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报以最沉重的心情,对于〈首席〉——该隐的牺牲我深感抱歉,这是我,是我们所有人的失职。”
屏幕播闪着一片废墟——这曾经是鼎鼎有名的该隐专属但不独立实验基地(天天被红蜘蛛派兵把守)。
红蜘蛛低垂着脸站在台上的阴影中,向他的飞行一二三大队发表自己的追悼词。
所有台下的霸天虎都笼罩在死寂之中。
在所有的管理者当中,只有该隐和声波一样都善待自己的下属。
他们还挺喜欢这个有才有德的长官,所以即使他们的指挥官大人在上面大吵大闹也无法将他们拉出思绪。
没办法,习惯了,让他吵吵。
“不过,我以我和他的关系担保,这个仇,我报定了。汽车人会对他们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的!”红蜘蛛咬牙切齿。
他还没安排该隐和威震天大人见面,也不知道威震天会怎么责备他。
他想着便扫视了周遭一眼,除了声波空无一人。
曾经他旁边站着一个尽职却嘴碎的副官,赤焰。
赤焰在婉拒继续当副官后虽然送了他一句“天,再跟你混下去,我迟早跟你一起被威震天连坐。”
但他转头就加入当时他手里该隐刚申请成立的十月猎杀小队,这无疑是因为该隐。
此后这支小队便成为他手中的一张绝杀,加上该隐名义上是归他管理,于是稳坐霸天虎二把手交椅。
而在三个月前十月猎杀小队出现严重分歧,发生内部斗殴却没发觉外来的危险,被发觉的汽车人埋伏。
赤焰失踪,蝰蛇和歼灭皆为重伤,在经过治疗后各自选择离开。
十月猎杀小队分崩离析。
而现在该隐阵亡,霸天虎情况迫在眉睫,震荡波被迫出面,他与红蜘蛛共同担任赛博坦主战场的指挥。
声波默默整理着这些资料,将足足一千多页的详细报告发给远在异星域的威震天。
红蜘蛛,要寄。
管理无方加指挥无能,红蜘蛛心里暗想自己的罪名。
威震天大人会怎么惩罚他……
……(就是过了半年)
在赛博坦一个偏僻的地下矿道。
一个深蓝色的身影跪俯在地,他被一把长刀的钝面抵着下颚,被迫抬起头与持刀的家伙对视。
他纤细的脖子似乎一折就折。
这个暗黑外加红金点缀的身影居高临下却一动不动地低头瞪着他。
该隐欲哭无泪,他弱弱开口。
“你打算这样僵持到什么时候,歼灭?”
该隐将自己的收音器调到最佳状态。
先是一片死寂,然后才有声音幽幽的传过来。
“伟大的〈首席〉大人应该在半年前就为了霸天虎的事业牺牲了,那么……”
刀身顺着刀柄缓缓抬高,该隐的头被迫再次拔高。
真是栓Q,要变天鹅颈了,该隐欲哭无泪。
“你这个跟他很像的家伙是谁?”
语言中透露出杀气。
该隐苦闷,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被找到。
还是被歼灭这家伙,想曾经他们从诞生到求学打打闹闹,到选择阵营时歼灭义无反顾拉着他加入霸天虎。
他这么执着的家伙要是知道自己叛逃,怕是直接把自己拎到威震天面前然后昭告天下。
想到这该隐不禁打了个冷颤。
看着身下家伙猛的一颤,歼灭眯起了他那危险的眼眸,颇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
吓到他了?
“你要叛逃?”歼灭开门见山。
“嗯,嗯?你……”该隐咂舌,难道他……
“我撬门了。”歼灭一脸平静。
不就是一架50人级顶配中型舰,是的,他还非常“自觉”的参观了一下。
该隐瞬间石化。
刚拥有的自由就莫名其妙的溜走了吗!
他的星际旅行……没咯,都没咯——
“可邀请我与你同行吗?”歼灭低沉阴暗的声音再次响起。
“其实蝰蛇也想来。”他还加了一句。
随着声音落下,一抹墨绿骤然出现,一条粗壮有力的尾巴在背后若隐若现,身影的主人拥有两个变形齿轮——蝰蛇。
那道身影手里托着一道小小的身影,其涂装与该隐一致,看清那道身影该隐顿时呼吸一滞。
那是赛博坦鹰(灭绝)——击坠,他的小宠。
难怪对于歼灭的靠近击坠没有警报,原来被阴了!
想着想着该隐越脸色越来越凝重,看起来确实一脸懵逼。
“抱歉,下手有点重,估计晕了,应该没有出现中枢神经受损。”蝰蛇长的如此健硕霸气,发出的声音确是低沉冷淡却带一丝慌张的女声。
“不是你们发什么神经!”该隐被气得顾不得自己还搁地上的状况开始训话。
歼灭很明事理的收了刀扶着该隐起来。
哪有曾经的同僚阴自己人,事后还理直气壮的说要同行搬出“没办法,你懂得”这种理由!
“你们叛逃就你们叛逃呗,拉我做什么,你们不知道你们名字有多响亮,要是带你们,天知道我的旅行会多么艰险!”到时候天天***后面不是汽车人就是霸天虎的,万一有自己曾经手下的人就寄了。
该隐踉踉跄跄的站起来,嘴里骂骂咧咧。
随后收获一片寂静。
该隐内心一愣,哦豁完了,暴露了。
“难怪你加入霸天虎后几乎拒绝了很多见面会等邀约,甚至连威震天的也托红蜘蛛拒绝了,原来都是为了这个时候……”他们的眼神顿显古怪。
不愧是科协的首脑,歼灭率先想到。难怪跟这家伙同级时他只能拿第二,不行越想越气,不想了。
反正响亮寰宇的是“该隐”,是科协〈首席〉,而不是他这张脸。
到时候他当霸天虎腻了就可以随时浪迹天涯不留污名。
“好好好我答应你们,但别说出去这件事,除非我自己暴露。”该隐轻咳了几声,妄图追回对面两个因脑补而飞出的中央处理器。
“你们假装分裂?现在又***了?那么赤焰呢?他没和你一起?”
该隐直接把红蜘蛛之前拿给他的报告丢之脑后,脸上嘻嘻哈哈。(不可以哈哈嘻嘻)
能看到曾经误以为分裂的好友重新相聚这种喜悦是无语伦比的。
但是,没人应答。
“呃呵呵……那咱们登船吧……”该隐刚刚用来缓场子的神色为此时更添一分尴尬。
友谊这种东西,真……真的总会有一个人会掉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