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季北尘,羞辱我你真的会快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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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陆总干笑两声,手心捏着冷汗来打圆场,“季总,您有许助这么能干的贤内助,让咱们都跟着嫉妒了。

赵总,君子可不能夺人所好,你还是擦亮眼睛去另谋贤能吧。”

“砰”地一声。

打火机在红木圆桌上砸出小坑,在柔和光线下泛着金属冷光,冰锋刀刃般骇人。

赵总一个激灵,眼神清明些许,也跟着干笑两声,抹去脑门上的冷汗。

传闻季北尘占有欲极强,从前觊觎过许云惜的,要么被酒瓶敲碎脑袋,要么被剁了手,没几个不是站着进横着出的。

他今晚也是被迷了心智才敢这么放肆。

季家遭遇变故后虽然式微,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季北尘是连自家人都能赶尽杀绝的疯批。

他心有余悸,脖子竟己隐隐作疼。

许云惜醉眼朦胧,又不得不硬着头皮起来,“能得赵总青睐,云惜深感荣幸。

不过云惜不敢贪心,既得季总信赖,也不能再觊觎赵总得力助手的位置。

再说了,云惜留在季总身边,才能不负赵总信赖,推动两家公司共创辉煌,赵总,您说是吗?”

她微微扬唇,笑容恰到好处。

犹如暖阳初升的湖面,雾气缭绕,温和朦胧,很难让人不心动。

好在赵总人己清醒,得到台阶,立马下了,满脸堆笑地起身,“许助这话我爱听,季总这朋友我也交定了,来喝酒、喝酒……”许云惜一饮而尽。

季北尘神色难辨,噙了抹似是而非的笑,倒是抿了口茶。

总算有惊无险。

陆总张罗大家吃菜,许云惜趁机提到合作。

赵总每每瞄向许云惜,便觉寒光如剑在脖子上磨,也便收了心思。

他心思是收了,许云惜却穷追不舍,敬酒不说,还说了些恭维话。

马屁与酒色同样上头,赵总被架到一定高度,飘飘然了,“小许我跟你说,这事你赵哥应了,顺峰建设我说了就算,以后有事,提你赵哥名好使。”

任务完成,陆总长舒一口气,架起赵总就走。

赵总醉醺醺的,目光离不开许云惜,“小许,改天去打高尔夫,你赵哥别的运动不行,打球嗝……打球可是一把好手。”

陆总简首没眼看,“你还打球?

我看你像个球!”

许云惜也吐出一口酒气,醉眸瞟向季北尘。

顶光模糊了深邃立体的脸,眼前的他与记忆中的重合——他气势汹汹地冲进来,一酒瓶给人开了瓢,漫不经心揩去溅在脸上的血,薄唇漾开冷笑,我敬的,和我女人敬的,哪个好喝呀?

下一秒搂着她扬长而去,她怪他行事冲动,他笑得张狂,怕什么,天塌下来我给你顶着!

笑容似乎也重合了。

是她太醉了。

他不会笑了。

她也不配。

空寂的包厢,男人确实在笑,不只自己笑,还逼她笑,“怎么不笑了?

在别的男人面前,不是笑得挺开心么,怎么一到我面前就变成这张死人脸?

对着别的男人能说会道,一到我面前就成哑巴了?”

虎口卡住下颌,他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许云惜吃痛,眉头微微蹙起,又旋即如常,眼神骤然清明,“北尘,我们也走吧,今晚我要把合作意向书拟好,趁热打铁发过去。”

临时敲定的意向,最怕对方酒醒后反悔,她吃过这个亏。

他不动。

空气随之静默。

唯有指尖的烟火明明灭灭,烟灰落在手背,他浑不在意。

一瞬不瞬凝着她,随意把烟灭掉,俊脸倏地靠近,“可我现在想要了。”

女人酡红的脸唰地变白。

青筋浮动的手慢慢滑向她纤白脆弱的颈,迫她仰起头,许云惜低喃,“季北尘,你别闹了……”季北尘猛地把她推到餐边柜上,许云惜抓住他往下探去的手,音节破碎,“北尘,季北尘,你不能这么羞辱我……”屈辱性泪水顺着清透的脸蛋滑落,浸润那枚泪痣。

五分楚楚,还有五分倔强。

他讨厌她的倔强,蛮狠地撑开她的双腿。

许云惜紧咬下唇。

感受到她的紧张,笑弧邪肆又残忍,“怕什么?

反正你也是块不会叫的木头。”

怎么弄都一声不吭。

隔着水雾,她静静凝他,“北尘,羞辱我,你真的会快乐吗?”

语气凉凉静静,好似冬日掬起捧湖水泼来。

他僵凝了一瞬,旋即笑容更狂,语气更冷,“不会,可你也不配。

许云惜,就让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他像狂躁的兽,驰风骋雨,锐不可当。

许云惜缓缓阖目,不去看这是怎样糟糕的环境。

然而徒劳。

视觉被阻断,听觉愈发灵敏。

眼前粗沉的喘息,隔壁畅快的谈笑,门口深浅不一的脚步……无一不在搔动她敏感脆弱的神经。

弦越发紧绷,一触即断。

因为亏欠,她无法拒绝季北尘提出的任何要求,哪怕无理、哪怕残忍。

她控制不了开始,至少能控制结束。

她熟悉季北尘甚至胜过自己。

漆黑的眸不可思议地瞪着她,深浓晦暗。

许云惜三下五除二,扯出湿巾帮他清理。

“许云惜,你以为这样就能逃过一劫么?”

阴戾的声线回荡在偌大空寂的包厢中,不寒而栗。

许云惜充耳不闻,柔软的手捏住他的腰带卡扣,“啪嗒”一声扣了回去。

她语气沉静,“北尘,我们走吧。

反正羞辱我的目的己经达成,我现在浑身上下没一处舒服,可以了。

我还要连夜出合作意向书、修改方案,明天一早就要发过去。

早点拿到合约,对你、对季氏百利无害,不是吗?”

季北尘冷笑一声,摔门而去。

许云惜收拾好东西跟上去,电梯在眼前缓缓合起。

她捶着醉意朦胧的脑袋,从步梯追去,只听一阵轰鸣,黑色旋风扬长而去。

许云惜苦笑。

又耍起大少爷脾气了,这么多年还是那么幼稚呢,季北尘。

她去街边打车,风一吹,酒意愈浓,胃里翻江倒海,跑去灌木丛狂吐。

保安大叔递来纸巾,“哎呦,小姑娘,怎么醉成这副模样?

你爸爸妈妈要是看到,可要心疼坏了。”

眼睫微垂,掩去满目怅然。

可惜,她爸妈看不到。

她十三岁就失去他们了。

还好,她爸妈看不到。

大叔见许云惜蹲在地上怪可怜的,“小姑娘家在哪儿,我帮你叫车。”

她抬头,挤出一个不成形的笑,“我没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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