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见室内并没有人回复,便又提高了音量,再次说道:“老爷,柳夫人,辰时了,奴婢清水来洒扫房间。”
令人感到怪异的是,尽管侍女清水己经接连不断地叩响了房门,但屋内仍旧没有传出任何人的应答声。
清水暗自思忖道:或许是昨晚张员外和柳氏太过疲倦劳累,以至于此刻还沉浸在梦乡之中吧?
于是,她又轻轻地多敲了几下房门,然而,那扇门就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始终紧闭着,没有丝毫要开启的迹象。
无奈之下,清水只能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盛放着各种洗漱用品的精致托盘以及搭在肩膀上的那块干净抹布放置在了身后的廊道横柱之上。
“啊!!!!!!”
过了一会儿,一阵突如其来的尖叫声打破了清晨原本的宁静,那声音尖锐而刺耳,仿佛能够穿透人的耳膜。
原来,那位负责张员外房间清扫工作的侍女由于长时间得不到屋里人的回应,心中有些忐忑不安,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推开了房门,并走了进去。
随着“哐当”一声巨响,侍女清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手一哆嗦,手中的物品瞬间散落一地,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其中有一个散发着迷人香气的香氛球更是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晃晃悠悠地朝着桌案下方滚去。
清水下意识地顺着香氛球滚动的方向望去,眼前的场景令她瞠目结舌、花容失色——只见张员外正用他那双青筋暴起的大手紧紧地掐住自己的脖颈,口中不知几时吐出白沫和鲜血,二者相互交融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极其恐怖的画面;而柳氏则面色苍白如纸,静静地倒在距离张员外不远的一片血泊之中,生死未卜。
只见侍女清水的娇躯猛地一颤,仿佛被一股无形的恐惧所笼罩着。
她的双腿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连连向后退缩,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一般,慌乱地逃离了那个房间。
在她仓惶离去之际,眼角余光好似瞥见了桌案之上的铜镜中有一道模糊的人影闪过。
也许是她奔跑得太过匆忙,以至于视线变得模糊不清,产生了错觉。
毕竟,如此紧张的时刻,任何一点细微的动静都会让人心惊胆战。
然而,正是由于清水跑得实在太快,她丝毫没有留意到那顶诡异的“乌纱帽”竟从柳氏身后缓缓漂浮而出。
那顶帽子就像是拥有自己的意志一般,静静地悬在空中,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此刻的侍女清水满心惶恐,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她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究竟应该怎样处理,更不清楚可以找谁倾诉心中的惊惧与疑惑。
于是,在极度的惊慌失措之下,她只能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不顾一切地朝着河阳三城节度使的府邸狂奔而去。
河阳三城的节度使姓张名旻,乃是一介文官出身。
他自小熟读西书五经,学识渊博,才华横溢,但绝非那种墨守成规、不知变通之辈。
当听闻门外有人求见时,张旻毫不犹豫地命人将清水请进了府内。
清水一见到张旻,便如竹筒倒豆子般,把清晨所经历的恐怖之事详细道来。
张旻一边倾听着清水的叙述,一边陷入了沉思之中。
突然间,他脑海中灵光一闪,回想起近日接连发生的几起离奇杀人案件。
经过仔细回想和对比,他惊讶地发现,似乎每一起案子现场都出现过一顶神秘的“乌纱帽”!
张旻深知此事非同小可,绝对不能有片刻耽搁。
他当机立断,立刻翻身上马,扬鞭策马向着京城疾驰而去。
那里便是当今的东京开封府——繁华热闹、人口众多的大都市。
——作者的话——这段记载出自清代的《续资治通鉴长编·天禧二年》(卷九十二)。
大概意思是就是在农历五月二十五日,河阳三城节度使张旻上报朝廷,西京洛阳出现了一个诡异事件:每到夜晚,有个形状像帽子的东西,在半空中徘徊,发出耀眼异光,可瞬间飞入百姓家中,还能幻化成“人狼”的样子,以后腿着地首立行走,百姓称之为“帽妖”。
出现妖孽事件就意味着皇帝治国不善,上天示警,要知道这时候正好是宋真宗封禅泰山的第十年,。
这种事情显然不是宋真宗愿意看到的。
宋真宗听后立刻派御史吕言到河南府调查情况,看看是地方官员处事不当,是否涉嫌失职渎职?
御史吕言赶到西京(洛阳)与王嗣宗商谈。
对于皇帝都重视的“帽妖案”,王嗣宗根本就不在意。
他完全认为此事是捕风捉影,以讹传讹。
而节度使张旻则是听风就是雨。
在王嗣宗看来,只要不去搭理他,过几天就好了。
谣言也终将止于智者。
但问题是,这谣言越传越邪乎,最终在天禧二年传到了开封府。
六月中旬,开封府开始爆发传言,说是西京洛阳的“帽妖”己经飞到东京来,在以讹传讹的谣言下,导致京城百姓非常惶恐,晚上老百姓都不敢睡觉,谣言还传到了军队。
当时这些军队大部分驻扎在京城中(西十多万),晚上也是不敢睡觉拿着武器围坐在一起,一有风吹草动就大喊大叫。
一旦被别有用心的人加以利用,后果不堪设想。
因为在封建时代。
老百姓往往把一些反常的自然现象归结为皇帝为君不正,是上天示警。
无论是真是假,它所引起的社会动荡却是实实在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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