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奕然同学。”
银杏树下，一个男生靠着树根，嘴里还叼着棒棒糖。女生走近他，蹲在他旁边。
少年睁开眼，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女生“有事吗？”
“我是高二四班…”
女生话还没说完就被于奕然打断。
“小爷我没兴趣知道你叫什么，直接说什么事。”
“嗯…那好吧，毛主任让你去他办公室，然后…”
于奕然起身，拿起一旁的校服外套，抖了抖了落叶，径直走向行政楼。
“这人什么毛病，话都不让人说完。”
于奕然穿好校服，走到毛主任办公室门口，扔掉了嘴里叼着的棒棒糖棍，走了进去。
“老毛…毛主任，有事吗？”于奕然敲了敲门，走进毛主任工位。
毛新政将成绩单“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
“你看看你，你这个成绩还能正眼看吗？”毛新政指了指成绩单最末尾的地方，“你让你爸来学校了，真的有必要好好谈谈你这个学习态度。”
毛新政喝了口茶，“我刚刚让一个同学叫你的呢，她人呢？”
“你说那个高马尾啊。”
“什么高马尾，人姑娘可是年级第一，你！年级倒数第一！”
当然，“年级倒数第一”也只是老毛一气之下说的，属实是有点夸张了，于奕然不过是年级倒几百。
“也没那么差，就倒几百而已吗…”于奕然小声嘀咕着。
“你说什么？”
毛新政看着于奕然一脸的恨铁不成钢，“高马尾”女生带着一位中年男子来到毛新政办公室。
“毛主任，人我叫来了，那我先回去上课了。”
毛新政抬头看了眼，挥挥手。又让于奕然爸爸坐下，好好谈一谈他这个学习态度。
“哥，我就不跟你绕弯子了，奕然这个成绩，之后肯定没有大学可以上的。”
是的，没错，毛新政跟于奕然的父亲是好兄弟，所以毛新政看到于奕然对待自己的成绩这么不负责的时候才会有那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高二了，年级倒几百，天天上课不是睡觉就是发呆，别的孩子在课间好好学点时候，他躺在操场晒太阳，你说说，这有高二学生样吗。”
于奕然父亲抬头看了看身旁的儿子，转头又对毛新政说道“那能怎么办，唯一能治他的，你嫂子，已经不在了，还是劳烦你多费点心，找个好点的孩子给他补补。”
“就刚刚领你进来那个女生，我们年级第一，怎么样。”
于奕然此时望着窗外发呆呢，他爸狠狠打了他一下“毛主任问你话呢，发什么呆，你妈都不在了，是不是觉得没人能治你了。”
于奕然撇撇嘴，不耐烦地说道“知道了。”
毛新政和于奕然父亲一起下楼，在走到校门口这段路上，毛新政还是再说于奕然成绩的问题“哥，我看过奕然之前的成绩单，还是可以的，本来二本的成绩努努力可以冲一本的，是不是嫂子的去世给他太大打击了。”
“哎，我平时太忙了，我都没有关心过他。”
于奕然就跟在他们后面，回头的瞬间看见那个“高马尾”，“高二…四班。”于奕然嘴里嘟囔着。
“那我我就先走了，奕然你多费心了。”
“嗯。”
毛新政送走于亦然爸爸，跟于亦然会办公室的空隙，又在唠叨。
“是不是你妈妈的事情才让你这么叛逆，你妈会想看到你这样吗？”
“不想。”
“你也知道她不想，那你不能好好学吗？”毛新政停下脚步，转身问道。
于亦然不说话，低下头抠手。
“我让年级第一带你，我希望你能给我好好学，别辜负你妈对你的一片苦心。”
“不是，叔，我十五班，她四班，八竿子打不着的班级。”
“我想办法把你调到四班的，现在给我回去好好听课！”
于亦然被毛新政赶回班级上课，他又找来四班的年级第一。
“毛老师，还有什么事吗？”
“裴杏，老师需要麻烦你一件事，听完之后，你要是觉得会影响你自己的学习，可以拒绝。”
“好。”
裴杏，华仁高中的年级第一，一直稳列第一。
“就是这事，你什么想法。”毛新政问道。
“补习没什么问题，但是这个班级跨度是不是有点大，我在二楼，他在五楼…”
“这个我会解决的。”
“那我没什么问题了。”
“嗯，”毛新政看了眼墙上的钟，“去食堂吃饭吧，我跟你一起。”
“好。”
华仁的食堂有两个，为了吃饭不拥挤，所以建了两个，一到六班在一个食堂，剩下几个班在二食堂。
经过操场的时候，几个男生正在打球。
“哎，你们几个，吃完饭就回宿舍休息，下午才有精神上课。”
“毛老师，我先去打饭了。”裴杏虽然是年级第一，但是还是很害怕和老师单独相处，加快了脚步到窗口，打完饭又去了老位置找同伴。
“我来了。”裴杏在王伊嘉旁边坐下。
“哎，你是不是干什么事了，老毛今天找你几趟了，老班都紧张了。”
“我可什么事都没干，他让我去找十五班的于奕然，然后我就吭哧吭哧爬楼到五楼，然后这个人不好好上课跑到操场上晒太阳，我又去操场，在银杏树那里看到了，我刚要自我介绍，这个人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我，我一共两句话，一半都没说完。”
吃饭到几人都笑了，王伊嘉说道“他就是这样，你这个涉世不深的年级第一怎么能知道呢。”
“然后老毛又找我，让我给他补习。”
“那你答应了吗？”
“答应了，又不影响我，我不也天天给你们补习吗？”
“嗯嗯嗯，你说的对，快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