

我...我有件事要告诉你。"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程昱微微皱眉，

"什么事？"林小满深吸一口气，"我...我还爱着顾言。"空气仿佛凝固了。

程昱的手突然收紧，又慢慢松开。他的表情从震惊到受伤，最后归于平静。"所以呢？

"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林小满心里一颤。"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我放不下他，也放不下你。每次想到要放弃任何一个，

我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程昱沉默了很久。林小满能感觉到他的手在微微发抖，

但他始终没有松开。"我知道了，"他终于开口，"给我点时间。"那天晚上，

林小满拨通了顾言的视频。屏幕那头的他看起来有些疲惫，眼睛下面有明显的黑眼圈。

"小满，"他的声音依然温柔，"怎么了？"林小满把同样的话又说了一遍。出乎意料的是，

顾言并没有表现出太多惊讶。"其实...我早就感觉到了，"他苦笑着说，"每次视频，

你都会不自觉地提到他。""对不起......"林小满捂住脸。"不用道歉，

"顾言的声音很轻，"我知道我在国外，不能陪在你身边。

如果...如果他能照顾好你......""顾言！"林小满惊讶地抬头。

"我说过要保护你一辈子，"他笑了，眼里却闪着泪光，

"如果这样能让你快乐......"与此同时，程昱把自己关在公寓里整整三天。

他砸碎了所有能砸的东西，却砸不碎心里那个身影。第四天清晨，他红着眼睛订了机票。

"我做不到，"他在机场给林小满发消息，"我试过了，但是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林小满看着手机，眼泪模糊了屏幕。她不知道这是对是错，

只知道自己的心终于不再被撕裂。程昱回来后，提出了一个让林小满哭笑不得的要求。

"我可以接受，"他板着脸说，"但是我要当大房。"林小满站在镜子前，

看着脖子上那条精致的钻石项链，感觉太阳穴突突地跳。这是程昱今早送来的"大房信物"，

据说是他特意从巴黎定制的。"喜欢吗？"程昱从背后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上，

"我特意选了最闪的一颗。"林小满勉强笑了笑，

"太贵重了......""你值得最好的，"程昱在她耳边轻声说，

"毕竟我现在是你的'正房'。"话音刚落，林小满的手机就响了。是顾言的视频邀请。

程昱的眼神暗了暗，但还是松开了手，"接吧，我去给你热牛奶。"林小满深吸一口气，

接通了视频。屏幕那头的顾言看起来神采奕奕，背景是充满设计感的办公室。"小满，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我刚刚完成了一个重要项目，准备回国一趟。""真的？

"林小满惊喜地说，随即又想起什么，下意识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

顾言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个动作，"新项链？""啊，是......""我也有礼物要送你，

"顾言神秘地笑了，"我设计了一栋房子，就在海边。等建好了，就是我们的家。

"林小满感觉心跳漏了一拍。这时程昱端着牛奶进来，正好听到这句话。"顾先生，

"他皮笑肉不笑地说，"小满现在住在我给她买的公寓里，恐怕没空去海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